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_反贼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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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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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青婴摇了摇头,说道“你不回去休息,我也不回去休息,师哥,我想在这里多陪你一会儿。”

  卫璧早就知道武青婴对他情深爱重。武青婴容貌清秀,性情温柔,和朱九真春兰秋菊,平分秋色,卫璧也不是对她无意,只是他对朱九真一心一意,朱长龄都不肯松口将女儿嫁给他,若是他三心二意,有了朱九真以后,又和武青婴纠缠不清,朱长龄一定对他更不满意,那他成为朱长龄的女婿,继承朱家门的希望就更加渺茫。

  因此这些年来,不论武青婴如何暗示明示,甚至哭着跟武烈说,一日师哥没有成亲,她一日不会嫁人,卫璧始终克己守礼,不敢和她做出一点不是师兄妹应该做的事情。

  这时听到武青婴话语中的脉脉柔情,卫璧不由心中一动,侧头看向武青婴,见武青婴仰头凝视着他,脸上柔情无限,眼中盈盈情意,更是怦然心动,全然不顾朱九真正死不瞑目地躺在他们面前,伸手拉住武青婴的手,轻声道“师妹。”

  武青婴目光中射出异样的光彩来,说道“师哥,你好久没有握我的手了。”

  卫璧叹了口气,说道“我从前竟没发现,你的手会这样冷,不然我怎会不经常握住你的手,给你暖和一下。”一面说话,一面将武青婴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只觉她的手岁虽然不如朱九真的手柔腻,纤细处却远远胜过,握在手中,仿佛吹一口气就会化了。

  武青婴抿嘴一笑,说道“你现在知道也不迟啊,我的手就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来握,就怕你不肯。”说着从卫璧手中抽出手来,转身作势要走。

  卫璧连忙拉住武青婴的手,将她拽到自己面前,笑道“我怎会不肯”

  武青婴嫣然一笑,说道“你当真肯吗那你肯不肯当着我爹爹的面,牵起我的手来”

  卫璧听到这话,面上现出沉痛之色,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当然肯,但但不是现在。我和真妹从前是什么关系,婴妹,你不是不知道,哪能她刚刚过世,我就和你在一起,我若这么做了,和陈世美又有什么区别”

  卫璧说完这话,见武青婴脸有愠色,知道武青婴对自己的话不以为然,伸手摸了摸武青婴的脸颊,补充道“其实被人指着鼻子骂,我倒不怎么在乎,我就怕会有小人见真妹尸骨未寒,咱俩就在一起了,编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来辱骂你。只是想想你可能会受到的委屈,我就要心疼死了。”

  武青婴微笑道“原来你是心疼我啊。其实你不在乎旁人骂你,难道我就在乎旁人骂我了吗师哥,只要咱俩能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你若觉得现在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实在太快了些,那等真姊头七过了,咱们总可以将这件事告诉别人了吧。你和真姊连婚约都没有,难道你还要为她守寡守一辈子不成”

  卫璧道“我当然不是要为真妹守一辈子,但只守一个头七,时间未免也太短了。”

  武青婴嗔道“守她七天太短,难道你要守她七年吗师哥,你总得给我一个准数,我总不能无名无分地跟你一辈子。”

  卫璧见着武青婴娇滴滴的楚楚神态,不由又爱又怜,心想“师妹从前明知我和表妹在一起,仍然愿意等我回心转意,是因为她知道舅舅不同意我和表妹在一起,只要表妹拗不过舅舅,我俩迟早都会分开,她能看见希望,这才一年又一年地等了下去。

  如今表妹死了,我也没有理由不和她在一起了,倘若我还是推三阻四,不肯给她一个明确答复,她定会认为我对她没什么情意,心灰意懒之下,就抛下我另嫁他人了。

  师父的武功深不可测,我不过学到十之一二,想要将师父的本事全部学会,还得靠师妹在师父面前帮我说话,我可不能就这样让她寒了心。”

  卫璧略一沉吟,对武青婴笑道“婴妹,我怎会要你一直无名无分地跟着我。其实我现在犹豫,也是另有苦衷的。”

