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修)_女配是我心尖宠[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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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 92 章(修)

  对于韩家的事,陆袅袅只是想一想就过去了,而现在陆袅袅首先要考虑的就是改变古烟的生存环境。

  想起自己看到了那所谓的剧情中小小的孩子为了一餐饱饭,忍受着仆人的谩骂和毒打,即使她想要寻求帮助,可诺大的镇北侯府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囚笼。

  无人可以救她。

  陆袅袅这样想着,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开始钝钝的疼。

  她想起自己前两世经历中那两张笑容灿烂的脸,想起自己上一世,曾经脑中一闪而过的面庞,那里面每一双眸子都不同,可都藏着一样坚韧与执拗。

  而唯独这一次的古烟,她的锐气似乎早就被所有的一切磨灭,唯余死气沉沉。

  陆袅袅轻轻一叹,希望自己昨天所做的一切,可以给镇北候府敲一记警钟,让他们不至于在明面上太过亏待古烟。

  至于以后,且慢慢图谋吧,毕竟现在想必她对古烟另眼相待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城。

  陆袅袅这样想着,原本正斜倚车子,却冷不防又被撞了一下头,让她不由吃痛揉了揉额角,声线依旧冰冷而高傲:

  “阿大,让人去给镇北侯府送一张拜帖,就说我明日,应约去拜访。”

  马车外的阿大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唯有熟悉的人可以看到,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公主殿下可真是不折腾死镇北候府不死心啊,这才过去一天又惦记上了镇北候府,也不知道这镇北侯府是哪里犯了公主的忌讳。

  不过,阿大想起自己昨天应公主命令送回去的那位镇北候嫡女,那些下人恶劣的态度,心下微微一沉,还是让公主教训教训他们更好。

  陆袅袅吩咐完后,忍受着马车的颠簸,心中暗暗期盼,那所谓的异国使者来得快一些,说不定能带来她想要的东西。

  即使没有,那也是一个递过来的梯子啊。

  陆袅袅心中盘算的这些,很快公主府就到了。

  等把车停稳后,陆袅袅扶着阿大的手臂走了下来。

  阿大是元后留下的人,最是忠心不过,只不过以前在宫里,很多时候阿大都不方便出面。

  可是,自从陆袅袅喜欢往宫外跑后,就发现这个叫阿大的车夫用着极为的顺手,而且根据她的眼力,这位阿大似乎武艺不低。

  也是,元后乃是先帝时,权倾朝野的云首辅的独女,手中自然掌握了不少人力物力。

  只可惜云首辅亲缘寡淡,云氏一族子弟寥寥无几,待到云首辅一朝驾鹤西去,独留元后一人在宫中孤木难支。

  这一届深宫妇人,对于前朝的人脉握在手里又有什么用?

  只是,这些年清河公主的盛名传遍整个朝野,即便是有光帝的圣宠庇佑,估计也少不了其他力量才能让她安稳。

  陆袅袅对这一切看的分明,而现在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极好的助力,可是元后去的急,也似乎也并不准备让原身沾手前朝的事,所以这些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了。

  等到了公主府,那里面的下人似乎是没想到公主会一连两日降临,每人都高兴得喜不自胜。

  就在陆袅袅准备收回房收拾收拾的时候管家提着一个,看着制作精细,但是有着淡淡的青汁味的竹篮走了过来。

  “公主,这是昨日那位姑娘送来的谢礼。”

  陆袅袅挑了挑眉,接过那看着像是新制的竹篮,打开一看,里面是粗制的白瓷盘,中间摆着圆滚滚胖嘟嘟的青色团子。

  而盘子下面还压了一张用白纸写着的信。

  陆袅袅展信一瞧:

  “烟儿谢过公主殿下昨日相助,烟儿无以为报,只有亲手做一碟擅长的糕点,请殿下品尝,还请殿下莫要嫌弃。”

