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三五章 长栓辞号
过了年第四天顺通店内
长栓犹豫了半天，鼓足勇气拿出一封辞呈：“殿下，我也要辞号”。本章节由"乡""村""小""说""網"的网友上传，"乡""村""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李宽大惊看了一眼长栓。长栓嗫嚅道：“对不起了，殿下。”李宽忍不住问：“有人委屈了你？”长栓支吾起来。李宽急道：“到底为什么，竹筒里倒豆子，稀里哗啦!小胡同赶猪，直来直去!痛快地说!”
长栓一不做二不休道：“殿下，不是因为有人委屈了小的，就是想走!”李宽一愣：“你……你这是？”，见长栓仍不说话，罗掌柜大为生气，忍不住怒道：“好，我准了，找柜上清账，滚蛋!”长栓一喜：“谢掌柜!”他一躬到地，转身就走。李宽赶忙道：“且慢!长栓，你要辞号，罗掌柜也准了，要说我不该插言，可我今天还必须知道，你为什么要辞号。你要说的合理，否则我不准”长栓有点急：“殿下，掌柜的都准了我……你这不是……”。
“殿下，别离他，您就是太给他脸了，年前您抬举他，过了年他却对您这样，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罗掌柜越说越生气。长栓不说话，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宽，李宽让他坐下。
长栓想了想，终于坐下。李宽直言道：“长栓说吧，你不说原因可以，那你告诉本王要怎么办，你才会不走?”长栓笑着摇头。李宽哼了一声道：“我先把话撂这儿，我不会让你走的!”
长栓色变：“谁都知道殿下宽心仁厚，不会强留长栓。”李宽笑笑道：“那可不一定，还是那句话说出了道理，我就放你走，说不出来，你就走不了!”长栓犹豫再三，终于直言：“殿下，其实就是我不说，这层窗户纸早晚也要捅破。天下商贾，皆为利来。我们这些伙计，从小抛家舍业，千辛万苦，又有种种店规，不能喝花酒，不能会窑姐儿，大家一年年的，忍过来了，为了啥，不就是为着一个利字……”
李宽伸手制止他，喝了口茶问道：“这我当然明白，可是为什么总是伙计辞号？”长栓闻言笑了起来：“殿下，这您都不知道?做生意的规矩，东家出银子，占的是银股；掌柜的出任经理，以身为股。笔`￥`痴`￥`中`￥`文ｗｗｗ.biｃ他们不愿意辞号，是因为第一他们的薪金比伙计们多十几倍、几十倍；第二他们顶的还有身股，四年一个账期，能和东家一起分红利。”李宽听得出神，放下茶杯道：“哎，原来你想要按劳绩顶一份身股，到了账期参加分红?”
长栓一怔，笑了笑不说话。这时罗掌柜道：“长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长栓直言道：“要是伙计们都能顶一份身股，参加分红，我们这些人当然求之不得，可东家和掌柜的利就薄了!东家怎么连这一层也想不到!”李宽想了想，问：“长栓，你想在生意里顶多少身股，才愿意留下?”长栓大为惊喜：“殿下，你真愿意让我这伙计也在生意里顶一份身股?”话刚出口，他又气馁了，嘟哝道：“这不可能，全天下的商贾都不会同意的!”
李宽道：“我不问你这个，我问的是像你这样的伙计，自己觉得该顶多少身股?”长栓忍不住遐想：“殿下，要真有那一天，我觉得自个儿能顶二厘身股就满意了。一个账期每股分红好几十贯，我有二厘身股，就是四十贯，比我四年的薪金加起来还多一百六十贯，我老家一家大小，一年四季就开销不尽了，还可以买房子置地。真有这么些银子赚，打死我也不走!”
