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辍学打工给弟弟攒钱买房的姐姐_长姐不为母[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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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辍学打工给弟弟攒钱买房的姐姐

  章师的住宿条件不好不坏,宿舍里六个人的关系也不好不坏。除了舍长想考公务员,余下的五个人都准备考研。最开始的两个星期是大家集体行动,往后便都是各自早出晚归。因为男朋友和她们一个学校,夏亚南上铺的女生连一开始的集体活动也没怎么参加。除了相互提醒着去上课,大家一般都是各干各的,宿舍里倒也安静。

  以韩凌宇为奋斗目标,夏亚南想都没想便打算考研,而且连学校都选好了——金陵师范大学,韩凌宇的母校。要不是魏老师和舒曜都劝她去江南走走,她能把以后的工作地点都一块定下来——市一中多好。是全市最好的高中不说,工作安稳又能和学生打交道。她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和魏老师一样好的老师。

  进市一中是夏亚南从高二开始的目标。每次她说起这事,眼里都闪着光。虽然回回都是笑着鼓励她,但舒曜心里一直沉甸甸的。

  她有种预感,夏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帮着赵迪和夏亚南与她们家里掰扯了这么久,舒曜怎么也看出来了。赵父还勉强还称得上老实,但夏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而且还是个有心眼的流氓。之所以这么久没有露面,未必是歇了从女儿身上榨取价值的心思,倒是想等她有了稳定的收入之后再动手的可能性更大。倘若如她所料,那夏亚南要是去了市一中,不啻于自投罗网。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为时过早。夏亚南才上大一,夏父但凡脑子没问题,就不会选择这个时候闹事。大家普遍的观点是无论年纪多大,只要还在上学,那就是孩子。只要家里不是穷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父母不给孩子学费和生活费一准是要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的。夏父是不要脸,可他不能不顾及还要说亲的宝贝儿子夏凯。至少在这四年里,夏亚南是安全的。

  而且人的想法都是在变的。譬如夏亚南以前总是不由自主的对父母弟弟心软,但现在就对家里彻底死了心。眼里除了赵迪就是魏老师,最多还有个小宇哥哥。等再过上四年,乃至七年,她说不定便呆在其他地方不想回来了呢。

  默默盘算着以后的事儿,看着皱眉思考的夏亚南,舒曜不禁一笑。

  只要愿意持之以恒的努力,日子总不会过得太差的。

  除了寒假和周末去导机构当代课老师,夏亚南基本完全保持了高一的学习和生活习惯,每天都过得非常充实。文学功底不错,再加上刻苦又有些天分,她大一期末的绩点排到了专业第八。没参加过社团,也没有学生工作经历,校长奖学金和国家奖学金是拿不到了,不过励志奖学金是稳了。

  了解她的家庭情况,辅导员老师对她也颇同情,帮她办下来了助学贷款不说,还为她申请了助学金。再加上她运气好,正好赶上了相关的政策改革,助学金和校一等奖学金不再是二者择一,零零总总算下来,居然一共能拿一万多。要是再算上她寒假和周末赚的代课费,那就两万多了。从来不买化妆品,也不怎么买衣服,周末都要出去上课又没空玩儿,再加上她不怎么舍得吃肉,一个月最多的时候也只花八百块钱,一年下来,夏亚南的存款数目颇为可观。

  富裕起来的夏亚南不好意思再接着进行助学贷款,便想趁着还没放暑假,去找辅导员撤销。不过最终还是被好心的老师以“你怎么能保证你年年都能拿到这么多钱”和“一般办了贷款就不能撤销了”为由劝了回来。

  离开辅导员办公室的路上,替国家心疼钱的夏亚南和舒曜说道:“舒舒姐,你说怎么办了贷款就不能撤销了呢?只要稳住成绩,周末再去辅导机构代代课,我其实就能把学杂费和生活费都赚出来了,压根用不着贷款。这不是浪费国家资源吗?这么多钱,国家拿着支援贫困地区多好。我看新闻上说,很多地方的小孩不要说上学了,好多连饭都吃不上。”

  “这也是为了办事方便。助学贷款的审批是很严谨的,要是大家都一会申报一会撤销,那多麻烦啊!这不是格外增加工作人员的工作量吗?”帮着好心的辅导员老师圆谎,舒曜哄她道:“再说,这是贷款,不是助学金,以后都是要还的,而且国家的助学贷款是会内部循环流转的。等你还了以后,这些钱又会贷给那些大学新生。想想咱们还的钱帮助了一名家境困难的新生,难道心里不会高兴吗?”

