第 62 章 假装_感化虐文女主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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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假装

  宫冬菱知道系统在心中,她不能思考太多计划,便是漫无目的地在纸上写着东西,打乱着自己的思绪。

  就在这时,后面突然靠过来个躯体,她吓得手腕一抖,直接在宣纸之上晕出一块墨点,墨渍渗透了那纸。

  顾不得去处理手上的纸笔,宫冬菱慌张一回头,却看见了谢瑜已经将别有深意的目光凝在了那张纸上。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方才自己漫无目的写下来的东西竟全是阿瑜二字。

  只有宫冬菱自己知晓,这不过是因为她想通过写信的方式将系统相关的事告诉谢瑜,可根本写不出来,几番努力,也只能留下一个名称阿瑜罢了。

  可这些事谢瑜怎会知晓,在那错愕又有些低沉的目光之中,定是只能猜测出她满脑子都是自己,还在纸上写满了阿瑜。

  果然谢瑜下一秒就开口了:“嗯?就这般离不开我吗,需要在一整页抄上我的名字?”

  “没有!你想多了……”宫冬菱顾不得谢瑜这有些奇怪的语气了,脸颊一涨红,迅速将面前的废宣纸用手一盖,接着就要揉成一团。

  下一秒那张纸却凭空消失了,等宫冬菱一回头,果然发现谢瑜青葱般的指节中,正夹着那张薄薄的纸,她慢条斯理地将微皱的宣纸展开,从头到尾扫过,吐出了句话:

  “一共将我的名字抄了44遍?师姐是想让我死吗?”

  宫冬菱差点没被此时莫名其妙的谢瑜气的吐出一口血,谁会一拿去就开始数写了多少遍的?而且竟然还真被她数出个不得了的数字。

  可是天地良心她真的是无意间写的,怎么就这么刚好停留在了44这个数字?这该死的缘分!

  “……我没那么无聊,玩尬的?”宫冬菱扶额,深吸一口气,以防被谢瑜继续噎死。

  “嗯,师姐不无聊,不无聊到写了一整面阿瑜的名字。”谢瑜见宫冬菱虎视眈眈想将纸拿回来,反而更是勾起一个笑容,扬了扬手上那张纸,下一秒便举到了以宫冬菱的小个子碰不到的地方。

  宫冬菱知道那东西是拿不回来了,便是无语地就要起身,离开此处。

  但谢瑜却不由宫冬菱的意,那张宣纸下一秒便消失在了手中,她整个人往前探了探,两手搭在了那方木书桌之上,刚好将宫冬菱卡在双臂之间的空隙之中,瞬间就形成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两人面对面,因为谢瑜微微俯身而在同一平面上,一双赤红阴翳的眼睛直视着另一双淡茶色受惊的小鹿般纯净的双眸。

  “怎……怎么了?”宫冬菱将自己的腰身贴在桌子上,尽量让自己离此时的危险分子谢瑜远些。

  “今日我在师姐的门前,可听到了一些有趣的话,我也想问师姐怎么了。”谢瑜薄唇轻启,眸中莫名出现了一种面对猎物的野性。

  这不是谢瑜装出来的,而是在这般状态下的本能反应,她甚至要硬生生地克制身体在这种完全压制师姐时蓬勃生长起来的兴奋。

  “什么话?”宫冬菱也莫名其妙,自己在房间里,除了在心中和系统说过话,一个字都没发出声音来,可谢瑜此话是何意?

  而且很明显谢瑜此时的态度又回到了从前对自己危险掌控和不信任的状态,仿佛这几日刚解开的心结又缠绕上了似的。

  “全是用来对付阿瑜的?”

