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_反贼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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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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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成侍卫从怀中取出一道密旨,递给贾珂。贾珂接过密旨,拆开密旨封套,见密旨中吩咐自己务须活捉柴玉关,将他带回京城,交由皇上发落,不由又吃了一惊,心道“皇上干吗要我生擒柴玉关”取出五十两银子,送了成侍卫。

  成侍卫走后,贾珂看向余知府,笑道“余大人,刚刚成侍卫宣读圣旨之时,你也在场,皇上的话,想来你已听得清清楚楚。这件案子非同小可,半分耽误不得,兄弟在洛阳人生地不熟,想要将案情查个水落石出,只怕很不容易,还请你多多帮忙。”

  余知府忙道“大人放心,卑职自当竭尽全力,协助大人查办此案。不过卑职对案情半点也不了解,这一时半会儿,实在没有丝毫头绪,不知大人打算从哪里入手”

  贾珂叹道“这件事说来也是可笑。作案的人,是我的岳母,受害的人,是我的恋人。本来这只是我的家事,谁知几天以前,我发现这件事中,似乎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这才惊动了皇上。”从怀中拿出两张纸笺,递给余知府。

  余知府接过看时,只见第一张纸笺上写了四个地名,两家妓院,两处民宅,第二张纸笺上写了七八十个人名,一大半都是可情,香云,小小这样只有名却没有姓的欢场女子的名字。

  贾珂道“这两家妓院,两处宅院,都是我岳母名下的产业,这八十三个人名,都是我岳母的手下。”

  自从王怜花就是王森记的少东家王惜石这件事传开以后,王云梦就关了很多产业,只留下王森记的棺材铺,还有这两家和王森记无关的妓院继续开门迎客。余知府本以为洛阳没剩下多少王云梦的势力了,没想到这两家妓院也是王云梦的产业,自不免吃了一惊。

  只听贾珂说道“余大人,我需要人手,同时将这四处地方团团围住,不得让任何人进出,还得制住所有在这两家妓院和这两处宅院里面的人,不得给他们任何商量证词,销毁罪证的机会。这件事事关重大,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你手下的人够不够若是够了,咱们现在就做这件事,也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余知府脸上一副恭敬神色,心想“你也知道她是你的岳母啊这世上哪里有女婿去抄丈母娘的家的哦,对了,这个丈母娘刚把儿子绑架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罢了,罢了,反正这不关我的事,他吩咐什么,我照做就是。到时他和他丈母娘再闹出什么事端来,和我可没有半点关系”说道“大人放心,不过四个地方,咱们的人手足够了。卑职这就去叫人。”

  贾珂点点头,笑道“有劳余大人了。”

  余知府心想寻芳阁和青蔓院都是妓院,这两处地方楼阁纡连,鱼龙混杂,去的人少了,容易发生疏漏,又想寻芳阁是洛阳城最大的妓院,相形之下,青蔓院要小了许多,因此点了一百七十名官兵去寻芳阁,一百二十名官兵去青蔓院。至于那一处东城的民宅,和那一处西城的庄园,则分别派了五十名官兵和一百一十名官兵。

  众官兵出发之前,余知府叫来每队官兵的队长,交代道“今天要你们围住这四处地方,找这四处地方的人问话的人,是闽浙节度使贾大人,但是这四处地方的主人,正是贾大人的丈母娘。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这几名官兵队长面面相觑,均觉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说过这样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

  待余大人离开后,其中一人满脸纳闷,说道“大人的意思是,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吗”

  另一人奇道“这不是女婿不对,贾大人娶的是男人,反正就是那意思和丈母娘吗这和夫妻有什么关系”

  另一人道“笨你老娘和你媳妇吵架了,你向着谁”

  前一人有点激动,说道“她敢看我不休了她”

  后一人咳嗽一声,说道“你因为你媳妇和你老娘吵架,就要休了她,可见你是向着你老娘的。贾大人要咱们抄了他男人的老娘的家,可不是要狠狠得罪他男人么

  我看贾大人和王惜石不,是王怜花十有八九已经闹翻了,但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说不定没过几天,他俩又和好了。到时王怜花和贾大人翻起旧账,说到今天的事情,自不免会迁怒于人。我看大人提醒咱们这件事,就是要咱们对王怜花家里的人客气一点儿,千万别得罪了人家。”