  “当然高兴,怎么会不高兴呢?”心性单纯的夏亚南果然被她绕晕了进去,“那我毕业之后一定要赶紧还上这笔钱,争取早点帮到他们。”

  见她这番模样,舒曜便忍不住想笑。

  夏亚南是她见过的最善良的姑娘。

  暑假临近,大家准备回家的回家,找暑期实践的找暑期实践,一时竟比期末考试期间还忙。背了一会单词,夏亚南又在企鹅上和赵迪聊了一会,便合上了床帘,把手机放到了脚边上。

  以为她是准备睡觉,舒曜正想戏弄一下团子再睡。可及至她把团子气了个仰倒,夏亚南依旧是既没有换睡衣,也没有开意识屏障。枕着胳膊躺了下来,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似乎是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

  猜出她有话和自己说,舒曜便撵走了团子,开口问道:“南南,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夏亚南咬着唇,小声道,“就是学校有个暑期活动,我有点想去。”

  “想去就去呀。我们的钱足够了。如果不行的话,我看看能不能教你ps什么的,咱们晚上也可以做兼职。”听是为了这这个事,舒曜有些惊诧,一时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太佛了,以至于担子全压在了夏亚南身上,让她连参加暑期实践都犹犹豫豫,害怕浪费赚钱的时间。

  “不是为这个。”夏亚南连连摇头,小声道:“这个暑期活动是去中夏省的乌梁山区支教。”

  听她这话,舒曜不禁皱了眉。

  虽然位于中原地区,但是乌梁山一带是毋庸置疑的贫困。尤其是半山腰上的村子,其贫困程度甚至与西南地区的贫困地带有一拼。此外,“中夏”二字意为华夏之中,其历史地位可见一斑,传统文化的影响程度也可见一斑。

  因为地处内陆,中夏的经济发展又比不上章东,所以在有些方面比章东省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曾经资助过多名从山区走出来的女孩,但是舒曜从未参加过任何山区支教活动,也从未去过任何贫困山区——虽然同情这些贫困地区的孩子,也敬佩那些毅然前往支教的同学,但她始终觉得还是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说句实话,她是不希望夏亚南去这些地方的。

  无论为安全考虑,还是为未来考虑,她都不希望。

  见她沉默,夏亚南自是猜出了她的想法。眼里的光亮渐渐暗了下来,她低着头,小声道:“那,那要不我不去了。”

  见她这番模样,舒曜垂下了眼帘。抿着唇又想了一会,她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女性在体力上先天不占优势,哪怕是学校组织,去偏远山区支教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那,那我就不去了。”咬着唇,夏亚南小声道。

  “我原本是想着左右钱也攒够了,趁着暑假去支支教,做做贡献,也算是对得起国家拨的那笔助学贷款了,忘了还有这些事。”神色低落,她小声补充道。

  见她这样想去,沉吟了一会,舒曜问道:“学校只组织了去乌梁山的支教活动吗?省内的有没有?”

  “也有省内的,但是那些报名早,之前早就已经报满了。”摇了摇头,夏亚南说道,“不要说省内,连邻省惠州和中夏不那么偏远的山区都已经招满人了。现在只剩下乌梁山和西南山区了。”

  “你是女孩子,西南山区肯定去不得。”舒曜否决道,“给国家做贡献也要有度,你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嗯,我知道。”夏亚南点了点头,“老师也不建议我去,其实乌梁山他们也不建议我去的。现在报名的都是男生,连带队老师都是男的。”说到这里,她神色黯然,“他们说那里不太安全,也劝我下次报省内。可是,可是我还是有点想去。”

  倒不是等不及下次,而是怕明年暑假攒不够钱,那就去不了了。

  “那有熟悉的女生和你一起吗?”知道她的顾虑,舒曜叹了口气。

  “有,有!”见她有松口的迹象,夏亚南原本黯淡的眼神一亮,“赵迪说她和我一块去!”