  谢瑜终于将那句话说了出来,虽然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还是迫切地盯着师姐的眼睛,像从其中瞧出点情绪的变化似的。

  听到此话,宫冬菱抵在桌子上的手腕因为过于震惊忽是狠狠一扭,只是她顾不得那痛楚,抱着手腕回想起了当时的情形。

  自己还真说过这般话,只不过是用在了质问系统怎么功能都夹带私货针对谢瑜之上。

  “而且你这些升级的功能怎么全是用来对付谢瑜的?我们的任务最多不也是感化她吗?”这句话被阉割成了如此歧义,宫冬菱总算知道谢瑜为何生气了。

  那她是如何听到此话的呢?宫冬菱心跳被吓得猛地漏掉了半拍。

  是新增的意识实体化功能……

  就是可以将心中所想表现出去,跟别人远远传达信息。

  系统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但宫冬菱结合现在眼前这般乌龙,已经完全理解了这传说中权限升级的意思。

  原来系统说它升级了权限,那便是真的只给自己升级了权限,它现在不仅可以随意窥探自己的心声,还甚至能将心中所想通过意识实体化,直接掐头去尾肆无忌惮地伪造她说话的方式传达给别人。

  怪不得谢瑜从进来时就如此低气压,她那句话被改的简直图谋不轨,像是跟系统商量要如何杀谢瑜似的。

  她偷偷抬头瞧着谢瑜此时的脸色,却见对方此时倒是没有那么疯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想到这里,宫冬菱又开始苦恼于该怎么解释上。

  宫冬菱也想一口气跟她说了系统的事,可被限制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闭上微张的唇,咬牙切齿自闭起来。

  谢瑜看着师姐这副从迷惑到恍然大悟最后到生闷气的模样,简直都能从师姐单纯丰富一目了然的表情上看到她所有的心路历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但为了让那些人看到,样子还是要演一演的。

  “怎么?说不出口了吗,原来师姐写那么多阿瑜的名字是因为将我当成仇人一般看待啊,阿瑜可……太受伤了。”

  谢瑜嘴边的微笑一点点降温了下去,最终凝成一片寒霜。

  想了再多的借口,宫冬菱也觉得没一个靠谱的,最后只能一摊手,无奈道:“阿瑜,我是被冤枉的,有人在冒充我,我定是没说过那番话。”

  不过是重新回到谢瑜从前对她步步为营,收紧线的地步,宫冬菱却是眸光微微暗了片刻。

  明明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些许信任,就这般被中央系统轻易打破了吗……

  而且宫冬菱比谁都清楚,这只是开始的小小一步罢了,若是连这都无解的话,宫冬菱不敢想象系统凭空升级的那些权限到底有多少效用,甚至于也不一定把全部告诉自己了,一开始它可是藏着掖着的……

  谢瑜明显捕捉到了师姐这片刻的失落,心中一紧,仿佛也跟着她一难过。

  不由一阵失意,明明宫冬菱百口莫辩也是自己的计划一环,怎么这么快就心软了?

  但身体上的动作却不听使唤,谢瑜忽的一起身,不再禁锢住她,声音还是那般冷冷的,却少了几分咄咄逼人:

  “师姐觉得阿瑜还是三岁孩童吗,会信这般简单的借口?我现在还不动师姐,不过师姐最好快点想一个合理的解释出来,要不然几日之后我再提起此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何事。”

  说到最后,谢瑜一停顿,故意拖的绵长语调中透露点缱绻,格外暧昧。

  宫冬菱的心被扰乱,也没发现今天的谢瑜比起往日来说,要心软上太多。

  系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反手就将数据传输回了天庭,此次镜前观测的就只有白胡子老头司命星官和中年男人帝君,两人说话便是没了顾忌。

  谢瑜和宫冬菱的举动落在他们眼中,虽然是他们所希望的那般,但怎么感觉下一秒镜中的场面就要被封了?

  即使是天庭剧本,也得注重隐私,这些不能看的东西自然会被拉灯。

  “计划真的实施了吗?我为何看着邪神对那凡人并未疏远些?”

