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盖头_感化虐文女主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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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盖头

  这句话完完整整地落入了谢瑜耳中,她呼吸一滞,想克制住些自己的反应,却还是猛的一抬头,寻着宫冬菱的眸子看去。

  却发现师姐只是难堪地将头微微垂着,根本不敢看向自己。

  谢瑜从未想过师姐会亲口提出来想跟自己更近一步,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谢瑜……你忘记我们的计划了吗,若是你们二人重归一心,师姐反而会吃更多的苦头的。虽然我也知道那会伤害到我的宿主,这也是没办法,有些事情注定只能由你来承担。

  系统察觉到了谢瑜的动心,提醒道。

  但它也知道自己那个闷葫芦宿主,好不容易开窍一次有多难,谢瑜终于等到了,却又要因此错过。

  “嗯,我知道。”谢瑜在心中回系统,眸中有什么在微闪。

  别说谢瑜惊讶,就连宫冬菱自己垂在身侧的手也一下子粘湿一片,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就顺着谢瑜的话如此了。

  她在心中的确抵触谢瑜又那般强迫自己,但用魔法打败魔法,倒是第一次,做情人和道侣有什么区别吗?!

  但她一脱口而出了才发现这的确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全因自己这不由自主魂不守舍的慌乱模样。

  这偶然的发现倒是让宫冬菱突然清醒了过来,自己在意的似乎从来都不是要和自己的师妹成婚,而是被控制强迫地做着什么,被逼困在牢笼中。

  宫冬菱想起自己那日独自面对三个魔修而爆发,成功将其斩于剑下的那种快意驰骋,她从前世开始就想不受制于环境和身体,想成为能独当一面的人。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和谢瑜对峙吗?

  谁不知道系统虎视眈眈地盯着二人,方才若不是宫冬菱自己突破,差点就让两人落入万劫不复中,谢瑜这般变化说不定也在的计划之内,要是她还真跟谢瑜杠上了,那不是正好踩入了他们挖的坑了吗?

  谢瑜不知晓系统的事会被蛊惑很正常,怎么她自己也这般意气行事。

  当务之急是找办法快点将系统给解决,宫冬菱已经找到了些头绪,反正她和早就撕破了脸。

  阿瑜已经保护了她太多次,她没办法将中央系统的阻碍说出口,也许是为了让她能成长为独当一面之人、也保护谢瑜一次的天意吧。

  这是你们二人无可避免的矛盾,也能赖在我身上吗?本来就没有缘分是两个世界的人,因为穿书局的失误而促成了一段错缘,我们来即使纠正却还妄图要继续下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即使没有中央系统的任务,你们也不会有未来,你的内心能骗过你自己,骗的过我吗?

  煽风点火,说的全是之前宫冬菱担心过的话。

  它本来看着两人对峙,吃瓜吃的好好的,怎么转个背宫冬菱就人间清醒起来了?

  它可不能允许这般事情发生,便是立刻来妖言惑众煽风点火,非要的宫冬菱再次意难平起来。

  但宫冬菱是一个有了自己坚定想法后就不会因为他人三言两语动摇的人,自然是理都不理一下,转而抬眼沉沉看向谢瑜。

  对上谢瑜那双熟悉的清亮双眸时,她的心就更出奇地平静下来些许,道:

  “算了,答案已经不重要了……情人又和道侣有何区别呢?既然你想成婚,那就去准备吧,不过阿瑜,你一定要记得,这世上的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容易解决的。”

  似乎是没料到方才还生气的师姐会突然安静下来。

  谢瑜一愣,只是不知道她这反应是真的释怀了还是从此对自己失望、两人真的成为了陌生人的意思。

  “系统,若是师姐不会因为此事而出现被夺舍的条件怎么办,就像你说的那般情绪精神力不稳定?”

  谢瑜有些担心自己伤害师姐的行为动作已经做出来了,但是师姐却像如今的态度一般,导致最后计划却没有成功,那该如何?

  现在藏在你师姐体内的系统会有办法的,它已经等不了,到时候说不定会献祭自己的天赋能力以此达到这个结果。

  因为此时我们处于有利的视角之中,我们清楚他们的计划,而他们甚至连我们的存在都不知道,等它耗尽力气出来后,我们不就更好将其解决了吗?

