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深夜，顾川野拎着几杯奶茶摁响紫金别墅的门铃。
他嘴角挂着冷笑，简直被沈听肆磨得没了脾气。
沈听肆给他开了门，他立刻没好气地将怀里的奶茶扔到他怀里。
怀里头的包装袋，映着一只可爱无比的巨大兔子，触手还有热气。
沈听肆撕开保温袋，将里面的奶茶拿了出来。
他喝了一口，没尝出什么味道，低头看了一眼标签，是店里的招牌奶茶。
“你怎么不回去？”
顾川野大大咧咧躺在真皮沙发上，一口气还没喘匀，又听这位大少爷没好气地撵他走。
嘴里的吸管几乎要被他咬断，顾川野深深呼了一口气，决定不和一个酒鬼计较。
他拿车钥匙准备出门的时候，窝在沙发上的人动了动。
沈听肆低头看了一眼表，随口说，“时间刚好也差不多，你顺便一起送她回学校呗。”
顾川野转过身，扭头一笑。
“您这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奶茶啊。”
沈听肆敛眸，从包装袋里抓住一小把醒酒糖。
他笑了笑，舌头抵着右腮，落在发着甜味的奶茶上。
舌尖的甜味还没有消散，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一亮。
沈听肆捞了过来，心情不错地点开上端的语音条，顾川野欠扁的声音立刻从话筒透了出来。
“肆哥，别说兄弟不尽责啊，人家小姑娘早就有护花使者了。”
紧随而来的是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沈听肆视线下移，闲散懒怠的神情骤然缩紧。
他眯了眯眼睛，双指放大屏幕上的照片，依稀辨认出带着草绿色小围裙的是云星。
她手里捧着一杯奶茶，笑眼弯弯。
她面前坐了一个人，背影清俊挺拔，侧脸轮廓干净明朗。
他们坐在临界富有情调的奶茶店内，垂下的影子在镜面交织，俨然一对般配的情侣。
沈听肆眉峰微挑，蓦然勾起一声漫笑。
青灰烟雾自他指尖升腾而起，他一双勾人的眼睛微微上挑，虽在笑，却冷的好似覆上一层冰霜，凉意寒彻入骨。
屋外人声鼎沸，繁华街道的吵闹一刻也不曾停歇。
他于空荡荡的客厅内，再度落下一声讥笑。
抬手轻轻捻灭烟头上的火星，眉心染上倦怠。
……
云星准备下班的时候，店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夏成蹊拎着行李箱走过来，米色风衣衬得他身形修长，又有股寻常人没有的温润气质。
他笑了声，好似偶遇。
“刚下飞机，想喝杯东西，刚好看见你。”
他寻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随意看了眼菜单，对着一堆繁复的奶茶名挠了挠头。
云星端了一杯时兴的青提小铁上来，解了围裙在他面前坐定。
算起来，他们也有四五年没有见面了。
夏成蹊和她小时候在同一个巷子口长大，后来他去省外读了大学，他们两个人的联系就不再多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在宁大遇见了。
“化学竞赛的事情你怎么想的？”夏成蹊直入正题，视线落在她放置在一旁的浅色围裙上。
他心中了然，言语更加温和。
“如果因为怕耽误兼职时间的话，你完全不用担心。宁大的大一新生要上一年的晚自习，我会帮你和老师请假，用晚自习的时间来完成竞赛培训。”
话已至此，云星还有什么理由推辞。
她点点头，浅浅笑了笑。
“那谢谢学长了。”
夏成蹊如今是宁大的研究生，云星唤他一声学长也是应当的。
夏成蹊放下手里的杯子，低笑一声，“既然如此，不知道今晚我有没有机会可以蹭一下学妹的车回学校？”
云星熟练地拎过他的行李箱，听见他的话回首莞尔一笑。
“学妹还可以顺便帮学长拎箱子呢。”
夏成蹊连声说不敢，笑着将行李箱又拉回自己的手里。
他特意走在云星的背后，疏散清寒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停在路边的一辆车。
车窗只开了最上面一层，袅袅烟雾从车内散了出来。
夏成蹊看不见车内的景，却依稀感觉有目光打在自己身上。
如芒在背。
——
回宿舍的时候天色早已晚了，好在周末，阿姨管的也松，没说几句就挥手让她进去了。
云星一进屋，就受到了姜黎的盘问。
她刚刚去走廊尽头打水，眼尖，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说吧，刚刚送你回来那小帅哥是谁？”
云星啊了一声，悄悄将今天刚洗出来的照片藏在身后。
姜黎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去，她心里慌乱，捏着照片含糊不清地回答。
当听到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以后，姜黎的表情顿时有些意味不明。
她噢了一声，尾音托的长长的，侧身放她进去。
“沈听肆这家伙居然喝奶茶了，他是不是又谈恋爱了啊。”
姜黎嘟囔了一句，云星耳朵尖微微动了动，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自己发了朋友圈炫耀啊。”姜黎啧了一声，撑着下巴感慨，“谁能想到啊，快到秋天了，结果遍地桃花开啊。”
云星没想到他会发朋友圈。
下午在奶茶店见到顾川野的时候，她的视线下意识往后探了探。
他没在。
后来听顾川野说他喝了酒，耍着酒疯闹着要喝奶茶。
云星鬼使神差地抓了一把糖进去。
她想，他酒醉之后大约会抽许多烟，手里有点糖，说不定会缓一缓烟瘾。
她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点开他的朋友圈，指尖轻轻颤，视线凝在那一条小小的横线上，眸光颤了缠。
当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沈听肆屏蔽这件事。
她心里蓦然弥漫上无可诉说的悲伤。
十一点的钟声响起，宿舍的灯熄灭，世界归空于黑暗寂静之中。
云星爬上床，睁着眼睛，没有困意。
她拿起手机，视线在微信的图标上顿了顿，随手打开微博。
微博页面推送了一条热门话题给她。
主题是：你为了某人或某事做过最勇敢的一次历程是什么。
云星在这个话题停留了很久。
她想了想，自嘲打下一句话。
【喜欢他就是最大的勇敢，爱情里面的我是十足的胆小鬼。】