  本朝因为光帝的原因,所以这次迎来送往大多都是一些珍稀的食材为佳,除此之外才是古董名画,金银珠宝。

  但是陆袅袅看着那圆嘟嘟的大清团,她拿过一个,轻轻咬了一口,甜甜的,还带着一种淡淡的青草芳香,里面包的似乎是豆沙。

  外皮柔韧筋道,内馅儿软弱,吃起来口感层次极为丰富,可是吃着又极为的爽口,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不错。”

  陆袅袅品着糕点,管家有眼色的倒来了一杯茶水,陆袅袅就着茶水将一盘子大青团吃了个一干二净,等吃完了才觉得撑得慌。

  只是,这撑不光是胃里撑,就连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以古烟在那个家里的地位这一应所用的材料,想必是极为难得……

  吃人嘴短,明天自己就去帮小烟儿撑腰!

  陆袅袅一边惬意的倚着椅子,一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可是笑容让一旁伺候的管家,只觉得背后寒毛一竖,公主殿下这是又惦记上谁了?

  只是,镇北候府明日才要去,那今日……陆袅袅想着自己惦记许久的事,吩咐管家:

  “管家,本公主记得先前外祖过世的时候,让人将外祖的遗物一应送来,这里面想必有许多古籍,你且为本公主寻来瞧瞧。”

  管家听了陆袅袅的话,在眼角拭了拭:

  “殿下竟然还惦记着老爷,老奴,老奴真的是……太高兴了,现在也就只有殿下还记着老爷了!”

  陆袅袅这才恍惚的想起这位管家似乎是当时云首辅过世的时候,让人送来的老仆。

  “咳,既如此,想必管家你应该有好好保管外祖的遗物吧?”

  陆袅袅并不准备ooc,所以即使听了这样的话,也是保持着原身惯有的习性。

  而管家也没有在意陆袅袅的态度,毕竟他只是一个下人罢了,他只是有感于小主子竟然还能记得自己曾经的主子。

  如今朝代更迭,老爷曾经在先朝的辉煌早已在此朝寂灭,有一个记得他的人已经足够了。

  陆袅袅被管家引着去了书房,书房的架子里摆着满满当当的书,管家看着这满屋子的书目露怀念:

  “殿下这里就是老爷留下的全部家当,架子上的是老爷之前收集来的古籍,箱子里的是老爷历年的手稿笔记,您要是想老爷了,就,就多看看吧。”

  管家说完这话,一边拭着泪一边退了出去。

  陆袅袅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才缓慢的朝书架走去。

  只是这一走近,就让陆袅袅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古人的书籍中都是线订本,书脊处只有纸张合订而成的一片空白。可现代的书籍上面会印着书本的名称,让人查阅的时候一目了然。

  而这上面的书籍都好像是被人刻意在外皮上包了一层纸,上面详详细细的记录着每一本书的名字。

  这样的认知让陆袅袅心里升起一个荒谬的想法,自己这位外祖不会是一个穿越者吧?

  陆袅袅这样想着,对于书架上的书也无暇顾及,而是径直走到了管家说是收录着外祖笔记手稿的箱子,将它们打开来看。

  里面的纸张被保存的极好,陆袅袅随手抽出一份,这上面的书写习惯也是现代人的书写习惯。

  随后,陆袅袅在里面三番两翻找出了一本写着奇怪语言的笔记,她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终于确定了这位外祖的真实身份。

  这奇怪语言,就是几乎被天朝人当做第二语言的英语。

  这位外祖的身份也说稀奇也不稀奇,说不稀奇倒也稀奇。

  外祖是和陆袅袅来自同一个时代的人,只不过这位外祖更是那种学霸中的学霸。

  只是,他来到这里,虽然空有满肚子的抱负以及满脑袋的点子,可是谁能想到前朝皇帝是个葛朗台?

