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三章 司家葬礼_真气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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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三章 司家葬礼

  第两百七十三章司家葬礼

  水镜庄,位于未央湖中心,四方无桥相连,唯有行舟方至。

  未央湖清澈无垢,水中鱼虾皆清晰可见,其湖面光滑如镜,可倒映天上白云飞鸟,铺在湖底如翡翠雕饰般的珊瑚群,更是令人不禁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不过未央湖的昼景虽美,但相比它的夜景仍要逊色三分,有道是湖光夜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未央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可惜这等人间胜景,却鲜少有人欣赏,只因八百里未央湖皆属司家水镜庄辖域,外人未经允许私自闯入,可作贼人处置,格杀勿论,因为这一点,未央湖常年幽静,难见人迹,只偶尔能听见一阵鸟鸣声。

  但未央湖的这份宁静,今日却被打破了。

  昔日花团锦簇、山清水秀的水镜庄,今日一片素缟,入目皆是披麻戴孝的人,抛洒着纸钱,充斥着一股悲伤压抑的氛围。

  司家老祖宗司镜熙在三天前去世了,今天是她下葬的日子。

  司家族人不管是真心拥戴老祖宗的,亦或者曾经受过打压而心怀怨恨的,这一刻都露出了悲伤迷茫的表情,心头沉甸甸的说不出话来,或沉默或哭泣,本能地感受到一种大厦将倾的危机感,

  即便是落泪哭泣的人当中,绝大多数也是为自己不可知的未来而哭,而不是为了老祖宗本人。

  美国是艺术文化之国,由画家小说家乐家棋家书法家巫家等非主流学派组合而成,论综合国力或许能排上二流末,但军事实力的确是三流。

  所有人都研究艺术去了,修炼武道的人自然就少,因此他们的化神宗师数量也不多,明面上仅有八人,现在司镜熙死了,他们连两桌麻将都凑不齐。

  司镜熙享年一百四十九,相比普通人固然是高寿,可对化神宗师而言,无疑是短命,她本可以活得更久,可惜十年前与八罗孽主一战,受了重伤,苟延残喘至今,终究还是没能挨过去。

  无论老祖宗过去苛待过谁,可她毕竟凭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家族,别人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敢动司家,如今这条支柱崩塌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族内人相斗,斗得再狠也留有底线,至少不会下毒手,大家都是亲戚,随便找个人都能攀上关系,下手太狠只会寒了支持者的心,换成族外人,他们可不会讲手下留情,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太常见了。

  举行葬礼的各个环节都已准备好了,装着司镜熙尸体的灵棺放在地上,送葬的人群中走出一名约莫四十岁的美妇,雪白的一张瓜子脸,柳眉弯弯,凤目含愁,是个极美貌的女子,她便是司家现今的族长司镜玥。

  水镜庄司家身怀特殊血脉传承,唯有女子方能继承,故而族内以女为尊,执掌实权的全是女人,而且体内血脉越是强大,生下女孩的概率越大,反之若生下男孩,则证明此人的血脉开始变得稀薄,通常会被移出主族族谱,沦为分族支脉。

  司家的男性往往被当做吉祥物供养起来,待遇不会差,毕竟由于血脉的原因,本族男子数量稀少,而为了尽可能的保证血脉纯净,通常实行族内通婚,故而依照族规,每一名司家男人都只能与本族女性结婚。

  司镜玥在一众元老的跟陪下,走到灵棺前,伸手推开棺盖,露出死者的头,这时那些来观礼送葬的客人们纷纷投来目光,有一些甚至踮起脚尖来看,显得极其不礼貌,惹来司家族人不满的目光,但他们依旧我行我素。

  这些客人与其说是来送葬,倒不如说是来确认司镜熙的死亡,一头猛兽倒下了,就会有许多鬣狗来啃食它的尸体。

  这些人出于礼节,在葬礼上不会发难,可在葬礼结束之后,必然忍耐不住。

  司家对此心知肚明,可也不能阻止对方来送葬,毕竟阻止得了一时,阻止不了一世,该来的迟早要来,何况对方若是不请自来,他们又能怎么样?

