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那天从乾坤峰回来后，陆致用身体不适为由，在家静养了几日。期间他听说扶云峰的大师兄出关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谣言，一切风平浪静。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陆致熟练地翻上屋顶，正要翻进院子回屋里时，他刚探出头，便看到敞亮的院子里，有人在练剑。
他连忙缩回头，但是晚了一步。
江榆停了下来，用绢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淡淡说道：“既然来了，还藏着掖着做什么？”
陆致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屋檐上露出来，利落地往前一翻，稳当地落地，潇洒帅气。
“师兄。”他讨好地笑了笑。
江榆却审视地看着他，犀利地问道：“大半夜不睡觉，去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
陆致一只手背在身后，握紧了手里的东西，他为了镇压魔气，一连几日称病锁在房中，练习术法，如今魔气已经逐渐隐去。他这头次出门，才回来就被抓包，果真运气不佳。
江榆皱起眉头，他直觉陆致有鬼。他一步步走近陆致，在两人相距极近的时候，在陆致惊讶的眼神中，微微低头，眸光潋滟，戏谑道：“真的？”
倘若面前的是名女子，必定觉得江榆行径轻佻风流。
心脏极快地跳动着，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样。陆致愣愣地望着他，呼吸都有些紊乱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脚下不禁往后退了退。
他退一步，江榆紧跟一步。
“碰”的一声，陆致后背撞上了一堵墙，他才发现已经退到墙根了，退无可退。
然后，他看见江榆身体往回弹，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了，他两手紧张地抵着墙壁，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只见江榆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一株药草，道：“原来竟是采药去了。”
陆致微微愣住，这才发现手心空空。
“你要这株草，有什么用？”
“我闲来无事，学了几门药术，偶然发现有一种丹药能够增强修为，助修者突破境界……”陆致红了脸，不大敢直视他。
江榆面色不显，道：“那你成功了？”
只见陆致点点头，眼神灼热，对他说道：“师兄跟我来。”
两人来到一间小房间里，放眼看去桌上摆着一堆瓶瓶罐罐，其中几个红色小盒子摆放整齐，一眼看去很是醒目。
江榆看到那些小盒子都是空的，只有一个盒子没有打开，进来之后，陆致直接走了过去，拿起那个完好的红盒子，来到他面前。
陆致打开了盒子，里面放了一颗药丸。
江榆不明所以。
但是他发现陆致眼神更加灼热了，他心情很激动，好像在向他展示某一方面的成就。
“师兄，我其实已经制作出来了，但是担心它的药效不强，便多做了几颗，可惜最后安全可以服用的只有一颗。”
闻言，换成江榆愣住了，“这种丹药本就是逆天之术，强行炼制必定伤己，你疯了不成？”
现在看来，陆致不仅敢炼丹，还敢以身试药。
江榆自觉运道不佳，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境界，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是天塌下来的事情。他的长虹剑法已经到了第八式，凭借筑基后期的修为，搏一搏亦能在宗门大比上表现出色。
他曾经考虑过用丹药增进修为，但是最后因为风险太高，还是放弃了。
陆致本想说这些药根本伤不到自己，但是揣摩着江榆的神色，利用着那一丝淡淡的愧疚，极为真挚地说道：
“师兄对我有再造之恩，因此为师兄做任何事都不为过。”
“不必如此……”
江榆神情复杂，对上他的目光，顿时觉得如芒在背，接过那个小红盒子，便转身走了。
……
服用了药丸，江榆便感觉体内灵气发生质变，那是一种悄无声息的变化。这种变化体现在练剑、冥想之时，他能感受到比之前更为强烈的力量，使他的剑更加轻盈灵动。
不久后，江榆进入了金丹期。
然后，武器库的开放之日接踵而至，那是每一位筑基弟子梦寐以求的时刻，他们能够自由挑选自己喜爱的剑，作为本命剑。
