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日向休养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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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高专的饲养员》最新章节第25章日向休养院（1）
被光线所刺痛的眼球无意识的来回转动着。晦暗不明的角落里隐隐传来了孩童的哭泣声，绝望与恐惧混杂在一起、裹挟起仓库的腐旧尘埃，飘动着，刺鼻地萦绕在周围。
“为什么？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为什么偏偏是小春日呢？”
...你是。春日张了张嘴，任凭怎么努力也无法看清黑暗中的这张脸。正在这时，耳畔突然传来了警笛声，红蓝色的光线不断变幻着透过窗洒了进来，在一片空茫的视野中，一个中年男人的轮廓愈发清晰。
春日低下了头，看见自己的身体正在缩小...最后变成了幼稚园孩童的大小。
那个熟悉的身影笑着对春日伸出了手来，“小春日，像以前那样手拉手去散步吧。”
春日在睁开眼时不禁猛地吸了一口气，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失神。
这梦明明已经有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在最近经历了一系列神奇的事情之后，白川春日开始时不时回忆起之前的事来。
从床上爬起来后，春日换掉了身上的棉T。
“...简直都可以拧出水来。”她看了眼洗衣篮里被汗浸湿的白T恤，然后在写字台前站定。
【日向休养院】，一沓资料的最上面，是白川遒劲漂亮的字体。
“绿沼的事件，还要接着调查。”上午时，夜蛾老师下达了任务。经过这几天的信息收集，再加上这次有夏油一起，明天的任务应该不至于太过困难。
夏油杰。春日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带着温柔笑意的脸。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人一起接任务。
“果然还是出发前沟通一下比较好。”春日想了想，拿起资料走出门去。
“啊。”在看到春日时，走廊那头的夏油稍稍放慢了脚步，有些狐疑地望向这边。
“夏油君，要出门吗？”春日也露出意外的神情。
夏油摇了摇头，“春日妹妹呢？”
话音落，两人在走廊的中间停下了脚步。
“我其实是想找夏油君，关于明天的任务，你方便时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好巧，我也刚好在想这件事。”夏油挑着钥匙环转了一圈，将它塞进宽大的裤子口袋里，“就现在吧？”他低头笑着问春日。
视线在春日和她的房间之间游移了一下后，夏油说道：“去大厅说吧。”
“也好，等我的房间收拾彻底之后再请夏油君过来喝饮料。”
“好哦。”
两人一路闲聊了几句，在休息厅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关于明天的任务，我想先听听夏油君的想法，可以吗？”春日望着夏油。
“老实说，我和悟在出任务之前都不怎么沟通的。”夏油咬着皮筋，抬手将散落的黑色中长发扎了起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照射进来，一片暖金色的光晕中，少年那宽大白T下的紧实肌肉线条隐约可见。
“但是这次我觉得守山人疯得很蹊跷，说不定在他背后，还有什么人在关注着这件事，所以也想来问问看你的意见。”
知了声声入耳，初夏的燥意让少年微微皱起眉头，他用手不自觉地扯了扯领子。
“夏油君先等我一下。”春日起身离开，几分钟后，她笑吟吟地将两罐饮料放到了圆桌上，“我们一起解解暑。”
“谢谢。”夏油有些意外地接过了饮料，单手拉开环扣后，递了一罐给春日。在春日将一沓资料摊开时，夏油不由得将椅子挪近了些，他拿起不同的纸张认真地看着，“...这些是？”
“关于守山人大谷俊所在的日向休养院，这些都是我这几天所收集到的。”
“短时间内就搜集了这么多啊。”不知是古龙水还是沐浴露，在夏油凑近时，冷质雪松的香气淡淡萦绕在春日的鼻尖，“让我看看，这是休养院周边的地图，各个楼层的平面图，护工的换班时间...竟然连监控所在都标出来了，也太厉害了。”
“关于守山人的处境这一点我很赞同夏油君的想法，如果他现在是被监视了起来，那么休养院里应该也会有眼线。”春日指了指监控地图，“好在病房里是没有监控的，夏油君觉得，我们怎么样进去会比较好呢？”
