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妖怪与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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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的城市夜色斑斓，一辆黑色轿车快速行驶在车道上，打开车窗就可以闻到外面的烟火气息。沉默了良久后，修一先生的声音传入耳畔：“正道都问了些什么？”
“基本上都是修一先生猜到的那些，以及，果然问了我为什么可以在青行灯面前意识到循环。”在昏暗的副驾驶里，春日不禁对着光线抬起了自己恢复如初的双手，在回想起高专的那个叫硝子的女孩子时，修长白皙的手指动了一动，“...那就是咒术师吗？还真是厉害。”
“看来正道应该给你讲了咒力和妖力的区别了。”夜蛾修一呵呵笑着。
“讲了一点...说起来，原来夜蛾老师和修一先生是亲戚啊。”春日盯着修一先生瘦削的侧脸，脑海中回想起高专的那个留着寸头身材魁梧的男人，虽然姓氏相同，但两人看上去却没有半点相似。
“远亲而已。”修一先生对此匆匆略过，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他盯着前面的车辆说道：“这一批咒术师里有会咒灵操术的人，从表面上来看和差使妖怪的你没有任何差别，但咒灵和妖怪还是稍有不同的。”
“咒灵基本是从活着的人里产生的，而妖怪是在人或是其他生物死后的怨念中产生的。”
“所以妖怪就是死人的咒灵的感觉？”
“可以这么理解，本质来看都是咒力，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妖怪或是咒灵单独出现的时候，可以被咒力或妖力中任意一种力量所祓除。”夜蛾顿了下，用余光看了眼春日后接着说道：“但偶尔也会有例外的时候。”
...比如像今天的犬妖。春日回想起怪物迅速再生的场景。那时候是和咒术师一起注入了力量才将对方打败的。
“这两种能量单独存在时还好，一旦混在一起，就会形成从‘生者’到‘死者’间的咒力无限循环往复的能量供给，要彻底将之祓除，目前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将妖力和咒力也混合起来进行攻击，另一种就是你曾使用过的招式，镇压。”
春日回想起那时的青行灯来。如果靠镇压是可以解决这种情况的话，那么从废弃的旧礼堂所检测到的咒灵残余就可以解释了，有可能青行灯也像犬妖一样吞噬了咒灵。
就在春日微微皱起眉头时，修一先生开口说道：“不用太过紧张，一般情况下妖怪是不会主动食用咒灵的。打个比方，你在面对变质腐臭的食物时会有食欲吗？在妖怪眼中，咒灵就是那样。”
“可既然犬妖会主动食用咒灵，证明咒灵对妖怪来说是有好处的吧？”
“无稽之谈。”车子驶出隧道之后，夜蛾修一加快了速度，“犬妖是因为把自己的寿命续给了中堂真琴，所以才会想要靠吃咒灵续命，结果你也看到了。”
...所以真琴才会扛过那次病危吗？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春日轻轻叹了口气，“话说，修一先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对此，夜蛾像没听到一样，而是看着远方的霓虹淡淡感慨道：“爱这种东西，还真是有意思啊。”
修一先生的话萦绕在耳边散不去，在沉默中，春日的脑海中浮现了很多张面庞：大岛夫妇、分诊台的护士、真琴、犬妖...以及雪女。
爱...究竟是什么呢？
“咒术师的事，不必太过于在意。”修一先生说道：“虽然在以前偶尔有出现过妖怪和咒灵相融合的情况，但也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今天的事很可能也只是偶发事件而已，以后需要打交道的时候也不会特别多。”
“...这样啊。”晚风吹拂着少女乖巧柔顺的黑色短发，人流与灯火的影子在这双漂亮而怅惘的眸子中快速倒退着，在一片喧闹的夜色中，春日用手臂遮挡住了眼睛，仰头靠在了座椅上。
