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 35
周五的早上,孟寒刚从走廊楼梯那边上来，鹿君曦正站在门口跟人聊天，看到她过来,就一巴掌拍上了孟寒的肩膀。
笑嘻嘻地,“早啊,吃早饭了没？”
孟寒冷着脸看过去,这大早上抽什么风,动手动脚的。
明明知道真动手又打不过自己。
鹿君曦习惯她的冷淡,眼珠转了转,视线定在了她挂在书包侧边上的小熊猫上,像是有点儿愣。
孟寒不动声色地偏了偏身子,将小熊猫挡在了她看不见的角度。
鹿君曦见此意味深长地“啊。”了声儿,笑了笑,好像顿悟了什么，时竟放过了她明显避让的行为,只是道,“有爱慕者给你送早餐诶！”
她扬着张明媚的笑颜,“之前的回回都让你给扔了，最近都多久没人敢做这种事了？看来对方心意挺诚,快去看看。”
孟寒心脏忽地顿了那么下,又恢复了平静,她好像有那么点儿预感。
在鹿君曦的随行下，穿越人群，孟寒淡定地走到自己座位上，手臂弯，将书包卸了下来，摆在课桌上。
原本是应该塞桌肚里的,但现在那位置被别的东西占了。
“你倒是拿出来看看啊。”鹿君曦嬉皮笑脸，异常兴奋，跟以往她收到礼物时差距很大。
孟寒挑眉斜睨了她一眼，她无辜地耸了耸肩，示意自己纯好奇，什么都不知道。
孟寒也没说什么，坐下后，将桌肚里的东西拎出来。
个浅蓝色的瓷餐盒。
盒普通的牛奶，不普通的点在于它是温的。
八月底九月初的天气，需要喝温牛奶的，不是老人家、小朋友的话，那只能是有胃病的人了。
所以送牛奶的人看来是知道她的老毛病的。
而这点应该说除了鹿君曦她们三个好友，全校应该没人知道。
当然，昨天晚上又多了个。
孟寒抿了抿唇，抬手将那个看就很孟寒风格的餐盒打开来，挺简单的，就是一块儿再普通不过的手工三明治。
她抬起眸子看了眼还立在她桌边的鹿君曦，人漂亮的眸子闪着揶揄，正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想看接下来她的反应。
照往常来说，这种送早餐的她都是一看见就直接丢了，不给人留半点儿念想，决绝的干脆甚至冷血，也正是因此，她的日子才渐渐消停下来，没人往她桌子里偷塞礼物了。
鹿君曦甚至还冲她眨了眨眼，孟寒如她所愿，在鹿君曦笑意愈渐嚣张的眼神里，伸手捏起了那块儿三明治咬了口。
“啧，还有牛奶呢，温度正正好，人用心准备的，你别给放凉了。”
于是，孟寒又拧开了牛奶盖子，仰头，喉咙滚动，“咕咚”声喝了点儿下去。
全程相当的淡然。
鹿君曦大概终于憋不住了，站在桌边，居高临下窥探天机的莫测笑容，“我猜，这是你家宝贝小学妹送的，对不对？”
孟寒瞥了她一眼，又喝了口牛奶，胃里暖呼呼的，“你问我？你不是早到教室了，还看着我进来的，我怎么知道。”
鹿君曦才不吃她这套，孟寒的冷态度能冻得住别人，可冻不住她，她也不用孟寒承认了，自问自答，笑吟吟地笃定道，“你知道，我猜的是对的。”
“.......”
孟寒心情好，不跟这个自说自话的戏精一般见识。
鹿君曦却得寸进尺，刻意调侃，“就说昨晚你们的节目明明结束的那么早，可是怎么下台就不见人了，该不是某人抓着小学妹脸惨兮兮地卖可怜，说自己三餐不规律，胃病痛痛之类的话，骗得人家偷摸摸来送早餐吧？”
“啧，小学妹真善良可怜也是真好骗，这三明治是现做的吧，还得起早床准备又趁着没人给送过来，真是体贴得......我见尤怜呐。”
她哪里骗小学妹了？她那是真胃痛发作啊。
但是鹿君曦后边儿说的话倒也是真的，她都有画面感了，天蒙蒙亮，小姑娘就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迷迷糊糊给她做早餐，又顶着清晨的第一道曙光，趁着没人给她送过来。
关键，小姑娘还是骑自行车上学的，那多了那么道手工早餐的工序，肯定睡眠时间也给影响了。
孟寒觉得今天的鹿君曦真是尤其的聒噪，她闭了闭眼，还是没憋住，低着声轻骂了句，“滚。”
她又心疼了。
“得嘞。”鹿君曦见好就收，拔腿就跑，临走前还撂下句话，“那个小熊猫也是小学妹送的吧，怪可爱的，这么乖巧又贴心的小学妹，你可长点儿心吧，好好珍惜。”更新最快电脑端:
这话她明明是贴着孟寒的耳侧小声说的，可孟寒却觉得，像是贴在了自己心上，她的瞳孔微不可察地震了震。
沈暮央偷溜进高二班塞完早餐，回到自己班级的时间，离早自习还有半个多小时，整栋教学楼都幽静得处在沉睡状态中。
她把早读要用的历史书从书包里抽出来，在桌面上摊开，然后胳膊笼，趴桌上打盹儿，生理时钟不习惯，起太早了。
片昏昏沉沉的浅睡眠中，她好像听见陆续有了同学进教室，但班的同学都很规矩，到了之后就自己看书练习题，个聊天说话的都没有。
就这样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差不多还有十分钟就该早读了，沈暮央那阵儿困劲才散了点儿，她依旧趴桌上，强迫自己睁着眼睛不知道看着空气中那一点，缓慢地眨眼，醒神。
“嗡嗡”放在校服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沈暮央有气无力掏出来，脸枕着只胳膊，另一只手单手开屏。
是关沫冉发来的微信。
小央，个好消息，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沈暮央脑子混沌，看着这条消息觉得这问题没有意义，先听哪个另一条不也得听吗？
不到十秒钟，关沫冉替她下了决定。
怕你心脏受不住，所以，还是先听好消息垫一垫。
“......”