  这些小小的官兵,只是想要混口饭吃,怎敢去得罪贾珂这个当朝第一大红人人人都对这名队长的话深以为然,各自回到小队,将这件事和麾下的那些官兵说了。

  四名官兵队长,带着一百六十六名官兵,来到寻芳阁。

  这时正是中午时分,寻芳阁还不到开门迎客的时候,只见两扇巨大的朱漆门紧紧闭着,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顶匾额上写着“寻芳阁”四个金漆大字。

  众官兵将寻芳阁团团围住,为首的一名官兵队长,走到大门前面,抬手敲了敲门。

  过了片刻,大门打开,走出一个中年美妇,约莫四十六七岁年纪。只见她穿了一身水红的薄衫,半掩半开,露着葱黄抹胸,和一痕雪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闪闪发光,一对宝石坠子在耳边叮叮当当,好似在打秋千,嘴角边微露笑容,看上去十分和气,正是寻芳阁的老鸨。

  那老鸨早在那名官兵队长过来敲门之前,就在楼上瞧见这数百名官兵从远处赶来,将妓院团团围住。

  她经营妓院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大的架势,心想“乖乖不得了,怎么夫人刚走,咱们这儿就出乱子了要是他们前几天过来,那时夫人还没有走,我还可以去请示夫人,要不要拿姑爷的名头吓一吓他们。现在夫人已经走了,我也找不到一个能够拍板的人,这可如何是好罢了,我先过去问问,他们究竟为什么事情来的再说。”

  于是快步来到门前,向几名官兵队长笑道“今天是什么风,竟把各位官爷吹过来了”

  一个官兵队长说道“不是风,是有正事大人要找你们问话,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得罪了”

  他这话一说完,便有官兵走上前来,抓住老鸨的双手手腕,背在她的身后,然后押着她走进寻芳阁。众队长张商议过后,留下五十名官兵围住寻芳阁,余下一百多名官兵则飞奔进了寻芳阁,将寻芳阁中的白云牧女和彪形大汉一网打尽,然后把他们送去寻芳阁最大的厅中。

  这些白云牧女和彪形大汉都身怀武功,要是动起手来,这些官兵绝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对官兵动手,形同造反,就算他们逃了出去,寻芳阁一定完了,王云梦知道这件事以后,也一定会勃然大怒,到时他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碍于这些官兵在场,不好用言语商量,只得互相使个眼色,以示大家千万不要着急动手,先看一看这些狗官兵,究竟为何抓捕他们,再决定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那老鸨见官兵将寻芳阁中所有人都抓了过来,心下惊疑不定“莫非他们发现我们的老板究竟是谁了”但随即转念,又想“不会,不会。倘若他们是一伙江湖人士,听说寻芳阁是谁开的,就过来找我们麻烦,那倒不是没可能。

  但他们是朝廷的人,天下间谁不知道闽浙节度使贾大人是我们姑爷。我们姑爷可是皇上跟前的第一大红人,小小年纪,就做了从一品大员,手里还有闽浙两地的兵权,他们怎么敢去薅老虎屁股上的毛他们这么做,一定另有原因。”

  她沉吟半晌,忽地想起一事,暗道“莫非他们知道前几天在洛阳闹得沸沸扬扬的,豪掷十万的西域商人被杀一案,和夫人有关,于是过来查办这件案子”想到这里,斜眼向站在一旁看守他们的几个官兵瞥了几眼,暗道“不会吧不过几个死人,他们怎会如此兴师动众我看我还是设法问问他们吧。”当下满脸笑容地看向一个官兵,说道“官爷”

  那官兵道“大人要我们把你们带到这里,只是为了方便看管你们,省得你们商量供词,销毁罪证。在大人过来以前,你们若非要紧之事,最好一句话也不要说。”

  那老鸨心道“这么不好说话唉,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既不让我找他们问个明白,也不让我出去找别人打听,非叫我做个丈二和尚么”她本来见他们来势汹汹,就觉惴惴不安,这时愈发惊慌。

  幸好手中还有贾珂这一张底牌,若是逼不得已,也只能打出这张底牌。只是这张底牌一旦打出,那么天下人都会知道,寻芳阁原来是王云梦的产业了。王云梦在江湖上树敌无数,这些江湖人士,可不跟他们律,他们以后的日子定会不得安宁,说不定寻芳阁很快就会做不下去,因此这张底牌,自然是能不打出去,就不打出去得好。