这日阳光明媚，段衡命令几名弟子，带领新弟子中已经筑基的弟子，来到武器库。进入武器库的先后顺序，由弟子的修为高低决定，其他人则在外面等候。
第一个进去的人是陆致，江榆领着他走过长长的通道，来到门口，便示意让他自己进去。
“师兄，我想要你陪我进去。”
江榆正要说这不合规矩，可是看着陆致那坚定地眼神，一时竟说不出拒绝的话。
两人进去之后，陆致眼里掩饰不住的惊异，一整个房间里都摆满了长剑，它们一柄柄横躺在木架上，像是一个个沉睡着的魂灵，等待着有人来将它们唤醒。
“每一把剑都有自己的故事，它们有的铸成时间已逾几百年，有的近些年才被师尊收藏，名气可大可小，但都是独一无二、力量无穷的传世宝剑。”
江榆一边看着陆致跟乡巴佬一样四处看，好像眼花缭乱，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他轻轻笑了一下，说道：“不要摸，你摸了哪一个，就得把它拿走走。”
闻言，陆致刚刚要放下去碰一碰剑的手，又收了回来，然后像没有发生一样，若无其事地转了一个方向，继续鉴赏宝剑。
片刻后，江榆提醒了一句：“选好了没有？”
陆致却是抬头看他，十分纠结道：“师兄，不如你帮我选吧。”
“你就这么相信我的眼光？”江榆眼角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
他没有发现，自己不自觉露出了一抹得意，却被陆致看在眼里。陆致其实对这些剑一点兴趣都没有，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件武器，然而他面上喜爱是假，江榆却是真的，尤其是发现了江榆的注意力频频往一个方向流连。
于是，陆致紧紧抓住这一丁点不易流露的情绪，他拉住江榆的手，眼里现出崇拜的光彩，说道：“我只相信师兄。”
这句话，江榆听了很是受用。
他微微扬起嘴角，但很快将其压下去。然后，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他们面前的一面石壁。
陆致目光先是落在他的手上，接着看向那柄剑，剑柄镶嵌着红宝石，尾巴坠着红流苏，剑身偏宽厚，流畅锐利，透出一股强悍霸道的气势。
“这是朱雀剑，传闻是上古神兽朱雀所化，上一任主人是宝灵仙尊，也就是三百年前仙魔一战中，舍身封印魔头的宝灵仙尊。”
江榆复述着记忆中原著对此剑的描述，只见陆致脸色并无变化，他略一挑眉，又指了指它旁边的一柄剑，说道：“朱雀剑威力太大，你若觉得无法掌控，不如试试这一把，样式低调，潜藏的力量尚不可知。”
他指的那把剑，光泽黯淡，在一众炫目抢眼的宝剑之中，它实在是太不起眼，因为它既没有耀眼的宝石加身，也没有系飘逸的流苏，且剑身偏扁平细长，上面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灰。
若是江榆不说，陆致根本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那就选它吧。”
陆致对江榆向来深信不疑，此时更觉得他独具慧眼，便毫不迟疑地拿起那把剑，拿到面前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
“……”江榆默然不语，陷入沉思。
方才不过是随口一说，结果把男主都忽悠瘸了？
他以为陆致会选前面那把剑。
朱雀剑才是玄清宗的镇宗之宝，将来萧宗主就是靠着这把剑跟黑化男主决一死战的，现在不便宜陆致，将来便宜的可是别人。
不可否认，方才江榆的确是故意引导陆致的选择，但是他只是引导，最后选择的人是陆致自己。
江榆自我反省过后，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陆致与朱雀剑无缘。
那一边，陆致走到门口，回头看向江榆，神情不解地唤了他一声。
江榆回头看了一眼，那柄夺目的朱雀剑，似乎是被它红色宝石的光芒刺伤，他迅速收回目光，迈开步子，跟上了陆致。
“师兄，你没事吧？”陆致关切地问道。
江榆微微一笑，“没事，我们走吧。”
出去之后，轮到其他人进去挑选兵器，他们见到陆致手上的剑，表情都明显露出羡慕之色，因为他们都认为，陆致拿到的剑一定是最好的。
只有段衡一人，见此皱起了眉头。
但是，直到两人离开，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等到第二名，也就是李方秀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上震惊大于喜悦，他手里抱着一柄华丽贵气的剑，剑柄上嵌满了绿宝石，差点闪瞎了众人的眼。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哑然无语。