如既往得傻得冒泡儿的话风，所以你前边儿问我意见是为了什么。
在沈暮央懒散地内心吐槽还没来得及回复的时候，关沫冉甩了个链接过来。
我先看看。
沈暮央保持着侧脸趴着的姿势点了进去。
是学校论坛的个帖子，昨晚她和学姐的合作录影。
标题我要吹爆这首花花世界两大音乐精灵的激情碰撞，颜控声控一本满足，当场升天！
沈暮央看见这浮夸却莫名燃到人心底的行字，也立刻明白了这是张什么帖子。
这首歌是孟寒学姐定下来的，孟寒当初问她想唱什么歌，她交了五首歌回去，最后孟寒学姐选的这首，学姐的意思是因为迎新嘛，还是最好喜庆积极些的曲风。
其实开始，沈暮央是没想过孟寒会选择这首歌的，因为唱起来实在太难了。
前世沈暮央高中就离开了家，独自一人住在外面，不上学的时候，她一个人待在空落落干什么都有回音的房子里，就自己听歌，唱歌，过的日夜颠倒，有时候夜晚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万家灯火，她的心都很平静，那些喧嚣欢乐统统与她无关。
如果赶上演唱会，她就自己买张机票飞过去听现场，跟着场内的歌迷狂欢尖叫或者安静欣赏。
那些歌，陪伴着她度过阴暗的、自卑的所有时光。
花花世界就是其中很有意义的首，洒脱、率性，是她所向往却始终不可触及的。
在黑暗中，她曾一遍又遍地去歌唱，用最饱满的渴求和对生命向死而生的憧憬。
也是因着那些反复的练习歌唱，她才勉强能够唱下这首难度奇高的歌曲。
如今，这首歌对她又有了崭新的意义，和孟寒的次次排练，她们的感情与思想在这首歌的音符中试探、交缠，最终沉淀达到了默契，将其中对生命的敬畏对俗世的热爱以及对自己的饶恕尽数去演绎传达给观众。
这个小视频是学生自己偷偷录下来的，可以看得出这个学生好像还挺专业，画面抖都没抖下，沈暮央在教室里没敢开外放就这么静音的听着，依旧觉得好像......还挺好看。
她忽然觉得关沫冉说得挺对，她和孟寒同框的画面，实在是令她自己都觉得唯美。
小小的臭美了下，她开始翻后边儿的评论，视频本身不会有什么好事坏事可言，关沫冉说得肯定是它造成的后续影响。
意料之中，水儿的好评。
前面的楼层可能为了抢位置，都留的比较简短。
awsl！
我可以！
确认过眼神，已为两位仙女沉沦！
这种话沈暮央看得还是很舒畅的，长指划，往下翻。
神仙合作！今年元旦的时候我看她俩各自的表演就觉得不得了，完全在线索命呢，想着如果两位能够合作，那我就是原地升天也圆满了，没成想，这还不到一年呢，愿望就实现了！我要吃素个月，以示对上天成人之美的感激！
沈暮央越往下划拉，就越明白这帖子的意义，就是一堆彩虹屁呗，嗯，不得不说，这彩虹屁还挺令人心情愉悦的。
她发了条微信回去，已阅，心情甚舒爽，可以听下边儿那条了。
关沫冉几乎是秒回，又是一个链接甩过来，并留言，控制好情绪！
沈暮央心想，控制啥，看完刚刚那张帖子她已经被留言的匿名同学吹的通体舒畅，感觉飘飘然了，再有什么大事也很难影响她的心情。
然而打开那张网页，沈暮央原本没骨头样懒散趴着的身子下子就绷直了。
她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原本就是圆圆的眼型，此刻因过度震惊瞪得简直跟颗葡萄似的，不正常了都。
因为网页界面上满屏的头像，而赫然排到第的，竟然是她的照片！
不怪她这么惊讶，这张网页是十大美女评选贴，同时也是校花投票贴，被投到第的人就是公认的景水校花。
她记得她前两天还是第三的位置，且当时的前几名票数基本已经稳了，彼此间差距还是比较大的。
就这么夜之间，沈暮央数了数，“！！！”
她不但被投到了第一的位置，还跟原先的第一名现在已经被挤下去的孟寒，形成了票数断层。
沈暮央颤抖着手往下翻了翻底部的最新留言，被赞数顶的最高的那几个，好像都是她的粉丝。
原本对这种投票毫无兴趣，小女孩之间的玩闹，大哥哥真不想掺和，但昨晚的那场歌唱表演，不得不说，真的被那个有着初恋脸之称的小学妹秒到了，第一次参加这个投票，就献给这个可爱唱歌又好听的小学妹吧！
楼上的小哥哥说得好，这里同样新入坑小粉丝枚，但是是女饭，我是高二的艺术生，学音乐的，不得不说，昨晚听了沈暮央学妹的花花世界，她一开口我就惊了，进歌进得特别微妙精准，中间的那个花腔，高音的稳定度，厚度，最关键的是，我不知道你们听得出来不，那个换气，那是人能做到的？真的，原唱可能是想独占这首歌逼死所有翻唱的人，可是这个小学妹竟然做到了啊，除了其中唯一的句是提前录好融入伴奏的，其余全程自己唱下来的啊！我当时差点儿给她跪那了，神级现场，这首歌我觉得除了原唱再也无法现场演唱的歌曲，竟然听到了现场啊！果断入坑，在此立下flag，毕业前绝不脱粉，沈暮央学妹在这天，我就永远只投票给她一个人！
沈暮央咽了咽口水，被这样高评价的彩虹屁吹的有点儿脸红，继续往下翻。
底下还夹杂着些出坑孟寒，已跳入新坑沈暮央的爬墙粉，竟然还带回踩的。
以前是忠实的孟会长小粉丝，觉得她好完美，人好看，成绩优，家世好，会乐器，连体育都那么强，但这次是真被这位初恋学妹吸粉了，讲真，孟寒真的太盐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可是这位小学妹就不样了，好可爱，笑起来的梨涡能照亮全世界，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温暖很治愈的女孩子，所以，今年这票，我没有办法再跟往年一样投孟寒了，我要义无反顾要投给初恋学妹。