即使修一先生这么说，也丝毫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甘心。明明完成了委托上的事，为什么会...如此的不甘心呢？
这样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对了，你作业做了吗？”
修一先生话落，春日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无力地发出一声轻叹。
...果然糟透了。
回到寮里草草做了作业之后，春日随意敷衍了舍友几句便上床睡觉了，也许是因为这十分具有冲击性的一天，她一沾到枕头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大人？”
黑暗中隐隐传来男子温柔的呼唤。
春日睁开眼就看到了伯奇。
“这里是...”春日缓缓起身，然后在一片温暖的虚无中看到了缓慢落下的白雪。
“这里是大人的梦，大人有需要被吃掉的噩梦，而且，你在呼唤我哦。”说着，伯奇伸出手变幻出了两把漂亮的羽毛藤椅，他对春日拱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待春日坐下后，伯奇指了指远处的一团黑色，“瞧，那就是需要被吃掉的部分。”
那团黑色被伯奇吸进了嘴里，过了片刻，伯奇向掌心吹了一口气，一只美丽的黑色蝴蝶从嘴里飞了出来。
望着零落的白雪中挥动着翅膀的蝴蝶，春日喃喃开口问：“...所以真琴的噩梦也会被伯奇吃掉的吧？”
伯奇点了点头，“我能做的不只是吃掉噩梦哦，大人想了解看看吗？”话音落，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纸——《业务套餐》，纸上的标题这么写着。
在落地之后，春日目瞪口呆地盯着手中的套餐，“这是...？”
“这是我的业务套餐啦大人。”说着，伯奇拉起春日的手将她引回到藤椅上，还未等春日开口，男子忽然露出一种谄媚的笑——
“我这里提供三类套餐，A套餐为361度无死角的梦境深度清洁spa，B套餐在A的基础之上增加了美梦订制服务，无论任何情节，只要你想得到，没有我做不到（色色的事情也可以哦），C套餐在B套餐的基础上，增加了对指定对象投放梦境的服务...”
春日伸出手打断了伯奇，她神色复杂地盯着面前的长发帅哥，良久之后犹豫着问了一句：“...怎么付钱呢？”
“很简单，这件事只有大人能做到。”伯奇露出讨好的笑来，“我可以在梦里幻化出任何东西...”话音落，春日的面前出现了一台老虎机，紧接着是各式各样的游戏机，在这些游戏机面前，伯奇的脸庞焕发出光彩，“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但是，这么美好的世界我却无福消受。小钢珠和钱是我唯一变不出的两样东西，大人可以想象到吗，想要游戏却没有小钢珠的痛苦！！！”
“...这种东西我才不要想象，也变不出小钢珠！”
“我不允许你这么看轻自己，大人！”伯奇凑到了春日面前，“妖神可是无所不能的。”
“我又不是妖...”春日话音未落，察觉到了手里的异样，在低下头去后，她惊讶地发现了掌心里的一颗小钢珠，“这是...怎么出现的？”
“啊——我的，love。”还未等伯奇扑上来，春日便后退了一步，将手抬高之后，从指缝蹦出了更多的小钢珠来，“真的诶...靠想就可以。”
说着，春日用结界将小钢珠和伯奇隔开，“我选个C套餐吧，把名叫毛豆的狗狗投到中堂真琴的梦境中。”
“没问题。”趴在结界上的伯奇说。
“啊，对了。”春日盯着堆落在脚边的小钢珠山，“夏油杰和五条悟，给那两个咒术师也来个C套餐吧。”
在离开梦境前，春日的脚步停了一下，“伯奇，你之前提到过那个叫弘树的小男孩，有很多噩梦对吧？有没有办法知道他的记忆，或者在想什么呢？”
“大人这就难为伯奇了，说到底伯奇所负责的领域只是梦境，梦境和真心还是存在天壤之别的。”
“这样啊。”
离开梦境前，用大宝箱将小钢珠装起来的伯奇又掏出了算盘，“那个，上次的情报服务还没来得及和大人结算呢，看在大人在我这里消费这么多的份上，给您打个九点五折吧，大人？...”