  系统倒是不着急,它自己也是系统,知道天赋之力的多种权限,它偷听到的对话中,司命星官给下了回收的威胁期限,想必那系统也急的很,不可能放过这最后一次机会。

  听完,谢瑜垂下的眼睛中闪过一点苦笑,也不知道这样的误会裂缝要多久才能愈合。

  正如系统所说,有些事情的确只能她为师姐遮风挡雨去解决,毕竟那是她一定要护住的人,她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定是不会再像之前一般了。

  谢瑜和宫冬菱两人各怀心事,在对方面前隐藏着秘密,表面看着的确像是在对峙,但却是为了同一目的。

  ……

  魔域这几日,从上至下都忙成一团,只因他们的新魔尊和自己的尊后就要结婚了,魔尊连自己的登基典礼都免了,但一定要将着婚礼办好。

  他们本以为自从那日之后,两人的大婚会因为那事而推迟,毕竟谢瑜的师姐看起来真的很生气,不想仍是要接着办下去。

  不少魔修一边准备着还一边认为,等到了婚礼那日,尊后估计又要跟魔尊闹了。

  但这不关他们的事,他们的任务是将该做的做好,人家小两口有矛盾自然会在私下中解决,跟他们无关,更关键的是,尊后再怎么跟魔尊闹魔尊都是捧着宠着,若是他们,早就已经死路一条了。

  为了避免触了谢瑜的眉头,他们只敢闷声做自己的事情,甚至连私下里吐槽一句都不敢。

  说来也奇怪,不仅尊后从未在这准备期间露过一次面,就连魔尊自己都鲜少出现,每次皆是左护法一脸残念地告诉众人应该如何去做。

  左护法觉得一定是自己那日的愚蠢行径落入了谢瑜的眼中,从那以后,谢瑜每天都要变着花样折磨他,提出一些根本做不到的要求,比如什么让他亲手绣一件婚服出来。

  当左护法跪地瑟瑟发抖说自己做不到时,谢瑜就会阴阳怪气道:“不是让魔尊和尊后都很满意的吗?”

  他绣!他绣还不行吗?

  于是,左护法回去以后连夜跟着家里的绣娘学了一手,终于在帕子上学会了绣两只野鸭……不是,鸳鸯,自我觉得还不错。

  等他第二日拿给谢瑜过目的时候,发现谢瑜的案上竟然有一条红方巾,上面绕着些金丝线。

  左护法瞪大眼睛,自己看到了什么,这是在绣盖头?

  杀人不眨眼的魔尊要自己绣盖头了?!

  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就被突然出现的谢瑜给变没了,自己的东西被偷看了,谢瑜脸色一下子阴云密布,恨不得就此挖了左护法的眼珠子。

  “邪神这是在为尊后绣嫁衣吗?我听说在凡界便是有这样的风俗,新娘需要从小学女红,长大后便开始为自己缝制嫁衣,待出嫁时,刚好制成世上独一无二的嫁衣。”

  左护法一下又跪在地上,唯唯诺诺道。

  好半天了,谢瑜才有些僵硬开口:“不过试着绣个盖头罢了……她又没学过这些,我来不是一样的吗。”

  不过她从前也没学过这些,等真正拿着针线去一点点刺绣了,才发现这小小一根的细针,比自己使剑要难多了,虽不至于刺伤手,但那金丝线的位置却总是不合心意。

  谢瑜看着左护法手中帕子上的两只鸭子,皱眉嫌弃道:“这是什么丑东西?没毛的秃鸭子吗?”

  “昨日邪神大人不是吩咐我亲手绣那嫁衣吗?我回去以后寝食难安左思右想觉得应该为大人排忧解难,于是便是向我家的绣娘学了这样一番手艺,当然还是入不了大人的眼,我这就把这丑东西收起来。”

  左护法说着,就将帕子收入袖子里,还是那么会保命。

  绣娘吗……谢瑜一瞬间甚至也想去找那绣娘学习一番了,但一转念想起若是自己真的问了左护法,那不是证明自己也跟他一样不会了吗?多丢人。

  谢瑜当时资质奇差,都能在千锤百炼间学会剑法,没道理自学不会这凡人都擅长的小东西。

  只是这么想着,她就一声冷哼,眯眼看向左护法:“蠢笨,都跟着绣娘学了手艺,怎么还是这般寒碜。”

  左护法在心中说还不是你自己让我绣嫁衣的,现在还跑来嫌弃我了。

  但他当然只敢在心中骂,一句都不敢出声。

  他将之前谢瑜跟他说的一些事情都汇报了,一边说着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疑惑起来。

  的确很奇怪,不知为何谢瑜大婚那日,准备的洞房却是一个漆黑一片完全封闭的禁闭室,还让他在里面几个固定方位摆放了一点魔族上古邪神时代传下来的邪魂器,像是在做什么奇怪的阵法。

  难道尊后和魔尊关系已经紧张到了这种程度,就连洞房之夜都必须要这般阵仗才能继续下去吗?

