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贤帝能臣_贵妃娇宠(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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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贤帝能臣

  梁公公那句话连劝诫都算不上,没想到贵妃娘娘真听进去并且感谢他,宫里哪个主子不傲气?贵妃娘娘又是这么受宠,自己一个奴才,话再轻不过,可贵妃娘娘居然看重两分。

  这样的主子,是有前途的,梁公公暗道,心里多一分敬佩。

  “奴才人为言轻,却受娘娘看重,奴才,娘娘给奴才天大的脸,奴才不知怎么回报才好,奴才定好好孝敬娘娘。”。

  唐瑶心里已不止是熨帖,还有说不出的感激和愧意,她何德何能受别人如此对待?

  梁成、夏荷、秋月他们是这个朝代的人,骨子里被养出奴性,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她知道这个理,除却这身衣物,大家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的人,谁比谁高贵?

  他们这样拜她,把她抬到高位,她心中才真正受不起。

  “梁公公,起来回话吧。”

  梁成这才起身,后退一步,弯腰站着。

  “公公有一套门道,竟将冰泉宫外事打探的如此清楚,有公公在,本宫安心不少。”

  梁成忙道:“娘娘将奴才一手提拔起,奴才不报效娘娘愧待娘娘的恩遇。夏荷姑娘和秋月姑娘整日伺候在娘娘身旁,奴才想两位姑娘怕没太多工夫去打听其他,便自作主张留意了些,请娘娘恕罪。”

  唐瑶:“公公一心为冰泉宫,本宫知晓,怎会怪罪你?”她对夏荷道:“母亲带来的东珠不还有些吗?去拿过来。”

  长公主带来的,让她串链子,她挑拣出一些,剩下还有,放在个不大的小盒子里。

  虽是不多了,但也值钱的很。

  夏荷把珠子取来递给唐瑶,唐瑶没接,只道:“梁公公拿着。”

  梁成听“东珠”二字就热血沸腾了,他以前没跟过比贵妃还大的主子,根本没接过这么大的赏赐。

  他抬头看一眼,夏荷姑娘手中那锦盒真漂亮的很,裹得那层红布还绣了花,穿着小珠子。

  他咽咽唾沫,摇头,不敢接。

  “谢娘娘厚爱,奴才,奴才能为娘娘做事已是天大的福分,怎还劳娘娘赏赐?娘娘折煞奴才了。”

  这太贵重了,他哪受得了这个?

  唐瑶道:“日后宫中诸事还要仰仗公公,公公若是这般,便是嫌本宫赏的少了。”

  梁成不敢再推,伸手接过,这一个小锦盒没多重,可他觉得沉甸甸的。他的嘴角不自觉弯起个弧度,心里滚烫。

  唐瑶:“公公留意着外面,有什么事再告知本宫。”

  “是,娘娘。”梁成激动的退下了。

  夏荷瞥瞥嘴,“奴才为娘娘做事是他的福分,娘娘把珠子赏给他,他哪值得那个价儿?”她看着都舍不得,娘娘可真大方。

  唐瑶心想他还真值那个价,花钱就能买到人才和人心,那真走运了,毕竟有多少人即使愿意出钱也无才可买啊,她笑道:“梳妆台左侧小抽屉里那两支宝蓝点翠珠钗,你和秋月一人一只。”

  她这儿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东西,未出嫁时长公主送,几个哥哥送,入宫后李奕送,太后赏,还有宫例,一批一批的来,戴都戴不完,哪个不时兴了就只能放在库房里落尘,那才是真可惜。

  ……

  早朝下朝后,宁翰见魏铎走在前面,紧两步过去,在他身后喊,“魏大人。”

  魏铎回头,剑眉星目,五官分明,宁翰也道一声英年才俊。

  魏铎:“宁大人何事?”

  宁翰:“今日朝堂之上,魏大人出言挺宁某,宁某意外。”

  魏铎:“大人说笑了,魏铎是谁出言有理,听谁的。”

  宁翰觉他说话有意思,他今日在朝上,出言可并没有理。

  魏铎其人才华横溢,有能有才,宁翰早想笼络,可这人太傲,他摸不到他命门。今日魏铎为他出声,宁翰的心思又活络起来,问道:“魏大人觉得什么才算出言有理?”

  “魏铎俗气,只认一句财大者,气粗。”

  宁翰兀地笑了,“魏大人不俗气,魏大人是真俊杰。”

  识时务者为俊杰,宁翰懂了,他投靠自己了。

  宁翰大悦,“走,魏大人,喝一杯去。”

  ……

  李奕将许文涛唤进殿,许文涛进殿时,李奕刚收了狼毫。

  李奕让许文涛走近,道:“许爱卿评评朕的字。”对晾着许文涛一事绝口不提,好像没怠慢过许文涛一样。

  李奕不开口,许文涛便是有委屈也不能提,走近去看李奕的字,触目却一怔,喃喃道:“皇上笔走龙蛇,自成一体,霸气之至,无出其右。”他声音有些虚,说话不太顺畅,若仔细看,还能看见他脸上出了虚汗。

  那两列纸上写了两句诗,“新竹恨不高千尺,恶竹应须斩万竿。”

  李奕,“既如此,那就送与爱卿。”

  德祥麻利的上前将字卷起,装进盒子,递到许文涛手里,“大人收好。”他道,那阴阴柔柔的声音,听得许文涛又是一颤,许文涛接过盒子,忙跪下叩首,“谢皇上赏赐。”

  李奕示意德祥把许文涛扶起,德祥去托许文涛的双臂,道:“大人不必多礼,送字画送赏得了的人,若受的人不懂,就白瞎了一幅好字,皇上送大人,是大人赏得了皇上的字,您说是不?”