在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春日有些烦躁地睁开了双眼，她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
...即使被伯奇清理掉了噩梦也丝毫没有放轻松的感觉。相反，头脑昏沉得好像注了铅一样，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上午后，春日带着一沓资料走进了篮球馆。
“给，前辈。”春日在看台坐下，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相田丽子。
“喔...不愧是白川，果然这种任务交给你就对了。”相田丽子满意地翻看着整理的井井有条的项目清单，“听说白川这次的联考进了全国前20啊，在东京排第几来着？”
“第2名。”
“这种成绩上东大肯定没问题了吧？”丽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叹着。
东大吗？春日今天不知第几次听到了这句话。她想了想说道：“大概...吧”
“真是厉害啊，像白川这种什么事都能干好的人一定从来没有过烦恼吧？”相田丽子托腮道：“‘白川春日’和东大，这两个名字听上去就很相配呢。”
我的名字...和东大？春日的视线迷茫地飘荡了一圈，最后落回到了身旁有着清爽栗色短发的学姐身上，她探究般地盯着丽子说道：“前辈才是，每次见到都是一副一往无前的样子。”
春日话落，丽子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可能是因为找到了存在的意义吧，又或者说，是找到了只有我能做到的事..”话说到一半，她终于忍无可忍地起身对前方呵斥道：“那边几个二年级的，还要盯着这边看到什么时候？！”
“对不起教练！”几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马上对丽子绷直了身体，在红着脸跑远之前，他们又偷偷往春日的方向瞥了一眼。
“小心！”这时，队员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一个被打飞的篮球冲着春日迎面飞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边，“ch！”在一片欢呼声中，春日抓着手中的篮球缓缓起身。
“...一年级的也是！要我说多少次视线锁定在前面之后就不要随意漂移？！”
“对不起，教练！”几名队员战战兢兢地鞠了一躬，在不住点头对春日道歉之后，有人对春日招了下手，“白川，能麻烦把球扔过来吗？”话音未落，便听到“扑通”一声，在春日经过时，顶着红色刺猬头的高个子男生瘫坐到了地上。
“你你...就是那个从旧礼堂探险回来沉睡了一周，在怪谈中大难不死的王之巫女，白白白...白川春日。”脸色如纸一样惨白的火神同学用颤抖的指尖指了指春日的方向。
原来火神君就只记得这些啊。那熟悉的表情让春日有些哭笑不得，同时，也让她想起了之前的回忆来。
在三分线站定之后，春日扬起双臂，学着记忆中火神的样子轻轻拨动了指尖，盯着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的篮球，她的脑海中回想起丽子的话来——“只有我能做到的事。”
“哐当——”，篮球径直落进了球框里。
在那一刻，空无一物的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浮现出雪女的样子来。
“不愧是传说中的白川啊，做什么都很擅长。”一旁的几个男生啧啧称奇地拍着手，几声零落的口哨过后，春日失神地盯着滚落到地上的篮球。
她不自觉地掏出了手机，犹豫了一会儿后，给夜蛾发去了短信。
【修一先生，我晚上要再去一次所泽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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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都是修一先生猜到的那些，以及，果然问了我为什么可以在青行灯面前意识到循环。”在昏暗的副驾驶里，春日不禁对着光线抬起了自己恢复如初的双手，在回想起高专的那个叫硝子的女孩子时，修长白皙的手指动了一动，“...那就是咒术师吗？还真是厉害。”
“看来正道应该给你讲了咒力和妖力的区别了。”夜蛾修一呵呵笑着。
“讲了一点...说起来，原来夜蛾老师和修一先生是亲戚啊。”春日盯着修一先生瘦削的侧脸，脑海中回想起高专的那个留着寸头身材魁梧的男人，虽然姓氏相同，但两人看上去却没有半点相似。
“远亲而已。”修一先生对此匆匆略过，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他盯着前面的车辆说道：“这一批咒术师里有会咒灵操术的人，从表面上来看和差使妖怪的你没有任何差别，但咒灵和妖怪还是稍有不同的。”
“咒灵基本是从活着的人里产生的，而妖怪是在人或是其他生物死后的怨念中产生的。”