  “赵迪?”舒曜一愣,“不是你们校内组织的活动吗?她也能参加?”

  “可以的。”夏亚南眼里闪着雀跃,“去乌梁山是两校联合组队,正好她就可以去了。”

  听她这话,舒曜想了一想,便明白了过来:章师和章财都是省重点,位置离得不远,王牌专业又不一样,不怎么存在竞争,算是比较友好的兄弟学校,举办的活动也不排斥对方学校的学生参与。去偏远地区支教招不够人,拉上章财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和夏亚南确认了一遍:“这次支教是学校组织的,你们老师带队,是?”

  “对。”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夏亚南连连点头,飞快地补充道,“不是个人组织,也不是个别老师组织的,是学校统一安排。有两个老师带队,十五个学生一起去,人很多,很安全也很正规。赵迪在网上给别人写财报也赚了不少钱,她说她陪我一起去,等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回魏老师家。”

  和她反复确认再三,舒曜才稍稍放下了心,叮嘱道:“那去。不过和魏老师说一声,隔上三五天就打个电话,免得她担心。”

  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夏亚南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看着欢欣雀跃的夏亚南,舒曜不禁笑着叹了口气。

  没想到她能带出这么无私的孩子。

  坐在颠簸的大巴车里,窗外是绵延不绝的大山。

  崎岖的山路曲折而蜿蜒。刚刚下过一场滂沱大雨,黄土铺就的小路泥泞不堪。两旁的灌木丛簇簇挨挨,只能容一人入。

  汽车无法深入,众人只得下车提了行李,踩着泥水步行。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跋涉,终于抵达了半山腰上的村庄。

  村支书早已带着村民等在村口迎接。村民的衣裳浆洗得干干净净,村支书更是穿了一身显然是一年到头都不舍得拿出来的新衣服。见他们过来,六十多岁的村支书连忙握上了带队老师的手,热情地寒暄起来。听着他们唠嗑,舒曜不自觉便看向了他的手——那双手干枯皴裂,手心里满是老茧,却连指缝都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污垢——村民们都是长期在地里刨食,这是不知道要洗多少遍才能洗出来的干净。

  看着他洗得发白的双手,舒曜眼圈发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这是个极有远见的老人家。

  再穷不能穷教育。

  这句口号不知道喊了多少年,但不是每个人都认同这句话的。尤其是穷到了一定的地步,似乎早早出去打工才是更好的出路。

  可这位老支书不是。

  他发自内心的认同“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并身体力行,为这个贫困山村里的孩子找来了希望——暑期支教的大学生。既能教授孩子知识,又能给他们讲述山外的世界,带进来这个时代最年轻也最有活力的思想。

  有这样的村支书,这个村子迟早会改头换面。于夏亚南而言,她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这次乌梁山之行,绝对不会白来。

  听着老支书用生涩的普通话和带队老师寒暄,舒曜连蒙带猜,到底是弄清楚了大概的意思。这个村子里四年前考出了十里八乡的第一个大学生,今年毕业了之后,又考上了县里的公务员,整个村子都沸腾了。那个大学生叫高元,是个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

  那时候村里没有学校,也没有老师,村里唯一识字的老支书一个人带六个年级。不会英语的老支书天□□县里打报告,一把年纪了还在各个高校到处跑,终于找来了一个英语老师和两个高校的支教项目。正是在是那次暑期支教的时候,来支教的章师老师资助了天天趴在窗台上看学生念书的高元,他这才有机会上学,因此村民格外感激学校的老师。