“既然夜蛾老师不希望我们打草惊蛇的话，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去比较好。”夏油拿起了护工的换班时间表，“虽然询问大谷俊也有暴露的风险，但只要带上口罩就没什么了吧。”
“目前看来，假扮成护工暂时是不错的方式，当然，根据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我也制定了不同的措施。”
“嘶——”在看到纸上罗列的各种Plan之后，夏油不觉倒吸了一口气，“从PlanA列到了PlanG啊。”
【情况G：同伴跑路，只剩下一个人的情况。】这行字让夏油差点被饮料呛住，他接连咳嗽了几下说了句“严谨。”说着，夏油哭笑不得地对春日竖了个大拇指。
第二天一早，黑色的公务车准时停在了高专的门口。
坐在副驾后，春日回过头将手中的便当盒递到夏油面前，“没吃早餐吧？要不要来一个？”
夏油原本平静的脸上突然泛着青色。
“别担心，我这个特意没有放辣。”
“是吗。”夏油虽然显得有些勉强，但还是接过了饭团，“说起来，春日妹妹在差使妖怪的时候是怎样运作的呢？通过契约吗？还是别的什么？”
“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仪式，按照修一先生的话来说，只要是任何接触过的妖怪，都会在妖神手册中留下记录，按理说都可以召唤出来，但可能关系好一点的妖怪才愿意听从人类的差遣。”
“这样啊，那妖怪的自由度还蛮高的。”
“对的，夏油君，饭团不吃吗？”
面对春日诚挚的眼神，夏油的身体在紧绷了一下后，似乎终于放弃了抵抗。
“...咦？”夏油睁开眼睛看了眼手中的饭团，嚼了几下后，喉咙涌动了一下，“这是...梅子饭团？”
“好吃吗？我的老家和歌山盛产梅子，所以我经常爱做这类饭团。”
“很甘甜，即使是夏天吃起来也会有食欲，可以再来一个吗？”夏油用那好听的声线柔声赞叹着，然后再次接过了春日递来的饭团。
“那夏油君呢？”
“我的咒灵吗？它们和妖怪不一样，没有思维和感情的好处就是好操控，至于想要差使它们的话。”夏油顿了一下，笑眯眯地解释道：“让它们和我融为一体就好。”
“融为一体？”
“像这样。”夏油仰起头将还剩一半的饭团一口吞下，喉咙耸动了一下后，笑着擦了擦嘴。
“原来是靠吃掉咒灵吗？那咒灵是什么味道的呢？会不会难吃？”春日说完，夏油作恶心状，可怜兮兮地对春日摊手摇了摇头，“很难吃，估计要吃100个春日妹妹的梅子饭团才能治愈好。”
夏油的话让春日“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做的饭团得到了这么厉害的评价呀，真是谢谢夏油君了。”
过了一会儿，车子停在了日向休养院的门口。两人掐准了时间，换班时间一到，便从一层的窗户翻进了更衣室。
“给。”将门反锁之后，夏油从衣物篮里找出一件护工服递给了春日，他又翻找了一阵，才勉强找到了合适他的尺码的衣服。两人没有说话，背对彼此脱下衣物，安静的屋子里只剩下衣物摩擦的声音。
“...还是有点小，春日妹妹换完了吗？”
“OK了。”
两人转过身来。白色的裤子在夏油腿上变成了九分的样子，春日“哎呀”了一声，从篮子里翻出了一双鞋套，“这样是不是好一点了？”
“好多了。”夏油低头看了眼，“还是快些行动吧，准备好了吗，春日妹妹？”
“嗯。”春日戴上了口罩，和夏油对视了一眼后，坚定地点了下头。
两人推着治疗车往112病房走去。也许是因为精神疗养院的性质，这间病院的人气要更弱一些，一路上除了分诊台的三两护士，再也见不到别的什么人，连咒灵都没有。
“大谷俊先生，今天感觉怎么样？”春日话音落，看了眼安静的走廊后，转身悄悄反锁了房间的门。
靠在床背上的老头子在听到春日的声音后，身体像受到惊吓一样抖了一下，有些木讷地回过头来茫然望着春日和夏油。走近大谷，可以看到对方无神的瞳孔边缘呈现出浑浊的灰色。
“还是会想起那天的事吗？”夏油向大谷搭话，他拿出一个记事簿佯装写记录，“我是新来到这里的小栗，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你看到了什么，我会百分百相信大谷先生的哦。”
大谷先生没有什么反应，既没有怀疑，看上去也没有交流的意图。
“山妖吃人了...山妖吃人了...”他只是视线放空，一次次重复着这句话。
“是的，前几天我的家人去了那里，据她说，她亲眼看到了山把人吞了进去。”春日话音落，大谷先生的喃喃自语突然停了下来，老人缓缓抬起头，像懵懂的婴儿一样盯着春日看。
见状，春日与夏油对视了一眼后，接着说了句：“正是因为我的家人见证了同样的怪事，所以我能理解大谷先生的话，我想问一问你，除了山妖吃人以外...你还看到过其他奇怪的事吗？”
大谷先生看了春日一眼，像是失去兴趣一样地又将视线移到别处。
“山妖吃人了...山妖吃人了...”