李方秀忍不住骂了声娘，“陆致那小子脑子被门夹了？还是得了十几年眼疾，已经是不治之症了？”
发泄完内心的愤懑，他甚至对一向仇视的陆致，第一次产生了怜悯之情。
……
回去之后，陆致十分珍惜地用帕子，为这柄剑擦拭，直到它亮得能倒映出自己。
他掂量了一下，感觉重量适中，然后试着用它练长虹剑法，练完第三式，这把剑便同之前的一样顺手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把竟然格外的轻盈灵活。就好像，这把剑的主人原本就应当是自己。
“这把剑，你喜欢吗？”
江榆在一旁观察良久，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我很喜欢。”陆致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脸上还带着一种少年青涩之感，加上招人喜欢的桃花眼，天真的气质中糅合了几分性感，少年的笑容耀眼夺目，暖暖的像一颗永恒发热的小太阳，这种炙热到了难易忽视的地步，却令人移不开眼睛。
江榆微微眯起眼睛，他有种诡异的错觉，这小子在对他放电？
他勉强把这种感觉从脑海里甩开，然后镇定心神，缓了一会儿，心道小小年纪就长成这样，将来可还得了？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心情复杂。
若是原著里陆致不是魔族，而是一开始就过上了这样的生活，那么也就不会活得那样痛苦，也不会对人性彻底失望，做出报复所有人的可怕举动吧？
“师兄，你帮我想想为它取什么名？”少年就站在不远处，忽然回过身来，对他笑得烂漫。
江榆思绪回拢，沉吟了一会儿，道：“名为‘断水’，如何？”
“断水剑……”陆致眼神亮晶晶的，笑容灿烂，道：“我喜欢这个名字。”
说罢，陆致忽然看向了江榆背上的剑，难掩好奇地问道：“师兄，我竟从未听你说起本命剑的名字。”
这剑其实并非他的本命剑。
江榆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
“……此剑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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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陆致熟练地翻上屋顶，正要翻进院子回屋里时，他刚探出头，便看到敞亮的院子里，有人在练剑。
他连忙缩回头，但是晚了一步。
江榆停了下来，用绢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淡淡说道：“既然来了，还藏着掖着做什么？”
陆致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屋檐上露出来，利落地往前一翻，稳当地落地，潇洒帅气。
“师兄。”他讨好地笑了笑。
江榆却审视地看着他，犀利地问道：“大半夜不睡觉，去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
陆致一只手背在身后，握紧了手里的东西，他为了镇压魔气，一连几日称病锁在房中，练习术法，如今魔气已经逐渐隐去。他这头次出门，才回来就被抓包，果真运气不佳。
江榆皱起眉头，他直觉陆致有鬼。他一步步走近陆致，在两人相距极近的时候，在陆致惊讶的眼神中，微微低头，眸光潋滟，戏谑道：“真的？”
倘若面前的是名女子，必定觉得江榆行径轻佻风流。
心脏极快地跳动着，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样。陆致愣愣地望着他，呼吸都有些紊乱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脚下不禁往后退了退。
他退一步，江榆紧跟一步。
“碰”的一声，陆致后背撞上了一堵墙，他才发现已经退到墙根了，退无可退。
然后，他看见江榆身体往回弹，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了，他两手紧张地抵着墙壁，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只见江榆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一株药草，道：“原来竟是采药去了。”