  或者……难道是邪神不行?

  谢瑜一抬头对上他诡异莫测的眼神,又是不悦:“怎么?办这么一件简单的事还要我奖赏你不成?”

  她准备这些当然是在系统的指导之下,为了那日能够强行将宫冬菱身体那东西分离出来。

  所有系统皆是司命星官用自己的神力捏成的,但是具有不确定性,天赋之力是随机赋予的,甚至还会有很多失败品。

  但正因为它们没有真正的本源,由神力所创,就证明它们最大的天敌便是谢瑜的邪魂。

  毕竟连它们的主人都是对邪神的那般忌惮,造物主从不会让一种事物独大,天尊一族的神力太过强大,便是造出了和他完全不同的“妹妹”来制衡。

  所以计划的关键,便是如何将谢瑜的邪魂之力放到最大。

  她也担心会不会对师姐的身体造成损害,但被系统打消了疑惑。

  先不说邪魂之力就是为了克制神力而被造物主创造出来的,对凡人修仙者们更多的不是属性本源上的灼伤纯净,是其中的威力,只是修为高深、魔气强劲罢了。

  而且她们两人早在之前便有亲密之举了,那时她情动之时,不由自主流露出那些力量甚至还伤了师姐,却是让师姐和那邪魂力互相熟悉了起来,邪魂力不会再伤她。

  后来师姐之所以仍会被结界灼伤手指,是因为那结界从创造伊始便是对所有靠近触上的生物有敌意,若是单纯的邪魂力倒是不会如此。

  先将系统的魂体从宫冬菱的识海避风湾中分离出来,再毁灭,便会将伤害的风险降低,不会有意外。

  虽然大婚只是一个计划和陷阱,但毕竟是自己和师姐的婚事,谢瑜不可能含糊,便是一边准备着对付系统的事,一边像是真的成亲一般,小到一个绣花的盖头都要一遍遍地去思索着该如何最适合。

  系统从前常年住在宫冬菱的识海之中,当然是最熟悉她的人,甚至它还在穿书现代部执行过任务,对宫冬菱的世界极为了解。

  所以当谢瑜猜测着师姐会不会绣嫁衣时,坚定地告诉她完全不会。

  谢瑜没再说什么,却是自己偷偷开始绣了起来。

  嗯,她绣也是一样的。

  等左护法离开了,她在案上一挥,那红方巾又是重现了出来,上面缠绕着昨晚才绣了一点的金丝线,若是进度一直那么慢,怕是一直到大婚结束了也到不了宫冬菱的手上。

  想到这里,她便又坐了下来,耐着性子捏着细针,按照自己画的设计图纸,一点点将那真丝线刺了进去。

  系统看着谢瑜的手法,欲言又止,还是害怕她身上那股邪气,闭上了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祈祷着盖头没事。

  ……

  宫冬菱虽然被要求和谢瑜成亲,但自从她一改拒绝态度应允下来后,那谢瑜对她的管制却是骤然一松,连人生自由都不限制了,她可以随意去魔界遛弯。

  当然她也知道有自己身上那道锁链,就是系统要转移她都弄不远,更别说自己跑掉,这自由也只是能在魔域中随意晃晃的假自由罢了。

  而更另她没想到的是,虽然自己没跟谢瑜提过庆典那日三人差点伤害她的那事,但从此以后,不仅那三人的其他兄弟和纵容他们的亲属都暴毙家中,就连在大街上都是人心惶惶,再也没人敢当街行凶。