李宽笑道：“你先把辞呈拿回去，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长栓一听简直呆住了，看着意思有可能李宽会同意，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哎呀”一声回过神来。
罗掌柜有些着急地说：“殿下，凡是伙计要辞号，东家和掌柜的都不便强留。这是规矩。”李宽忍不住道：“为什么?我们养育出来的人才，放出去帮别人赚钱，那我们不成了傻子?”罗掌柜笑道：“殿下，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铁打的商号流水的伙计。店里少了谁，都不是做不成生意!”
李宽看看他道：“如果我一定要留他呢?有办法吗?”罗掌柜皱眉道：“殿下，现在这个余杭城别的没有，人有的是!生意场上历来只有伙计求掌柜的赏饭吃，还没有听说哪一家掌柜的死乞白赖去求要走的伙计留下来!那成了什么道理?”李宽看着他，道：“罗掌柜，长栓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罗掌柜越听越不顺耳，终于面色涨红态度强硬道：“殿下，长栓再好，也只是个伙计的，他的能耐还能大过我们这些掌柜?”李宽对罗掌柜说：“天底下最稀有宝贵的就是人才。看见人才离开你竟然一点也不心疼”。罗掌柜有些恼怒道：“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他那里是人才了？还值得殿下您这样挽留？”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罗掌柜也不胜其怒，忿然离去。
徐旺财看看李宽，殿下道：“殿下，这个罗掌柜也太没有规矩了”。李宽在专心思考问题，并没有听见徐旺财说的话，过来很久才道：“看来需要一场大改变，一些陈规陋习，一定得破；一些新规，一定要立，古人云不破不立，不然我们就做不成大事!”徐旺财忙点头附和着。
当天下午开始，各个店铺就像开了锅似得，众人议论纷纷。基本上意见分为了两派，以各店掌柜为代表的都不同意。一直相反的，是各店的伙计和学徒。一时各个掌柜纷纷都来到王府，试图说服李宽。甚至有人表现让祸根长栓自己走人。
三天后，李宽把当着众位掌柜和伙计都叫道了王府，见人都来齐了，李宽站起道：“诸位，我做了个决定，但有些事情，还要和诸位商量!”众人的注意力马上集中起来。有人私下议论：“殿下，是不是真的要给伙计身股”曹掌柜咳嗽一声。众人当下不再说话，一时间，众掌柜皆低头不语，一个个脑门出汗，场内鸦雀无声。
“各店的店规是我接手各店当时。原来掌柜、伙计共同订立的，今天时过境迁，有些该废除的，却没有废除；有些该修订的也没有修订；有些条款写在纸上，本来不错。但我觉得还要修改修改。趁着咱们掌柜、伙计的都在，我提议干脆把店规重新修订一番，以后大家全体遵守，有违规者，咱们的交情，就讲不得了!”
众人稍稍活跃，有人喊：“对!这件事早该办了!”李宽道：“无论一国一家还是一店，要想兴旺，必须用人，用人就要兼顾东家、掌柜、伙计三方利益，我提议，在店规里加一款，学徒四年以上出师，愿在本号当伙计者，以后一律按销售业绩提成，要是做的好以后再开新店优先提升为掌柜”。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诧地抬起头来。曹掌柜抬头想说什么，又不好张口，暗中捅了捅身边原先的二掌柜。二掌柜无奈地站起道：“殿下，你这一条……恐怕自打有了商贾以来，就没有过”。
三掌柜接着站起，道：“殿下，我明白殿下的意思，殿下是看年前一阵子要辞号的伙计太多，想留住他们，这是殿下对伙计们的恩情。可是殿下，要是看哪个伙计家中过得艰难，你让柜上另外施恩就行了，万万不可开这样的先例!”