  老鸨正愁肠百结,忽见一个官兵走了过来,在大厅中扫视一眼,问道“谁是这里管事的人”

  老鸨心道“他说的大人,一定是余知府,这不会有错。余知府自己没多大本事,但有好几个亲戚在朝中做官,他消息灵通得很。他的手下这般不好说话,想来是他吩咐他们这样做的。奇怪,太奇怪了,近来我们究竟犯下什么事了”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官爷,你要找的人,应该是我。”

  那官兵问道“你是谁”

  老鸨笑道“贱妾名叫萋萋,平日都是贱妾帮着大老板打理这寻芳阁的。”

  那官兵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寻芳阁的老鸨。跟我来吧,大人要找你问话。”

  老鸨应了一声,跟在那官兵身后,走到东厅。

  那官兵比她高了一头,走在她的前面,将她的视线完全挡住。她见自己什么也看不到,索性低下头去,装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跟在官兵身后。待那官兵停下脚步,她便袅袅娜娜地跪在地上,说道“贱妾拜见大人。”

  话音刚落,便听一道声音在面前响起“起来吧。”

  老鸨听到这道声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抬起头来,看向那大人,更是惊讶,面前这个大人,果然不是余知府,而是她视为救命稻草的贾珂。

  老鸨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然后向那大人看去,见那大人的容貌,和先前一般无二,正是贾珂,这才颤声道“姑姑爷,怎么会会是你”她实在太过惊讶,声带似乎都已经打结了。

  贾珂笑道“嘿,怎么会是我还不是我那岳母做的好事。怜花呢他现在在哪里”

  老鸨又惊又奇,说道“少爷我没见过少爷啊他什么时候来洛阳了他不是和姑爷你住在杭州吗”

  贾珂鉴貌辨色,心知老鸨所言不虚,她确实不知道王怜花被王云梦带到了洛阳。不过老鸨脸上的惊讶神色,实在太过浮夸,想是老鸨听到贾珂的话以后,心里只有一分惊讶,面上却表现出了十分惊讶,以此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两年以前,王怜花曾经跟贾珂提过一句,寻芳阁明面上管事的人是柳萋萋,也就是寻芳阁的老鸨,其实暗地里还有一个人管事。这人帮王云梦处理各种见不得光的事情,王云梦对她十分信任。

  可惜当时贾珂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和王云梦翻脸,便没向王怜花打听这人的名字。

  染香对这个人的存在一无所知,先前她听到贾珂向她询问这人的名字,当即摇了摇头,说道“姑爷,你可不要因为夫人要我去杭州给少爷泼脏水,就以为夫人多么信任我,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告诉我。

  也许在好几年前,夫人是信任我的,可是自从三年前,夫人知道我和少爷结盟欺骗她以后,大概是觉得我能骗她一次,就能骗她第二次吧,对我再没有信任可言了。你看我给你的那一份名单,一多半都是妓女的名字,并不是我对你有所藏私,而是我平日里只和她们接触罢了。夫人那些要紧的秘密,我一个也不知道的。”

  贾珂心想“染香也许不知道那人是谁,但这老鸨平日里经营寻芳阁,说不定和那人打过交道,知道那人是谁。我须得想个办法,叫她乖乖把那人的名字告诉我。”

  当下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知道走,咱们过去瞧瞧,你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带着亲兵和那老鸨离开东厅,上到二楼,走到王怜花的房间前面。

  贾珂看向老鸨,微笑道“这是谁的房间,你应该知道吧”

  老鸨不知道贾珂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少爷的房间。”

  贾珂微笑道“原来你还记得,那就好了”推开屋门,走了进去,自己坐在床边,找了一会儿,从枕头下面找出一根乌黑柔软的长发,然后站起身来,将这根长发举到那老鸨面前,微笑道“这是谁的头发,你认不认得”

  老鸨摇了摇头,说道“回姑爷的话,我不认得这头发是谁的。”跟着问了一句“不过这根头发在少爷的床上,难道这是少爷的头发”

  贾珂微笑道“不错,这就是怜花的头发。”

  便在此时,一个官兵走了过来,双手捧着几件衣服,说道“大人,卑职在楼下的洗衣房里,果然找到了几件男人的衣服,还请大人过目。”