  帝君皱眉道,他对凡人很是不屑,特别是看到从前对自己和各大神仙都是那般冷漠的谢瑜,忽然这样对一个凡人,而且根本不是他们剧本所掌控的那般,心中就是酸味翻滚。

  “帝君不知晓邪神的性格,我们的计划正是让邪神对凡人一步步加深怀疑,两人矛盾也会随着系统的使绊激增,邪神对那凡人的手段便会越来越强硬,最后引起凡人的彻底失望和逆反,才有机会将弑神钉彻底钉入邪神体内,彻底毁掉邪神。”

  司命星官一句句悉心解释着。

  帝君似乎根本没有耐心,光听着这么长的计划,脸就又黑了些许:

  “明明上辈子都不需要我们的干涉,邪神自己就会身死,若不是她的元魂最后发现了她动用本源之力让时间逆转,我们不是早就解决她了吗?为什么这辈子不仅没能弄死她还让邪神本尊回归了?”

  司命星官叹了口气:“帝君,你知道,即使我们是神仙也是不能随意潜入别人渡劫的世界,否则会遭到劫数的反噬,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神仙选择自动化渡劫剧本了。

  只因剧本是在天道的规则缝隙之外,反噬也只会作用到那些我由灵木雕刻的木偶人形扮演的角色之上。

  邪神的剧本失效,不仅没有身死,还促进了灵体的融合,这样一来,她有了至高神力,任何我安排的凡人角色都对她没有了威胁力,此时是没办法临时改剧本的,便只能用我们能操控的角色来扭转这一切。

  虽然复杂,但却是唯一稳妥的方法。”

  “朕不可能等太久,若是最后结局还不是我想要的那般,你就下界去直接将你设置的错误角色和邪神一起毁掉。”

  帝君冷冷看着司命星官,这个以宽容仁慈出名的天尊似乎变了很多。

  司命星官只能叹声气,鞠躬行礼,挡住了满脸的烦躁。

  说的轻松,让他下界去毁灭?他自己为何不下界去,还不是怕折损福报,被天道惩罚!

  看着这个随着邪神的出世消亡而变得草木皆兵的天尊,他心中隐隐出现了一点逆反,他们皆知邪神现在的软肋是那凡人,但帝君是不是自己都忽略了,邪神是他一生的绊脚石。

  司命星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一个会让天界大乱的预言。

  只因那生死簿上甚至也记载着神仙们命定的劫数,而邪神注定是帝君一辈子跨不过的坎。

  ……

  就在宫冬菱沉迷跟体内的系统对峙时,突然听到谢瑜的声音又从旁边传来:“你的手腕给我看看。”

  “啊?手腕怎么了?”宫冬菱一脸迷茫,条件反射信赖地伸出手去。

  下一秒就见谢瑜用虎口圈着她的手腕,轻轻捏着。

  “师姐方才不是被吓得用手腕撞在了桌子上吗,你这手可是被重新接起来的,不痛吗?”

  谢瑜的语句中有点别有深意,让宫冬菱以为她又在内涵自己听到秘密被吓得六神无主,才会有了这般反应。

  但偏偏那按摩正骨又是格外细致。

  宫冬菱怔怔地看着微微低垂着头的女人,只见她碎发微微挡在额前,遮住了眸子,倒看不清此刻的神情,却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种安心与依赖。

  就仿佛谢瑜现在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凭着本能无微不至地关照着自己,她比自己更清楚生活中的每一处细节,每做一件平常的事都在细微处让自己更安心依赖几分;

  而另一个却又是从来不懂爱为何物,只用着自己一贯的方式在两人关系中获得绝对的掌控地位,从而让这场关系越坠越深,却也让两人的羁绊绕的更紧了。

  谢瑜发现宫冬菱望着自己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中微动,便往宫冬菱的手上轻轻吹了一口气。

  “啊!”宫冬菱一声轻呼,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谢瑜不由嗔怪一声,“你干嘛呀!”