  武青婴撅起小嘴,问道“苦衷你有什么苦衷”

  卫璧向门口瞧了一眼,见房中再没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柔声道“婴妹,你一定不知道,其实打从一开始,我真正喜欢的人,就是你,而不是表妹。”

  武青婴心中迷茫,又欢喜,又惊愕,问道“你打从一开始就喜欢我师哥,既然你喜欢我,那你当年为何选择真姊,而不是我”

  卫璧叹了口气,涩声道“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朱家门了。婴妹,我虽然是舅舅的外甥,但舅舅一直看我不起,师父虽然收我为徒,却从不肯教我厉害武功,我知道他们何以这样,不就是因为,我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吗我一没有万贯家财,二没有显赫家世,三没有高强武功,在他们眼里,我没有丝毫价值,他们当然看我不起了。”

  武青婴心疼道“师哥,他们看你不起,是他们没有眼光,在我眼里,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卫璧温柔道“你爱我疼我,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不甘心我想得到朱家门,想成为舅舅那样的一派掌门,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看我不起。但要创建一个门派,实在太难了,有段时间,我一直闷闷不乐,就是因为这件事。

  后来真妹猜到了我的心思,过来找我,跟我说凭我的武功,想要创建一个门派,实是镜花水月,难以成功,眼下正有一条捷径摆在我的眼前,问我想不想走。

  我听了她的话,自是又惊又喜,忙问她这条捷径是什么。她跟我说,舅舅膝下只有她一个孩子,舅舅百年以后,朱家门自然由她继承,只要我娶她为妻,到时朱家门是她的,更是我的,我想做朱家门的掌门,只管去做,反正她对掌门之位毫无兴趣。我唉,我那时受她所诱,答应了她,就和她在一起了。”

  武青婴不怪卫璧利欲熏心,只怪朱九真阴险狡猾,忿忿地道“真姊可真是卑鄙可是现在现在真姊死了,掌门之位,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了,师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你若要去占个山头,开宗立派,我也跟你一起去。”

  卫璧道“婴妹,我想啊,如今真妹死了,舅舅膝下没有儿女,他那掌门之位,要么传给他的亲传弟子,要么传给他的外甥,也就是我了。适才舅舅说他心底一直把我当作女婿看待,可见在他心里,我可比那些弟子亲近多了,这掌门之位,说不定会传给我,所以”

  武青婴道“所以你不愿意现在将咱俩的事情说出来”

  卫璧柔声道“我虽然暂时不想将咱俩的事公之于众,但我心里只有你,永远都只有你,这件事你我心里都明白。我想再过一年就好了,一年时间,足够久了,到时舅舅知道咱俩在一起了,应该不会生我的气。我若成为朱家门的掌门,掌门夫人,自然只有你一个人。”

  武青婴略一沉吟,自忖只要卫璧和自己两情相悦,别人是否知道他俩在一起了,其实没什么差别,她还不如退让一步,帮卫璧达成所愿。何况“掌门夫人”这四个字,听起来可真威风,尤其这个称谓本来是朱九真的,如今却属于她了,她和朱九真斗了这么多年,一直处于下风,现在终于独占鳌头,这一事实更加令她感到快慰。

  武青婴点了点头,伸臂搂住卫璧的脖颈,笑道“师哥,只要你不负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突然之间,门外“嘿嘿”连声,传来几下冷笑。

  卫璧正要去吻武青婴的嘴唇,听到这几下冷笑,连忙推开武青婴。

  武青婴向后踉跄一步,站稳身子,两人满脸骇然,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房门外面。只是房门外的灯笼都取了下来,门外漆黑一团,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能看出这是一个男人。

  武青婴又惊又怒,喝道“是谁在外面”

  那人还未回答,卫璧已经脸色苍白,颤声道“舅舅舅舅”

  武烈在庄园里找了整整一晚,又去山上四处搜查,眼看太阳渐渐升起,照得雪地上白光闪动,还是没有找到何氏夫妇,武烈终于认命,心想“看来他俩已经离开这里了。”

