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深陷_诱情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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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深陷

  她的每个字,清晰入耳。

  厉肆臣的脸彻底阴沉了下去,下颚紧紧绷着,眸中迸出极浓暗色,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温池。

  温池没有再看他,而是挺直了背脊走到他面前,俯身,细白手指将那几张纸亲自一一捡起来。

  “笔。”她说。

  徐林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笔递给她。

  温池低头,将离婚协议直接放在手掌心,拿过笔在最后一页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抬眸,平静地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将离婚协议递给他“明天周五,早九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薄唇紧抿成冷冷直线,厉肆臣没有接,一动不动。

  “签字。”温池没有等,他不接,她便直接松手,几张纸轻飘飘再落地,签了她名字的那张就在他脚旁。

  她再低头,将无名指上那枚“至死不休”戒指摘下,余光瞥见几步外有垃圾桶,她再没看他一眼,走了过去。

  清脆的一声,戒指和垃圾桶痛快地亲密接触。

  “徐林,请厉总离开。”她开腔,嗓音寡淡,寡淡的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和情意。

  徐林点头,直直盯着厉肆臣“厉总,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像是想到什么,他索性弯腰将离婚协议捡起来,见厉肆臣始终不接,便塞到了他保镖手里。

  保镖只觉这份离婚协议是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厉总”

  一股冷厉阴郁的气息从厉肆臣周身散发,暗得不像样的眼眸深深看了眼温池,薄唇扯了扯,他离开。

  不出片刻,走廊恢复安静。

  温靳时收回晦暗难辨的视线,抬脚走向温池,却见她身体突然往旁边一歪,眼看着就要摔下去。

  他眼疾手快将她抱住。

  “叫医生”

  “怎么样”见医生检查出来,温靳时几步上前低声询问。

  医生宽慰“温总放心,温小姐问题不大,是身体虚弱,还有就是人太紧绷了,好好静养两天就会没

  事。”

  见温靳时仍担心地看着,他又说“脖子上的刀伤没有伤到动脉,伤口较浅,其他地方没发现有伤口。如果温总不放心,可以留院观察两天。”

  “嗯。”温靳时低应了声。

  “那温总,我先回办公室,有任何事您叫我。”医生说完便先离开了病房。

  温靳时挺拔的身形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走进里面,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额头上覆了层细细的冷汗。

  他转身走进洗手间拿了块干净毛巾沾湿,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替她将汗擦掉。

  手机振动了下,有短信进来,他摸出看了眼

  温先生,温池怎么样

  他下意识看了眼昏睡的温池,交代徐林进来照看,自己则走进了旁边没人的病房,直接拨了电话。

  “温先生。”

  温靳时没有浪费时间,直入主题地将今天徐林所见到的温池,温池被绑架,以及醒来签字离婚的事一一告知。

  末了,他薄唇抿了抿,说“纪医生,她很平静。”

  电话那头,纪斯年沉默了几秒。

  “我现在前往其他城市转机,”他在暴雪中一边小心开着车,一边说,“照顾好温池,但不要把她当病人对待。”

  温靳时明白他的意思“好,注意安全。”

  “谢谢。”

  两人的通话很快结束,温靳时抬眸看向窗外,外面夜色晦暗,很快,他便又收回视线回到温池那。

  “让人送两套衣服过来,”他吩咐徐林,“今晚我留下照顾她,你们早点休息。”

  徐林自责,眼睛还有点儿红“对不起,温总,是我没保护好四小姐。”

  温靳时没多说什么,神色恢复温凉“没有下次。另外,明早我要详细知道今天绑架的所有前因后果。”

  “是。”

  夜,越来越深了。

  周秘书找到厉肆臣时,他正由医生处理他脸上的伤,最为明显的是嘴角,显然是被狠狠揍的。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厉总。

  “厉总,您没事吧”他

  忍不住问,“太太情况怎么样”

  话落,却是男人抬手制止医生的动作,冷着脸站了起来抬脚离开。

  “厉总”

  “厉总”华姐急急找了过来,不再是先前快哭的样子,这会儿带着笑,“棠棠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她”

  厉肆臣脚步不停,眼皮也没抬,更不论回应。

  华姐急了“厉总,您”

  话还没说完,男人停了下来,以她的角度,他俊漠的侧脸似乎像是覆了层化不开的霜,格外叫人胆寒。

  “厉”

  “带路。”

  冷漠的一句,却让华姐松了口气,她走上前加快脚步带路,没一会儿便把人带到了专属病房。

  “棠棠,厉总来了。”