  其实魔域因为很多魔修皆是走火入魔而来的特殊性,都不是什么善茬,所以民风一直便是这般野蛮。

  而谢瑜的一番强硬手段之下,魔修们纷纷从良,一下子简直比那正派之人还正派起来,倒是魔域的一桩奇事。

  宫冬菱去了一次以后,觉得魔域人也不是自己想的那般可怕,大家都和和气气的,恨不得一步三哈腰,败类也是极少数,原来是自己错怪了魔修们。

  为了方便出门,宫冬菱的寝宫也改变了,不再是镜宫之下的地下室了,而是镜宫的一个无人住过的偏殿之中。

  她经过谢瑜住的那个神秘的主殿,耐不住好奇想进去看看,却发现门被上了禁制,根本推不开,便只能作罢,但直觉告诉她,主殿之中有秘密。

  自从宫冬菱和谢瑜当主偏殿邻居以后,谢瑜倒是再没来找过她,不知道是因为忙还是故意要晾她几日。

  不过不管是何原因,她都求之不得,毕竟自己现在也是有着掐死系统这一任务的人,自然是独处的时间越多越好。

  关于害怕的东西,宫冬菱现在也仅仅知道那邪魂一种罢了,这便是一个后手了,实在不行也有这个办法,但她还是寻找更多的机会。

  你每天都在我面前想怎么弄死我,这合适吗?系统讽刺道。

  “即使知道了又怎么样?等我找到了方法,你除了死不就是要离开了吗?”宫冬菱也冷笑。

  宫冬菱的话没有让系统生气,可能是每天都在心声中听到了很多骂自己的话,系统胸有成竹:宿主可以等着看,是你先弄死我,还是我先完成任务。

  毕竟它的计划可就是几日后的大婚,想必谢瑜和宫冬菱都根本想不到吧。

  确实如所意料的那般,即使到时候两人的表现脱离了它的意料,在那般矛盾的铺垫之下,也能就此稍微付出一些代价,将宫冬菱的身体夺过来。

  它也知道谢瑜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不是真的宫冬菱,但这不重要,只要它抓紧那一瞬间反应的时间,将弑神钉钉入,一切便算是成功了。

  宫冬菱不再理那系统,只是走在魔域的街上,看着那千奇百怪的店中可否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走过一家店子时,忽的就听见门口坐在躺椅之上的两个老头唠嗑。

  “那个废柴啊,就是识海中进了一块魂体碎片,才会这般突飞猛进如有神助……”

  她的耳朵一下就捕捉到了“魂体碎片”几个字,浑身一机警就看向他们,双眸亮的像是要发光似的:“魂体?!谁?谁的识海也有魂体?”

  两人皆是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跳,才上上下下打量了宫冬菱一番,没有认出她是尊后,但也解释了:

  “是最近的正派新秀啊,一开始是废柴,不仅被降为了外门弟子,就连未婚妻都退婚了,后来一下子突飞猛进惊艳四座,有传言说是他的识海有了一个老爷爷,那是大能的魂体碎片。

  怎么?你识海里也有个老爷爷?”

  说着,投到宫冬菱身上的目光又带着些许怀疑,根本不相信。

  老爷爷……?宫冬菱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个传言不会是一本叫斗苍穹的话本子说的吧,而那正派新秀不会叫炎吧?”

  “胡说,我那话本子明明叫正派最新十大人物传!不对不是话本子,明明是真实的!”那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

  宫冬菱抽抽鼻子,好家伙还是本盗.文合集,怕是老人家身处魔域,消息不灵通,才会被这种伪装十大高手小报的话本子蒙骗。

  “小姑娘,你若是想了解魂体的事,可以去问问我们通灵巫师蔺老,他一向对这些东西颇有研究,甚至他手上还有能收容魂体的魂器。”

  另一老者似乎看出了宫冬菱想要问什么,便是给她指了条路,并将处所也告诉了她。

  说这蔺老平日里就平易近人,可以到他处所周围了,在板子上写上自己索求,若是他能帮得上忙便会开门让她进去。

  没想到一个乌龙倒也能引出点她需要的信息,于是宫冬菱一分也没耽搁,就朝着那处去了。

  宫冬菱不清楚,这魔域的通灵巫师从始至终也只有蔺老一人,毕竟只有他一人担得起这个名声,就连从前谢瑜找人破解璇玑草的梦凝珠,也是寻的他。

  这般的高人倒是没有住在荒郊野岭之中,而是隐居市井,甚至就在离这片闹市不远的街坊之中。

  等她去了,果然在门口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木板子,只要在上面写上自己的诉求,蔺老就会知晓,并决定能不能帮上忙,若是可以的话,那大门就会自动打开,请客人进来。

  通灵巫师一向不吝啬于自己的能力,上至邪神下到和魔域敌对的正派人士,都愿意倾听帮忙。

  因为有限制不能将系统的事情说出去,宫冬菱只能换种说法,用笔在上面写着:“受到魂体的侵扰,甚至虎视眈眈要夺舍,如何才能将其从身体内驱逐呢?想要求助于蔺老。”

  这句话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便是说了出来,因为并不涉及系统的内核和做过的事,而是在以将其他灵体的角度叙述。

  神奇的是她每写一个字,在落笔一瞬间就会消失在板子上,就不会被他人所看见。

  正在侍弄灵草的蔺老听到这个声音,忽的一抬头,认出了宫冬菱,那不是……邪神上次给他的那璇玑草梦凝珠的主人吗?