  谢瑜没说话,却将她的手放了下来,又回到方才那副低气压的生人勿近状态。

  她的眸光微闪,师姐定是忘记了,从前她每次给自己包扎伤口时,因为痛觉迟钝,师姐总是喜欢吹吹气道:“呼呼就不痛啦,阿瑜现在有感觉了吗……”

  就只听师姐下一秒鼓着腮帮子道:“装什么酷啊,不就是学我之前给你呼呼吗,要起效用仅仅吹气是不行的,你还得把话说完才行,刚才你那样只会突然吓我一跳。”

  只因宫冬菱断定她不会为了此事放下身段,说这般毁形象的肉麻话。

  不想话音刚落,一股热气就吹到了耳朵尖尖上,谢瑜的声音下一刻传来:“师姐现在……有,感,觉了吗?”

  她一字一顿,说的虽然格外正直,带着点轻佻的语气,却又像是能敲击在心上一般。

  宫冬菱的心随着谢瑜的每一个重音跳跃着,开始怀疑她给自己挖坑的能力,啊啊啊不是吹在手腕上的吗,谁让你又吹耳朵的?!

  她捂着耳朵,缓了好半天才终于说出口:“斗……斗不过你。”

  之后一段时间,谢瑜都看起来格外别扭,整个人绕不出那个死胡同,只因宫冬菱故意坐的离她远远的,却也能感觉一道视线无时无刻黏在自己身上。

  不过也没办法,谁叫系统坑了自己,让本就多疑的谢瑜怀疑更深了呢。

  偏偏她还根本不知该从何解释起。

  宫冬菱将笔墨纸砚一一收好,一抬眼就见桌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包东西。

  很难不让人觉得又是某人在博取点关注,宫冬菱无奈回头问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谢瑜头都没抬,又是别扭道。

  宫冬菱:“……”

  莫名其妙,她今日真是看不懂谢瑜了,不是来找自己问罪的吗,实在的惩罚也没下来个,只是在半空中悬着,不知道那把剑刃什么时候就掉下来,会落在自己头上。

  还不止如此,一会又给她看两包东西,却又惜字如金什么也不说,难道谢瑜真的觉得自己不开口,那东西就能假装成凭空出现的吗?!

  她索性也彻底无视了那两个包裹,手上的动作不停,全当它们是空气。

  “不好奇吗?即使不是我给的你也应该好奇一下里面是什么东西吧。”过了片刻,谢瑜故作不经意的声音缓缓飘了出来。

  忍不住了吧……!

  宫冬菱简直在心中要笑出声,偏偏面上还要板着脸气谢瑜:“为什么要好奇?又不知道是谁送的,人家也不一定是给我,就算是给我,这么冷漠生硬也不知是寻仇呢还是寻仇呢,我今天就偏不看了。”

  “……随你。”谢瑜冷冷抛出两个字。

  下一秒,宫冬菱觉得自己背后像是要被盯穿了似的,对方虽然看着态度极冷,实际上恨不得用灼灼眼神就将她给点着了。

  而谢瑜也在心中无语,明明自己不是给她揉手腕安慰了吗,怎么宫冬菱还在一本正经跟自己生气呢?

  她也是没沉住气,太想知道是不是如左护法说的那般,哄哄就会好,便不动声色将那些东西放在最明显的位置,等着师姐发现。

  可谢瑜没想过是会这般情况。

  谢瑜像是第一次尝试如何追女孩子的初学者,本就已经很紧张期待宫冬菱会是何种反应了,对方偏偏吊着自己,说不拆就不拆。

  这让她心中的等待不安被无限放大。

  看着宫冬菱脸色一如平常地抱着书卷一点点看着,谢瑜的眼神更加怨念:我都这般煎熬了,她还真洒脱,说不好奇就不好奇,怎么就这般能沉得下气!