  武烈知道何太冲是昆仑派的掌门,班淑娴更是太上掌门,何太冲这个掌门都忌她三分,昆仑派上上下下都听从他们号令,他和朱长龄大大得罪了这对夫妇,这对夫妇势必不会放过他们兄弟,更不会放过朱家门。如今这桩仇已经结下,不知如何才能化解,难道要和昆仑派纠缠一生一世吗言念及此,心下忧心忡忡,只盼朱长龄那里能有什么好消息。

  武烈又冷又累,回到小妾房中,想要休息一会儿。

  他走进卧室,脱衣上床,搂着小妾说了几句话,忽听得破门之声,回过头来,就见夫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武烈见夫人冲进房来,心下大为不悦,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武夫人啜泣道“你还有心思睡觉我问你,婴儿呢她去哪里了”

  武烈吃了一惊,问道“她不在自己房里吗”

  武夫人恨恨地道“她若是在自己房里,我干吗来这里自讨没趣”

  武烈皱了皱眉,道“真儿昨天晚上死了,你知道吗婴儿是不是在真儿房里,和璧儿一起给真儿守灵”

  武夫人低声道“你还说璧儿呢。你刚从外面回来,还不知道吧,璧儿昨天晚上自杀殉情了。”

  武烈大惊,猛地坐起身来,问道“什么璧儿殉情了”

  武夫人嗔道“我还能拿这种事骗你吗咱们庄上没有现成的白灯笼,真儿房里那几个丫鬟,连夜做了几个白灯笼,拿到真儿房门口,正要挂在屋檐上,就见一个人用绳子系着脖子,悬在一根房梁上,夜风这么吹啊吹,他就跟着晃啊晃,模样十分可怖。

  那几个小妮子吓一大跳,搬来椅子,将这人抱了下来,然后借着灯光,向他看了一眼,不是璧儿是谁。

  我听他们说,昨晚婴儿陪着璧儿一起将真儿的尸身送回真儿的房间,两人又一起给真儿守灵,之后他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就没人知道了。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因为找不到婴儿这样心急。

  你又不是不知道,婴儿对璧儿向来死心塌地,为了璧儿,她宁可终身不嫁。你说她是不是昨天晚上,发现璧儿决意要为真儿殉情,终于知道璧儿对真儿情深爱重,不会移情别恋,和她在一起,一时受不了打击,就离开这里了”

  武烈皱眉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就怕就怕她遇上”本想说“何太冲和班淑娴”,但想到面前之人,是他的妻子和小妾,不是朱长龄,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武夫人听得心惊肉跳,问道“就怕什么就怕遇上什么你倒是说啊”

  武烈脸色难看,哼了一声,说道“我就算说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又懂什么”说罢掀开被子,穿上衣服,径自离去。

  武烈找了一圈,终于在朱九真的房中找到了朱长龄。

  房中摆着两副棺材,一副是朱九真的棺材,一副是卫璧的棺材,朱长龄站在这两副棺材之前,怔怔出神。

  武烈见朱长龄脸色苍白,双眼红肿,显然一夜没睡,甚至因为女儿惨死,落过几次眼泪,不由心下愧疚,缓步走进房中,说道“朱大哥。”

  朱长龄看向武烈,说道“你来了。”

  武烈“嗯”了一声,说道“我没找到何氏夫妇,大哥,你找到他们了吗”

  朱长龄点头道“你跟我来。”说完这话,便不再多说,当先引路,两人走进一间地牢。

  武烈站在地牢中,向囚室看去,只见左边这间囚室的榻上坐着一人,头发花白,身形臃肿,手脚无力地垂了下来,显然给人卸下了关节。这人面向墙壁,背朝他们,武烈瞧不到她的面容,从身形来看,她应该是个女子。右边囚室的地上趴着一个男子,头发乌黑,身形高瘦,这人的面容,武烈同样看不到。

  武烈见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头发乌黑,身形高瘦,女的头发花白,身形臃肿,与何氏夫妇的模样一模一样,不由大喜,说道“大哥,这是班淑娴和何太冲吗你可真是厉害,他们都被你抓住了”