  而且后来邪神又找过他一次,也来问了他魂器相关的事,甚至还借走了一点东西。

  现在看来又是因为这个传说中的尊后了。

  他将疑惑暂时放在心中,便是迎她进来,一会儿还得表现的不认识她一些,若是她知晓了谢瑜曾经来过他这看过那般的记忆隐私,只怕邪神不会饶过自己。

  写完只等待了片刻,一旁的门就自己开了,宫冬菱一喜,便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唯恐冒犯大师。

  却发现大师从一片灵草花丛中立起身子,看着她道:“似乎阁下不是魔域中人,但还是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小辈失礼了,只是来的仓促,也没准备什么登门的礼物,便是冒冒失失地来了。”

  “无妨,我也不跟你客套了,你跟我来,我们来探讨一下那魂体的事。”

  蔺老将手中的铁铲和手套摘下,便是带着宫冬菱去往了和上次谢瑜不一样的房间,这是他专门研究魂体魂器的地方。

  房间很大,四周都有高耸的柜子,一小格一小格的在透明水晶罩子之下,有各种各样或是饰品或是生活中常见的用品甚至是贴身物的东西。

  但又跟正常的东西不一样,它们像是要都有着生命一般,散发着独特的情绪和气息。

  这其中有一件东西一下吸引了宫冬菱的目光,那是一个通体晶莹剔透的光球体,小小的,却是像是蕴藏了无数力量似的。

  她绝对曾经见过这东西,只是一下却想不起来了,这瞬间的空白让宫冬菱忍不住又朝那边看了好几眼,想逼自己回忆起来。

  蔺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是瞳孔一震,只因那东西正是谢瑜找自己研究过的梦凝珠。

  那虽然并不是谢瑜拿过来的那颗,却是几百年前,一个魂体的载物,那其中有魂体的记忆,适配性很高,便留了下来。

  只是他不知宫冬菱看了会不会联想到自己那枚梦凝珠。

  宫冬菱终是没想起来,她在修仙界见过太多圆球状的东西了,几乎所有丹药刚出炉发光时都长这样,她被带进了一种误区之中,在记忆中来回比对到底是哪种丹药,却完全将梦凝珠就此忘怀了。

  终于,她害怕会浪费蔺老的时间,放弃了回忆,又将注意力放回这些像是魂器一般的陈列品的本身之中。

  “这……这是魂器吗?”宫冬菱身处这么多盛放灵魂的魂器之间,像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一般,的确有些渗人,连脚步都迟缓了片刻。

  “放心,这其中有魂体存在的皆是自愿呆在我身边继续等待回到轮回或是自己世界的,那些想要夺舍的魂体都被封印住了。”

  蔺老知道她在怕什么,宽慰道。

  他也是松了口气,看她这幅表现明显是没想起来,蔺老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给邪神带来麻烦。

  “回到自己世界……难道蔺老这里也有来自其他世界的魂体吗?”

  宫冬菱惊讶道,便也将系统不是这个世界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没错,而且我认为即使是那些,也不是来自于一个世界,倒是有几分神奇,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鬼人神三界之外,更有其他我们未知的地方,据说只有飞升成仙了,才能触及到其他的世界。”

  自己就是从其他世界来的宫冬菱自然赞同蔺老的说法,只是这说法却让她一在意,怎么两个世界的边界开始越来越模糊起来了……?

  “神界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邪神便是来自于神界啊,大概就是跟修仙界也没什么不一样吧。”

  谢瑜对自己的平易近人时常会让其忘记谢瑜甚至是上古的邪神,在融合了邪魂之后,不仅继承了那力量,甚至都有了那邪神万年的记忆和气息脾气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宫冬菱突然想起谢瑜那日设置的结界,似乎在防备着什么东西,心中一紧,不知作为邪神的谢瑜在神界可有什么仇敌。

  她这样私自在凡界难道不会受到其他神仙的制止和非议吗?