  挠心挠肺的感觉并没有因为等待就此消散,终于谢瑜猛地站起身来,心中那点本来不愿透露姓名的万年才现一次的少女心终于变成了她一贯的邪神暴躁。

  虽然是笑着的,但这笑意怎么看都是凉丝丝咬牙切齿的。

  谢瑜下一秒就闪到宫冬菱身边,终是好言相劝道:“一起看吧。”

  “不是你送的我就不看,你自己好奇就拿一边拆去。”宫冬菱将书往桌子上一搁,抬头盯着谢瑜的眼睛,一脸认真,但又是憋了点蔫坏的意思。

  “……”谢瑜五官都就此绷不住,差点皱在了一起,像是下一秒就要扔出个不看就不看的狠话,结果最后还是和颜悦色,用简直从未有过的温柔甜嗓一字一句道,“是我送的,师姐真的不愿看看吗?”

  宫冬菱皮完了,看见谢瑜被自己折磨成了这副模样,心中又飘起点怂意。

  毕竟自己方才就被谢瑜质问了系统所干的事,还没个结果呢,此时又让她吃瘪成这样,只能马上扮演乖顺起来。

  主动将两个东西扯到面前,将系在上面的绳子解开,一点点拆开那油纸包装。

  “啊是糖吗?!怎么这么精致!”

  宫冬菱看着那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冰糖,格外意外,不由自主地惊喜出声,不知道谢瑜是从哪里找到的这跟现代糖果分外相似的甜食。

  只是这点惊喜的声音传来,谢瑜就感觉飘飘然了,方才什么气恼都不太记得,脸颊也少见的有些发烫起来,还是嘴硬道:“在魔界的集市上随意看到的,就随便买了点,也……也不是特意给你挑的……”

  宫冬菱倒是没觉得是谢瑜特意买的,只因谢瑜在她心中实在不懂人情世故和怎么爱人,自己不被每天拿根绳子栓床头上,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在那些糖果中寻觅着,突然发现了一颗格外与众不同的糖,竟是浅黄色的,一看就是水果味硬糖!

  这让宫冬菱不由想起了从前去学校的那段短暂的日子,虽然她身体不好,但零花钱却很多,她为了收集糖纸,便是大把大把买了水果硬糖。

  本来打算分给小伙伴们吃,笑死,根本没人跟她玩,只能自己一一消灭。

  最后吃的糖放入嘴里都没有甜味,只剩点果味糖精了,她硬生生给吃哭了,还被叔叔看见挨了一顿痛批,哭的更凶了,觉得自己流下的眼泪都是水果香精味,便是此生再也不愿和它和解。

  不过现在时隔多年再见到,一下就怀念起了那酸溜溜的味道。

  立刻就出手拿起一颗,直接放到嘴里,也因为从前吃的快养成的习惯,一口就用后槽牙直接咬了上去,下一秒就带上了痛苦面具,捂着嘴,眼泪都疼得瞬间充满了眼眶。

  苍天,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么硬??!

  差点没被崩掉一嘴牙!当然这个差点还得画上一个问号,毕竟现在后槽牙还被崩的没知觉,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想到这个没有牙医的除了战斗力强天天打打杀杀的落后修仙界,掉一颗牙便是一辈子,宫冬菱的眼泪终于潸然而下。

  谢瑜就是出神了一会儿,就看见方才惊喜感动的场面转而变成了这般,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哭了,但师姐看起来却是很痛的样子。

  “怎……怎么了?”谢瑜慌神地握住宫冬菱捂嘴的那只手,想要移开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就见宫冬菱下一秒就将那“黄色糖果”吐在了手上,流着泪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根本不甜……”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这颗糖,它太硬了,我咬不动!