暗恋是一个很感同身受的话题，它像青柠，入口酸涩却又时常有甘甜回味。
靠着那一点点甜，能让人生出无限心动。
在太多跌宕起伏精彩的青春记忆中，云星这一句随口而抒的感慨很快淹没在评论的人潮中。
她觉得自己的情绪在这段不明朗的暗恋中消耗了太多，便自觉拿起化学竞赛的资料，转移注意力。
云星刚打开夏成蹊发的竞赛文档，她的消息栏弹出一道浮窗。
是微博。
有人在她刚刚随口而发的感悟下面发了评论。
打开微博的时候，云星脑子里飞快闪过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个共同好友，都是些年代久的僵尸号。
除了热心网友评论，她想不到是谁。
云星垂眸，没看内容，却是一下被他的网名吸引。
简洁利落一个“-”字符，云星眯了眯眼睛，不敢置信地点开了个人主页。
这位不就是她关注已久的小众摄影博主吗？
云星很喜欢他拍照片时候的构图，有时候简洁，画面单调几乎没有任何风景色彩，照片却也因此透出克制的禁欲感。
有时候又凌乱，景与人交织，整个画面极尽绚丽与随性。
对于摄影师来说，照片有声音。
透过这些照片，云星猜测他性子应该很冷淡，像疏影横斜的霜梅，以神的姿态，冷眼看世间。
然而，眼下她盯着自己微博底下的一条评论，感觉心里头的滤镜碎了一地。
他的留言很简洁，云星翻来覆去看了两三遍。
他说：“喜欢就冲啊。”
热情直率的过分，云星差点以为他被盗号。
——
和a大的篮球赛定在了本月末，云星明显感觉到这几日体育馆练球的人多了许多。
好几次，她下晚自习经过体育馆的时候，还能听见里面篮球入筐的声音。
有时是一整队人在打。
有时候只有沈听肆一个人。
他穿着白色球衣，掷球的动作干脆利落，力气大的连地面都在震动。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发泄什么。
有时候云星会在路上耽搁十分钟，等下晚自习的人潮散了，她再慢吞吞地绕到体育馆的小道上。
很多次，她都没进去。
手搭在相机边缘，犹豫许久，悄悄拍了一张，捂着砰砰乱跳的心慌忙想逃。
今天，她刚刚做完一组实验，照例绕到体育馆外的林荫小道。
她今天出来的有点晚，路上黑漆漆的，就连体育馆里也只是空荡荡地亮着几盏灯。
云星脚步顿了顿，转身朝宿舍走去。
她刚一转身，就听见身后慢慢的脚步声。
一声一声，踩在枯叶梧桐枝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意识的，她的记忆回到不太愉快的地方。
即便知道是在学校，云星仍然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双手捏住衣角，步子快了很多。
身后的步子锲而不舍跟着她，一声声落着，重重砸在她心里。
云星的呼吸声变得粗重。
“看见我就跑是怎么回事？”
沈听肆抱着篮球站在他身后，他伸手拎住她卫衣的帽子，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呼吸蓦然放缓。
云星的心跳渐渐平缓。
她抬头，长长松了一口气，却抵上他健硕挺拔的胸膛时，再度仓促低头。
如今是早秋，晚上的气温骤降，他却穿的很少。
简简单单的一件球衣，随意搭了一件同色系的短裤。汗水顺着他下巴蜿蜒于每一寸皮肤肌理，裸露在外的肌肉线条堪称艺术家最完美的雕塑品。
云星低头的瞬间，脑子里一帧一帧放过他站在灯光下，举着球对她笑的样子。
少年感十足。
“我能给你拍张照片吗？”
云星挥了挥手里的相机，眼中一闪而过慌乱。
“公众号要用的素材。”
沈听肆抬了抬下巴，把玩着手里的球，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云星踌躇了一会儿：“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可以。”
他身子微微站直，没有扭捏，倚着路灯，目光自然而然看向镜头。
天生的主角。
摁下快门的一瞬间，镜头里的他动了动。
云星从镜头里探出头，他却走出了镜头之外。
他三步走到她身旁，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发顶。
云星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倏尔，他勾唇一笑。
笑声轻，却让云星有一种心跳顿缓的错觉。
他说：“不过，你也得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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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肆给他开了门，他立刻没好气地将怀里的奶茶扔到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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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肆撕开保温袋，将里面的奶茶拿了出来。
他喝了一口，没尝出什么味道，低头看了一眼标签，是店里的招牌奶茶。
“你怎么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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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肆低头看了一眼表，随口说，“时间刚好也差不多，你顺便一起送她回学校呗。”
