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棋恒
四人一路往原先发现孔岩的那处洞窟走，一路上舒伢都十分警醒地跟在月寒身后，以防月寒趁机突袭或者作出其它威胁到他们的事情。而那棋恒则依旧装作一副胆胆怯怯的样子跟在舒伢身边。
月寒很想反问舒伢，他方才明明亲眼看见自己要杀他的皇兄棋恒，棋恒也言之凿凿地说她就是鬼娃蓝月，而他一句‘她不是’，棋恒就这么善罢甘休了，难道舒伢不觉得奇怪吗？
但月寒以棋恒的角度来看，当然知道棋恒现在不可以不说，但也不能多说，否则会引起心思敏感的舒伢的猜疑，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他不敢多说。
可舒伢为何不觉得奇怪？如果是月寒自己，明明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已经显露出了要杀自己的意图，甚至已经付诸行动，令自己险些丧命，可自己的皇弟一句‘他没有’就可以完全不作计较？这正常吗？舒伢不觉得可疑吗？难道说以前棋恒在舒伢的面前就是这副性子？无论他自己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只要别人说没有，他就能直接否定自己？
月寒低下头，又想起了当时在杀手营内看到的棋恒的那个眼神，想来会有那般神情之人必定是从小在克制中成长过来的，有着寻常人没有的决心和韧性，甚至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如果说棋恒从小便是以这样一种人格展露于人前，隐藏着自己的本性，伪装成一副懦弱无能，谁都可以欺辱的模样，那么这就可以解释得通了！可那也表示，这样的可以有多可怕！他有着比一般人更加沉着的隐忍，比一般人更加深沉的心机和城府，这样的人一旦布好局，你连最后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月寒侧头淡淡地望了棋恒一眼，此人如今神情唯唯诺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又长了一张极是秀气纯善的脸，若不是方才亲身体验了这人的诡计多端，阴险狡诈，谁会相信这样一个人竟会是个奸同鬼蜮，行若狐鼠之人？
几人还没走到那处洞窟，迎面就撞上了寻他们而来的绿皇、洛奇、叶之夏三人。绿皇道：“都没事吧？可找到那个人了？”说完就看到站在舒伢身侧一脸怯生生的棋恒，道：“月寒说的人就是这家伙？”
舒伢道：“都是误会，这是我皇兄，他也是出来修行的，月寒追踪阵元之时方巧撞见的。”
纹狐道：“你们怎么找出来了？孔岩呢？”
绿皇道：“我和叶之夏联手，不到一个时辰就帮那家伙把缚灵蛊逼出来了，要不是洛奇这小鬼不愿意一起，我估计半个时辰都用不上。孔岩那家伙一恢复灵力就找阵元算账去了，我们现在呢？”
舒伢想了想道：“此处过于阴寒，我们先找出口吧。”
众人点头，可洛奇却裹了裹身上的斗篷道：“我们一路过来，这地下溶洞四通八达地，哪都不像有出口的样子，我们漫无目的地找迟早要被冻死。”
舒伢道：“我们去祭坛附近看看，既然祭坛是早年人工修建的，他们修建祭坛和祭祀之时应不会离出口太远，我们在那附近的通道多找找。”
叶之夏一击自己的掌心，恍然道：“是啊！舒伢兄弟太聪明了！”
几人来到那祭坛附近，这附近的冰层中全是尸体，所以几人都感到大为不自在，加上实在太冷，众人都很想赶紧离开这里。可这附近的通道又确实太多了，于是绿皇提议道：“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吧？”
此时不仅舒伢和月寒皆道：“不可。”连纹狐和洛奇都齐声道：“不要！”
几人互相望了一眼，月寒侧开了眸没说话，纹狐和洛奇嘟着嘴也没说话。舒伢则道：“此时虽然感应不到阵元一行人的气息和灵力波动，但分头形式终究过于冒险，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分开行动为好。”
纹狐和洛奇当即赞同得直点头。