沈暮央算是彻底明白了关沫冉之前说的，什么是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
好的部分在于，她大概这次完完全全的成了校园名人，被数不清的同学喜欢着，时风光无限。
坏的部分在于，孟寒被挤下去了，她的偶像目标，最喜欢的学姐孟寒，竟然被她这个小粉丝给挤下去了。
在关沫冉看来，个是她喜欢的学姐，个是她最好的闺蜜，所以她俩无论是谁拿下校花，她可能都会有开心又遗憾。
但对于沈暮央而言，她很高兴被其他人所喜欢所肯定，得到了上辈子的求而不得，可她觉得这仍旧是个不折不扣的坏消息。
因为，这件事带给她的开心已经完全无法抵抗带给她的难过，其实投票还没有结束，还有两天时间才成定局，但她只是想想，孟寒可能真的失去校园第风云人物的光环就觉得特别难受。
比她上辈子那样不被别人喜欢、被人所轻视，还要难受。
“噔”的声轻响，椅子被什么给撞到了，沈暮央的身子也跟着摇晃了下，她恍然抬头。
与此同时，声严厉的低吼在她的耳边炸开，“沈暮央。”
！
糟了，她好像前边隐约之间听到了打铃的声音，但太过投入刷帖，又太震惊激动，时给忽略了。
此时，沈暮央对上新班主任鹰般锋利的眼神，“宋、宋老师......”连忙把手机一把丢进了抽屉里。
班主任看着她，皱着眉良久，“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待班主任离去，沈暮央张苦瓜脸叹了口气，悲剧，刚开学就给老师留下不好印象。
然后又想起什么，她小声对着同桌说，“刚刚谢谢你踢我椅子提醒我。”
同桌那一脚踹在她椅子上，虽然那时的提醒已经来不及了，但这份心她还是很感动的。
小同桌捧着书读得津津有味，根本不理她，沈暮央摸摸鼻子也习惯了，正准备抱起自己的书融入朗读大部队，却听见她的小同桌轻轻哼了声，“切，跟你咳了那么多声一句也没听到，老宋都走到跟前了，我踢你才反应过来，真是......反应迟钝！”
顿了顿，觉得不够似的，“被老宋喊到办公室去的，十个里面得有九个是哭着出来的，你就自求多福吧！让你上课玩手机！”
沈暮央尴尬笑笑，原来小同桌这么有同学爱的，还跟她咳嗽了那么多次，就是微微别扭了点，不过学霸嘛，总是有那么点儿小骄傲的，可以理解。
小同桌看她不吱声，大概是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凶了，又皱着眉有点儿不耐烦地道，“赶紧读书吧，都半个早读过去了还不读书。”
然后，又不好意思样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扭扭捏捏说了句，“你昨天晚上唱歌还挺好听的。”
接着不带停顿的，捧着她的书就开始比之前还要更加大声的朗读。
非常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暮央看着都愣了，在快要憋不住笑出声的前秒赶紧把自己的课本也竖了起来，挡住自己已经压抑笑容到变形的面容。
开玩笑，以她小同桌这么别扭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还敢笑话她，那估计得板着个小脸一星期，不、甚至得个月不理人了。
哎，沈暮央突然觉得其实她们学霸班的同学也不都是学习机器，她这个小同桌就很可爱啊。
下午最后一节课打铃，学生们都非常迫不及待地去迎接他们的欢乐周末，往校门外冲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得有半。
孟寒她们四个却悠闲地又坐了会儿，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出门。
路上，孟寒跟时锦走在前边儿，鹿君曦跟寂杉跟在后边儿。
“你看今年的十大美女榜投票了吗？”寂杉偷偷跟鹿君曦说话。
鹿君曦打了个呵欠，兴致缺缺，“没看，老生走了，新生来了，肯定是会有变化的，但是我们四个又不可能被挤出去，去年第一次进还有点儿意思，现在感觉不就那么回事嘛。”
寂杉扯了扯她的衣服，依旧做贼似的，“你小点儿声，我们四个当然不会被挤出去，但校花那位置，孟寒今年可能有点儿玄乎。”
鹿君曦哈哈直笑，把拂开她的手，“你开什么玩笑，能从孟寒手里抢校花之名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吧。”
但与此同时，鹿君曦心底却依稀浮现了张笑颜，干净的鹿眼，浅淡的梨涡，清澈又软糯的跟人说话的声音。
我凑，不、不会吧？
寂杉没发现她笑着的表情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继续皱着眉道，“你别不信，你现在去那个投票页看看，那不止是超过了孟寒，那都拉开不小一段距离了，而且那个女孩你也认识，就是......”