陆致微微愣住，这才发现手心空空。
“你要这株草，有什么用？”
“我闲来无事，学了几门药术，偶然发现有一种丹药能够增强修为，助修者突破境界……”陆致红了脸，不大敢直视他。
江榆面色不显，道：“那你成功了？”
只见陆致点点头，眼神灼热，对他说道：“师兄跟我来。”
两人来到一间小房间里，放眼看去桌上摆着一堆瓶瓶罐罐，其中几个红色小盒子摆放整齐，一眼看去很是醒目。
江榆看到那些小盒子都是空的，只有一个盒子没有打开，进来之后，陆致直接走了过去，拿起那个完好的红盒子，来到他面前。
陆致打开了盒子，里面放了一颗药丸。
江榆不明所以。
但是他发现陆致眼神更加灼热了，他心情很激动，好像在向他展示某一方面的成就。
“师兄，我其实已经制作出来了，但是担心它的药效不强，便多做了几颗，可惜最后安全可以服用的只有一颗。”
闻言，换成江榆愣住了，“这种丹药本就是逆天之术，强行炼制必定伤己，你疯了不成？”
现在看来，陆致不仅敢炼丹，还敢以身试药。
江榆自觉运道不佳，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境界，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是天塌下来的事情。他的长虹剑法已经到了第八式，凭借筑基后期的修为，搏一搏亦能在宗门大比上表现出色。
他曾经考虑过用丹药增进修为，但是最后因为风险太高，还是放弃了。
陆致本想说这些药根本伤不到自己，但是揣摩着江榆的神色，利用着那一丝淡淡的愧疚，极为真挚地说道：
“师兄对我有再造之恩，因此为师兄做任何事都不为过。”
“不必如此……”
江榆神情复杂，对上他的目光，顿时觉得如芒在背，接过那个小红盒子，便转身走了。
……
服用了药丸，江榆便感觉体内灵气发生质变，那是一种悄无声息的变化。这种变化体现在练剑、冥想之时，他能感受到比之前更为强烈的力量，使他的剑更加轻盈灵动。
不久后，江榆进入了金丹期。
然后，武器库的开放之日接踵而至，那是每一位筑基弟子梦寐以求的时刻，他们能够自由挑选自己喜爱的剑，作为本命剑。
这日阳光明媚，段衡命令几名弟子，带领新弟子中已经筑基的弟子，来到武器库。进入武器库的先后顺序，由弟子的修为高低决定，其他人则在外面等候。
第一个进去的人是陆致，江榆领着他走过长长的通道，来到门口，便示意让他自己进去。
“师兄，我想要你陪我进去。”
江榆正要说这不合规矩，可是看着陆致那坚定地眼神，一时竟说不出拒绝的话。
两人进去之后，陆致眼里掩饰不住的惊异，一整个房间里都摆满了长剑，它们一柄柄横躺在木架上，像是一个个沉睡着的魂灵，等待着有人来将它们唤醒。
“每一把剑都有自己的故事，它们有的铸成时间已逾几百年，有的近些年才被师尊收藏，名气可大可小，但都是独一无二、力量无穷的传世宝剑。”
江榆一边看着陆致跟乡巴佬一样四处看，好像眼花缭乱，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他轻轻笑了一下，说道：“不要摸，你摸了哪一个，就得把它拿走走。”
闻言，陆致刚刚要放下去碰一碰剑的手，又收了回来，然后像没有发生一样，若无其事地转了一个方向，继续鉴赏宝剑。
片刻后，江榆提醒了一句：“选好了没有？”
陆致却是抬头看他，十分纠结道：“师兄，不如你帮我选吧。”
“你就这么相信我的眼光？”江榆眼角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
他没有发现，自己不自觉露出了一抹得意，却被陆致看在眼里。陆致其实对这些剑一点兴趣都没有，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件武器，然而他面上喜爱是假，江榆却是真的，尤其是发现了江榆的注意力频频往一个方向流连。
于是，陆致紧紧抓住这一丁点不易流露的情绪，他拉住江榆的手，眼里现出崇拜的光彩，说道：“我只相信师兄。”
这句话，江榆听了很是受用。
他微微扬起嘴角，但很快将其压下去。然后，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他们面前的一面石壁。
陆致目光先是落在他的手上，接着看向那柄剑，剑柄镶嵌着红宝石，尾巴坠着红流苏，剑身偏宽厚，流畅锐利，透出一股强悍霸道的气势。
“这是朱雀剑，传闻是上古神兽朱雀所化，上一任主人是宝灵仙尊，也就是三百年前仙魔一战中，舍身封印魔头的宝灵仙尊。”