其实舒伢担心阵元等人就在附近那也只是原因之一，他主要是不放心让月寒单独行动，怕她逃了，或怕她会暗中对他们不利。而月寒也一样，她怕众人分散那棋恒便会寻机向舒伢下手，甚至是向其他人下手。而纹狐与洛奇则是觉得这满冰壁的死尸太过惊悚，单独在这附近的通道穿梭太过瘆人。
绿皇道：“我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不然这样吧，我一人一组，你们六个每二人一组？”
月寒此时没说话，她知道舒伢不会同意的，因为舒伢不放心任何人与月寒待在一处，而月寒恰恰也不放心任何人与棋恒待在一处。
果然，舒伢摇头道：“我们只有一颗夜明珠，这夜明珠既是月寒的，大家便都与月寒待在一处吧。绿皇，虽说你是火系自有你的炎火照明，但我们队中现在有凡人、姑娘、小孩，你就不要单独行动了吧？”
绿皇皱眉，觉得舒伢今日怎么有点婆婆妈妈的，好像方才跟着月寒出去了一趟就显得有些怪怪的。
但他也没多说什么，见其他人似乎都同意舒伢的说法，连平时最不爱被人当小孩的洛奇都同意得直点头，绿皇便也不再坚持，几人一同行动在祭坛附近寻找出口。
几人一连找了几处冰窟，皆不是出口所在，直到行至另一处冰窟之时，众人发现此处地面有好些碎冰渣子，好似洞顶的冰锥受了什么外在力量的影响，遂从洞顶断裂落了下来摔得粉碎。
这样的冰渣子在他们落下的那处洞口附近倒是有一些，因为被他们的攻击术法的震动所致，很多冰锥都受震落了下来，那处洞口也被外面崩塌的山岩给堵了个严实。
而这处洞窟离那处塌方还有一段距离，故见到这些碎冰渣子众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舒伢道：“大家等等，你们没有没有觉得这块冰壁尤其地厚？”
众人盯着舒伢所说的那面冰壁细细观察了一会儿，皆点头，确实是非常之厚。不仅厚度比别处冰壁多好几寸，而且还微微有些凹陷，但冰面却很是光滑。
舒伢颔首想了想，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此处正是原本的出口，由于出口比其它溶洞的口径小上许多，所以被寒冰严实地堵住了。而阵元那群人想将我们困在这溶窟之下，遂用巨岩堵住了这处洞口，才致此处的冰锥受到了震动而落了下来？”
众人皆觉得很有可能，于是让月寒将夜明珠凑上前去，众人仔细观察，果然隐约看到冰层之后有几层人工修建的石梯，但由于冰层太厚，再往里看就是一片漆黑了。
洛奇道：“果真有！我们快把这层厚冰破开吧。”
这溶洞之下的冰不但冰寒刺骨，且坚固异常，想破开也不是件容易之事，但如果有精通御水之术的水系之人在可就容易得多了。
于是众人都纷纷朝月寒看去。
掌握水系术法的人自可以操控冰水两物，虽说这是别的水系召唤的寒冰，但时过二十年，早已没了灵力的护持，之所以常年不化是因为规模过于宏大，故变得越发的坚硬。但只要它是真冰，水系之人就可以操控它为己用。可如今除了棋恒，众人皆不知月寒此时是不能使用灵力的，否则她将在一瞬间失去所有灵力。而舒伢不是不知，他是不信，他不信那三名凡人真是月寒所杀。
月寒抬首直接如实道：“不用看我，我做不到。”
众人皆有些讶异。
平时的月寒给人的感觉沉默寡言，冷冷淡淡，虽然此时的态度与平时的冷漠疏离相差无几，但似乎让人隐隐觉得有些怒意？
除舒伢棋恒外的其他几人都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不禁都开始好奇方才他们在另一处冰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月寒与舒伢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怪异？
月寒那与生俱来的冰冷气质一直让众人都莫名地不是很敢招惹，于是也不敢多问缘由，绿皇难得地替一个人解围道：“可能早上刚逼出的缚灵蛊，月寒的灵力还恢复得不太完全。我这火系对付水虽不在行，但对付冰的话舍火其谁？哈哈，让我来，让我来。”绿皇笑得甚有些尴尬。
绿皇两掌朝上，两团绿色火焰随即托在了他的掌心，他将两团火焰合二为一，直接窜出了一团三尺长的火光。绿皇运灵将两团火焰缓缓推向那凹陷的冰壁之前。