鹿君曦瞪着眼睛像是印证心中所想似的，接上了她没说完的话语，“小学妹！那个有初恋脸之称，跟我们一起吃过饭，昨晚还和孟寒合作表演的那个小学妹？”
走在前边儿的孟寒顿住了步子，回头，疑惑的看向鹿君曦。
寂杉眉毛皱了皱，懊恼不已，低声以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喝她，“你是不能小声点！”
鹿君曦看了眼寂杉，又看了眼孟寒，眉毛也皱起来了，无辜又苦恼，还郁闷地挠了下头，“不是......其实，也没什么吧？”
她觉得，两个人其实都不错，虽然孟寒被挤下来可能有点丢面子，但孟寒本人不是本就不想要这个头衔吗，况且，既然是被她最喜欢的小学妹挤下来，那就应该更不介意了啊。
说不定，还可能挺为小学妹高兴。
孟寒看着她，用眼神示意，“？”
“就是你家宝贝小学妹，可能、或许、大概......要成为新一届校花了，你要解脱了......？”鹿君曦看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有些不确定地说着，“不是，你这什么表情，你不是早就想有个人替你了吗？”
孟寒抿了下唇，看着她冷声道，“嗯，但不希望是她。”
不希望被围观被堵的人变成了小学妹，她尚且还有“盐”的形象以及强大的心理素质去面对消化无视这些，虽然同学们都没有恶意，但小学妹的话，那么柔软的性子，被堵在哪里，她又细声细气不敢盐人家，不会被欺负哭吧？
寂杉从胆战心惊看着她俩对话到现在的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
而站在孟寒身边的时锦就更懵圈了，她就听明白一件事，好像校花要易位，还是那个跟她们已经有点儿小熟的梨窝小学妹，“不是，你们说话是打哑谜呢？”
孟寒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其实这事情已经往这个方向发展了，她又不可能去黑掉那个投票页，自我苦恼不是她的作风，“没什么，鹿君曦大惊小怪呢，就是有个小学妹新升上高中，今年第次参加十大美女评选，可能会拿下今年的新任校花头衔。”
时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真的？”
孟寒歪了歪头，已经想通了也就没什么了，笑着说，“是不是真的你回去自己上网看眼不就知道了？”
接着她拉着仍旧还有些懵的时锦径自往前走了。
鹿君曦跟番话听下来勉强接受了事实但仍然在自我消化的寂杉对视了眼，默契地跟了上去。
鹿君曦嘴里念念有词，自我得意，“我就知道，是小学妹的话她才不会介意。”
寂杉却没听清她的自言自语，眼睛被一个吊在孟寒书包上，随着她走路一颠颠的小熊猫给吸引了。
“你说，孟寒最近是不是不正常啊，她那个挂坠......从哪弄来的，我看路了，你就不觉得奇怪？”
鹿君曦由于沉寂在自己料事如神，看人看事俱准的飘飘然里，皮一把的心思又跑了出来，她看了寂杉眼，随即大声喊住了前边儿的两人。
早上第一眼看见这个小吊坠她就想皮了，然而当时另外两位好友不在，那乐趣就大打折扣，如今这个点，正是她大显身手的好时机！
孟寒跟时锦回头看她，莫名其妙等她说话。
而寂杉看鹿君曦这架势就是又要搞事情，她狠狠磨了磨后槽牙，觉得自己怎么不长记性，有话非得跟鹿君曦说，这才消停两分钟啊！
下次就是憋死她也不能再跟鹿君曦说了！
单方面被寂杉嫌弃到骨子里了的鹿君曦此刻浑然不知，在三位好友的注视下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转身对着寂杉，抑扬顿挫，情绪投入非常到位，“什么？杉杉，你说孟寒包包上的那个小吊坠啊？”
孟寒深呼吸了口气，冷笑了下，就说早上她明明是看到了的，却放过了自己，实在不符合她的贯作风，原来是在憋大招呢。
鹿君曦也不去看孟寒的反应，继续对着寂杉义正严辞，甚至为了表达地更加真挚而把握住了寂杉的手。
寂杉想也不想就要扯出来，用力抽，无果，被攥地更紧了，“......”
鹿君曦慷慨激昂，“它土？丑？看起来廉价，像是街边摆摊的，小学生才会去的杂货铺里卖的那种，大概十几二十块钱一个劣质挂坠？”
她每说一个词，寂杉的脸色就更难看分，这是疯了吧？再怎么样也是孟寒背包上的东西，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污蔑她？
寂杉手被握的紧紧的，忙转了头“不是，你别听她瞎说，我没说过那些啊，我就只是问了......”
鹿君曦捏着她的手把将人扯得面对向自己，情真意切，“但是！杉杉宝贝，答应我，再怎么样也别去碰那个小挂坠，因为那是她家小学妹送给她的，要不她怎么会把那么个玩意儿挂自己限量版的包包上呢？”接着不带停顿地加了重音又重复了遍，吼的犹如发狂的劫匪威胁人质，“记住了，别动那个挂坠，弄脏了她可能会杀人灭口的！”
“啊？”寂杉被吼懵，愣在了原地，连直用力抽手的动作都忘记了，动不动地任由鹿君曦抓着自己。
时锦也万分惊讶，原来这个小挂坠是那个小学妹送的。
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了眼，唔......是挺土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按照鹿君曦这说法，像是孟寒对人家......