江榆复述着记忆中原著对此剑的描述，只见陆致脸色并无变化，他略一挑眉，又指了指它旁边的一柄剑，说道：“朱雀剑威力太大，你若觉得无法掌控，不如试试这一把，样式低调，潜藏的力量尚不可知。”
他指的那把剑，光泽黯淡，在一众炫目抢眼的宝剑之中，它实在是太不起眼，因为它既没有耀眼的宝石加身，也没有系飘逸的流苏，且剑身偏扁平细长，上面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灰。
若是江榆不说，陆致根本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那就选它吧。”
陆致对江榆向来深信不疑，此时更觉得他独具慧眼，便毫不迟疑地拿起那把剑，拿到面前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
“……”江榆默然不语，陷入沉思。
方才不过是随口一说，结果把男主都忽悠瘸了？
他以为陆致会选前面那把剑。
朱雀剑才是玄清宗的镇宗之宝，将来萧宗主就是靠着这把剑跟黑化男主决一死战的，现在不便宜陆致，将来便宜的可是别人。
不可否认，方才江榆的确是故意引导陆致的选择，但是他只是引导，最后选择的人是陆致自己。
江榆自我反省过后，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陆致与朱雀剑无缘。
那一边，陆致走到门口，回头看向江榆，神情不解地唤了他一声。
江榆回头看了一眼，那柄夺目的朱雀剑，似乎是被它红色宝石的光芒刺伤，他迅速收回目光，迈开步子，跟上了陆致。
“师兄，你没事吧？”陆致关切地问道。
江榆微微一笑，“没事，我们走吧。”
出去之后，轮到其他人进去挑选兵器，他们见到陆致手上的剑，表情都明显露出羡慕之色，因为他们都认为，陆致拿到的剑一定是最好的。
只有段衡一人，见此皱起了眉头。
但是，直到两人离开，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等到第二名，也就是李方秀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上震惊大于喜悦，他手里抱着一柄华丽贵气的剑，剑柄上嵌满了绿宝石，差点闪瞎了众人的眼。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哑然无语。
李方秀忍不住骂了声娘，“陆致那小子脑子被门夹了？还是得了十几年眼疾，已经是不治之症了？”
发泄完内心的愤懑，他甚至对一向仇视的陆致，第一次产生了怜悯之情。
……
回去之后，陆致十分珍惜地用帕子，为这柄剑擦拭，直到它亮得能倒映出自己。
他掂量了一下，感觉重量适中，然后试着用它练长虹剑法，练完第三式，这把剑便同之前的一样顺手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把竟然格外的轻盈灵活。就好像，这把剑的主人原本就应当是自己。
“这把剑，你喜欢吗？”
江榆在一旁观察良久，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我很喜欢。”陆致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脸上还带着一种少年青涩之感，加上招人喜欢的桃花眼，天真的气质中糅合了几分性感，少年的笑容耀眼夺目，暖暖的像一颗永恒发热的小太阳，这种炙热到了难易忽视的地步，却令人移不开眼睛。
江榆微微眯起眼睛，他有种诡异的错觉，这小子在对他放电？
他勉强把这种感觉从脑海里甩开，然后镇定心神，缓了一会儿，心道小小年纪就长成这样，将来可还得了？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心情复杂。
若是原著里陆致不是魔族，而是一开始就过上了这样的生活，那么也就不会活得那样痛苦，也不会对人性彻底失望，做出报复所有人的可怕举动吧？
“师兄，你帮我想想为它取什么名？”少年就站在不远处，忽然回过身来，对他笑得烂漫。
江榆思绪回拢，沉吟了一会儿，道：“名为‘断水’，如何？”
“断水剑……”陆致眼神亮晶晶的，笑容灿烂，道：“我喜欢这个名字。”
说罢，陆致忽然看向了江榆背上的剑，难掩好奇地问道：“师兄，我竟从未听你说起本命剑的名字。”
这剑其实并非他的本命剑。
江榆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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