月寒注意到在火焰出现时，棋恒的眼睛怔地亮了一亮，随即又装作惊奇万分地结结巴巴道：“绿、绿色的火！绿色的火啊！”
洛奇对这一脸怯弱的家伙很没好感，白了他一眼也没去理他。而其他人则是专心地盯着那慢慢化开的冰壁。
不愧是炎兽之火，很快便在冰壁中熔开了一个大洞，绿皇加强灵力令火焰烧得更猛。很快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够二人并肩而行的隧道，而火焰还在前方继续开熔。被熔化的冰水从通道慢慢往他们脚下的冰面流去，还没流多远便又慢慢地被地上的寒冰同化了。
那冰比众人想象的还厚，起码有一丈来长！
两炷香后，火焰终于烧穿了那堵住出口的寒冰，眼前出现了一条幽黑的通道。
月寒持夜明珠先行走了进去，她回头望了眼舒伢，舒伢了然，让棋恒紧随其后，自己也随后跟了进去。
月寒不放心让棋恒跟着任何人身后，舒伢明白她的意思，虽然此时已不信任月寒，但也不想多生事端，而且有他跟在他们后面，也不怕月寒会突然对棋恒做什么。
沿路往上，小隧道的周边仍裹有一层薄冰，但似乎没有溶洞底下那么冷了。
隧道很快就走到了尽头，一颗巨石挡住了出口。
此时外面应已是入夜，虽然这处洞口离溶洞下面约三四丈远，但一旦天亮，还是微微会有亮光透近冰窟地下，所以阵元那群人才召唤了这么大一个岩石堵住出口，他们没想到这个巨岩带来的震感会震落冰锥，否则他们还真不能这么快就找到出口。
洛奇道：“这个让我来，你们都退后。”
众人依言退后，洛奇默念土咒，没过多久，那巨岩一阵震动，随即碎成万千碎石。
绿皇不无赞叹道：“小子，可以啊，你这御岩之术使得可不比成年人差啊。”
洛奇得意地一扬下巴，当先走了出去。
众人回到地面之上，发现这入口位于一处断崖之下，而眼前是一片森冷的树林。
几人没从冻尸谷的正路穿出，倒是从侧面出来了。舒伢道：“我们沿这断崖边走吧，或许前方就是‘延陵县’。”
纹狐点头，却见洛奇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地道瞧，纹狐随即了然道：“放心吧洛奇，孔岩他应该早就已经出去了。他避难到此，应该有其它出口，而且以他的能力，这溶洞困不住他的。”
洛奇当即回神，红着脸道：“谁、谁说我担心那家伙了，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把这洞口堵上，把那家伙困死在下面才好！”
纹狐无奈地摇摇头，道：“好好好，不过我们要抓紧时间赶路了，这洞口就请你高抬贵手别堵了吧？”
洛奇冷哼一声，一副勉为其难答应的模样。众人随即上路，那棋恒却道：“舒、舒伢，各位，既、既然都出来了，那我也该自己上路了。”
舒伢道：“你不同我们一起吗？”
棋恒低着头，诺诺道：“我出灵界本就是为了修行而来，想自己变得更强，就、就不与你们同行了。否则遇事都只想着你们保护我，我又能有什么进步。”说罢上前将舒伢拉到一边，月寒的眼神当即警惕地跟了上去。
棋恒小声道：“舒、舒伢，虽然你说那位白衣小姐不会是蓝月，但、但你还是要小心她呀！她确实灵力未失，千万不要着了她的道。”
棋恒的神情和言语皆是情真意切，很难叫人怀疑他的真假。舒伢看在眼里，点点头，拍了拍棋恒的肩，嘱咐他万事小心，遇上事情且莫逞能。然后就让棋恒一个人离开了。
月寒却很是不甘心，此人不和他们同行是因为人数太多，他找不到机会下手，他一旦离开就是他们在明，棋恒在暗，这种人想耍什么心机，那简直就是防不胜防。可月寒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信！
看着棋恒安然离开的身影，月寒握紧了拳头。
可她这一抹不甘与愤怒却毫无遗漏地全进了舒伢的眼里，舒伢不禁更加肯定月寒‘鬼娃’的身份。可是目前他不知道该怎么做，难道要让纹狐他们同自己一起联手除掉这个人？
他做不到。