  朱长龄笑了笑,说道“他二人武功不俗,联手御敌,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是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才将他们制服的。何太冲已经被我杀死了,班淑娴就交给你了,我想你心里也有一口恶气,急着发泄出来吧。不用手下留情,就像昨晚杀人那样,一剑将班淑娴杀死就是了。”

  这时那女子听到他二人的说话声,挣扎着转过身来,一瞧见武烈,眼中登现惊喜的神色,然后身子前倾,扑向武烈,随即咕咚一声,重重地摔到地上。

  她手脚不能动弹,连站起来也做不到,只能宛若蚯蚓一般,奋力地向武烈爬去,最后靠在栏杆上,喉咙中发出啊啊的声音。

  这女子一转过身来,武烈便被她吓一大跳。

  只见她脸上布满了红肿的大包,仿佛被数十只马蜂蛰过,连眼皮上都有好几个大包,将她的眼睛挤成了两条弯曲的细线,几乎看不到眼珠,皮肤是一种阴惨惨的绿色,也不知是在脸上涂了颜料,还是中了什么厉害毒药。

  武烈实在不忍去看这女子,只看了一眼,便转头不去瞧她,心想“大哥下手也太狠了班淑娴现在这副模样,我敢保证,哪怕站在这里的人,是她的亲爹亲妈,他们也认不出她来。”

  随即叹了口气,心想“大哥素来心地仁善,这次下手如此狠辣,全是因为爱女死在了这两人的手上。难为大哥对这两人恨之入骨,还没有一口气将他俩杀了,而是把班淑娴留给我了,好让我亲手为真儿报仇,减轻心中的愧疚。朱大哥,你待兄弟当真太好了”

  武烈越想越感动,刷的一声,拔出长剑,走到那女子面前。

  长剑反射灯光,映在那女子的脸上。

  那女子拼命摇头,啊啊乱叫,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但她的模样实在太过可怕,武烈一眼也不敢瞧她,一路走到她的前面,眼睛自始至终,都在凝视左手边的那面墙壁,自然没有瞧见她那细缝一般的眼中流露出的不敢置信之色。

  他直接看着墙上影子,挺剑向那女子刺去。

  那女子“啊”的一声,忽觉胸口一阵剧痛,剑尖已经刺穿她的心口。

  武烈收回长剑,隐隐觉得这一剑刺下去,感觉有点奇怪,仿佛剑尖先穿过极厚的棉絮,才碰到血肉似的。

  他一怔之下,向那女子看去,只见那女子倒在地上,明明心口被他一剑刺穿了,但过了一会儿,鲜血才渐渐从伤口中溢出来。

  武烈呆了一呆,不明白班淑娴为何会穿如此厚重的衣服,但内心深处,突然间感到了极大的恐惧。

  他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伸手穿过栏杆,抓住那女子的衣服,用力一扯,衣服被他撕破,无数沾着鲜血的棉絮落在地上,棉絮后面,露出一块雪白晶莹的皮肤,班淑娴绝没有这样的皮肤。

  霎时之间,武烈犹似五雷轰顶,呆呆地抓着那块布料,突然间转过头来,脸如土色,怒目而视,叫道“朱大哥,这是谁这不是班淑娴,这是谁你要我杀的是谁”

  朱长龄哈哈一笑,说道“武二弟,你连你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吗”

  武烈虽已隐隐猜到,这女子就是失踪的武青婴,但他终究心存侥幸,不愿相信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这时听了朱长龄的话,他再也没法自欺欺人,脸色铁青地站起身来,颤声道“咱们不是结义兄弟吗朱长龄,你你干吗要这样做”

  朱长龄冷笑道“结义兄弟是啊,咱们是结义兄弟,本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女儿昨天被你亲手杀死了,你女儿今天也被你亲手杀死,不才叫有难同当吗难道你武烈和别人结拜,只想享福,却不愿受难吗”

  武烈恨恨地道“原来你一直记恨这件事朱长龄,这计划是你想出来的,想做武林至尊的人也是你。害死朱九真的人是你,我也好,何氏夫妇也好,不过是你找来的棋子罢了你以为把罪责推到我头上,就可以撇清自己的罪孽了吗我告诉你,你休想我就是死,也要拖着你一起死”说着飞身跃起,向朱长龄扑去。