  贾珂嗯了一声,说道“拿来看看。”

  那官兵走到贾珂面前,贾珂拿来一看,便知这几件衣服,都是王怜花放在行李里的衣服。这几件衣服上淋着菜汁汤汁,那些年纪很小的孩子,刚学会如何使用筷子和勺子,夹菜喝汤之时,很容易把菜汁汤汁淋在身上,他们的衣服就和王怜花这几件衣服一样,上面淋着菜汁汤汁。

  王怜花当然不是刚学会如何使用筷子和勺子的小孩子,不过贾珂曾经见过他这副连筷子和勺子都没法拿稳的狼狈模样。当年王怜花中了“摄心催梦”的反噬,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无知无觉,虽然贾珂跟他说“吃饭”,他就会拿起筷子,一下下地将饭菜送入口中。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会用筷子夹面前摆着的东西,哪怕那东西不是吃的东西,他也只会不断重复夹起东西,送入口中,咀嚼咽下,放下筷子,重新夹起东西这一系列动作。但若筷子夹的东西,在途中掉了下去,他也会继续将空空的筷子送入口中。

  贾珂见这几件衣服上淋了很多菜汁汤汁,显是这几件衣服,在王怜花身上,一穿就是好几天,他简直不敢想象,这十几天来,王怜花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抓起这几件衣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见上面没有半点血渍,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屏退众人,将衣服扔到那老鸨的怀里,冷笑道“你没见过怜花那这几件衣服,是谁给他换下来的总不能是我的好岳母,放着你们不用,亲自给怜花换衣服吧”

  那老鸨跟了王云梦好多年,自然见过中了“摄心催梦”的人的模样,她看到这几件衣服上的菜汁汤汁,不由一怔,心道“看这衣服的样子,少爷这是中了摄心催梦了可是可是夫人为什么要对少爷使这武功”

  然后看了贾珂一眼,心想“难道姑爷今天这么做,全是因为少爷中了夫人的摄心催梦,然后被夫人带回了洛阳,姑爷找不到少爷,于是带着这么多人,将寻芳阁团团围住,好向我们讨要少爷”

  她知道在四日以前,王云梦就带着人离开了洛阳。她虽然不知道王云梦接下来要去哪里,但想到王云梦离开之时,坐的是一辆马车。那辆马车大极了,王云梦别说在里面藏一个王怜花,就是藏十个王怜花,也不会给人发现,难道王云梦把王怜花藏在车里了

  她转念又想“看姑爷今天这气势汹汹的架势,姑爷找不到少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夫人早已离开洛阳,姑爷便是想对夫人发火,也找不到夫人。但是我们还在这里,难道姑爷想要迁怒于我们”

  那老鸨忙道“姑爷,我们真不知道少爷来洛阳了。您也知道的,夫人若是想要隐瞒什么秘密,就算这个秘密就在一个人的鼻子底下,那个人也永远不会发现。夫人确实从来不做伺候人的粗活,不过夫人近来对一个小丫头十分信任,这些粗活,说不定都是那个小丫头做的。”

  贾珂心道“小丫头她说的是白飞飞吧白飞飞在绝情谷被我打成重伤,就算药效再灵妙的灵丹妙药,也不可能不到一个月,就治好她身上的伤了。王云梦既已与她结盟,又怎会叫她拖着一身剑伤,来照顾和她有仇的怜花”当下冷笑一声,说道“小丫头你说的是那个冒充沈飞飞的秦南琴吧”

  那老鸨悚然心惊,暗道“姑爷怎么知道,沈飞飞是那小丫头冒充的”

  贾珂“哼”了一声,说道“她早先被我打成重伤,不过十天半个月,她身上那么多道伤,绝不可能痊愈的。照顾怜花的人,绝不可能是她”

  说着两道目光落在那老鸨的脸上,眼光中满是怀疑,冷冷地道“既然这几件衣服,既不是我岳母给怜花脱下来的,也不是秦南琴给怜花脱下来的,可见做这件事的人,十有八九还在这寻芳阁里。

  你是这寻芳阁的老鸨,寻芳阁里的姑娘,每天做过什么事情,去过什么地方,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柳妈妈,我今天带这么多人过来,也不是跟你闹着玩。怜花已经失踪十几天了,你若是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我那连亲儿子都狠心下手的岳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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