  鉴于有这样性格的皇帝在先,外祖最开始也只能通过自己的头脑帮助葛朗台皇帝解决一次又一次的危机。

  可即使如此,在这位葛朗台皇帝手里要银子,简直跟要他的命一样,迫于无奈,外祖只好准备在海外捞一笔,可是就算是出海,也是外祖立了军令状,才得以有一次。

  只是那一次,因为在海上遇到了暴风雨,大半的船只被惊涛骇浪打翻,只有少部分的船只得以幸存,而这些幸存回来的船只所带回的货物,也只不过是恰恰和出海时的成本相抵消。

  所以即使有着肉眼可观的利润,可是那难辨的风险更是让人畏惧,葛朗台皇帝第1个就不答应了,他不愿意投出任何资本。

  也幸亏葛朗台皇帝没有看到现在光帝的模样,不然只怕气得要从皇陵里跳出来了。

  外祖这个人,只能说是生不逢时,如果他生在光帝的这个朝代,以他的见闻和手段,必将名垂青史。

  陆袅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随手将笔记翻到了最后,却没想到外祖父似乎是格外的节省着笔记的纸,那背面还写着小小的字,似乎是用炭笔写出来的。

  陆袅袅一看,眼睛瞬间瞪大了。

  里面赫然是陆袅袅曾经最想要的橡胶,轮胎,玻璃,水泥等等一系列让生活更为便利的东西的所有配比制作方式!

  陆袅袅原本对这些只是有个大致了解的方向,毕竟她陆家也只不过是医学世家,对于这些有几分了解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她原本还准备重赏之下必有能者呢,却没想到,外祖这回真的是一场及时雨啊!

  陆袅袅细细的将这一切如获至宝的看过去,只是等看到最后一段话的时候,即使是陆袅袅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有缘的后人,想必你们看到这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乃至千年。

  老夫留下这一些,只不过是想说:

  陆孜序你/他/娘真是没眼光,让你不听老子的话,老子不过就是出海失败一次吗?!那还不是因为你丫的太穷,老子本来想先捞一笔,谁知道你这家伙只能看到风险,却看不到利润!呸!就让后人骂你吧!哈哈哈!!”

  陆袅袅:……

  原本看笔记,还以为这位外祖是个稳重型的男子,却没想到也是位,嗯,性情中人……

  有了这些的陆袅袅,用了一晚上时间,调整了自己后续的安排,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陆袅袅刚一起身,侍女便端着洗漱的一应用具鱼贯而入。

  而这一切,对陆袅袅来说,即使他们做着同样的事,可还是和宫里面的那些宫人给她的感觉不一样,有种更贴心的感觉吧。

  陆袅袅惬意的先打着盹,让人为自己梳妆,等她盛装华服的收拾好后,阿大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陆袅袅听到下人这样禀报,正要出去的时候,侍女小心地捧来了一条织锦飞凤彩缎的斗篷,鼓起勇气道:

  “殿下,如今虽是春日,可着晨起还是有些微凉意,还请您保重玉体,这条斗篷是今年下面新进上来的段子制成的,殿下试试如何?”

  陆袅袅没想到在原身从没有来过的公主府里,她所有的一切都准备的妥妥当当,让陆袅袅不由心中熨贴。

  她接过斗篷披在肩上,大小长短都刚刚好,让她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很好,不错,以后就做我的贴身侍女吧。今天,你跟我出去吧。”

  那侍女喜不自胜,连忙跪地行了一礼:

  “奴婢木莲,谢过殿下,奴婢以后一定好好跟在殿下身边做事,为殿下当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袅袅抿唇一笑:

  “在本公主这里如何要你一个弱女子当牛做马赴汤蹈火了,日后好好伺候着就是。”

  陆袅袅说完,就带着木莲出府了,留下其他的一众侍女,目露羡慕的站在原地。

  “是谁说公主殿下脾气不好的,我看着殿下脾气最是温和,刚刚木莲姐姐冲出去的时候我都吓坏了,瞧现在,可真是羡慕死人了!”

  “是啊是啊,我也想当殿下的贴身侍女,今后我要好好表现,让殿下看到我的好!”

  “哼,我也要,殿下一定会最先看中我的!”