  老祖宗不在了,他们的底气也就没了,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挺直腰杆,用下巴瞧人。

  司镜玥仿佛对此一无所知,没有受到影响,按照美国的习俗把一块软玉放进死者的嘴里,然后高声念道:“薤上朝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这是丧歌《薤露》,另外还有一首《蒿里》,曰:“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摧促,人命不得少踟躇。”

  《薤露》送王公贵人,《蒿里》送士大夫庶人,美国现在已经没有了皇帝君主,而以司镜熙的身份,自然不会用《蒿里》这种庶人也能用的丧歌。

  “横自杀,门人伤之,为作悲歌,言人命如薤上露,易晞灭也。亦谓人死,魂魄归于蒿里,故用二章。其一曰《薤露》,其二曰《蒿里》,使挽柩者歌之,世亦呼为挽歌。亦谓之长短歌。言人寿命长短定分,不可妄求也。”

  这就是丧歌的由来。

  接着,司镜玥将棺盖阖上,那些有一定修为还保持身强体壮的元老们上前抬起灵棺,缓缓向前走去,灵棺两旁跟着一群美貌少年,纷纷扯开歌喉,唱起了《虞殡》。

  灵轜动轇轕,龙首矫崔嵬。挽歌挟毂唱,嘈嘈一何悲。

  左氏春秋有记载,鲁哀公会吴伐齐,公孙夏曰“二子必死”,将战,公孙夏命其徒歌《虞殡》。

  《虞殡》,送葬歌,示必死也。

  灵棺两旁少年歌手称为“挽郎”,又称“挽僮”,通常是从贵族子弟中选拔出来的优秀少年,做挽郎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歌声嘉美,二是英俊可爱。

  因此,庶民乃至寻常的地主豪门都请不来挽郎,只有那些世家贵族才有相应的人才底蕴。

  司家乃是巫家门徒,族人能歌善舞,加上基因良好,族内有的是美貌少年,因此不需要向外请人。

  按照习俗,要让死者看一遍生前最留恋的土地,因此灵棺几乎绕了整个水镜庄一圈,好在这些元老们虽然年纪大了,身手不复灵敏,无法跟人动武,但身怀深厚内功,加上养尊处优,并不缺少蛮力,因此抬着走了数千米后也只是微微喘气,没有累得不能动弹。

  最后,他们把灵轿在火葬的柴堆旁边放了下来,乐工开始演奏哀乐,族人则在乐声中把好些指定作为祭品的动物牵过来杀死,把它们的鲜血与牛奶、蜂蜜、美酒混在一起,然后拿来洒在火葬的柴堆周围,酥油、松香、娑罗树脂……早巳准备妥当。

  美国不兴土葬,只有儒家才主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其他学派在这方面不是很看重,有喜欢的也有不喜欢的,唯有大对头墨家觉得土葬太过繁冗,劳民伤财不说,还空占土地,挤压活人的生存空间,因此立法严禁土葬。

  巫家不喜土葬,他们认为把尸体放在棺材里慢慢腐烂,是对“美”的一种亵渎,应该让死者以最完美的状态离开这个世界,这才是对死者的尊重。

  事实上,美国的百姓大多也抱有相同的看法,毕竟都是一些追求艺术美感的学派门徒,自然认可这样的说法。

  当然,火葬也可以办得很隆重,甚至比土葬更奢侈,这和墨家的“一切从简”,“不可令死人累活人”的观点还是不同的。

  在美国,有一个职业非常兴旺,便是入殓师,又叫葬仪师,他们的工作是为死者化妆,整修面容和身体,尽可能还原死之前的状态,号称让已经冰冷的尸体重焕生机,给死者永恒的美丽。

  一切程序完毕后,送葬者就开始向柴堆上面浇香油,抛掷种种香料,堆上不计其数的桂冠和花圈,五彩缤纷的鲜花,绿色的嫩叶,浓郁的檀香,各色的花环,一片喧哗声里使人嗅不出悲哀的气息。

  司家虽然人丁不怎么兴旺,可毕竟是个大家族,加上还有一批送葬的客人,因此送上的花圈也很多,不但盖满了整个柴堆,而且在柴堆四周也厚厚地叠了起来,这还是剔除了一些地位太低,没资格送葬礼的人的结果。

  毋庸置疑,他们用的都是最名贵的香料和花卉,价值千金,甚至有价无市。

  普通老百姓若能从里面捡到一朵花,或者一块香料,卖出去足可抵一年家用。

  贫富差异,死者过的比活人更奢侈,着实讽刺,但站在这里的人绝对不会这么想,对他们而言,这才是正常的世界。

  族长司镜玥拿着火把站在灵棺前,强忍着悲伤,放声吟道:“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娇儿索母啼,良友抚我哭。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

  接着,送葬的人群里走出一名少女,她的气质仿佛化作花香将自己包围,凛然的细眉,整齐高贵的鼻梁,雪白的皮肤就如同清澈的冷牛奶一般,透露着好胜气息的大眼睛被长长的睫毛修饰着,眼神中充斥着倔强,没有太多的悲伤,反而闪耀着荣耀和自信的光辉,看向那些“不速之客”的目光中,不加掩饰的透露着敌意。