  谢瑜看到这东西,瞬间想起来了,那是自己将其中一粒糖和水晶融在了一起,才有了此模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店主将其放入了这糖块堆中,又被师姐一眼选中,就放入嘴中吃了。

  “别,别哭了,是我不好。”谢瑜又慌神又自责,没想到第一次送出去礼物,便是变成了如此模样……

  她当时只猜师姐会打不开,却不想她竟是连要拆开的想法都没有。

  “这是什么啊?”终于能说句话了,宫冬菱抹了一把子泪水,丧着脸问。

  谢瑜沉默半晌,终于道:“好像是黄水晶……块。”

  确认自己的宝贝后槽牙还在后,宫冬菱的心情终于轻松了些,瞅了瞅手上那颗假装糖的水晶,发现那的确是一种珠宝,是自己认错了。

  “哦那你赚了,那个给你糖的掌柜定是将自己的黄水晶掉入其中,又没发现就一起包给你了。”

  宫冬菱对那水晶施了个清洁术,终于让它变干净些,食指拇指将其捏着,送到眼前瞧瞧,觉得其晶莹剔透其实还怪好看的。

  发现师姐自动将锅扣在了掌柜头上,谢瑜决定保持沉默。

  似乎是对刚刚崩牙有了些许阴影,宫冬菱将伸向其余冰糖的手一缩,拐个弯就朝着另一个包裹去了。

  一拆开才发现是一整叠透明晶黄的塑料纸,甚至还闪着点溢彩,像极了自己小时候收集了的一整摞五彩糖纸。

  “哇”修仙界什么时候有现代工艺的塑料了?宫冬菱简直瞪大眼睛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感叹。

  说着她撵起一张,只是这糖纸太平整了,没有皱巴巴反而各处色彩都不一样內味儿了。

  想到这里,她放在掌心上一揉,不想却嘭的一声,那“糖纸”就在她手中崩的四分五裂。

  宫冬菱:“……”

  这是塑料纸吗??!为什么就一眨眼的功夫就被自己捏碎了啊,难道我来了这修仙界就自动变成了什么怪力少女吗?

  谢瑜本来以为师姐竟也会跟自己想到一个办法,用真气将其凝结成球体,颇感欣慰,却不想下一秒东西就碎在了她手上,这才发现她是用蛮力捏的啊!

  “这,这又是何物……”宫冬菱一脸残念地看向谢瑜,

  “好像是黄水晶……片。”谢瑜都不敢直视宫冬菱的目光,扶额默默将眼神飘忽向了其他处。

  宫冬菱撵起一块碎片,来回翻看,最后发出点怀疑人生的呐喊:“谁会无聊将水晶切成这般薄片啊?!”

  谢瑜此刻根本不敢提那糖纸的事,只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可能是因为切成水晶块会被混进糖里吧……”

  “真的不是你做的?”

  宫冬菱下一秒狐疑的目光已经贴了上来,看着谢瑜此时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不会是谢瑜被系统忽悠了真的跟她互相对付起来了吧。

  谢瑜挣扎了片刻,终于有些低落地承认道:“我,我只是觉得好看,就买了……”

  全被自己搞砸了……谢瑜眼神中的期待终是化成了泡影,逐渐消散,像是硬生生地化为了万千碎片,在瞳孔中像是万花筒般倒映着。

  明明师姐刚看到时,也是开心的,是在发现这些东西跟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才逐渐这般的。

  她就没法做一件会让师姐开心的事吗?

  可就在她低头失落时,却感觉自己的头顶被人揉了揉,她诧异一抬头,却见着师姐微微踮起脚尖才能碰到她的头,揉揉她的脑袋:“阿瑜,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我小时候真的很爱吃糖果,但家中长辈却不准我多吃,于是我买了一大把藏在枕头下面,偷偷吃,那糖果长得就跟阿瑜送我的黄水晶块一模一样,所以我才会想尝它的味道,当然,没想到会崩了牙。

  在我的家乡,每颗糖都会用彩纸包装的严严实实,于是我吃完糖后,也很细喜欢那彩纸,从来都会将它留下来,叠成厚厚一摞,甚至为了收集糖纸吃了好多糖,而那糖纸长得也格外像这个。

  从来都没人知道我曾经喜欢过这些,但看到阿瑜送的这些东西,我一下便是想起了从前,我们小时候明明从未见过彼此,却能在现在有这样的缘分,师姐真的,很开心。”

  “我们见过的。”谢瑜抬起头看着宫冬菱,轻声道。

  宫冬菱知道她说的是那个自己曾经讲过的梦境,点点头笑道:“是的,在梦中我送了一颗糖给阿瑜,阿瑜一定是也在梦中收到过我的礼物,才会准备这些的吧?”