此言一出，下面的掌柜都起哄起来，徐旺财见他们颇有众志成城的意思，不禁皱起眉头，有点担心地朝李宽看去。只见李宽神闲气定，用力拍拍手道：“诸位，我说两句。大家的意见我也听到了，反对的理由无非有两条，第一条，给伙计销售提成在商贾中没有先例，要说没有先例，那也没有什么，天下事总要有人第一个去做，关键在于这样做有没有道理。给伙计销售提成，是为了留住人才。人才是什么?人才是我们做生意的根本。只要能把人才吸引到我们的商号来，我们为什么不能开一开这样的先例？”
伙计一听立马欢欣鼓舞起来。等众人安静下来，李宽继续道：“别的不说，比方说顺通店的长栓，据我所知，一年来顺通店的生意有三，四成都是长栓做的。这个人要是走了，顺通店的生意就要让他带走大半!这样一个人，我们为什么不能给他销售提成，让他留下？”一时间众掌柜都互相看了起来，想反对又似乎很难反驳。
“第二条，你们担心给伙计销售提成以后，掌柜和伙计不好相处。伙计如果是为了销售提成，不听掌柜的话，如果只是这两条，那我就要说说自个儿的意见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在新店规上清清楚楚地写上，掌柜的也还是掌柜，伙计绝对要敬重、听从掌柜的招呼，谁违背了这一条，就是违背了店规，大掌柜依然可以让他出号!”
很快便有人道：“好，这样好。”
李宽趁热打铁：“大家没有意见是不是?没有意见，这一条就定了!”
大唐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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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栓一不做二不休道：“殿下，不是因为有人委屈了小的，就是想走!”李宽一愣：“你……你这是？”，见长栓仍不说话，罗掌柜大为生气，忍不住怒道：“好，我准了，找柜上清账，滚蛋!”长栓一喜：“谢掌柜!”他一躬到地，转身就走。李宽赶忙道：“且慢!长栓，你要辞号，罗掌柜也准了，要说我不该插言，可我今天还必须知道，你为什么要辞号。你要说的合理，否则我不准”长栓有点急：“殿下，掌柜的都准了我……你这不是……”。
“殿下，别离他，您就是太给他脸了，年前您抬举他，过了年他却对您这样，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罗掌柜越说越生气。长栓不说话，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宽，李宽让他坐下。
长栓想了想，终于坐下。李宽直言道：“长栓说吧，你不说原因可以，那你告诉本王要怎么办，你才会不走?”长栓笑着摇头。李宽哼了一声道：“我先把话撂这儿，我不会让你走的!”
长栓色变：“谁都知道殿下宽心仁厚，不会强留长栓。”李宽笑笑道：“那可不一定，还是那句话说出了道理，我就放你走，说不出来，你就走不了!”长栓犹豫再三，终于直言：“殿下，其实就是我不说，这层窗户纸早晚也要捅破。天下商贾，皆为利来。我们这些伙计，从小抛家舍业，千辛万苦，又有种种店规，不能喝花酒，不能会窑姐儿，大家一年年的，忍过来了，为了啥，不就是为着一个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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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栓一怔，笑了笑不说话。这时罗掌柜道：“长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长栓直言道：“要是伙计们都能顶一份身股，参加分红，我们这些人当然求之不得，可东家和掌柜的利就薄了!东家怎么连这一层也想不到!”李宽想了想，问：“长栓，你想在生意里顶多少身股，才愿意留下?”长栓大为惊喜：“殿下，你真愿意让我这伙计也在生意里顶一份身股?”话刚出口，他又气馁了，嘟哝道：“这不可能，全天下的商贾都不会同意的!”
李宽道：“我不问你这个，我问的是像你这样的伙计，自己觉得该顶多少身股?”长栓忍不住遐想：“殿下，要真有那一天，我觉得自个儿能顶二厘身股就满意了。一个账期每股分红好几十贯，我有二厘身股，就是四十贯，比我四年的薪金加起来还多一百六十贯，我老家一家大小，一年四季就开销不尽了，还可以买房子置地。真有这么些银子赚，打死我也不走!”