  ……

  陆袅袅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个举动就扭转了府中侍女对她曾经在外盛名的畏惧。

  镇北候府的位置相较于宫中权贵的位置并不怎么好,陆袅袅坐马车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她到的时候,镇北候一家人已经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

  这会儿已是初春,只是晨起的时候更深露重,要是身子柔弱些的妇人在外面久了,也是受不住的。

  陆袅袅一下车就看见跪在最前面的古烟,虽然穿着一身华服,可是却单薄的紧,陆袅袅弯腰扶她起身的时候,摸着那冰凉的手,不由眉头一皱。

  陆袅袅抬手解开了自己的斗篷,披在古烟的肩上:

  “这是出来多久了?怎么手这么冷?”

  古烟低着头,呐呐不语,可是肩上落下来的温暖,此刻却丝丝缕缕的浸入她的血肉,骨髓乃至那颗已然冰冷的心脏。

  古烟没有说话,陆袅袅没有怪她,只以为是古烟冻着了,一时开不了口。

  只是镇北侯府这些人,陆袅袅却没准备轻易放过,她皱着眉扫过镇北侯府众人的时候,镇北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向看不上眼的嫡女似乎在这位盛宠颇深的嫡公主面前很有几分体面。

  这让镇北候不由有些后悔听信杜氏的话,不着痕迹折腾了一下古烟,看来,以后该笼络笼络这个嫡女了,最起码在她嫁出去之前要好好用用。

  毕竟清河公主的名头,那可是无往不利。

  这会儿镇北候府脑中的念头转了几个弯,他面上不显,哈哈一笑,走了过来,掩饰性地对古烟使了一个眼色:

  “公主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便是多等一会儿公主又何妨,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陆袅袅扫了一眼镇北候,然后将目光放在他身后的一个妇人:

  “敢问镇北候,这是何人?”

  镇北候没想到陆袅袅会这般不给自己面子,可即使他心里再怎么不爽,也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

  “这是杜氏,杜氏,还不过来见过公主?”

  那杜氏做妇人打扮,穿着一身极简腰身的掐腰水绿色的长裙,妆容清淡,可是头上却簪着一根价值不菲的白玉簪。

  许是陆袅袅注意杜氏的时间过久,让杜氏的动作有些僵硬,原本是要行女子的福身礼,却一个不小心腿脚一绊,跪倒在地。

  陆袅袅面露嫌恶的收回了目光,却冷不防对上古烟直勾勾的盯着杜氏头上的那根白玉簪。

  这眼神……陆袅袅顿时心里有数了。

  杜氏摔倒在地,让镇北候一时之间心中升起一股恼怒,可随后杜氏半扶着簪子爬起身,又柔弱的朝镇北候看了一眼后,却瞬间熄灭了镇北侯的火气。

  两人的眉眼官司,陆袅袅看在眼中顿时冷冷一笑:

  “本公主让你起来了吗?你是何人?竟然可以跪在嫡女之前,给本公主好好说道说道!”

  杜氏原本正做柔弱状,想要让镇北候忘记刚才的事,却不想陆袅袅打断了她的手段,让杜氏顿时泪盈于睫,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

  “回,回公主的话,妾身,妾身是……”

  “妾身?你是镇北候府的主母吗?谁准你用这样的自称,莫不是镇北候又娶了续弦?”

  陆袅袅的话,让镇北侯面色尴尬:

  “她她不是我府上的主母,只是,只是一介奴婢罢了……”

  妾同买卖,与奴婢无异。

  “奴婢?本公主瞧着她可没有一点奴婢的样子!”

  “杜氏!”镇北候面色一僵,呵斥道。

  镇北候变了脸,杜氏连忙重新在地上跪好,以头触地,行了一个大礼:

  “奴,奴婢拜见公主。”

  只是这话说出来,对在府中耀武扬威多年的杜氏来说,已是莫大的屈辱,她不敢想象身后的那些下人怎么看她。

  而镇北候看自己放在心尖上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这副可怜的模样,心头的火早就消了,便又准备冲上来打圆场:

  “殿下,您看这会儿时间不早了,外面也冷得慌,咱们不如进府……”

  “不必了!镇北候,想必你那好庶女没有将本公主的话带给你吧?!我朝一向嫡庶分明,镇北候倒是有意思,堂堂一届妾室竟然敢来迎本公主,她配吗?”