  许文涛僵着脸笑笑,后背冒冷汗,道:“公公说的是,臣有幸赏皇上墨宝,谢皇上抬爱。”

  李奕:“赐座。”

  李奕坐到殿阶之上,许文涛坐到台下,这么大的高度差,形成了极大的压迫感,许文涛抬头,仿佛看到高祖的影子。

  李奕黄袍上五龙游走,许文涛晃了眼,一时觉真龙降世。

  这不是七年前那个小娃娃了,这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许文涛眼睛瞪大大大的,脑中像是有人敲了一阵钟,嗡嗡作响,震地他晕晕眩眩。

  “今日朝堂之上众人举荐高茕,朕看爱卿,爱卿一言不发,可说说爱卿怎么看高茕去湖州一事?”

  许文涛到底是历经三朝的老臣,李奕问他话后,他渐渐回过神来。

  这一回神就注意到几个细节,一是皇上直唤高茕名讳,一声高大人都不叫,只这一点差异,便显出皇上对高茕的厌恶。

  皇上并不打算在自己面前掩饰这种厌恶,这说明皇上把他当自己人。

  许文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二是,皇上说,他看自己。

  群臣举荐高茕时,他看自己,那说明,皇上在乎自己的立场。

  许文涛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但是,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

  就像他本是宁翰的左膀右臂,这次却有所顾忌的不为宁翰说话一样。

  皇上近几日连番召见他,讨论政见或下棋博弈,不是没有招揽他之意,也有可能只是挑拨他和宁翰。

  但人皆有所求,不管皇上是何意,都是他的机会。

  他是三朝老臣,宁翰不过是前朝宁妃当宠时被提上来的新贵,之后宁妃成为宁太后,宁翰凭国舅爷的身份占了便宜,如今权势滔天,把诸多三朝老臣的势都压了下去,他虽为宁党,但并不真甘居宁翰这种来路不正的人之下的。

  皇上给他抛橄榄枝了,这难道不是个绝佳的机会吗?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再者,宁翰没有名头将皇上……取而代之,他撑死了是个权臣,可皇上是九五之尊,跟谁干更名正言顺,显而易见。哪怕宁翰真有改朝换代之能,那他卧榻之侧必不容别人酣睡,自己和高茕到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今日不再在朝堂上为宁翰说话,就已有了决断。

  许文涛连忙起身,跪在大堂正中,叩首道:“唐大人是唐公之后,能力卓然人人尽知,皇上心忧湖州百姓,才将唐大人调往,依臣之见,高茕不如唐大人。”

  他说三分留三分,但其中之意已很明显,他是站皇上这边的。

  李奕向德祥示意,德祥手持一个令牌到许文涛面前,李奕,“拜许爱卿为骁卫将军,接掌左右骁卫。”

  许文涛握着那方令牌怔住,不敢相信皇上会把这么大的权力给自己。

  骁卫兵负责皇城甚至宫中的守卫,皇上任谁为骁卫将军,就相当于把脖子交给了谁。

  德祥,“许大人,还不赶快领旨谢恩?”

  许文涛猛地回神,连忙跪拜,“臣领旨。”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皇上厚爱,臣,怎堪领受?”他原是宁党的人,宁党让皇上屈辱多年,他怎么消受得了这番皇恩?

  李奕,“大丈夫,许爱卿说这话,可让朕小瞧你。”李奕嘴角挂一丝笑意。

  许文涛得见,对少年天子的这份坦然喟然。

  他也想起一句话叫“大丈夫应如是”,后面一句是,“彼可取而代之。”这原是说取代天子的,但皇上这里用这句,分明是说他可取代宁翰。

  许文涛本还有心不安的心放回原处,郑重道:“定不负浩荡皇恩。”

  李奕道:“这令牌只能调令左骁卫军,右骁卫将军一令牌还未收回,许爱卿便一并将它收了吧。”

  李奕让许文涛任两卫大将军,却只给他一个令牌,也是没办法的,右骁卫是宁翰的人,几年前太后和宁翰一起提拔上来的,他暂时拔不了,自然也没有得到那个令牌。

  李奕又让德祥给许文涛一个圣旨,圣旨上是任许文涛为骁卫大将军的旨意。

  有这个圣旨,许文涛就可以去右骁卫将军那里收令牌,但他能不能收回,这就没人知道了。

  李奕并不完全信许文涛,把骁卫将军一职给他是步再险不过的棋,如果许文涛还倒向宁翰,自己相当于又送宁翰一个卫军。

  但,如果他钓到了许文涛,那他不仅还会得到右骁卫军不说,还会让宁党内乱,让宁党势力分流。

  高茕被调走,许文涛再立起,宁翰将被削弱不少。

  是以,高茕被调走,李奕不仅不气,反而高兴的很。

  他原本就要用调虎离山,能调走宁翰是最好的,可宁翰怎么可能走?调高茕或许文涛也能削弱他,可谓将计就计。

  魏铎果然厉害,以这种方式助他,这次魏铎该到许文涛那边了吧。

  李奕信许文涛五分,若宁党势力分流后,魏铎去了许文涛一流,李奕将信许文涛剩下五分。

  越是险,赌赢了收获越多,他想要的是天下最大的权,不赌是不行的,不仅赌,还要大赌,赌大的!

  ……

  李奕后又召见了唐随,见完唐随之后便没要事,他心中松快,去了冰泉宫。

  唐瑶本以为李奕今天过来会脸色阴沉,没想到他却很痛快的样子,晚上还使劲折腾了她好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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