“所以妖怪就是死人的咒灵的感觉？”
“可以这么理解，本质来看都是咒力，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妖怪或是咒灵单独出现的时候，可以被咒力或妖力中任意一种力量所祓除。”夜蛾顿了下，用余光看了眼春日后接着说道：“但偶尔也会有例外的时候。”
...比如像今天的犬妖。春日回想起怪物迅速再生的场景。那时候是和咒术师一起注入了力量才将对方打败的。
“这两种能量单独存在时还好，一旦混在一起，就会形成从‘生者’到‘死者’间的咒力无限循环往复的能量供给，要彻底将之祓除，目前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将妖力和咒力也混合起来进行攻击，另一种就是你曾使用过的招式，镇压。”
春日回想起那时的青行灯来。如果靠镇压是可以解决这种情况的话，那么从废弃的旧礼堂所检测到的咒灵残余就可以解释了，有可能青行灯也像犬妖一样吞噬了咒灵。
就在春日微微皱起眉头时，修一先生开口说道：“不用太过紧张，一般情况下妖怪是不会主动食用咒灵的。打个比方，你在面对变质腐臭的食物时会有食欲吗？在妖怪眼中，咒灵就是那样。”
“可既然犬妖会主动食用咒灵，证明咒灵对妖怪来说是有好处的吧？”
“无稽之谈。”车子驶出隧道之后，夜蛾修一加快了速度，“犬妖是因为把自己的寿命续给了中堂真琴，所以才会想要靠吃咒灵续命，结果你也看到了。”
...所以真琴才会扛过那次病危吗？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春日轻轻叹了口气，“话说，修一先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对此，夜蛾像没听到一样，而是看着远方的霓虹淡淡感慨道：“爱这种东西，还真是有意思啊。”
修一先生的话萦绕在耳边散不去，在沉默中，春日的脑海中浮现了很多张面庞：大岛夫妇、分诊台的护士、真琴、犬妖...以及雪女。
爱...究竟是什么呢？
“咒术师的事，不必太过于在意。”修一先生说道：“虽然在以前偶尔有出现过妖怪和咒灵相融合的情况，但也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今天的事很可能也只是偶发事件而已，以后需要打交道的时候也不会特别多。”
“...这样啊。”晚风吹拂着少女乖巧柔顺的黑色短发，人流与灯火的影子在这双漂亮而怅惘的眸子中快速倒退着，在一片喧闹的夜色中，春日用手臂遮挡住了眼睛，仰头靠在了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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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对了，你作业做了吗？”
修一先生话落，春日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无力地发出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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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寮里草草做了作业之后，春日随意敷衍了舍友几句便上床睡觉了，也许是因为这十分具有冲击性的一天，她一沾到枕头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大人？”
黑暗中隐隐传来男子温柔的呼唤。
春日睁开眼就看到了伯奇。
“这里是...”春日缓缓起身，然后在一片温暖的虚无中看到了缓慢落下的白雪。
“这里是大人的梦，大人有需要被吃掉的噩梦，而且，你在呼唤我哦。”说着，伯奇伸出手变幻出了两把漂亮的羽毛藤椅，他对春日拱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待春日坐下后，伯奇指了指远处的一团黑色，“瞧，那就是需要被吃掉的部分。”
那团黑色被伯奇吸进了嘴里，过了片刻，伯奇向掌心吹了一口气，一只美丽的黑色蝴蝶从嘴里飞了出来。
望着零落的白雪中挥动着翅膀的蝴蝶，春日喃喃开口问：“...所以真琴的噩梦也会被伯奇吃掉的吧？”
伯奇点了点头，“我能做的不只是吃掉噩梦哦，大人想了解看看吗？”话音落，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纸——《业务套餐》，纸上的标题这么写着。
在落地之后，春日目瞪口呆地盯着手中的套餐，“这是...？”
“这是我的业务套餐啦大人。”说着，伯奇拉起春日的手将她引回到藤椅上，还未等春日开口，男子忽然露出一种谄媚的笑——
“我这里提供三类套餐，A套餐为361度无死角的梦境深度清洁spa，B套餐在A的基础之上增加了美梦订制服务，无论任何情节，只要你想得到，没有我做不到（色色的事情也可以哦），C套餐在B套餐的基础上，增加了对指定对象投放梦境的服务...”