李宽笑道：“你先把辞呈拿回去，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长栓一听简直呆住了，看着意思有可能李宽会同意，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哎呀”一声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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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掌柜越听越不顺耳，终于面色涨红态度强硬道：“殿下，长栓再好，也只是个伙计的，他的能耐还能大过我们这些掌柜?”李宽对罗掌柜说：“天底下最稀有宝贵的就是人才。看见人才离开你竟然一点也不心疼”。罗掌柜有些恼怒道：“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他那里是人才了？还值得殿下您这样挽留？”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罗掌柜也不胜其怒，忿然离去。
徐旺财看看李宽，殿下道：“殿下，这个罗掌柜也太没有规矩了”。李宽在专心思考问题，并没有听见徐旺财说的话，过来很久才道：“看来需要一场大改变，一些陈规陋习，一定得破；一些新规，一定要立，古人云不破不立，不然我们就做不成大事!”徐旺财忙点头附和着。
当天下午开始，各个店铺就像开了锅似得，众人议论纷纷。基本上意见分为了两派，以各店掌柜为代表的都不同意。一直相反的，是各店的伙计和学徒。一时各个掌柜纷纷都来到王府，试图说服李宽。甚至有人表现让祸根长栓自己走人。
三天后，李宽把当着众位掌柜和伙计都叫道了王府，见人都来齐了，李宽站起道：“诸位，我做了个决定，但有些事情，还要和诸位商量!”众人的注意力马上集中起来。有人私下议论：“殿下，是不是真的要给伙计身股”曹掌柜咳嗽一声。众人当下不再说话，一时间，众掌柜皆低头不语，一个个脑门出汗，场内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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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稍稍活跃，有人喊：“对!这件事早该办了!”李宽道：“无论一国一家还是一店，要想兴旺，必须用人，用人就要兼顾东家、掌柜、伙计三方利益，我提议，在店规里加一款，学徒四年以上出师，愿在本号当伙计者，以后一律按销售业绩提成，要是做的好以后再开新店优先提升为掌柜”。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诧地抬起头来。曹掌柜抬头想说什么，又不好张口，暗中捅了捅身边原先的二掌柜。二掌柜无奈地站起道：“殿下，你这一条……恐怕自打有了商贾以来，就没有过”。
三掌柜接着站起，道：“殿下，我明白殿下的意思，殿下是看年前一阵子要辞号的伙计太多，想留住他们，这是殿下对伙计们的恩情。可是殿下，要是看哪个伙计家中过得艰难，你让柜上另外施恩就行了，万万不可开这样的先例!”
此言一出，下面的掌柜都起哄起来，徐旺财见他们颇有众志成城的意思，不禁皱起眉头，有点担心地朝李宽看去。只见李宽神闲气定，用力拍拍手道：“诸位，我说两句。大家的意见我也听到了，反对的理由无非有两条，第一条，给伙计销售提成在商贾中没有先例，要说没有先例，那也没有什么，天下事总要有人第一个去做，关键在于这样做有没有道理。给伙计销售提成，是为了留住人才。人才是什么?人才是我们做生意的根本。只要能把人才吸引到我们的商号来，我们为什么不能开一开这样的先例？”
伙计一听立马欢欣鼓舞起来。等众人安静下来，李宽继续道：“别的不说，比方说顺通店的长栓，据我所知，一年来顺通店的生意有三，四成都是长栓做的。这个人要是走了，顺通店的生意就要让他带走大半!这样一个人，我们为什么不能给他销售提成，让他留下？”一时间众掌柜都互相看了起来，想反对又似乎很难反驳。
“第二条，你们担心给伙计销售提成以后，掌柜和伙计不好相处。伙计如果是为了销售提成，不听掌柜的话，如果只是这两条，那我就要说说自个儿的意见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在新店规上清清楚楚地写上，掌柜的也还是掌柜，伙计绝对要敬重、听从掌柜的招呼，谁违背了这一条，就是违背了店规，大掌柜依然可以让他出号!”
很快便有人道：“好，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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