  陆袅袅这话,让镇北侯猛的,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古梅:

  “梅儿,你!”

  古梅没想到陆袅袅这话一点也不是自己以为的只是一句虚言,连忙膝行着过来,跪在地上,给陆袅袅磕了一个头,又拽着镇北侯的衣裳:

  “公主,臣女有错,求公主责罚!爹爹,我,我公主,那些话我实在说不出口呀,我,我不忍心看娘伤心……”

  “娘?”陆袅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镇北候:

  “看来,镇北候一点也不曾将先祖的明令放在心上呀,改日回宫,我定要好好跟父皇说道说道。”

  “公主!”

  镇北候急着要说什么,可是却被陆袅袅打断了:

  “你说她是奴婢?那本公主,瞧着她头上这簪子倒是颇为眼熟,似乎是曾经宫中赏出去的东西,木莲——”

  陆袅袅话音刚落,木莲几步走过去,直接拔掉了杜氏头上的簪子,顷刻间,那满头的发丝便散落了下来。

  大庭广众之下,4周还有来来往往的贩夫走卒,杜氏披头散发之态落在众人眼中,以长了腿的速度飞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簪子,从何而来?”

  陆袅袅冷冷问着,镇北侯是个男子对这些一向不懂,而杜氏这话脑袋直接蒙了,整个人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而就在这时,古烟走过来,屈膝一礼:

  “殿下,这是亡母曾经的嫁妆。”

  古烟说着,竟语带哽咽。

  镇北候石化了,下一秒杜氏原本柔弱的匍匐在地上呜咽颤抖的身子直接飞起,撞在了门口的石狮子上:

  “贱人!谁准你动嫡夫人的东西的?!”

  古烟眼眶微红,她走到抱着肚子不住在地上滚着的杜氏身边,从她的手腕上扯下了两个镯子,三个戒子:

  “这些,都是娘的东西!”

  随后,古烟又看向古梅,指着她头上的首饰:

  “这一整套的头面首饰都是用我娘曾经的嫁妆融了重新打出来的!上面嵌着的宝石,还有当初工匠留下的标记!!”

  陆袅袅静静的看着古烟爆发一般的说出这些,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古烟身后就是给她最大的支持。

  而这时,镇北候脸上汗出如浆,除了被揭穿的羞恼以外,对这个嫡女倒是恨得牙痒痒的。

  只是这时,陆袅袅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将古烟挡在身后:

  “镇北候,这就是贵府的规矩?区区妾室就可以随意侵吞嫡妻的嫁妆,那这以后京中还有哪位贵女敢踏你镇北侯府这门?”

  “人常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镇北候连着家中事都管不好,又如何能为父皇尽心尽力的效力?

  今日之事我会详细禀报父皇,届时如何处置,会请父皇决断,到时候……哼!

  这起子糟心事儿,平白无故了女儿家的眼,这些日子,本公主就带古烟去本公主府上散几日心,什么时候镇北候把府里整顿的像样子再来接人吧!”

  陆袅袅说完这话,就拉着古烟的手上了马车,竟是连镇北侯府的门都不准备进了。

  只是临走前,车帘未放下之时,古梅瞧着陆袅袅那一记似笑非笑的眼神,浑身发抖,她觉得那眼神是在告诉她:

  让你不把本公主的话当回事,既然你舍不得你娘伤心,那本公主就帮帮你!

  镇北候等陆袅袅走了后,整个人这才腿脚一软,朝后踉跄了几步,被下人扶住后又走过去狠狠的将地上还在呼痛的杜氏踹了两脚。

  就连跪在一旁过来求情的古梅也没有放过,只是古梅被镇北候一踹就立刻痛呼起来:

  “爹爹好痛!爹爹不要踢我的胳膊,我已经答应林家要去给皇上呈膳!”

  古梅的话,终于让镇北候停下了施暴的动作,可是却依旧没有给她们母女二人好脸色。

  古梅等镇北候走了后,这才和杜氏相互扶着站起来:

  “娘,你放心,等我成功了,一定让爹给你赔罪!”