  她是司镜玥的女儿,也是司家的少族长,司镜玉。

  尽管还不满十八岁,但她已经开始接管家族的权柄,帮助母亲处理家族事务,展现出超人一等的才能,不管是内政、才艺、武学,都有着令常人仰望的实绩。

  她同样手举火把,放声吟道:“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四面无人居,高坟正嶣峣。马为仰天鸣,风为自萧条。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吟唱这首挽歌绝对不是好选择,尤其是“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这句,无疑是在隐喻着什么。

  那些心怀歹意的客人们自然是听出了隐藏的话意,有的脸色变得阴沉难看,觉得少女不懂礼数,有的则露出了残酷的冷笑,不以为耻。

  当火把掷下后,迅速点燃了浇灌的香脂,一阵火焰进发出来,并蔓延开去,很快整个柴堆都跳跃着蜿蜒飘动的火舌,被一阵阵云雾般的芳香浓烟所笼罩。

  族人们齐声呼唤“老祖宗”,呼天抢地的大哭,有几人甚至当场哭晕过去。

  族长司镜玥也忍不住拿出丝巾擦起了眼泪,唯有少族长司镜玉冷目以视,没有流露太多的感情,一头漆黑的长发沐浴在琥珀色的阳光中,熠熠生辉,与在场恸哭的众人格格不入,仿佛一名倔强得不肯承认现实的少女。

  虽然有人觉得司镜玉的表现欠妥,但她毕竟是少族长,而且是握有实权的少族长,在族里威望不低,被誉为司家最有可能晋级化神的武学天才,事实上老祖宗本来就打算培养司镜玉接班,从而延续司家的荣耀,可惜没能坚持到那一天。

  因此,这些人欲言又止,张了张口,将谏言又咽了回去,并劝解自己,此时此刻外敌环伺,合该一致对外,不能再起内讧,让外人看了笑话。

  ……

  下葬结束后,便是丧事宴飨,司家自然不会在这方面让外人小觑,山珍海味太俗,那是暴发户才会上的菜,大吃大喝如山贼土匪,毫无艺术感可言,真正有底蕴的世家另有一套礼仪。

  只见数十名身姿曼妙的少女托着官窑粉青冰裂盏,其上巧巧摆了荔枝、龙眼、香莲、榧子、榛子、松子、银杏、梨肉、枣圈、莲子肉、林檎旋、大蒸枣等物,诸物的摆放位置都各有讲究,合八卦五行之理。

  左手边宴席上的一名皂衣男子看了看案上摆的水果,低声笑道:“乐仙干果子叉袋,江山社稷不移根。这司家看来不打算缩手啊,还做着江山不移的美梦。”

  他是茶家门徒陆陵,出身陆家香茗庄,乃是一方实力不弱于水镜庄的世家。

  “人都喜欢做梦,尤其是美梦,不仅晚上想做,白天也想做,入梦了就不想醒来,直到裤子湿了为止,所以还是裸睡的好啊。”

  接话的是一名坐在陆陵旁边的中年男子,面相稍显猥琐,体型干瘦,留着一缕山羊胡子,他叫南波途,小说家门徒,散人一个,背后没什么势力,非要说的话便只有一个纪律松散的作家协会,今天却是来蹭饭的。

  他不属于哪方势力,与各路世家没有利益纠葛,因此说起来话来百无禁忌,不怕得罪人——反正他以前得罪的也够多了。

  陆陵呵呵两声,没有接话,他自诩文雅人,自然不待见南波途这种文学流氓,说得多了只会自降格调。

  南波途也不在乎,抓起面前的水果就是一顿胡吃海喝,一边擦着嘴角的果渍,一边对旁边的人道:“肚子饿了的赶紧吃,现在不吃,马上就没得吃了。”

  旁边一人疑惑道:“司家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不是司家小气,有人摆明了要来霸王嫖,不把人轰出去,难道还请出头牌好生招待不成?”

  “这哪跟哪啊,你不是在犯浑吧?”

  南波途剥开一枚荔枝,塞进嘴里:“嘿嘿,你我是来吃饭的,可有些人不是来吃饭的,他们是来逛青楼找女人的,而且还不打算给钱,所以双方迟早要打起来。当然了,你我上青楼不找姑娘,却来找吃的,被殃及池鱼也是活该,趁着现在还没有图穷匕见,赶紧把肚子填饱,到时候就坐旁边看戏,也是一大消遣。”

  “南波途你就不懂得说人话吗?神神叨叨的,谁听得懂啊?”

  “小说家怎么都这德性,莫不是在构思新作剧情吧?”