  厉肆臣走进,一眼看到的是景棠搭在被子上的右手,手腕上缠着纱布。

  华姐说“厉总放心,救护车上医生就及时给棠棠包扎止住了血,好在没有大碍,不过需要好好休养几天。”

  “为什么会在墓园”寡薄得好像无情的声音从男人薄唇中溢出。

  华姐一怔。

  病床上,景棠和他对视,神情冷声音也冷“你质问我昨晚我又梦到了爸爸死的时候,我想他,不能去看他”

  她倔强地别过脸,眼眶隐隐有些泛红。

  厉肆臣睨着她,周身透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气息“被绑架后发生了什么事,和温池说了什么”

  “我说,你一定会来救我们,我们会没事,”景棠重新看向他,拧了拧眉,“她怎么了你脸上又是怎么回事”

  厉肆臣抿唇,没再说一句,转身就走。

  “厉总”华姐下意识喊了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才担心不解地看向景棠,“棠棠”

  景棠没有说话,只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厉总,”周秘书紧紧跟在厉肆臣身旁,有些担心,“我让保镖送您回去吧。”

  “他招了没有”

  周秘书难得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是指那个绑匪,他皱眉,摇头“警局那边的消息是,他

  到现在还没说过话。”

  眉目冷若冰霜,厉肆臣薄唇扯出的弧度也极为冷“那就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是。”

  下楼上车,厉肆臣面无表情地摸出烟盒抖了支烟出来,点燃,他吸了口,烟雾被吹散在夜色中。

  烟燃到底,瞬间又是一支,一支又一支,没一会儿烟盒就空了。

  他半阖了阖眼,一片阴影落下,面容始终被烟雾模糊。

  蓦地,他冷嗤了声,唇畔勾出嘲弄弧度,直接指腹捻灭烟头,他推开车门重新上楼,敛着眸底的阴暗回到温池病房所在楼层。

  走廊里有温靳时的保镖,保镖的斜对面,是那只垃圾桶。

  第二天,早九点。

  劳斯莱斯安静地停在民政局前,温池坐在里面,静静地看了眼时间,吩咐徐林“打电话。”

  徐林闻言立即拨通,但直至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他转而打给厉肆臣的两个秘书,同样如此。

  “四小姐,没人接。”

  温池点头“再等半小时。”

  “是。”

  事实上,他们八点半就到了。而又是半小时过去,厉肆臣的身影始终没出现,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去厉氏。”

  “是。”

  厉氏大楼。

  前台接完电话刚抬头,瞬间呆住,她看见一行人朝她而来,为首的是一位哪怕是娱乐圈颜值天花板都比不上的女生。

  微波浪卷,红唇,随随便便就惊艳所有人。

  到了跟前,这股惊艳感更是强得无法抵挡,她立即站了起来,微红着脸礼貌问“您好,请问找谁”

  “厉肆臣。”

  “找厉总请问有预约吗”

  温池脸蛋温凉,挽起唇角,淡淡说“约了他九点办理离婚,但他没有出现,麻烦打个电话,请他下来一趟。”

  前台震惊。

  “您您”差点就说不出话,好不容易前台才找回说话能力,有点慌乱,“您稍等。”

  她迅速拨了秘书处电话,等了会儿,又歉意地对温池说“抱歉,秘书处说厉总他

  不在公司。”

  “那我在这等他出现。”温池不想为难她,说完后便带着她的人走向一旁的休息区,安静入座。

  到底是一张美如妖孽让人过目不忘的脸,何况又带着一群看着精英范的人,但凡有人经过总忍不住多看两眼。

  没一会儿,“厉总要和太太离婚,厉太太带人找上门”的消息便快速地传遍了整座大楼,员工私人群里八卦得热闹。

  周秘书得知消息火急火燎下楼时已经晚了。

  “太太”他急急走近,压低了声音,“您”

  温池抬眸“麻烦叫我温小姐。”

  周秘书一噎,两秒后,他硬着头皮“太温小姐,厉总出差了,不在公司,您回去吧。”

  温池看着他。

  周秘书急急解释“今天和厉总出差的是陶秘书,是一早就安排的行程,我没有骗您。”

  “是么”

  “是。”

  温池站了起来,从始至终她的语调都很淡很平静“麻烦周秘书转告他,安静签字离婚总好过他婚内出轨人尽皆知,如果还不愿意或者拖延,法庭见。”

  婚内出轨

  周秘书眼皮狠狠一跳“太太,您是不是误会了,厉总和景棠小姐”