  杜氏点了点头,咬牙切齿:

  “倒是小瞧了古烟那丫头!我当初就不应该留她的小命,没想到竟然还被她恩将仇报!”

  古梅许下的承诺无人知晓,而另一边,陆袅袅等古烟上了马车过了好一会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将古烟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只是那手粗糙冰凉,好像是在摸着一块石头一样。

  “好好的女儿家的手,怎的就成了这般模样?”

  古烟原本感受着手中那些配饰,略微硌手的棱角,心中悲伤,听到陆袅袅这么问,微微一愣,然后脸颊一红,将手从陆袅袅的手中抽了出来:

  “让殿下见笑了,臣女,臣女……”

  “行了,这里没有别人就不讲这些虚礼了,我瞧着定是镇北候对你不怎么好。

  这几日在我那里住下,我让人给你好好调一些养颜的药方,这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这一张脸,而这时候是女儿家的第2张脸,可要好好保养才是!”

  古烟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

  “这,宫中规矩大,臣女,额我就不去了,殿下还将我放在您在外的府邸就好了。”

  陆袅袅挑眉看她:

  “谁说要回宫中?这些日子我就住在宫外了,你这小身板也太瘦了,上次还跟我说你长大了,那这要好好养养了。”

  古烟听到这么说,猛然想起上次的事,顿时脸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了。

  自己向来是没人管,在外面呆的时间久一些,可是知道殿下一向只喜欢住在宫内不许宫外的,如今殿下留在宫外是因为自己吧……

  于是,没过多久,就陆袅袅一低头一喝茶再抬头看古烟时,古烟眼中那不容忽视的情绪就让她惊得被口水呛住了。

  “咳咳,这,这般看本公主做什么?”

  古烟连忙为陆袅袅倒了一杯茶水,看着她喝下,又为陆袅袅顺了顺气,这才微微一笑: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殿下如今竟是喜欢上了宫外的日子。”

  陆袅袅点了点头:

  “是啊,宫外自由嘛。”

  陆袅袅这么说,可是古烟想起陆袅袅连续两次出宫,两次都是为着自己的事,顿时心中越发的感怀。

  陆袅袅以为自己刚刚是解释了自己出宫的原因,可是却发现古烟的眼神似乎更炙热了,只好清咳一声,尴尬的转移了视线:

  “说起来,你昨日送来的糕点味道极好,只不过破费了,你在那里的日子想必不好过,日后莫要这般……”

  陆袅袅的称赞让古烟眼睛一亮,至于后面的话,就让古烟直接给忽视了:

  “殿下,我做的青团真的很好吃吗?!”

  陆袅袅想着昨日那柔韧夹杂软糯的口感,那带着淡淡青草芳香,混合着红豆甜蜜的味道,只觉得顿时口舌生津,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

  “味道极好,便是宫中的御厨,也做不出这般的滋味!”

  古烟听到这话,一双眼睛顿时笑得眯了起来:

  “殿下喜欢就好!并没有什么破费的,里面的东西都是我自己种的!唔,还有野菜……”

  “野菜?”陆袅袅惊讶极了。

  古烟说起自己做的糕点顿时滔滔不绝,眼中亮晶晶的看上去和平日那般截然不同:

  “对啊,那青团的饼皮是用糯米粉混着野茼蒿制成的,野茼蒿这时候最嫩最好吃了!

  糯米粉中的糯米和做内馅儿的红豆,是我用之前发现的一种很奇怪的地豆和东二街的一位婶婶换的。

  我之前挨饿没有吃的的时候,在一个荒凉的院子里面挖到了一丛看着跟拇指一样大的豆子,虽然小,但是味道也不错呢。

  后来,我看它那一从就能长出好多个,所以就留下了两个当种子,现在已经种了好多了,而且有我自己养着,它长得也比之前大一些了。”

  “什么东西都敢乱吃?也不怕有毒!”陆袅袅不赞同的说道。

  古烟笑了笑:

  “才不会呢!王婶婶可是之前闻到我烤地豆的香味后寻过来的,我都吃了好久了!