他一直都讨厌月寒这个人，甚至有些欣赏，但如果月寒真做了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他到时恐怕真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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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月寒以棋恒的角度来看，当然知道棋恒现在不可以不说，但也不能多说，否则会引起心思敏感的舒伢的猜疑，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他不敢多说。
可舒伢为何不觉得奇怪？如果是月寒自己，明明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已经显露出了要杀自己的意图，甚至已经付诸行动，令自己险些丧命，可自己的皇弟一句‘他没有’就可以完全不作计较？这正常吗？舒伢不觉得可疑吗？难道说以前棋恒在舒伢的面前就是这副性子？无论他自己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只要别人说没有，他就能直接否定自己？
月寒低下头，又想起了当时在杀手营内看到的棋恒的那个眼神，想来会有那般神情之人必定是从小在克制中成长过来的，有着寻常人没有的决心和韧性，甚至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如果说棋恒从小便是以这样一种人格展露于人前，隐藏着自己的本性，伪装成一副懦弱无能，谁都可以欺辱的模样，那么这就可以解释得通了！可那也表示，这样的可以有多可怕！他有着比一般人更加沉着的隐忍，比一般人更加深沉的心机和城府，这样的人一旦布好局，你连最后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月寒侧头淡淡地望了棋恒一眼，此人如今神情唯唯诺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又长了一张极是秀气纯善的脸，若不是方才亲身体验了这人的诡计多端，阴险狡诈，谁会相信这样一个人竟会是个奸同鬼蜮，行若狐鼠之人？
几人还没走到那处洞窟，迎面就撞上了寻他们而来的绿皇、洛奇、叶之夏三人。绿皇道：“都没事吧？可找到那个人了？”说完就看到站在舒伢身侧一脸怯生生的棋恒，道：“月寒说的人就是这家伙？”
舒伢道：“都是误会，这是我皇兄，他也是出来修行的，月寒追踪阵元之时方巧撞见的。”
纹狐道：“你们怎么找出来了？孔岩呢？”
绿皇道：“我和叶之夏联手，不到一个时辰就帮那家伙把缚灵蛊逼出来了，要不是洛奇这小鬼不愿意一起，我估计半个时辰都用不上。孔岩那家伙一恢复灵力就找阵元算账去了，我们现在呢？”
舒伢想了想道：“此处过于阴寒，我们先找出口吧。”
众人点头，可洛奇却裹了裹身上的斗篷道：“我们一路过来，这地下溶洞四通八达地，哪都不像有出口的样子，我们漫无目的地找迟早要被冻死。”
舒伢道：“我们去祭坛附近看看，既然祭坛是早年人工修建的，他们修建祭坛和祭祀之时应不会离出口太远，我们在那附近的通道多找找。”
叶之夏一击自己的掌心，恍然道：“是啊！舒伢兄弟太聪明了！”
几人来到那祭坛附近，这附近的冰层中全是尸体，所以几人都感到大为不自在，加上实在太冷，众人都很想赶紧离开这里。可这附近的通道又确实太多了，于是绿皇提议道：“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吧？”
此时不仅舒伢和月寒皆道：“不可。”连纹狐和洛奇都齐声道：“不要！”
几人互相望了一眼，月寒侧开了眸没说话，纹狐和洛奇嘟着嘴也没说话。舒伢则道：“此时虽然感应不到阵元一行人的气息和灵力波动，但分头形式终究过于冒险，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分开行动为好。”
纹狐和洛奇当即赞同得直点头。