迎着众人一副震惊到极致，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孟寒看着鹿君曦，神色淡然甚至算称得上温和，“你想死吗？”
随即又敛了下眸子，回应两位好友，“是小学妹送的，昨晚我们节目结束的早，我没吃饭，她陪我吃了点东西，她看上个挺喜欢的娃娃，我就送她了，礼尚往来，她不好意思，就给了我这个，我随便挂挂而已。”
这么说，事情的走向就正常多了。
而且，这基本也是事实，只是孟寒省去了些她们拿到娃娃的过程，以及交换娃娃时，她额外送出去的礼物。
时锦一听完就反应了过来，好嘛，又是鹿君曦的每日一皮吧，这么件事儿说的跟什么似的，无语地对鹿君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而寂杉也回过了神，看着自己依旧被抓在鹿君曦手里的手腕，“！”竟然都勒出红印了，再联想起刚刚鹿君曦对她的通实物表演加污蔑，既然抽不出手，她恨恨地瞪了鹿君曦一眼，在鹿君曦呆傻的眼光中，脚狠狠踩了下去。
“啊！”
很好，手被松开了，大仇也勉强得报，寂杉揉了揉泛红的手腕，不再搭理满眼泪花已经痛得蹲下去的鹿君曦，上前几步，去追孟寒跟时锦去了。
鹿君曦装样子的呜呜了几声，竟然没人理她？
好吧，她只能自己灰溜溜地爬了起来。
“喂，腹黑的会长大人，那你自己说，你这吊坠能不能摸？”她还就不信了，鹿君曦百折不饶，愈挫愈勇！
寂杉跟时锦不以为然，尤其时锦离孟寒最近，还下意识抬了抬手，这有什么不能摸的，看久了感觉这小熊猫憨憨的，蠢萌蠢萌，还挺可爱。
岂料摸之下竟然落了空。
孟寒侧身避了下，“不能。”
鹿君曦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终于扬眉吐气笑开了花，对不对，她前边儿那话绝不是没有根据的！
而在紧接着孟寒的后一句话出来后，她脸上那朵花迅速干化碎裂，随风而逝。
“摸脏了我杀鹿君曦祭天。”
“......！”
作者有话要说：孟寒，小鹿啊，别怨姐，实在是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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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君曦习惯她的冷淡,眼珠转了转,视线定在了她挂在书包侧边上的小熊猫上,像是有点儿愣。
孟寒不动声色地偏了偏身子,将小熊猫挡在了她看不见的角度。
鹿君曦见此意味深长地“啊。”了声儿,笑了笑,好像顿悟了什么，时竟放过了她明显避让的行为,只是道,“有爱慕者给你送早餐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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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鹿君曦的随行下，穿越人群，孟寒淡定地走到自己座位上，手臂弯，将书包卸了下来，摆在课桌上。
原本是应该塞桌肚里的,但现在那位置被别的东西占了。
“你倒是拿出来看看啊。”鹿君曦嬉皮笑脸，异常兴奋，跟以往她收到礼物时差距很大。
孟寒挑眉斜睨了她一眼，她无辜地耸了耸肩，示意自己纯好奇，什么都不知道。
孟寒也没说什么，坐下后，将桌肚里的东西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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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九月初的天气，需要喝温牛奶的，不是老人家、小朋友的话，那只能是有胃病的人了。
所以送牛奶的人看来是知道她的老毛病的。
而这点应该说除了鹿君曦她们三个好友，全校应该没人知道。
当然，昨天晚上又多了个。
孟寒抿了抿唇，抬手将那个看就很孟寒风格的餐盒打开来，挺简单的，就是一块儿再普通不过的手工三明治。
她抬起眸子看了眼还立在她桌边的鹿君曦，人漂亮的眸子闪着揶揄，正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想看接下来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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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看看。
沈暮央保持着侧脸趴着的姿势点了进去。
是学校论坛的个帖子，昨晚她和学姐的合作录影。
标题我要吹爆这首花花世界两大音乐精灵的激情碰撞，颜控声控一本满足，当场升天！
沈暮央看见这浮夸却莫名燃到人心底的行字，也立刻明白了这是张什么帖子。
这首歌是孟寒学姐定下来的，孟寒当初问她想唱什么歌，她交了五首歌回去，最后孟寒学姐选的这首，学姐的意思是因为迎新嘛，还是最好喜庆积极些的曲风。
其实开始，沈暮央是没想过孟寒会选择这首歌的，因为唱起来实在太难了。
前世沈暮央高中就离开了家，独自一人住在外面，不上学的时候，她一个人待在空落落干什么都有回音的房子里，就自己听歌，唱歌，过的日夜颠倒，有时候夜晚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万家灯火，她的心都很平静，那些喧嚣欢乐统统与她无关。