顾川野转过身，扭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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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肆视线下移，闲散懒怠的神情骤然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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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坐了一个人，背影清俊挺拔，侧脸轮廓干净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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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人声鼎沸，繁华街道的吵闹一刻也不曾停歇。
他于空荡荡的客厅内，再度落下一声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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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星准备下班的时候，店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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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飞机，想喝杯东西，刚好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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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星端了一杯时兴的青提小铁上来，解了围裙在他面前坐定。
算起来，他们也有四五年没有见面了。
夏成蹊和她小时候在同一个巷子口长大，后来他去省外读了大学，他们两个人的联系就不再多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在宁大遇见了。
“化学竞赛的事情你怎么想的？”夏成蹊直入正题，视线落在她放置在一旁的浅色围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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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至此，云星还有什么理由推辞。
她点点头，浅浅笑了笑。
“那谢谢学长了。”
夏成蹊如今是宁大的研究生，云星唤他一声学长也是应当的。
夏成蹊放下手里的杯子，低笑一声，“既然如此，不知道今晚我有没有机会可以蹭一下学妹的车回学校？”
云星熟练地拎过他的行李箱，听见他的话回首莞尔一笑。
“学妹还可以顺便帮学长拎箱子呢。”
夏成蹊连声说不敢，笑着将行李箱又拉回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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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只开了最上面一层，袅袅烟雾从车内散了出来。
夏成蹊看不见车内的景，却依稀感觉有目光打在自己身上。
如芒在背。
——
回宿舍的时候天色早已晚了，好在周末，阿姨管的也松，没说几句就挥手让她进去了。
云星一进屋，就受到了姜黎的盘问。
她刚刚去走廊尽头打水，眼尖，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说吧，刚刚送你回来那小帅哥是谁？”
云星啊了一声，悄悄将今天刚洗出来的照片藏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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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以后，姜黎的表情顿时有些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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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肆这家伙居然喝奶茶了，他是不是又谈恋爱了啊。”
姜黎嘟囔了一句，云星耳朵尖微微动了动，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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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星没想到他会发朋友圈。
下午在奶茶店见到顾川野的时候，她的视线下意识往后探了探。
他没在。
后来听顾川野说他喝了酒，耍着酒疯闹着要喝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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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他酒醉之后大约会抽许多烟，手里有点糖，说不定会缓一缓烟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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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蓦然弥漫上无可诉说的悲伤。
十一点的钟声响起，宿舍的灯熄灭，世界归空于黑暗寂静之中。