接下来，无论春日和夏油怎么询问，老人都没再理会过。
夏油砸了咂嘴，轻拉了一下春日，垂首对她耳语道：“感觉不对劲。”
这点春日赞同。
“而且，我们已经问不出什么了。”
事情到这里迅速陷入了僵局，春日低头看了眼时间，一边不自觉向窗外张望着。
...再这样下去怕是会被发现。看来果然要采取PlanB了。春日轻声叹了口气，然后摘下了手套，“要好好吃药哦。”说着，她抬起了大谷的手，将被压在下面的被子又给他往上盖了盖。
触摸到那如树干般干枯发皱的手时，春日怔了一下，没说什么。
就在她和夏油转身打算离开时，那老头突然将枕头向这边扔了过来，“年纪轻轻不学好非要学吃人！滚！快滚！”对方语无伦次地颤抖着骂骂咧咧，一声高过一声，逼得夏油二人连忙从房间离开。
“说不定是真疯了...”夏油的话停在嘴边，还没说完，就被春日加快速度超过了，“春日妹妹？”
“春日？春日？”
春日的步子越来越快，让夏油不得不加快了几步跟了上去，“春日。”在从身后伸手拉住春日的一刻，夏油微微一怔，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从指尖的触碰感受到了她手臂的颤抖。
“快走。”春日的瞳孔无意识地睁大，唇齿打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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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为什么偏偏是小春日呢？”
...你是。春日张了张嘴，任凭怎么努力也无法看清黑暗中的这张脸。正在这时，耳畔突然传来了警笛声，红蓝色的光线不断变幻着透过窗洒了进来，在一片空茫的视野中，一个中年男人的轮廓愈发清晰。
春日低下了头，看见自己的身体正在缩小...最后变成了幼稚园孩童的大小。
那个熟悉的身影笑着对春日伸出了手来，“小春日，像以前那样手拉手去散步吧。”
春日在睁开眼时不禁猛地吸了一口气，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失神。
这梦明明已经有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在最近经历了一系列神奇的事情之后，白川春日开始时不时回忆起之前的事来。
从床上爬起来后，春日换掉了身上的棉T。
“...简直都可以拧出水来。”她看了眼洗衣篮里被汗浸湿的白T恤，然后在写字台前站定。
【日向休养院】，一沓资料的最上面，是白川遒劲漂亮的字体。
“绿沼的事件，还要接着调查。”上午时，夜蛾老师下达了任务。经过这几天的信息收集，再加上这次有夏油一起，明天的任务应该不至于太过困难。
夏油杰。春日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带着温柔笑意的脸。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人一起接任务。
“果然还是出发前沟通一下比较好。”春日想了想，拿起资料走出门去。
“啊。”在看到春日时，走廊那头的夏油稍稍放慢了脚步，有些狐疑地望向这边。
“夏油君，要出门吗？”春日也露出意外的神情。
夏油摇了摇头，“春日妹妹呢？”
话音落，两人在走廊的中间停下了脚步。
“我其实是想找夏油君，关于明天的任务，你方便时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好巧，我也刚好在想这件事。”夏油挑着钥匙环转了一圈，将它塞进宽大的裤子口袋里，“就现在吧？”他低头笑着问春日。
视线在春日和她的房间之间游移了一下后，夏油说道：“去大厅说吧。”
“也好，等我的房间收拾彻底之后再请夏油君过来喝饮料。”
“好哦。”