如果赶上演唱会，她就自己买张机票飞过去听现场，跟着场内的歌迷狂欢尖叫或者安静欣赏。
那些歌，陪伴着她度过阴暗的、自卑的所有时光。
花花世界就是其中很有意义的首，洒脱、率性，是她所向往却始终不可触及的。
在黑暗中，她曾一遍又遍地去歌唱，用最饱满的渴求和对生命向死而生的憧憬。
也是因着那些反复的练习歌唱，她才勉强能够唱下这首难度奇高的歌曲。
如今，这首歌对她又有了崭新的意义，和孟寒的次次排练，她们的感情与思想在这首歌的音符中试探、交缠，最终沉淀达到了默契，将其中对生命的敬畏对俗世的热爱以及对自己的饶恕尽数去演绎传达给观众。
这个小视频是学生自己偷偷录下来的，可以看得出这个学生好像还挺专业，画面抖都没抖下，沈暮央在教室里没敢开外放就这么静音的听着，依旧觉得好像......还挺好看。
她忽然觉得关沫冉说得挺对，她和孟寒同框的画面，实在是令她自己都觉得唯美。
小小的臭美了下，她开始翻后边儿的评论，视频本身不会有什么好事坏事可言，关沫冉说得肯定是它造成的后续影响。
意料之中，水儿的好评。
前面的楼层可能为了抢位置，都留的比较简短。
awsl！
我可以！
确认过眼神，已为两位仙女沉沦！
这种话沈暮央看得还是很舒畅的，长指划，往下翻。
神仙合作！今年元旦的时候我看她俩各自的表演就觉得不得了，完全在线索命呢，想着如果两位能够合作，那我就是原地升天也圆满了，没成想，这还不到一年呢，愿望就实现了！我要吃素个月，以示对上天成人之美的感激！
沈暮央越往下划拉，就越明白这帖子的意义，就是一堆彩虹屁呗，嗯，不得不说，这彩虹屁还挺令人心情愉悦的。
她发了条微信回去，已阅，心情甚舒爽，可以听下边儿那条了。
关沫冉几乎是秒回，又是一个链接甩过来，并留言，控制好情绪！
沈暮央心想，控制啥，看完刚刚那张帖子她已经被留言的匿名同学吹的通体舒畅，感觉飘飘然了，再有什么大事也很难影响她的心情。
然而打开那张网页，沈暮央原本没骨头样懒散趴着的身子下子就绷直了。
她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原本就是圆圆的眼型，此刻因过度震惊瞪得简直跟颗葡萄似的，不正常了都。
因为网页界面上满屏的头像，而赫然排到第的，竟然是她的照片！
不怪她这么惊讶，这张网页是十大美女评选贴，同时也是校花投票贴，被投到第的人就是公认的景水校花。
她记得她前两天还是第三的位置，且当时的前几名票数基本已经稳了，彼此间差距还是比较大的。
就这么夜之间，沈暮央数了数，“！！！”
她不但被投到了第一的位置，还跟原先的第一名现在已经被挤下去的孟寒，形成了票数断层。
沈暮央颤抖着手往下翻了翻底部的最新留言，被赞数顶的最高的那几个，好像都是她的粉丝。
原本对这种投票毫无兴趣，小女孩之间的玩闹，大哥哥真不想掺和，但昨晚的那场歌唱表演，不得不说，真的被那个有着初恋脸之称的小学妹秒到了，第一次参加这个投票，就献给这个可爱唱歌又好听的小学妹吧！
楼上的小哥哥说得好，这里同样新入坑小粉丝枚，但是是女饭，我是高二的艺术生，学音乐的，不得不说，昨晚听了沈暮央学妹的花花世界，她一开口我就惊了，进歌进得特别微妙精准，中间的那个花腔，高音的稳定度，厚度，最关键的是，我不知道你们听得出来不，那个换气，那是人能做到的？真的，原唱可能是想独占这首歌逼死所有翻唱的人，可是这个小学妹竟然做到了啊，除了其中唯一的句是提前录好融入伴奏的，其余全程自己唱下来的啊！我当时差点儿给她跪那了，神级现场，这首歌我觉得除了原唱再也无法现场演唱的歌曲，竟然听到了现场啊！果断入坑，在此立下flag，毕业前绝不脱粉，沈暮央学妹在这天，我就永远只投票给她一个人！
沈暮央咽了咽口水，被这样高评价的彩虹屁吹的有点儿脸红，继续往下翻。
底下还夹杂着些出坑孟寒，已跳入新坑沈暮央的爬墙粉，竟然还带回踩的。
以前是忠实的孟会长小粉丝，觉得她好完美，人好看，成绩优，家世好，会乐器，连体育都那么强，但这次是真被这位初恋学妹吸粉了，讲真，孟寒真的太盐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可是这位小学妹就不样了，好可爱，笑起来的梨涡能照亮全世界，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温暖很治愈的女孩子，所以，今年这票，我没有办法再跟往年一样投孟寒了，我要义无反顾要投给初恋学妹。
沈暮央算是彻底明白了关沫冉之前说的，什么是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
好的部分在于，她大概这次完完全全的成了校园名人，被数不清的同学喜欢着，时风光无限。
坏的部分在于，孟寒被挤下去了，她的偶像目标，最喜欢的学姐孟寒，竟然被她这个小粉丝给挤下去了。
在关沫冉看来，个是她喜欢的学姐，个是她最好的闺蜜，所以她俩无论是谁拿下校花，她可能都会有开心又遗憾。
但对于沈暮央而言，她很高兴被其他人所喜欢所肯定，得到了上辈子的求而不得，可她觉得这仍旧是个不折不扣的坏消息。
因为，这件事带给她的开心已经完全无法抵抗带给她的难过，其实投票还没有结束，还有两天时间才成定局，但她只是想想，孟寒可能真的失去校园第风云人物的光环就觉得特别难受。
比她上辈子那样不被别人喜欢、被人所轻视，还要难受。
“噔”的声轻响，椅子被什么给撞到了，沈暮央的身子也跟着摇晃了下，她恍然抬头。
与此同时，声严厉的低吼在她的耳边炸开，“沈暮央。”
！
糟了，她好像前边隐约之间听到了打铃的声音，但太过投入刷帖，又太震惊激动，时给忽略了。
此时，沈暮央对上新班主任鹰般锋利的眼神，“宋、宋老师......”连忙把手机一把丢进了抽屉里。