  “别管他,十有八九是犯了臆想症,把现实和幻想搞混了。”

  一帮同样没势力背景的散人们纷纷把南波途的话当成了小说家的“呓语”,只有陆陵露出诧异的表情,深深看了南波途一眼,颇有些人不可貌相的讶异。

  蔬果端下去后,便是前菜端上,有莲花鸭签、茧儿羹、三珍脍、南炒鳝、水母脍、鹌子羹、鯚鱼脍、三脆羹、洗手蟹、炸肚胘,这一道叫做“对食十盏二十分”,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动,嘴里不自觉地分泌口水。

  司镜玥作为东道主,正要站起来宣布筵席开始,忽有一人站起来道:“司族长,且不忙开席,我有一事相问?”

  不少司家人心中咯噔一下,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司镜玥面色不改,问道:“原来是甲篆楼的周钊师傅,有什么事你问吧?”

  周钊拱手后,拿出一叠契书道:“按理说,熙前辈去世,贵庄正值丧礼,我不该在这种时候以俗事相扰,可毕竟跟数十家家金石铺子有关,每年数千万的利润,我也只能冒犯一回。

  十二年前,贵庄以熙前辈的名义,跟我甲篆楼签订协议,一方出钱一方出技术,共享二十三家金石铺子股份,当时说好以十年为期,十年后这二十三家金石铺子的股份全部归我甲篆楼所用,但熙前辈贵人多忘事,一直没有提这件事,我们也不好贸然上门打扰,如今熙前辈去世了,我就想问一句,当年贵庄签的协议究竟还算不算数,是否人亡政息?”

  司镜玥暗暗皱眉,她没听说过这件事,不清楚真假,但想来是真事,昔年司家有老祖宗这位化神强者撑腰,行事无比霸道,不守契约强吞他人财物的事情没少干,就如同甲篆楼这件事,说好十年到期归还股份,可我就是不还,你又能耐我何?难道他真敢上门来质问老祖宗吗?

  这事司家本就不占理,加上老祖宗这根擎天柱倒下了,司家行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霸道蛮横,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司镜玥不指望还能守住以前的家业,她打算一批批的分割出去,收缩司家的产业,以求跟其他世家财阀达成新的平衡。

  但这种事应该等丧礼结束后,私下偷偷的进行,按部就班的回缩势力,直到守住底线,而不是摆在台面上,弄得人尽皆知。

  甲篆楼分明是块探路石,今天她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只怕其他各方势力的要求也会接踵而来,一齐分割司家这块大蛋糕,最后能留下多少就不好说了。

  不过,她要是强硬地予以回绝,只怕又要给别人“司家不知进退”的印象,到时候这些世家财阀很可能会联合起来,不用谈判的方式,而是更野蛮的方式直接抢夺司家的家业。

  答应不对,拒绝也不对,司镜玥一下子陷入了两难之境,额头渐渐沁出冷汗。

  她知道有很多人正盯着自己,不能犹豫太久,于是艰难的开口道:“既然是以老祖宗的名义答应的事,水镜庄自然不会反悔,商业之事最重信诺,既然十年期限已到,我方自当遵守契约上的条款……”

  在场的不少世家代表们闻言,纷纷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一脸跃跃欲试,打算紧跟其后。

  这时,少族长司镜玉突然接话道:“水镜庄当然会遵守契约,但前提是,这些契约是真的。”

  周钊连忙道:“自然是真的。”

  “那你有什么证据?”

  “这些契纸就是物证。”

  “呸,伪造的。”

  “我还有人证,当时有不少人亲眼看到过。”

  “呸,假冒的。”

  “上面有贵庄代表签的字。”

  “呸,临摹的。”

  “上面还有贵庄的印鉴,这总不可能也是我们假造的吧?”

  “真巧,本庄在一个月前曾发生过失窃事件,几枚印鉴不翼而飞,到现在还下落不明……不知道周师傅还有没有其他更有力的证据?”

  “你……我……”

  周钊气得几乎吐血,这根本是耍无赖啊!

  司镜玉摇头道:“看来甲篆楼是拿不出其它证据了,商业之事最讲信用,容不得马虎,不过我相信以周师傅的人品,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她故意做出思考的模样,继续道:“这样吧,待老祖宗头七过后,本庄会派人与贵方协商,共同调查此事真相,并承诺以贵方的代表为主使,一旦验证此事为真,立即归还二十三家金石铺子的股份,以及超出契约期限的两年利润,不知周师傅意下如何?”

  斋主:开头内容引自《墨侠录》篇,毕竟也有人没看过那几章,不清楚相应的设定,说到底《墨侠录》篇是不计入正文的,属于免费赠与,我也拿不到买断钱,所以就别抱怨凑数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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