  她在想明白事情的经过后就知晓这不是巧合,定是阿瑜见过那糖,才会想要刻意地去还原。

  虽然宫冬菱从未听过谢瑜跟自己讲她也有过那个梦境,但在心中似乎有个感觉,便是阿瑜定和自己在此事上是相互知晓的,她们有着这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共同的秘密。

  修仙界根本没有那些东西,宫冬菱甚至不知道谢瑜这般用心准备了多久,才会有这般外观上一模一样的还原。

  即使她还在生闷气,也还是将东西送给了自己。

  宫冬菱仿佛能听见心中有朵花在悄然盛放的声音。

  “不是……特意准备的。”谢瑜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嘟囔了句,搞这么砸的人怎么会是自己呢?谢瑜极强的自尊性就决定她是不会承认的。

  虽然,左护法说的也没错,师姐这般就冰释前嫌了,在一颗甜枣之下忘记自己方才才质问了她。

  也太好哄了些,谢瑜眼中几乎抑制不住那点甜味,不知为何,明明是师姐收到了东西,自己却欢喜成这般模样。

  下一瞬,谢瑜就感觉嘴中蔓延出一股甜意,却见师姐趁着她嘟囔的功夫,将一粒冰糖迅速塞进了她的口中,一脸狡黠的笑意:“阿瑜就是糖吃少了,才会这般嘴硬!”

  这甜味比之前那“柠檬味”的糖果却是要甜腻很多,简直甜的牙疼,但谢瑜还是吃完了,感觉甜味能一直渗入心里的深处一般。

  “还是师姐之前给我的柠檬糖好吃些,这个太甜了。”明明已经吃完了,谢瑜还是要提一嘴拉踩。

  宫冬菱错愕:“你在梦中也尝到了那味道吗?”

  谢瑜手心中凭空出现了那糖纸,她用指腹蹭了蹭,却不动声色,她不仅尝到了那味道,甚至,连糖纸都留下来了呢。

  不过她也只敢在心中自言自语,若是让师姐知晓了,她便是会知道这一切梦幻巧合只是自己的别有用心罢了……

  谢瑜知晓,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她的秘密已经比师姐越来越多了,她用些办法看破了师姐的秘密,却又将其变成了自己的秘密。

  想起被师姐蒙在谷中的滋味,其实是不好受的,谢瑜希望自己终有一天,也能有告诉师姐一切秘密的勇气。

  “所以阿瑜是不生气了吗?”

  宫冬菱突然扭捏问道,两只手绞着,她一点都不希望两人因为系统的卑鄙行径留下点难解开的心结。

  谢瑜的眸子骤然一凉:

  “这些都是我听到此话前准备的,只是这些东西实在是不实用,觉得即使扔掉也不知扔去哪里,才又最后在兴师问罪时物归原主罢了。

  只是,看师姐话中的轻松之意,定还是那般没心没肺,并不知道不知道此话说出会有怎样的后果,你可是刚在那山洞中对我保证过不会离开阿瑜的,却是瞬间就让这信任崩塌了,我还能相信你的什么?”