班主任看着她，皱着眉良久，“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待班主任离去，沈暮央张苦瓜脸叹了口气，悲剧，刚开学就给老师留下不好印象。
然后又想起什么，她小声对着同桌说，“刚刚谢谢你踢我椅子提醒我。”
同桌那一脚踹在她椅子上，虽然那时的提醒已经来不及了，但这份心她还是很感动的。
小同桌捧着书读得津津有味，根本不理她，沈暮央摸摸鼻子也习惯了，正准备抱起自己的书融入朗读大部队，却听见她的小同桌轻轻哼了声，“切，跟你咳了那么多声一句也没听到，老宋都走到跟前了，我踢你才反应过来，真是......反应迟钝！”
顿了顿，觉得不够似的，“被老宋喊到办公室去的，十个里面得有九个是哭着出来的，你就自求多福吧！让你上课玩手机！”
沈暮央尴尬笑笑，原来小同桌这么有同学爱的，还跟她咳嗽了那么多次，就是微微别扭了点，不过学霸嘛，总是有那么点儿小骄傲的，可以理解。
小同桌看她不吱声，大概是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凶了，又皱着眉有点儿不耐烦地道，“赶紧读书吧，都半个早读过去了还不读书。”
然后，又不好意思样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扭扭捏捏说了句，“你昨天晚上唱歌还挺好听的。”
接着不带停顿的，捧着她的书就开始比之前还要更加大声的朗读。
非常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暮央看着都愣了，在快要憋不住笑出声的前秒赶紧把自己的课本也竖了起来，挡住自己已经压抑笑容到变形的面容。
开玩笑，以她小同桌这么别扭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还敢笑话她，那估计得板着个小脸一星期，不、甚至得个月不理人了。
哎，沈暮央突然觉得其实她们学霸班的同学也不都是学习机器，她这个小同桌就很可爱啊。
下午最后一节课打铃，学生们都非常迫不及待地去迎接他们的欢乐周末，往校门外冲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得有半。
孟寒她们四个却悠闲地又坐了会儿，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出门。
路上，孟寒跟时锦走在前边儿，鹿君曦跟寂杉跟在后边儿。
“你看今年的十大美女榜投票了吗？”寂杉偷偷跟鹿君曦说话。
鹿君曦打了个呵欠，兴致缺缺，“没看，老生走了，新生来了，肯定是会有变化的，但是我们四个又不可能被挤出去，去年第一次进还有点儿意思，现在感觉不就那么回事嘛。”
寂杉扯了扯她的衣服，依旧做贼似的，“你小点儿声，我们四个当然不会被挤出去，但校花那位置，孟寒今年可能有点儿玄乎。”
鹿君曦哈哈直笑，把拂开她的手，“你开什么玩笑，能从孟寒手里抢校花之名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吧。”
但与此同时，鹿君曦心底却依稀浮现了张笑颜，干净的鹿眼，浅淡的梨涡，清澈又软糯的跟人说话的声音。
我凑，不、不会吧？
寂杉没发现她笑着的表情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继续皱着眉道，“你别不信，你现在去那个投票页看看，那不止是超过了孟寒，那都拉开不小一段距离了，而且那个女孩你也认识，就是......”
鹿君曦瞪着眼睛像是印证心中所想似的，接上了她没说完的话语，“小学妹！那个有初恋脸之称，跟我们一起吃过饭，昨晚还和孟寒合作表演的那个小学妹？”
走在前边儿的孟寒顿住了步子，回头，疑惑的看向鹿君曦。
寂杉眉毛皱了皱，懊恼不已，低声以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喝她，“你是不能小声点！”
鹿君曦看了眼寂杉，又看了眼孟寒，眉毛也皱起来了，无辜又苦恼，还郁闷地挠了下头，“不是......其实，也没什么吧？”
她觉得，两个人其实都不错，虽然孟寒被挤下来可能有点丢面子，但孟寒本人不是本就不想要这个头衔吗，况且，既然是被她最喜欢的小学妹挤下来，那就应该更不介意了啊。
说不定，还可能挺为小学妹高兴。
孟寒看着她，用眼神示意，“？”
“就是你家宝贝小学妹，可能、或许、大概......要成为新一届校花了，你要解脱了......？”鹿君曦看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有些不确定地说着，“不是，你这什么表情，你不是早就想有个人替你了吗？”
孟寒抿了下唇，看着她冷声道，“嗯，但不希望是她。”
不希望被围观被堵的人变成了小学妹，她尚且还有“盐”的形象以及强大的心理素质去面对消化无视这些，虽然同学们都没有恶意，但小学妹的话，那么柔软的性子，被堵在哪里，她又细声细气不敢盐人家，不会被欺负哭吧？
寂杉从胆战心惊看着她俩对话到现在的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
而站在孟寒身边的时锦就更懵圈了，她就听明白一件事，好像校花要易位，还是那个跟她们已经有点儿小熟的梨窝小学妹，“不是，你们说话是打哑谜呢？”
孟寒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其实这事情已经往这个方向发展了，她又不可能去黑掉那个投票页，自我苦恼不是她的作风，“没什么，鹿君曦大惊小怪呢，就是有个小学妹新升上高中，今年第次参加十大美女评选，可能会拿下今年的新任校花头衔。”