  朱长龄早料到武烈会这么做,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踢向旁边的几个铁桶。

  这几个铁桶急急向武烈飞去,武烈连忙避开铁桶,这么一个闪躲,朱长龄已经跨出地牢,将铁门牢牢锁上。

  这之后几日,武夫人几次问起武烈和武青婴的下落,朱长龄只说武烈下山去找武青婴了,除了武夫人整日担忧牵挂以外,门中弟子再无一人生疑。

  又过数日,已是十一月初旬,再过三日,就到寒衣正日。

  虽然还没到屠珂英雄会举办的日子,岩雀峰下已经挤满了中原和西域的英雄好汉,沿途还有许多江湖群豪正向这里赶来。

  这些武林豪杰,有的想要夺得屠龙刀,成为武林至尊;有的想着这是西域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会,定有不少大人物齐聚此处,于是过来结交朋友;有的知道自己的仇家会来,于是过来报仇雪恨;有的和贾珂有旧,想要从哥舒冰手中救下贾珂;

  有的和贾珂有仇,想要和哥舒冰商量商量,一起当众处死贾珂;也有的只是想要过来凑凑热闹。朱家门众弟子这几日直接住在山下,帮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寻找住处,后来镇上没有住所了,索性搭建了好些棚子,供这些客人暂住。

  就在这日,王怜花一行人来到昆仑山一座山峰之下。

  众人在客店里吃饭,驻守在西方魔教的百鬼窟弟子飞鸽传书,说道尊使正向南行,要去岩雀峰。

  王怜花早已认定这位尊使就是贾珂,他就是冲着贾珂来的,当然是贾珂要去哪里,他就追去哪里了,想了一下,还是对这岩雀峰没有丝毫印象,问道“岩雀峰那是什么地方”

  那个收信的弟子也不知道,还是一个年长弟子见多识广,说道“岩雀峰上有个门派,叫作朱家门,尊使现在去岩雀峰,想是有事要找朱家门的掌门吧。”

  王怜花点头道“朱家门也和咱们一样,归附了教主吗”

  那弟子笑道“咱们百鬼窟和朱家门素无来往,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归附教主。”

  王怜花心下奇怪,不明白贾珂这时去朱家门,究竟有何用意。不过贾珂究竟有何用意,现在都要放到一边,王怜花将信纸放到桌上,笑道“既然尊使去岩雀峰了,我看咱们也改道岩雀峰吧。”

  一个弟子说道“这怎么行咱们做的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生意,把这几百人押去西域,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给人发现,究竟有多辛苦,你又不是不知道。

  眼看胜利就在眼前,现在改道岩雀峰,要多走几百里路,若是在道上给人看穿咱们的秘密了,那可怎么办就算尊使去完朱家门,还要去紫家门,去完紫家门,又去绿家门,将上百种颜色一一转上一遍,他总会回云顶峰,咱们就应该去云顶峰等他。”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倘若咱们是在别的事情上得罪了尊使,那确实应该如你所说,直接去云顶峰,等尊使回来,再向尊使赔罪。

  但咱们做的事情,可是绑架了尊使的情人。你看这一个月来,他一直躺着、坐着、没怎么走动,身上胖了好多,脸色也一日胜过一日的难过,今天早上,他脸上还生了好些红疹”

  一个弟子听到这里,忍不住“咦”的一声,打断王怜花的话“他脸上什么时候生出红疹了我怎么没有看到”

  王怜花微笑道“你不信我的话吗不信就过来看看。”说罢站起身来,径自下楼。和他在一桌吃饭的几个弟子对望一眼,也去了一楼。

  百鬼窟众弟子要将这数百人运回昆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这些人会在路上生事。

  在他们刚刚离开那处小镇的时候,每隔五六日,他们就会给这些人喂下迷药,渐渐分辨出来,哪些人老实听话,哪些人桀骜不驯。

  他们给那些老实听话的人改喂毒药,让他们在路上可以自由活动,而那些桀骜不驯的人,还是每隔三四日,就得服一次迷药,一路上都是只会眨眼的活死人。

  那个假扮王怜花的齐清,本来就是百鬼窟的弟子。王怜花知道齐清一旦恢复自由,就会揭露自己的身份,因此每日都会给齐清喂下迷药,还美曰其名,是担心尊使这个情人不相信他们误抓了他,更不相信他们打算去向尊使赔罪,一旦手脚能够动弹,就会逃回尊使身边,然后将自己的经历添油加醋地告诉尊使,以致尊使误会他们对尊使毫无畏惧之心。