  明白了前因后果,再看热情地招待他们,教育孩子便说“你个皮蛋,你大元哥哥考上了大学,当上了官儿。你要是不好好学习,以后打庄户种地,讨不上老婆”之类的话的村民,舒曜心下慨然。

  村民知道学习考学的重要性,就会对支教老师保持必要的尊重。不说旁的,安全至少是有保障的。

  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们这是受了那位老师善心的福泽。

  和带队老师们唠完嗑,老支书便领着他们去看教室和住宿的地方。

  其实不用他说,众人也都能认出哪间是教室——无他,老支书说过教室是全村最好的房子。

  这已经不能更好认了。

  村民的房子都是用土垒砌的,上面铺着茅草,看得人极是揪心。唯有那间教室是红砖结构,窗户糊得严严实实,整齐而干净,冬不进风,夏不漏雨,在成片的茅草屋中格外显眼。

  果然,老支书领着他们往这间屋子走了过来。推开了木制的大门,他脸上的皱纹都笑在了一起:“这里是娃子们上课的地方,大元找人给新修的。”

  看着乐呵呵的老支书,夏亚南不禁鼻子一酸。

  这大概是村里唯一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房子了。

  据老支书介绍,这原本是一座旧房子,以前村里的大户住的,后来那大户搬走了,他便领着村民把这间房子改造成了教室。今年高元找到了工作之后,又把大学里勤工俭学挣下来的钱和奖学金都拿了出来,把这间屋子给翻修了一遍。和村里的土墙和茅草屋一比,这座红砖结构的房子便有如豪宅,矗立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山村里。

  来支教的学生大都眼圈发热,连一路上不停地抱怨山路难走的那个学生都没有嫌弃这里的条件差,而是默默地跟着了老支书后面,和大家一起去看宿舍。

  教师是唯一一间砖瓦房,宿舍的条件自然是比不上那里。四个人一间宿舍,床是木制的架子床,洗漱也不甚方便,可是和村民们一比,便像是豪华单间。

  不要说来自城里的同学,连过惯了苦日子的夏亚南和赵迪心里都不禁沉甸甸的。强打起精神,她们揉了揉因为好奇而跟上来的孩子们的头,看着他们简陋的衣裳,只觉难言的苦涩从脚趾蔓延到了每一根头发丝,连舌尖都是苦的。

  老支书却因为他们的到来,始终是笑呵呵的。领着他们看完了教室和住宿的地方,他便开始用方言教训村里的孩子,拎着耳朵挨个嘱咐了起来:“这些都是城里来的老师,你们跟着好好学。和大元哥哥一样考上大学,才能找个好工作,以后不受穷嘞!”

  大致听懂了他的意思,再看看这些一脸懵懂和纯真的孩子,夏亚南悄悄红了眼圈儿。

  这次支教活动只有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她真的能帮到他们么?

  了解了教室和住宿的基本状况,老支书又带着他们熟悉村里的环境。村里的人委实不少,热热闹闹,跟过年似的。舒曜找人一问,才知道除了村子里的村民,还有邻村里来看热闹的。

  听那两个坐在石头上拉呱的村民说他们是隔壁村的,舒曜心下一动,不经意似的说道:“这里的老支书可真好,又和善又能干。”

  听她这话,那个抽着旱烟的村民一拍大腿:“可不是?李支书好诶!也不贪钱也不占人家便宜,办事公道又匀称,还有特别有眼光,老早就招呼各家的小孩上学,俺这边都知道他这村里考出来了个大学生。但凡是知道他这个人的,哪有一个不说他好的?”