  温池扬起唇角“我有说是景棠”

  “”

  周秘书第一次觉得额头冷汗都要出来了,他试图解释,眼角余光一瞥,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跟在温池身后的,是温氏的精英律师团队。

  而为首的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是青城年纪轻轻便赫赫有名从无败绩的律师,韩容。

  周秘书沉默。

  太太看来是打定了注意要离婚。

  等温池离开后,他不敢浪费时间,第一时间给厉总拨去了电话“厉总,太太来了,她让我转告您”

  但直到他说完许久,那边都没有声音。

  “厉总”

  薄唇微张,厉肆臣慢条斯理地吐出烟雾,嗓音淡淡“知道了。”

  只这一句,说完他便将电话掐断,继续抽烟。

  副驾驶的陶秘书暗自担心,今天厉

  总抽的烟是他在他身边以来,见到的第一次抽这么多,偏偏厉总神色一贯的波澜不惊。

  怎么回事

  走出厉氏大楼,身体有些撑不住,温池上了车回家。今早醒来时她说不想住在医院,温靳时便给她安排了新住处,一套顶级的复式公寓。

  回到家中有安排好的阿姨给她熬了鸡丝粥,她吃了几口,不是很饿就放下了,身体实在疲惫,眼睛也是困倦,她起身去了卧室睡觉。

  一睡便是一整天。

  有意识醒来是从噩梦中惊醒,温池气息不稳,缓了好久才恢复正常,额头上满是冷汗,她下床去洗手间洗了洗。

  等出来,厨房那隐约传来香味,没一会儿,温靳时端菜上餐桌的身影出现,说“洗手,吃饭。”

  温池笑了开来“知道啦,谢谢二哥。”

  洗手,坐下。

  一碗汤被温靳时递来“太瘦了,补一补。”

  温池接过,尝了口,笑意瞬时蔓延,她毫不吝啬地夸赞“二哥做的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温靳时嘴角难得溢出点笑意“以后有时间就做给你吃。”

  闻言,温池放下了碗筷“二哥,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嗯”

  “下周一应该就能和他顺利离婚,等手续办完后,我想出国。”

  温靳时舀汤的动作微顿,抬眸看着她“为了躲他”

  温池摇头“不是,是我的工作。其实回来前,就有人找我接手一个案件,但我那时只想回来,就拒绝了。今天那边又联系我了。”

  她顿了顿,笑得明媚“都忘了,我还没和二哥说我做的是什么,我之前一直是独立记者。”

  温靳时想到了那份资料。

  资料上,清楚地写着她的职业就是独立记者,她没用本名,在记者圈名声大噪很多人敬佩好奇的“迟”就是她。

  和所有人断了联系的这几年,她经手过很多案件和报导,去过很多地方,黑市、地下赌场,甚至是战乱区她都深入过。

  从来都是毫不犹豫不要命

  一样,从来都是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有她的身影。

  但他不能说他已经知道。

  “以前感兴趣的不是摄影”眼睫低垂不动声色地掩去晦涩难辨的情绪,温靳时状似平静地问。

  “摄影喜欢,但记者也让我喜欢,一开始可能是好奇吧,后来”勾勾唇,温池眼中染着笑,“就越来越喜欢。”

  多少知道他会担心什么,单手撑着下巴,她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二哥你放心,你要是实在担心,不如”

  她想了想“不如给我身体里植入定位芯片啊,这样我在哪你都能知道。我保证,结束这个案件,我就回来看你。”

  温靳时看着她。

  纪斯年还没赶回来,她的状态她的病情他都实在不放心,于是说“再等一周吧,盏盏就要回国了,见了面再走也不迟。”

  温池惊喜“盏盏要回来了”

  温盏就是她堂姐,温靳时的妹妹,豪门圈中人人艳羡夸赞的名媛。整个温家,她只和他们俩亲密。

  “嗯,”温靳时点头,“原本她不让我告诉你,想给你惊喜,所以她一直没主动联系你。”

  温池笑“好,那我等她回来。”

  “先吃饭吧,吃完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嗯。”