两人一路闲聊了几句，在休息厅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关于明天的任务，我想先听听夏油君的想法，可以吗？”春日望着夏油。
“老实说，我和悟在出任务之前都不怎么沟通的。”夏油咬着皮筋，抬手将散落的黑色中长发扎了起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照射进来，一片暖金色的光晕中，少年那宽大白T下的紧实肌肉线条隐约可见。
“但是这次我觉得守山人疯得很蹊跷，说不定在他背后，还有什么人在关注着这件事，所以也想来问问看你的意见。”
知了声声入耳，初夏的燥意让少年微微皱起眉头，他用手不自觉地扯了扯领子。
“夏油君先等我一下。”春日起身离开，几分钟后，她笑吟吟地将两罐饮料放到了圆桌上，“我们一起解解暑。”
“谢谢。”夏油有些意外地接过了饮料，单手拉开环扣后，递了一罐给春日。在春日将一沓资料摊开时，夏油不由得将椅子挪近了些，他拿起不同的纸张认真地看着，“...这些是？”
“关于守山人大谷俊所在的日向休养院，这些都是我这几天所收集到的。”
“短时间内就搜集了这么多啊。”不知是古龙水还是沐浴露，在夏油凑近时，冷质雪松的香气淡淡萦绕在春日的鼻尖，“让我看看，这是休养院周边的地图，各个楼层的平面图，护工的换班时间...竟然连监控所在都标出来了，也太厉害了。”
“关于守山人的处境这一点我很赞同夏油君的想法，如果他现在是被监视了起来，那么休养院里应该也会有眼线。”春日指了指监控地图，“好在病房里是没有监控的，夏油君觉得，我们怎么样进去会比较好呢？”
“既然夜蛾老师不希望我们打草惊蛇的话，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去比较好。”夏油拿起了护工的换班时间表，“虽然询问大谷俊也有暴露的风险，但只要带上口罩就没什么了吧。”
“目前看来，假扮成护工暂时是不错的方式，当然，根据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我也制定了不同的措施。”
“嘶——”在看到纸上罗列的各种Plan之后，夏油不觉倒吸了一口气，“从PlanA列到了PlanG啊。”
【情况G：同伴跑路，只剩下一个人的情况。】这行字让夏油差点被饮料呛住，他接连咳嗽了几下说了句“严谨。”说着，夏油哭笑不得地对春日竖了个大拇指。
第二天一早，黑色的公务车准时停在了高专的门口。
坐在副驾后，春日回过头将手中的便当盒递到夏油面前，“没吃早餐吧？要不要来一个？”
夏油原本平静的脸上突然泛着青色。
“别担心，我这个特意没有放辣。”
“是吗。”夏油虽然显得有些勉强，但还是接过了饭团，“说起来，春日妹妹在差使妖怪的时候是怎样运作的呢？通过契约吗？还是别的什么？”
“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仪式，按照修一先生的话来说，只要是任何接触过的妖怪，都会在妖神手册中留下记录，按理说都可以召唤出来，但可能关系好一点的妖怪才愿意听从人类的差遣。”
“这样啊，那妖怪的自由度还蛮高的。”
“对的，夏油君，饭团不吃吗？”
面对春日诚挚的眼神，夏油的身体在紧绷了一下后，似乎终于放弃了抵抗。
“...咦？”夏油睁开眼睛看了眼手中的饭团，嚼了几下后，喉咙涌动了一下，“这是...梅子饭团？”
“好吃吗？我的老家和歌山盛产梅子，所以我经常爱做这类饭团。”
“很甘甜，即使是夏天吃起来也会有食欲，可以再来一个吗？”夏油用那好听的声线柔声赞叹着，然后再次接过了春日递来的饭团。
“那夏油君呢？”
“我的咒灵吗？它们和妖怪不一样，没有思维和感情的好处就是好操控，至于想要差使它们的话。”夏油顿了一下，笑眯眯地解释道：“让它们和我融为一体就好。”
“融为一体？”
“像这样。”夏油仰起头将还剩一半的饭团一口吞下，喉咙耸动了一下后，笑着擦了擦嘴。