  再说,那时候饿极了,别说是有毒,就是真毒药放我面前我也能吃下去,要是真有毒,那倒也是一了百了。”

  古烟后面的声音带着飘忽和悲伤,听到这儿,陆袅袅心里咯噔一声,原来在这个时候古烟就已经心存死志,那后面发生的一切便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心思电闪,很快就做出了决断,抬手抵住了古烟的唇,摇了摇头:

  “以后别说这种话了,不管怎么样,想一想在乎你的人,你要是真的被毒死了,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古烟低下头,看着手中那零零散散的簪子,镯子,戒指,自嘲的一笑:

  “在乎我的人?殿下说笑了,这世间,还有在乎我的人吗?”

  “有,我算一个。”陆袅袅认真的说着。

  古烟诧异的抬起头:

  “殿下……会在乎我?”

  陆袅袅摸了摸古烟的头:

  “会啊,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我把你当做另一个自己,现在还没有看到你脱离苦海,我又怎么会不在乎呢?”

  “那如果等有一天我脱离苦海,那殿下是不是又会不在乎我了?”古烟追问道。

  陆袅袅轻笑:

  “傻!你见过谁养上一盆花,等到它花开之后最美丽的时候,反而会不在乎吗?

  只要你一直好好的,告诉我,我当初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那就最好不过了。”

  古烟深深的看了陆袅袅一眼,眼中逐渐有了曾经想要看到的星光。

  “殿下的话我记住了,为了殿下不伤心,我会好好的。”

  陆袅袅笑了笑,揉了揉古烟的头发,古烟没有躲开,反而更乖顺的朝陆袅袅靠了靠。

  很多年以后,古烟回想起当日的马车一谈,仍觉得那是拯救她于黑暗中的一点光明,可就是这点光明让她用尽了一生去追逐,守护,但她,甘之如饴。

  两人一同回了公主府,跟着去的木莲一直坐在马车外,可里面隐隐约约透出来的交谈,让她将古烟放在了一个重要的位置上,所以接下来木莲安排将古烟的院子放在了陆袅袅的隔壁。

  院子是相邻的,可是两个人的卧房却是仅有一墙之隔。

  等到暮时,陆袅袅陪着古烟用过了晚膳,被古烟那让人颇有食欲的饭量感染后,陆袅袅多吃了半碗饭,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消了消食,这才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休息。

  等到月上枝头,古烟仍旧能听到陆袅袅那边纸张翻阅的声音,她忍耐许久,才鼓起勇气轻轻敲了敲墙:

  “殿下还不曾睡吗?”

  古烟的声音在夜间显得尤为突兀,让陆袅袅吓了一跳,随后她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又想着那边的人看不到,这才说道:

  “还不太困,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古烟沉默了一下:

  “殿下不困是因为睡不着吗?”

  陆袅袅抿了抿唇:

  “算是吧。”

  其实所有的事情大致规划,她已经都做好了,只是,这会儿也才戌时一刻,就算她生物钟再好也睡不着呀!

  “那我为殿下唱个小曲,为殿下助眠可好?”

  左右无事,陆袅袅答应了。

  于是,悠扬的歌声自墙的那边传了过来,虽然隔了一堵墙,传过来的时候有些失真,可那歌声婉转清丽之余,又如江南小调般温糯柔软,让人听着真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然后,陆袅袅就真的睡着了。

  等到古烟感觉到嗓子有些干哑的时候,听到那边似乎没有了声响,这才试探着唤了一声:

  “殿下?公主殿下?殿下睡着了吗?那,希望殿下好梦啊……”

  月色如水,撒遍了整座府邸,一墙之隔的两人伴着月光沉沉的陷入了梦乡,一切美好而又静谧。

  这一夜,对于古烟来说,是她从小到大,过的最美好的一天。

  次日,古烟起了一个大早,她刚一起身洗漱完,侍女就送来了丰盛的早膳,等到古烟将桌上的美味早膳一扫而空后,瞬间精神百倍。

  而后,起得早,无所事事的古烟纠结了好久,终于还是朝陆袅袅的院子摸去。

  只是陆袅袅没有在院中,听院中的侍女说陆袅袅在书房。

  古烟问了书房的位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朝书房走去。

  虽说书房重余地,外人不能进入,那等在外面,要是殿下出来的时候就可以一眼看到自己了。

  古烟这样想着,便走到了书房门口徘徊起来。

  “谁在外面?”