云星爬上床，睁着眼睛，没有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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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星在这个话题停留了很久。
她想了想，自嘲打下一句话。
【喜欢他就是最大的勇敢，爱情里面的我是十足的胆小鬼。】
暗恋是一个很感同身受的话题，它像青柠，入口酸涩却又时常有甘甜回味。
靠着那一点点甜，能让人生出无限心动。
在太多跌宕起伏精彩的青春记忆中，云星这一句随口而抒的感慨很快淹没在评论的人潮中。
她觉得自己的情绪在这段不明朗的暗恋中消耗了太多，便自觉拿起化学竞赛的资料，转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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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她刚刚随口而发的感悟下面发了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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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星垂眸，没看内容，却是一下被他的网名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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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星很喜欢他拍照片时候的构图，有时候简洁，画面单调几乎没有任何风景色彩，照片却也因此透出克制的禁欲感。
有时候又凌乱，景与人交织，整个画面极尽绚丽与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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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这些照片，云星猜测他性子应该很冷淡，像疏影横斜的霜梅，以神的姿态，冷眼看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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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她下晚自习经过体育馆的时候，还能听见里面篮球入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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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只有沈听肆一个人。
他穿着白色球衣，掷球的动作干脆利落，力气大的连地面都在震动。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发泄什么。
有时候云星会在路上耽搁十分钟，等下晚自习的人潮散了，她再慢吞吞地绕到体育馆的小道上。
很多次，她都没进去。
手搭在相机边缘，犹豫许久，悄悄拍了一张，捂着砰砰乱跳的心慌忙想逃。
今天，她刚刚做完一组实验，照例绕到体育馆外的林荫小道。
她今天出来的有点晚，路上黑漆漆的，就连体育馆里也只是空荡荡地亮着几盏灯。
云星脚步顿了顿，转身朝宿舍走去。
她刚一转身，就听见身后慢慢的脚步声。
一声一声，踩在枯叶梧桐枝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意识的，她的记忆回到不太愉快的地方。
即便知道是在学校，云星仍然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双手捏住衣角，步子快了很多。
身后的步子锲而不舍跟着她，一声声落着，重重砸在她心里。
云星的呼吸声变得粗重。
“看见我就跑是怎么回事？”
沈听肆抱着篮球站在他身后，他伸手拎住她卫衣的帽子，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呼吸蓦然放缓。
云星的心跳渐渐平缓。
她抬头，长长松了一口气，却抵上他健硕挺拔的胸膛时，再度仓促低头。
如今是早秋，晚上的气温骤降，他却穿的很少。
简简单单的一件球衣，随意搭了一件同色系的短裤。汗水顺着他下巴蜿蜒于每一寸皮肤肌理，裸露在外的肌肉线条堪称艺术家最完美的雕塑品。
云星低头的瞬间，脑子里一帧一帧放过他站在灯光下，举着球对她笑的样子。
少年感十足。
“我能给你拍张照片吗？”
云星挥了挥手里的相机，眼中一闪而过慌乱。
“公众号要用的素材。”
沈听肆抬了抬下巴，把玩着手里的球，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云星踌躇了一会儿：“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可以。”
他身子微微站直，没有扭捏，倚着路灯，目光自然而然看向镜头。
天生的主角。
摁下快门的一瞬间，镜头里的他动了动。
云星从镜头里探出头，他却走出了镜头之外。
他三步走到她身旁，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发顶。
云星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倏尔，他勾唇一笑。
笑声轻，却让云星有一种心跳顿缓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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