  “哎,他可是个大善人啊!他拉拔大的那个大学生现在进县城当官儿了,本来挣的钱要给他的,结果他一分不要。那个大学生非要给,他就拿着这钱把他们村里的学校给修了。”眼里不无羡慕,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他村里的老师也是他上县城给要过来的,现在都有两个公办的老师了!俺村里的娃子都来这里上学。”

  提起村里的老支书,两个村的村民们都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无一不是赞不绝口。

  见老支书的威望这么高,舒曜彻底放下了心。

  有这样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坐镇,她压根不用担心夏亚南的安全。

  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便开学了。

  学校里一共六个年级,共有一百八十三个孩子,分了六个班。十五个学生教起来绰绰有余。根据专业选了科目,夏亚南带的是三年级的语文。

  教室的隔音效果一般,孩子又从八岁到十一二岁都有,早读时便格外热闹。夏亚南六点半进了教室,便见这些孩子都已经早早地抱着书开始早读了。她一边在教室里转着圈儿,一边听他们背古诗词。可听着听着,便觉出了不对来。

  找了个看上去挺机灵的三年级女孩,她在课本上指了个注音的字,轻声问道:“这个字念什么?”

  那女孩冷不丁被她提问,不禁有些紧张,声音细如蚊讷。夏亚南却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听着她和周围孩子的发音,又连着问了两个其他的孩子,她不禁心里一沉。

  这些孩子……不大认识拼音。

  等下了早读,夏亚南找了两个看上去大方些的孩子问了问,这才知道他们上学的时候不赶巧,学校里没有语文老师,便只好让数学老师教他们语文。虽然后来来了语文老师,可他现在主要教六年级毕业班,没有空教他们,他们便一直没学拼音。

  听得心里沉甸甸的,夏亚南忍不住继续问了问,这才知道学校里仅有的两位老师要教六个年级的五门课,许多年级的语文课也多是英语老师在教。看着身边这群叽叽喳喳的孩子们,她摸了摸他们红彤彤的面颊,尽可能地抑制住发颤的声音,温柔道:“没事,老师给你们讲。”

  从声母和韵母着手,夏亚南开始给这些孩子讲拼音,赵迪遇到的情况也不比她好多少。虽然是二年级孩子,可数学也要从1+1=2开始教。她的性子比较急,可这次却也格外有耐心。连动不动就叨叨舒曜违规的团子系统也罕见的失声了。有时候舒曜代替夏亚南给他们讲课,课间给他们讲小故事听,从《三国演义》里的火烧连营、七擒孟获讲到《西游记》的孙大圣,甚至教他们国际音标,团子系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是不知道。

  规定之外自有人情,它也不是一个铁统。

  因为有辅导学生功课的经验,夏亚南在来支教的学生里是讲得最好的,也最得孩子们喜欢的。

  照常坐在教室门口的大石头上,见孩子们下了课,老支书掐灭了旱烟,笑着和出来透气的夏亚南唠起嗑来:“女娃,你今年多大了,是哪里人?”

  对于这位老人极为敬佩,夏亚南笑着一一答了,又叹了口气:“今年上大一,还是第一次支教。一开始也不知道该怎么讲,眼见现在摸出来了点眉目,又要结束了。”

  “上大一啊?那以后还来吗?”老支书不禁眼睛一亮,笑呵呵道:“娃子们都说你讲得最好。要是以后再来,他们肯定都高兴地不得了。”

  摇了摇头,夏亚南的神色不禁有些黯然:“说不好,得看明年能不能赚出来钱。我的生活费也是得自己挣,不知道明年暑假之前能不能挣出来这笔钱。”

  她也想过来,但要是挣不出来生活费,她就来不了了。

  听她这话,老支书理解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我们大元也是。当时上学的时候,寒暑假都回不来,得打工赚钱——都是苦孩子,上学不易啊。”

  和夏亚南说了一会,佝偻着腰,他又和其他来支教学生又拉起家常来,替他们教训班里捣乱的孩子。

  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是顽皮的年纪。他们面皮薄,有时确实是不太管得了,这时候老支书便替他们出面教训。偶尔有溺爱儿子的家长不服气,老支书的脸便一沉,拿着旱烟杆子开始教训:“城里的老师来这一趟不容易,要是以后不来了,看你们家的娃子怎么上学。你们不上就不上,可别把全村都给拉下水。”

  被他这么一说,那些家长便都讷讷地低头,不再说话了。孩子也都服服帖帖,老老实实。传说中支教会遇到的各种问题,他们一个也没有遇上。

  有这样的老人家坐镇,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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