  陆袅袅五感敏锐,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当即出声问道。

  古烟被吓了一跳,才过了许久才诺诺的说道:

  “殿下,是我。”

  “是你啊,早上外面冷,快进来吧。”陆袅袅招呼了一声。

  可是古烟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殿,殿下是说我可以进书房吗?这这不太好,不能坏了规矩,书房重地,我我还是在外面等殿下吧!”

  “无事,进来吧。”

  陆袅袅又说了一声,古烟这才紧紧咬着唇,从门外走了进来。

  “早膳可用了?”

  古烟点了点头,老实说道:

  “用过了,府上的下人很是灵敏,我刚起来就送来了早膳。”

  陆袅袅笑了笑:

  “都吃了什么?”

  听陆袅袅问起这事,古烟语气轻快:

  “殿下府上的早膳真是好吃极了!我吃了六个包子,三碗莲子粥,五个花卷,三盘小菜,还有一盘糟鹅掌,一盘凉拌鸡丝,还有……我不认识了。”

  陆袅袅看着古烟眼睛亮晶晶的,跟给自己报菜名似的,只觉得自己又饿了:

  “你呀,既然吃饱喝足了,那就来给我干点活吧,会磨墨吗?”

  古烟摇了摇头,有些自责:

  “爹爹的书房是重地,寻常我不能进去的……笔墨纸砚,想来后院的女孩,只有二妹碰过。”

  陆袅袅心中叹息一声,面上不显,拉过古烟将墨条放在她的手上,又在砚台中洒了一些水,就这样以自己的手握着古烟的手教她慢慢的将墨条磨着:

  “就是这样,可会了?”

  古烟被陆袅袅一教,觉得还挺简单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会了!”

  随后,陆袅袅果真不去管古烟了,只是古烟没想到方才还听话的墨条,自从殿下离开后,它就开始不听话起来。

  她有点怕自己稍微一使力,墨条就断了开来,整个人精神集中,将力气控制到分毫,没过多久,鼻尖就沁出了汗水。

  可即使如此,她想着自己有一点能帮助上殿下,就觉得心里很开心,连脸上的汗水都无暇去擦,只乖乖的在一旁磨墨。

  等陆袅袅终于写完了手上的东西,抬头一看,却发现古烟磨的墨汁都快要溢出来了,顿时哭笑不得:

  “怎能磨了这么多,可累着了?这磨墨可是个精细火,瞧这汗出的快擦擦吧。”

  古烟听到陆袅袅的话,这才如释重负的放下墨条,顺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笑了笑:

  “不累!给殿下做事情,一点都不累!”

  陆袅袅看着古烟。将自己抹成了个大花猫,顿时笑得都快要直不起腰了:

  “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你看看你!”

  古烟被陆袅袅笑得有些奇怪,只是,陆袅袅笑,她也跟着笑,随后又抬起手在脸上抹了两下,这下子抹的更见不得人了。

  陆袅袅见状实在是笑得受不了了,连忙拉下她的手将人拉过来,从袖中取出了帕子,蘸着一旁的清水,帮古烟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了。

  古烟看着那帕子被擦成了黑色的,整个人顿时脸刷的一下红了,最后飞快的从陆袅袅手中抢过帕子:

  “这个帕子脏了,我,我洗干净还给殿下!”

  陆袅袅随意的点了点头:

  “无妨,你过来看我写的什么,你瞧瞧可有需要再加的?”

  作者有话要说:万字来啦~有点晚哦,好不容易写完啦,晚安~感谢在2020-10-2401:44:21~2020-10-2602:32: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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