  王怜花本就口才极佳,这时说的又是众弟子心底深处,最为担忧的事情,众弟子都对他的话信以为真,再不反对他每天给齐清喂些迷药,因此一个月下来,竟没一人发现王怜花和齐清的古怪之处。

  王怜花走到床边,从怀中取出几种药膏,涂抹在齐清脸上。这一手迅捷无伦,在那几个弟子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两手空空,没有拿出药膏来,那几个弟子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已将这几种药膏都放回怀里。

  齐清躺在床上,满头雾水,不明白王怜花这是在做什么。

  他正疑惑不定,忽见几个弟子走了进来,来到床边,低下头,向他看了一眼,然后齐声惊呼“哎哟,他脸上生的红疹怎的这么严重”

  齐清一怔之下,便即明白王怜花做了什么,心中又气恼,又鄙夷“这帮蠢材连我脸上的红疹,究竟是长的还是画的都分辨不出,你们眼瞎成这样,干脆找个裤腰带自杀算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王怜花叹了一口长气,说道“我刚刚跟你们说,他脸上生了一些红疹,你们还不相信,现在你们相信我了吧虽然他英俊潇洒,世上难寻,即使生了这么多的红疹,也丝毫不会影响他的英俊,但他现在这副模样,若是给尊使瞧见,尊使一定会十分心疼吧。”

  一个弟子突然道“既然尊使瞧见他的模样,一定十分心疼,那咱们更不应该改道岩雀峰去找尊使了。咱们还是先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给他治好脸上这些红疹,再去见尊使吧。”

  众人都觉有理,纷纷点头。

  王怜花冷笑一声,说道“倘若咱们真照你说的做了,那咱们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众人大惊,问道“这做法怎么了怎么就死期不远了”

  王怜花叹了口气,说道“难道你们忘了,他也有嘴,也会说话吗”

  然后看向先前那个弟子,说道“你认为咱们应该先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给他治好脸上的红疹,再去见尊使,不就是认为,只要他脸上红疹尽消,咱们就可以当做这件事不存在,尊使也就不会因为这件事责怪咱们吗

  是啦,咱们可以对此事绝口不提,但你如何保证,他也会对此事绝口不提呢一旦尊使从他口中,听说此事,再想到咱们对此事只字不提,你觉得尊使会怎么看咱们

  哼,我跟你们说,尊使只会认为咱们这是做贼心虚,故意向他隐瞒此事,然后更加生咱们的气。

  便是如此,即使咱们没想向尊使隐瞒这件事,只是因为夜长梦多,在外面待的时间越久,越有可能发生意外,所以明知尊使去了岩雀峰,却还是直奔云顶峰。但因为他脸上生的这些红疹,尊使仍会认为咱们这么做,是做贼心虚,故意向他隐瞒此事。”

  众人一声不吭地将他的话听完,一个弟子说道“照你这么说,咱们眼下只能去岩雀峰了”

  王怜花微微一笑,正要回答这人,突然之间,屋外响起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葛三哥,你也是去朱家门吗”

  王怜花一怔,心想“他们也去朱家门”

  只听那葛三哥惊喜道“许五弟,是你啊唉,咱们二十年没见面了吧哈哈,我就知道这样一个武林盛会,你们一定也感兴趣,到时咱们哥几个就可以在岩雀峰好好地聚上一聚了”

  众弟子也都听到这两人的交谈,其中一个弟子嘟囔一句“武林盛会最近有什么武林盛会,要在朱家门举办我怎么没听说过”说着向众人望了一眼,众人纷纷摇头,以示自己也没有听说。