春日伸出手打断了伯奇，她神色复杂地盯着面前的长发帅哥，良久之后犹豫着问了一句：“...怎么付钱呢？”
“很简单，这件事只有大人能做到。”伯奇露出讨好的笑来，“我可以在梦里幻化出任何东西...”话音落，春日的面前出现了一台老虎机，紧接着是各式各样的游戏机，在这些游戏机面前，伯奇的脸庞焕发出光彩，“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但是，这么美好的世界我却无福消受。小钢珠和钱是我唯一变不出的两样东西，大人可以想象到吗，想要游戏却没有小钢珠的痛苦！！！”
“...这种东西我才不要想象，也变不出小钢珠！”
“我不允许你这么看轻自己，大人！”伯奇凑到了春日面前，“妖神可是无所不能的。”
“我又不是妖...”春日话音未落，察觉到了手里的异样，在低下头去后，她惊讶地发现了掌心里的一颗小钢珠，“这是...怎么出现的？”
“啊——我的，love。”还未等伯奇扑上来，春日便后退了一步，将手抬高之后，从指缝蹦出了更多的小钢珠来，“真的诶...靠想就可以。”
说着，春日用结界将小钢珠和伯奇隔开，“我选个C套餐吧，把名叫毛豆的狗狗投到中堂真琴的梦境中。”
“没问题。”趴在结界上的伯奇说。
“啊，对了。”春日盯着堆落在脚边的小钢珠山，“夏油杰和五条悟，给那两个咒术师也来个C套餐吧。”
在离开梦境前，春日的脚步停了一下，“伯奇，你之前提到过那个叫弘树的小男孩，有很多噩梦对吧？有没有办法知道他的记忆，或者在想什么呢？”
“大人这就难为伯奇了，说到底伯奇所负责的领域只是梦境，梦境和真心还是存在天壤之别的。”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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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辈。”春日在看台坐下，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相田丽子。
“喔...不愧是白川，果然这种任务交给你就对了。”相田丽子满意地翻看着整理的井井有条的项目清单，“听说白川这次的联考进了全国前20啊，在东京排第几来着？”
“第2名。”
“这种成绩上东大肯定没问题了吧？”丽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叹着。
东大吗？春日今天不知第几次听到了这句话。她想了想说道：“大概...吧”
“真是厉害啊，像白川这种什么事都能干好的人一定从来没有过烦恼吧？”相田丽子托腮道：“‘白川春日’和东大，这两个名字听上去就很相配呢。”
我的名字...和东大？春日的视线迷茫地飘荡了一圈，最后落回到了身旁有着清爽栗色短发的学姐身上，她探究般地盯着丽子说道：“前辈才是，每次见到都是一副一往无前的样子。”
春日话落，丽子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可能是因为找到了存在的意义吧，又或者说，是找到了只有我能做到的事..”话说到一半，她终于忍无可忍地起身对前方呵斥道：“那边几个二年级的，还要盯着这边看到什么时候？！”
“对不起教练！”几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马上对丽子绷直了身体，在红着脸跑远之前，他们又偷偷往春日的方向瞥了一眼。
“小心！”这时，队员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一个被打飞的篮球冲着春日迎面飞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边，“ch！”在一片欢呼声中，春日抓着手中的篮球缓缓起身。
“...一年级的也是！要我说多少次视线锁定在前面之后就不要随意漂移？！”
“对不起，教练！”几名队员战战兢兢地鞠了一躬，在不住点头对春日道歉之后，有人对春日招了下手，“白川，能麻烦把球扔过来吗？”话音未落，便听到“扑通”一声，在春日经过时，顶着红色刺猬头的高个子男生瘫坐到了地上。
“你你...就是那个从旧礼堂探险回来沉睡了一周，在怪谈中大难不死的王之巫女，白白白...白川春日。”脸色如纸一样惨白的火神同学用颤抖的指尖指了指春日的方向。
原来火神君就只记得这些啊。那熟悉的表情让春日有些哭笑不得，同时，也让她想起了之前的回忆来。
在三分线站定之后，春日扬起双臂，学着记忆中火神的样子轻轻拨动了指尖，盯着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的篮球，她的脑海中回想起丽子的话来——“只有我能做到的事。”
“哐当——”，篮球径直落进了球框里。
在那一刻，空无一物的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浮现出雪女的样子来。
“不愧是传说中的白川啊，做什么都很擅长。”一旁的几个男生啧啧称奇地拍着手，几声零落的口哨过后，春日失神地盯着滚落到地上的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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