其实舒伢担心阵元等人就在附近那也只是原因之一，他主要是不放心让月寒单独行动，怕她逃了，或怕她会暗中对他们不利。而月寒也一样，她怕众人分散那棋恒便会寻机向舒伢下手，甚至是向其他人下手。而纹狐与洛奇则是觉得这满冰壁的死尸太过惊悚，单独在这附近的通道穿梭太过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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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寒此时没说话，她知道舒伢不会同意的，因为舒伢不放心任何人与月寒待在一处，而月寒恰恰也不放心任何人与棋恒待在一处。
果然，舒伢摇头道：“我们只有一颗夜明珠，这夜明珠既是月寒的，大家便都与月寒待在一处吧。绿皇，虽说你是火系自有你的炎火照明，但我们队中现在有凡人、姑娘、小孩，你就不要单独行动了吧？”
绿皇皱眉，觉得舒伢今日怎么有点婆婆妈妈的，好像方才跟着月寒出去了一趟就显得有些怪怪的。
但他也没多说什么，见其他人似乎都同意舒伢的说法，连平时最不爱被人当小孩的洛奇都同意得直点头，绿皇便也不再坚持，几人一同行动在祭坛附近寻找出口。
几人一连找了几处冰窟，皆不是出口所在，直到行至另一处冰窟之时，众人发现此处地面有好些碎冰渣子，好似洞顶的冰锥受了什么外在力量的影响，遂从洞顶断裂落了下来摔得粉碎。
这样的冰渣子在他们落下的那处洞口附近倒是有一些，因为被他们的攻击术法的震动所致，很多冰锥都受震落了下来，那处洞口也被外面崩塌的山岩给堵了个严实。
而这处洞窟离那处塌方还有一段距离，故见到这些碎冰渣子众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舒伢道：“大家等等，你们没有没有觉得这块冰壁尤其地厚？”
众人盯着舒伢所说的那面冰壁细细观察了一会儿，皆点头，确实是非常之厚。不仅厚度比别处冰壁多好几寸，而且还微微有些凹陷，但冰面却很是光滑。
舒伢颔首想了想，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此处正是原本的出口，由于出口比其它溶洞的口径小上许多，所以被寒冰严实地堵住了。而阵元那群人想将我们困在这溶窟之下，遂用巨岩堵住了这处洞口，才致此处的冰锥受到了震动而落了下来？”
众人皆觉得很有可能，于是让月寒将夜明珠凑上前去，众人仔细观察，果然隐约看到冰层之后有几层人工修建的石梯，但由于冰层太厚，再往里看就是一片漆黑了。
洛奇道：“果真有！我们快把这层厚冰破开吧。”
这溶洞之下的冰不但冰寒刺骨，且坚固异常，想破开也不是件容易之事，但如果有精通御水之术的水系之人在可就容易得多了。
于是众人都纷纷朝月寒看去。
掌握水系术法的人自可以操控冰水两物，虽说这是别的水系召唤的寒冰，但时过二十年，早已没了灵力的护持，之所以常年不化是因为规模过于宏大，故变得越发的坚硬。但只要它是真冰，水系之人就可以操控它为己用。可如今除了棋恒，众人皆不知月寒此时是不能使用灵力的，否则她将在一瞬间失去所有灵力。而舒伢不是不知，他是不信，他不信那三名凡人真是月寒所杀。
月寒抬首直接如实道：“不用看我，我做不到。”
众人皆有些讶异。
平时的月寒给人的感觉沉默寡言，冷冷淡淡，虽然此时的态度与平时的冷漠疏离相差无几，但似乎让人隐隐觉得有些怒意？
除舒伢棋恒外的其他几人都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不禁都开始好奇方才他们在另一处冰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月寒与舒伢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怪异？
月寒那与生俱来的冰冷气质一直让众人都莫名地不是很敢招惹，于是也不敢多问缘由，绿皇难得地替一个人解围道：“可能早上刚逼出的缚灵蛊，月寒的灵力还恢复得不太完全。我这火系对付水虽不在行，但对付冰的话舍火其谁？哈哈，让我来，让我来。”绿皇笑得甚有些尴尬。
绿皇两掌朝上，两团绿色火焰随即托在了他的掌心，他将两团火焰合二为一，直接窜出了一团三尺长的火光。绿皇运灵将两团火焰缓缓推向那凹陷的冰壁之前。