  “邪神私自在凡界,难道不会引起什么动乱吗?”

  在宫冬菱的印象之中,神界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会让凡人所接触到的,要不是古书中记录了历来飞升的大能,那修仙成神之路甚至听起来就像是诓骗人的东西。

  蔺老深深看了宫冬菱一眼,知道谢瑜什么也没跟她讲过,便随意解释道:

  “这恐怕只有邪神自己知道了,不过早在之前,邪神就游历过三界,还就此创造了魔族,你不是魔域之人,可能不清楚这些历史。

  邪神虽然叫神,但传言中说她其实是半神,是只有与神媲美的能力,但是还没渡劫飞升,所以也没有自己的尊位。”

  谢瑜从未提过天界的事,只是跟她一起在这凡界当个凡人,也没说过要飞升,恐怕是与天界有什么渊源,天界的目标很可能是将谢瑜带回去,但中央系统的目标却是让邪神就此泯灭,二者又有什么关系呢……

  宫冬菱有一种可怕的直觉。

  虽然她知晓即使是天界似的设定也只是虚幻的存在于书中的,但这一趟拜访却就是让她感觉在真实与虚假的交织中,似乎两个世界渐渐起了交集。

  或许是问题太高深,宫冬菱总感觉自己已经渐渐触到了答案,但却又离答案极远,便是将问题暂时放到了一边去,专心问蔺老怎么对付系统。

  “这魂体可能跟你说的不太一样,我被下了禁制,很多事情都不能说,最重要的却是如何能将魂体从自己的身体中驱逐出去呢?”

  宫冬菱跟蔺老说着,在禁制下,她若是跟别人这般没头没尾一阵玄乎地讲,只怕是个人都听不懂。

  但蔺老明显见多识广,缓缓点了点头。

  他看向宫冬菱的眼神也是一变,只因他从前以为谢瑜的师姐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正派之人,修为也浅,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普通人。

  想来也是,能被邪神爱上的,会是什么普通之人吗?

  虽然宫冬菱并没有多说,但是蔺老可以肯定,她体内的魂体极为强大,甚至比自己见过的所有魂体都要强。

  毕竟就连这个禁制,对于一个没有灵力没有载体的灵魂来说,也是极难做到的。

  “能不能将魂体引出来,有个关键的前提,你首先必须修为比那魂体高深,”蔺老说完,便是一顿,深深看向宫冬菱突然失望的表情,才将话说完,“若是你比不上那魂体修为,找其他人帮忙引也是一样的,我就帮过不少人引过。”

  “那蔺老能帮我看看吗?”宫冬菱果然又从失望中恢复了些许,请求地看向对方。

  蔺老也好奇这是什么东西,便是点头:“你闭眼,我用感知探测一番。”

  说着便是将手放在她头上,也闭眼起来,但就瞬间之后,蔺老在有所防备之下仍是被那威胁警告之意弄得浑身一震,睁开眼睛后眼前仍是眩晕一片。

  似乎是察觉到了蔺老的动静,宫冬菱也瞬间睁开眼睛,担忧地看向蔺老道:“您没事吧?”

  她也想起来了系统属于这个世界不能探寻的东西,蔺老再怎么知晓其他世界的存在,终究是个书中角色,也不允许拥有觉醒的机会。

  这正是蔺老上回在看璇玑草梦凝珠是所感受到的那股冲击灵魂的警告,不过这次更加的强烈,似乎就是识海中的那魂体的冲击。

  他忽然明白了,上次之所以宫冬菱的璇玑草梦凝珠中会有如此封印残留,正是因为这魂体。

  上回蔺老被魂体的力量所击垮,但其对谢瑜却根本没用。

  便只有一种解释,这东西来自天界,是神力范畴内的产物。

  等身体缓过来些许,他才凝重对宫冬菱道:“我跟你说一个事,你不要震惊,你身上那魂体的确不是凡物,不仅不是凡物,还很可能来自于天界,也就是我们触不到的飞升境界。”

  这话确实是宫冬菱从未想过的,她的声音微哑:“天……界?”