  吃完后温靳时还要回公司处理工作便先走了,温池在屋子里绕了几圈全当散步后,便重新躺回了床上。

  她的身体很累,几乎沾床就睡,只是睡得并不安稳,总是陷入噩梦中,一整夜惊醒过好几次。

  但她没告诉温靳时,也没有告诉医生。

  而接下来的周末两天,她乖乖地呆在了家里,除了去医院换脖子上的药和检查身体,她哪也没去。

  周日,晚七点,黑云压城。

  一辆黑色宾利从机场归来,极速地停在了北岸府地下车库。厉肆臣下车,神色淡漠地往楼上而去。

  推门进入,偌大的家中冷硬依旧,毫无温度可言。

  唯一惹眼的,是客厅茶几上一束已经凋零枯败的玫瑰花,变成黑色的花瓣

  恹恹地掉在桌面上。

  厉肆臣冷睨了眼。

  蓦地,那晚她穿着吊带睡裙站在餐桌旁,和烛光,和热烈玫瑰好似融为一体的画面出现在脑海。

  他紧抿住唇,收回视线径直去往卧室洗手间淋浴,洗完才发现竟忘了拿睡袍,随意扯过浴巾围住,他迈着长腿走向衣帽间。

  一打开,他眉心不耐拢起。

  女人各式的睡裙挨着他的睡袍,像是在宣告着什么,暧昧交织。他拉开其他衣柜亦是,都有她的衣物。

  薄唇扯出几不可见的嘲弄弧度,厉肆臣满脸的阴郁,不经意间,他瞥见了角落里明显属于她的行李箱。

  他冷笑。

  脸廓线条绷得厉害,他将行李箱拖出打开,一件件收起她挂在衣帽间的所有衣物往她行李箱里扔。

  放不下,他又拉开暗格拉链。

  一个盒子滚了出来,盒盖分离,跟着,一封封信洒落在衣物上。

  厉肆臣皱眉。

  片刻后,他俯身捡起其中一封信,信没有封口,他长指将其中的信纸抽出,而后展开

  一张塑封的明显被珍视的照片率先映入眼帘。

  “哗啦啦”

  外边,大雨猝不及防地倾盆而下,声音仿佛穿墙而入。

  今天温池同样睡得很早,她本来窝在沙发里看电影,看着看着疲倦感再度袭来,她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

  意识迷糊将醒未醒时,她隐约感觉像是闻到了烟味。

  烟

  眉心蹙起,她逐渐清醒,费力睁开眼,恍惚了好几秒后才赫然发现这不是她原本睡着的沙发。

  怎么回事

  本能地想撑着手臂坐起来,不想右手才一动,“哐当”的声音在安静空间里格外清晰地响起。

  她怔住。

  抬手,右手像是被什么禁锢。

  她缓缓侧眸,就着床头暗淡的光线,她看清楚了,困住她右手在床头的,竟然是一副手铐。

  手铐银色的亮光一闪而逝。

  温池闭了闭眼,很快,她平静了下来,靠着左手支撑,慢慢

  地坐了起来,背靠上枕头,她抬眸。

  那刹那,她呼吸微滞。

  斜对着床的地方是沙发,处于阴影中,沙发里分明坐着个男人,有一抹猩红忽明忽暗。

  是他在抽烟。

  “啪嗒”一声,灯光大亮。

  突如其然的光线刺激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等再睁开,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出现在视线中。

  厉肆臣。

  修长双腿交叠,他随意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吞云吐雾。凉薄视线扫来,咬在唇间的烟被他拿下。

  他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圈。

  “厉太太。”薄唇掀动,他淡淡地说。

  身体没什么力气,温池靠着枕头,动了动被铐着的右手,扬唇对他浅浅一笑“什么意思”

  他起身,踏着亮光朝她走近。

  气息袭来而来的同时,是他的手臂突然一扬,下一瞬,有东西洋洋洒洒地被扔下,掉在地上,也掉在了被子上。

  温池低眸。

  是一封封都被展开过的信,而几张信纸上,安静地躺着一张塑封旧照。

  照片上,是她和一个男人亲密相拥拍下的第一张也是唯一一张照片,而那个男人的侧脸,几乎和眼前人完全一样。

  全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她扯了扯唇,抬头。

  几乎是同一时间,极端森寒的气息携着怒意一起笼罩而来,她的下巴被他长指毫不怜惜地捏住再抬起。

  目光碰撞。

  近在咫尺的脸阴鸷得就像窗外的夜色,幽暗到无法形容的双眸分明凛冽着汹涌的危险,寒意和戾气翻滚。

  像是从他喉间深处溢出的音节更是冷然刺骨“把我当替身玩儿,温池,谁给你的胆子,嗯”

  他贯来波澜不惊,但此时此刻,那张脸上,他的动作,皆是愤怒明显。

  下巴被他捏得有点儿疼。

  温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须臾,她勾唇笑了笑,自由的那只左手攀上他的,将他箍住她下巴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掰不开,她也不在意。

  眼角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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