时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真的？”
孟寒歪了歪头，已经想通了也就没什么了，笑着说，“是不是真的你回去自己上网看眼不就知道了？”
接着她拉着仍旧还有些懵的时锦径自往前走了。
鹿君曦跟番话听下来勉强接受了事实但仍然在自我消化的寂杉对视了眼，默契地跟了上去。
鹿君曦嘴里念念有词，自我得意，“我就知道，是小学妹的话她才不会介意。”
寂杉却没听清她的自言自语，眼睛被一个吊在孟寒书包上，随着她走路一颠颠的小熊猫给吸引了。
“你说，孟寒最近是不是不正常啊，她那个挂坠......从哪弄来的，我看路了，你就不觉得奇怪？”
鹿君曦由于沉寂在自己料事如神，看人看事俱准的飘飘然里，皮一把的心思又跑了出来，她看了寂杉眼，随即大声喊住了前边儿的两人。
早上第一眼看见这个小吊坠她就想皮了，然而当时另外两位好友不在，那乐趣就大打折扣，如今这个点，正是她大显身手的好时机！
孟寒跟时锦回头看她，莫名其妙等她说话。
而寂杉看鹿君曦这架势就是又要搞事情，她狠狠磨了磨后槽牙，觉得自己怎么不长记性，有话非得跟鹿君曦说，这才消停两分钟啊！
下次就是憋死她也不能再跟鹿君曦说了！
单方面被寂杉嫌弃到骨子里了的鹿君曦此刻浑然不知，在三位好友的注视下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转身对着寂杉，抑扬顿挫，情绪投入非常到位，“什么？杉杉，你说孟寒包包上的那个小吊坠啊？”
孟寒深呼吸了口气，冷笑了下，就说早上她明明是看到了的，却放过了自己，实在不符合她的贯作风，原来是在憋大招呢。
鹿君曦也不去看孟寒的反应，继续对着寂杉义正严辞，甚至为了表达地更加真挚而把握住了寂杉的手。
寂杉想也不想就要扯出来，用力抽，无果，被攥地更紧了，“......”
鹿君曦慷慨激昂，“它土？丑？看起来廉价，像是街边摆摊的，小学生才会去的杂货铺里卖的那种，大概十几二十块钱一个劣质挂坠？”
她每说一个词，寂杉的脸色就更难看分，这是疯了吧？再怎么样也是孟寒背包上的东西，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污蔑她？
寂杉手被握的紧紧的，忙转了头“不是，你别听她瞎说，我没说过那些啊，我就只是问了......”
鹿君曦捏着她的手把将人扯得面对向自己，情真意切，“但是！杉杉宝贝，答应我，再怎么样也别去碰那个小挂坠，因为那是她家小学妹送给她的，要不她怎么会把那么个玩意儿挂自己限量版的包包上呢？”接着不带停顿地加了重音又重复了遍，吼的犹如发狂的劫匪威胁人质，“记住了，别动那个挂坠，弄脏了她可能会杀人灭口的！”
“啊？”寂杉被吼懵，愣在了原地，连直用力抽手的动作都忘记了，动不动地任由鹿君曦抓着自己。
时锦也万分惊讶，原来这个小挂坠是那个小学妹送的。
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了眼，唔......是挺土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按照鹿君曦这说法，像是孟寒对人家......
迎着众人一副震惊到极致，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孟寒看着鹿君曦，神色淡然甚至算称得上温和，“你想死吗？”
随即又敛了下眸子，回应两位好友，“是小学妹送的，昨晚我们节目结束的早，我没吃饭，她陪我吃了点东西，她看上个挺喜欢的娃娃，我就送她了，礼尚往来，她不好意思，就给了我这个，我随便挂挂而已。”
这么说，事情的走向就正常多了。
而且，这基本也是事实，只是孟寒省去了些她们拿到娃娃的过程，以及交换娃娃时，她额外送出去的礼物。
时锦一听完就反应了过来，好嘛，又是鹿君曦的每日一皮吧，这么件事儿说的跟什么似的，无语地对鹿君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而寂杉也回过了神，看着自己依旧被抓在鹿君曦手里的手腕，“！”竟然都勒出红印了，再联想起刚刚鹿君曦对她的通实物表演加污蔑，既然抽不出手，她恨恨地瞪了鹿君曦一眼，在鹿君曦呆傻的眼光中，脚狠狠踩了下去。
“啊！”
很好，手被松开了，大仇也勉强得报，寂杉揉了揉泛红的手腕，不再搭理满眼泪花已经痛得蹲下去的鹿君曦，上前几步，去追孟寒跟时锦去了。
鹿君曦装样子的呜呜了几声，竟然没人理她？
好吧，她只能自己灰溜溜地爬了起来。
“喂，腹黑的会长大人，那你自己说，你这吊坠能不能摸？”她还就不信了，鹿君曦百折不饶，愈挫愈勇！
寂杉跟时锦不以为然，尤其时锦离孟寒最近，还下意识抬了抬手，这有什么不能摸的，看久了感觉这小熊猫憨憨的，蠢萌蠢萌，还挺可爱。
岂料摸之下竟然落了空。
孟寒侧身避了下，“不能。”
鹿君曦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终于扬眉吐气笑开了花，对不对，她前边儿那话绝不是没有根据的！
而在紧接着孟寒的后一句话出来后，她脸上那朵花迅速干化碎裂，随风而逝。
“摸脏了我杀鹿君曦祭天。”
“......！”
作者有话要说：孟寒，小鹿啊，别怨姐，实在是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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