“原来是靠吃掉咒灵吗？那咒灵是什么味道的呢？会不会难吃？”春日说完，夏油作恶心状，可怜兮兮地对春日摊手摇了摇头，“很难吃，估计要吃100个春日妹妹的梅子饭团才能治愈好。”
夏油的话让春日“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做的饭团得到了这么厉害的评价呀，真是谢谢夏油君了。”
过了一会儿，车子停在了日向休养院的门口。两人掐准了时间，换班时间一到，便从一层的窗户翻进了更衣室。
“给。”将门反锁之后，夏油从衣物篮里找出一件护工服递给了春日，他又翻找了一阵，才勉强找到了合适他的尺码的衣服。两人没有说话，背对彼此脱下衣物，安静的屋子里只剩下衣物摩擦的声音。
“...还是有点小，春日妹妹换完了吗？”
“OK了。”
两人转过身来。白色的裤子在夏油腿上变成了九分的样子，春日“哎呀”了一声，从篮子里翻出了一双鞋套，“这样是不是好一点了？”
“好多了。”夏油低头看了眼，“还是快些行动吧，准备好了吗，春日妹妹？”
“嗯。”春日戴上了口罩，和夏油对视了一眼后，坚定地点了下头。
两人推着治疗车往112病房走去。也许是因为精神疗养院的性质，这间病院的人气要更弱一些，一路上除了分诊台的三两护士，再也见不到别的什么人，连咒灵都没有。
“大谷俊先生，今天感觉怎么样？”春日话音落，看了眼安静的走廊后，转身悄悄反锁了房间的门。
靠在床背上的老头子在听到春日的声音后，身体像受到惊吓一样抖了一下，有些木讷地回过头来茫然望着春日和夏油。走近大谷，可以看到对方无神的瞳孔边缘呈现出浑浊的灰色。
“还是会想起那天的事吗？”夏油向大谷搭话，他拿出一个记事簿佯装写记录，“我是新来到这里的小栗，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你看到了什么，我会百分百相信大谷先生的哦。”
大谷先生没有什么反应，既没有怀疑，看上去也没有交流的意图。
“山妖吃人了...山妖吃人了...”他只是视线放空，一次次重复着这句话。
“是的，前几天我的家人去了那里，据她说，她亲眼看到了山把人吞了进去。”春日话音落，大谷先生的喃喃自语突然停了下来，老人缓缓抬起头，像懵懂的婴儿一样盯着春日看。
见状，春日与夏油对视了一眼后，接着说了句：“正是因为我的家人见证了同样的怪事，所以我能理解大谷先生的话，我想问一问你，除了山妖吃人以外...你还看到过其他奇怪的事吗？”
大谷先生看了春日一眼，像是失去兴趣一样地又将视线移到别处。
“山妖吃人了...山妖吃人了...”
接下来，无论春日和夏油怎么询问，老人都没再理会过。
夏油砸了咂嘴，轻拉了一下春日，垂首对她耳语道：“感觉不对劲。”
这点春日赞同。
“而且，我们已经问不出什么了。”
事情到这里迅速陷入了僵局，春日低头看了眼时间，一边不自觉向窗外张望着。
...再这样下去怕是会被发现。看来果然要采取PlanB了。春日轻声叹了口气，然后摘下了手套，“要好好吃药哦。”说着，她抬起了大谷的手，将被压在下面的被子又给他往上盖了盖。
触摸到那如树干般干枯发皱的手时，春日怔了一下，没说什么。
就在她和夏油转身打算离开时，那老头突然将枕头向这边扔了过来，“年纪轻轻不学好非要学吃人！滚！快滚！”对方语无伦次地颤抖着骂骂咧咧，一声高过一声，逼得夏油二人连忙从房间离开。
“说不定是真疯了...”夏油的话停在嘴边，还没说完，就被春日加快速度超过了，“春日妹妹？”
“春日？春日？”
春日的步子越来越快，让夏油不得不加快了几步跟了上去，“春日。”在从身后伸手拉住春日的一刻，夏油微微一怔，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从指尖的触碰感受到了她手臂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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