  系统若是来自于天界,那宫冬菱一直以来的猜测就要被彻底打破了,因为这样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一定全是书中的虚假了,至少天界是真实的。

  “我有幸感受过一次天界的威压,的确跟这股强势气息一模一样,但若是跟天道对着干,很可能不会有什么善终,所以我还是劝阁下先不要轻举妄动。”

  宫冬菱虽然走这一遭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至少将系统的本源挖出来了,那中央系统竟就是天界背后的势力。

  那作为邪神转世的谢瑜……难道真的就只是一本虐文小说主角吗?

  思绪到了这一步,很多都清晰明了起来,很可能一切的源头就是天界,天界将邪神放入了固定的剧本之中,便是形成了那本虐文小说。

  至于自己的穿书行为,回忆一番,可以发现中央系统态度的转变其实发生在谢瑜变为邪神的前后。

  很可能便是天界允许谢瑜作为凡人被困在这个剧本之中,但若是她觉醒为了邪神,天界便不能容她。

  黑化值是衡量其危险性的重要原因,所以自己一开始的任务是感化谢瑜,降低黑化值。

  蔺老最后一句话将她从思绪中抽离了出来:“若是你实在需要分离那魂体,唯一能求助的人便是邪神了,除了她没人能制服天界那神力。”

  他虽然知道谢瑜已经在准备一切了,但是却不敢告诉宫冬菱,怕为牵引出从前的旧事,只能这般隐晦地提醒她。

  对了……谢瑜!

  根据系统最后的要求,看来天界这是想要邪神的命,不知道谢瑜是否已经知道了天界对自己强烈的敌意。

  震惊之余,宫冬菱一下子便是担忧起谢瑜起来,本来她以为结局再怎么也不过就是个小说世界崩塌、她和谢瑜消亡,现在看来,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谢谢蔺老,我会听从你的建议的,今日带给你的麻烦之事实在是抱歉,不知道蔺老有没有因此受伤。”

  宫冬菱想起之前系统对蔺老的冲击,整个人又很是愧疚,若是自己早些记起曾经发生过类似的警告冲击,她定是不会再让其过来感知。

  “无碍,这也是我研究中的一环,第二次接触到神力却也有新的感悟,我还要谢谢阁下,毕竟这神力却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

  蔺老风轻云淡摇摇头,总算是给了宫冬菱一点宽慰。

  和蔺老告别后,宫冬菱立刻御剑飞回镜宫,恨不得早点将此事讲给谢瑜,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御剑的剑修在魔域的天上倒真是格格不入,幸而最近奇事实在是多,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宫冬菱的房间依旧空无一人,谢瑜不在,但她此刻已经等不下去了,便直接转身跑到隔壁正殿去,敲了敲门。

  还在绣盖头的谢瑜听到外面的动静,拿针的手一抖,就直接刺入了食指指腹之中。

  谢瑜已经知晓外面的人是宫冬菱了,哪顾得上流血的指头,匆匆将还没完成的盖头收入了屉中,便是起身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青丝。

  解开禁制,她从前人在屋子里是从不给门下禁制的,只是这几日在绣这玩意,总是觉得心神不宁,再加上宫冬菱就住隔壁,随时都可能就此闯入……

  看见她已经绣废两条的盖头。

  所以她今天格外谨慎,打开门后看着许久未见的师姐,心中还是一阵慌乱,甚至横在了门口,没有让宫冬菱进来的意思,声音在紧张的衬托下还有些冷意:

  “师姐,怎么了?”

  宫冬菱也觉得谢瑜很奇怪,但还以为其还在生自己的气,便是也尴尬了片刻,才道:“我……我知晓了一件事,想来告诉你……”

  “什么?”谢瑜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逐渐冷却下来的宫冬菱也清醒多了,终于想起来自己就这般冒冒失失地讲这些,又说不清楚如何得知的,到时候她问起来又该如何解释?

  这让宫冬菱的到喉咙口的话又艰难咽了回去。

  但什么都不说又会很奇怪,于是她的眼神在谢瑜身上一阵乱飘,忽然就发现了食指上的一点殷红血色,脱口而出:“你手怎么了?”

  “……看伤口,好像,是被针刺的?”

  作者有话要说:三天三夜没睡觉的阿瑜看着盖头:这绣的是什么丑东西!!

  啊啊啊我来了,我真没有偷懒,孩子只是没有大纲乱飘了好多天,现在快完结了一下特别卡文呜呜呜呜,不过经过一天的重写重写再重写我终于全部理顺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卡文啦!所以之前可能会有细节家人会发现可能有些小bug,唉原谅没有大纲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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