  王怜花好奇心起,说道“总而言之,咱们既要求得尊使宽恕,现在就得转道岩雀峰。你们收拾收拾,我去跟他们打听一下,这朱家门举办的武林盛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会儿咱们继续赶路。”说罢推门离去。

  王怜花离开客房,找了张桌子坐下,要了一桌酒席,一面喝酒,一面听那两人说话。

  那许五弟笑了笑,说道“我是天生喜欢热闹,有这热闹可以看,我自然不会错过。三哥,大哥和二姐也会来吗”

  那葛三哥笑道“大哥我不知道,我想二姐一定会来。”

  那许五弟奇道“这是为什么二姐跟你联系了吗”

  那葛三哥笑道“二姐当然没跟我联系,我这只是推测罢了。五弟,难道你忘了,当年咱们几个把臂同游江湖,二姐最喜欢的是什么了吗”

  那许五弟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道“我记得当年二姐一看到模样俊俏的男人,就浑身发软,走不动道了。”

  那葛三哥笑道“是啊,二姐一向最是喜欢模样俊俏的男人。那屠珂英雄会”

  王怜花听到“屠珂英雄会”五字,手腕一颤,酒杯中的酒水溅了出来,落在地上,宛若一朵朵透明的寒梅,气得脸色苍白,心想“屠珂英雄会这是谁起的名字胆子好大啊哼,就冲你这个名字,老子就要先把你全家杀得干干净净,再把你抽筋扒皮,全身骨头敲碎,然后踩着你的脑袋,问一问你,这英雄会究竟是要屠谁”

  那葛三哥继续道“不是要当众宰了贾珂吗大家都说贾珂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他名声在外,二姐听说有人要当众宰他,怎会不去岩雀峰欣赏他的美貌所以我说,二姐一定会去的。”

  那许五弟哈哈一笑,说道“三哥,还是你了解二姐。我虽也记得二姐这个癖好,却一直没把这个癖好和屠珂英雄会联系到一起去。

  只可惜大哥不像大姐一样,见到容貌俏丽的女人,就浑身发软,走不动道。我听人说,主持这屠珂英雄会的哥舒冰,是一个见之忘俗的大美人,而朱家门掌门之女,也是一个少见的美女,还有一个外号叫作雪岭仙姝。倘若大哥也有这个毛病,那咱们现在就可以确定,大哥一定也会去岩雀峰瞧瞧热闹了,哈哈”

  王怜花不知道逍遥侯的本名是哥舒天,这时听到“哥舒冰”这个名字,自然不会将她和逍遥侯联系在一起,心想“哥舒冰这是个胡人名字。贾珂素来与人为善,在江湖上朋友很多,仇人很少,怎会有人恨他恨到开这屠珂英雄会哥舒冰若是觊觎贾珂手里的屠龙刀,直接去抢不就好了干吗要这么做”

  那葛三哥笑道“大哥虽然对美女兴致缺缺,但这屠珂英雄会的重头戏,可是屠龙刀。江湖多年来有言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咱们学武之人,谁不想亲手摸一下这把屠龙宝刀即使做不成武林至尊,那也死而无憾了。”

  王怜花斟了一杯酒,心想“这屠珂英雄会,果然和屠龙刀有关。”想到屠龙刀在贾珂手中这件事,如今会传得人尽皆知,全是因为贾珂担心他的安危,所以不要自己的安危了,不禁又甜蜜,又愧疚,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手伸入袖中,摸了摸那座不可名状的玉雕。

  那许五弟笑道“三哥,你说的也太夸张了。那不过是一把刀,再怎么有名,也不过是一把刀,区区一个死物,哪里值得你死而无憾呢像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瞧瞧热闹,哪怕那哥舒冰将屠龙刀送给我,我也不敢收下,哈哈”

  那葛三哥也哈哈一笑,说道“她若能把屠龙刀送给你,难倒好了,你不敢收下,我来帮你保管啊”

  那许五弟笑了笑,说道“三哥,咱们在这里说的兴起,我就担心这件事是假的。贾珂自小到大做过的那些事情,兄弟也是略有耳闻。哥舒冰的手下跟咱们说,贾珂已被哥舒冰擒住,屠龙刀也在哥舒冰手中,我怎么觉得不太可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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