  当然就没生过师姐的气呀……阿瑜知道师姐所有苦衷的。

  谢瑜知道自己现在在宫冬菱的眼中简直喜怒无常莫名其妙,但这些不过是做给那些人看的,等到自己布好网一网打尽了那些人,师姐才会发现自己的伪装吧。

  想到这里,她的眸子更像是渗了冰霜。

  却不偏不倚落在了宫冬菱眼中,她听到谢瑜的话,周身的光芒都仿佛因此黯淡了些似的。

  “阿瑜,对,对不起,让你又为我伤心了。”虽然不是自己的错,但是她没有能力揭露真相,给谢瑜安全感和信任,这点就足以让她跟阿瑜说声对不起了。

  谢瑜忍住已经道喉咙口的安慰的话语,因为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又毁了刚刚埋下的一点让能天庭放心的鱼饵,她干脆直接就此离开了。

  ……

  宫冬菱觉得谢瑜今日做的意想不到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却不想大晚上她都要睡下了,又被一群魔族人给迎了出去,什么也不给她说,就拽着她梳妆打扮。

  来到魔界这个只有床和书的屋里后,宫冬菱除了修炼看书便是睡觉,特别是这床铺质量比起她不周山处所那个用来修炼的床还要好上许多,简直太适合睡觉。

  毕竟这里又没什么白天黑夜之分。

  自从上回魔尊和许若真在外面想进来却根本不得法时,宫冬菱就知晓了这普普通通的房子简直有着铜墙铁壁,一般人没有谢瑜的允许怎么也进不来。

  那这些魔域之人皆是由谢瑜派来的,只是不知道打扮成这般模样究竟是要做什么。

  眼睁睁看着镜中的自己被折腾的像极了一只花枝招展的花蝴蝶,她终于问道:“今日我这是要去何处?”

  “庆典啊,魔……邪神大人没跟你说过吗,今日是魔族十年一度的祭祀庆典,整个魔域都为此准备许久了,一会儿还有百鬼夜行的奇景,太刺激啦!”

  坚持要往宫冬菱已经足够花里胡哨的头上再插一朵花的魔族小侍女说道。

  百鬼夜行?你们魔族对庆典的理解是不是跟我有些许几分偏差?

  旁边另一个年长些的侍女打断道:“今年没有百鬼夜行,左护法说要搞点不一样的花样,便是改成花魁烟火晚会放花灯了。”

  说是左护法的主意,大家无人不知道这是在讨谁的关心。

  只怕只有宫冬菱一人还被蒙在谷里,她听说了这改变,瞬间松了口气,觉得左护法真是个大好人,毕竟这里的百鬼夜行可不是欢乐谷那种吓人还会被自己绊倒的假鬼工作人员,都是货真价实的真鬼啊!

  “谢瑜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啊?”她默默嘟囔了声,明明今天谢瑜在她的房中呆了许久,却也没亲口告诉她,不知是为何。

  或许只是顺便想起来她一个人被关着无聊,一时兴起让人来叫她的?

  不过以谢瑜的性格,能将自己放出去透透风已经是让她知足了,毕竟自己今日还又惹她生气了来着。

  想到那个上一秒才送东西忽而别扭就不理自己的谢瑜,宫冬菱又不由撇撇嘴。

  就听到小侍女叽叽喳喳道:“啊呀口脂还没干,怎么能抿嘴呢!又要再涂一遍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

  往好处想,虽然谢瑜别扭拧巴,但却再也没有从前那般身处压抑痛苦之中了,想比从前病态偏执的谢瑜,她还是更喜欢现在的模样,毕竟可爱的一面更多些!

  宫冬菱沉浸在思索之中,却没有听到身边八卦的小侍女正聊到什么不得了的八卦,只是最后两句偶然飘进了她的耳中:

  “听说魔尊会在庆典时宣布继位!”

  “可不是吗,还有自己的婚事……”

  新魔尊这么快就选出来了吗?还有婚事啊!宫冬菱听了这些八卦,摩挲手掌,已经期待自己在庆典之上吃瓜看戏的场景了。

  作者有话要说:吃瓜面具带上了,才发现瓜主竟是我自己!

  虽然我每天都说马上完结,但其实写的时候才感觉啊呀两个人还没甜够呢,还得再写一写哈哈哈哈,说不定这一些就要四十万了,但就是完不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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