月寒注意到在火焰出现时，棋恒的眼睛怔地亮了一亮，随即又装作惊奇万分地结结巴巴道：“绿、绿色的火！绿色的火啊！”
洛奇对这一脸怯弱的家伙很没好感，白了他一眼也没去理他。而其他人则是专心地盯着那慢慢化开的冰壁。
不愧是炎兽之火，很快便在冰壁中熔开了一个大洞，绿皇加强灵力令火焰烧得更猛。很快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够二人并肩而行的隧道，而火焰还在前方继续开熔。被熔化的冰水从通道慢慢往他们脚下的冰面流去，还没流多远便又慢慢地被地上的寒冰同化了。
那冰比众人想象的还厚，起码有一丈来长！
两炷香后，火焰终于烧穿了那堵住出口的寒冰，眼前出现了一条幽黑的通道。
月寒持夜明珠先行走了进去，她回头望了眼舒伢，舒伢了然，让棋恒紧随其后，自己也随后跟了进去。
月寒不放心让棋恒跟着任何人身后，舒伢明白她的意思，虽然此时已不信任月寒，但也不想多生事端，而且有他跟在他们后面，也不怕月寒会突然对棋恒做什么。
沿路往上，小隧道的周边仍裹有一层薄冰，但似乎没有溶洞底下那么冷了。
隧道很快就走到了尽头，一颗巨石挡住了出口。
此时外面应已是入夜，虽然这处洞口离溶洞下面约三四丈远，但一旦天亮，还是微微会有亮光透近冰窟地下，所以阵元那群人才召唤了这么大一个岩石堵住出口，他们没想到这个巨岩带来的震感会震落冰锥，否则他们还真不能这么快就找到出口。
洛奇道：“这个让我来，你们都退后。”
众人依言退后，洛奇默念土咒，没过多久，那巨岩一阵震动，随即碎成万千碎石。
绿皇不无赞叹道：“小子，可以啊，你这御岩之术使得可不比成年人差啊。”
洛奇得意地一扬下巴，当先走了出去。
众人回到地面之上，发现这入口位于一处断崖之下，而眼前是一片森冷的树林。
几人没从冻尸谷的正路穿出，倒是从侧面出来了。舒伢道：“我们沿这断崖边走吧，或许前方就是‘延陵县’。”
纹狐点头，却见洛奇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地道瞧，纹狐随即了然道：“放心吧洛奇，孔岩他应该早就已经出去了。他避难到此，应该有其它出口，而且以他的能力，这溶洞困不住他的。”
洛奇当即回神，红着脸道：“谁、谁说我担心那家伙了，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把这洞口堵上，把那家伙困死在下面才好！”
纹狐无奈地摇摇头，道：“好好好，不过我们要抓紧时间赶路了，这洞口就请你高抬贵手别堵了吧？”
洛奇冷哼一声，一副勉为其难答应的模样。众人随即上路，那棋恒却道：“舒、舒伢，各位，既、既然都出来了，那我也该自己上路了。”
舒伢道：“你不同我们一起吗？”
棋恒低着头，诺诺道：“我出灵界本就是为了修行而来，想自己变得更强，就、就不与你们同行了。否则遇事都只想着你们保护我，我又能有什么进步。”说罢上前将舒伢拉到一边，月寒的眼神当即警惕地跟了上去。
棋恒小声道：“舒、舒伢，虽然你说那位白衣小姐不会是蓝月，但、但你还是要小心她呀！她确实灵力未失，千万不要着了她的道。”
棋恒的神情和言语皆是情真意切，很难叫人怀疑他的真假。舒伢看在眼里，点点头，拍了拍棋恒的肩，嘱咐他万事小心，遇上事情且莫逞能。然后就让棋恒一个人离开了。
月寒却很是不甘心，此人不和他们同行是因为人数太多，他找不到机会下手，他一旦离开就是他们在明，棋恒在暗，这种人想耍什么心机，那简直就是防不胜防。可月寒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信！
看着棋恒安然离开的身影，月寒握紧了拳头。
可她这一抹不甘与愤怒却毫无遗漏地全进了舒伢的眼里，舒伢不禁更加肯定月寒‘鬼娃’的身份。可是目前他不知道该怎么做，难道要让纹狐他们同自己一起联手除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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