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第39章_宿敌成了大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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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第39章

  [欧巴]

  “我叫赤翎,直接唤我名字就好。”

  “我在家行九,你可以唤我小九。”

  苏旭想了想还是没说出自己真名,毕竟对方大概只以为她是长于中原的妖族,若是不小心说漏了嘴就会有些麻烦。

  两人手牵手在街上漫步,此处还是闹市边缘,周围人声鼎沸极为热闹,焦岩城里民风开放,大街上男女老少皆有。

  此时,又有一群穿戴相似的年轻人经过他们身边。

  他们皆穿着大翻领的革质短衣,领口和绣边缠绕着银饰花纹,手腕上套着一串串雕镂精致的银环,不论男女皆露出大腿,踩着长筒兽皮靴,那皮子质地极为光滑。

  苏旭感觉到他们身上皆有灵压。

  双方擦肩而过时,几个少年毫不掩饰地向她投来注视,又望见一旁的赤翎,眼中精光一闪,随即露出失望之色。

  “走了走了,那男的是妖怪……女的九成也是。”

  “什么?怎么又是妖怪,长得好看的姑娘不是妖怪就是师姐师妹,真是麻烦。”

  “嘘,那女人连幻术都没用,灵压又深不可测,说不准是大妖呢。”

  “快走快走,别盯着人看了。”

  他们推推搡搡嘻嘻哈哈地走了。

  这些人甚至都没怎么压低声音,而且他们并未像是许多修士那样,见到妖族就喊打喊杀不共戴天。

  赤翎饶有兴趣地笑了一声,“你可有领地?”

  “自然没有,”苏旭随口道:“所以我还真不是大妖,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是附近的修士,顺着城东的红水河一路向南,有座福地仙岛,唤作金光岛,听说他们就是打那里来的。”

  苏旭顿时了然,“原来是怒云坞弟子。”

  隼妖诧异地看她一眼,“什么?”

  “八派之一,有十二座仙岛,金光岛就是其中之一,只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附近。”

  苏旭若有所思地道:“怪不得这城里妖族多却很少出事,原来是有他们在——怒云坞各脉相距甚远,不像是其他门派都在一片山里,我原先以为他们都在兖州南边儿呢。”

  妖族并非个个友善温和,吃人嗜血的也不在少数。

  赤翎惋惜地道:“这里距离兖州也不算太远,他们那金光岛似乎就在两州交界处了,据说风景很好,我去了一趟,没凑近就被灵压吓回来了。”

  那金光岛岛主的修为应该也是灵虚境,寻常妖族感知到这样的灵压确实会觉得恐怖骇然。

  两人说着闲话,相携在街上漫步闲逛,时不时从街边买点零嘴,互相投喂几颗梨圈肉干。

  不知不觉竟已夕阳西下,夜幕初临,坊市上华灯高悬。

  他们转过一处街角,周围行人顿时少了许多,四处商铺装潢雅致,内里卖的尽是丝绸彩帛、犀角玉器,还有些雕工精美的头面首饰。

  赤翎讲起这百多年间的生活,还有幼时尚未离开父母族地的趣事。

  苏旭也捡着自己离开师门后遇到的奇闻轶事说了几件,两人对彼此的经历俱是听得津津有味。

  同时他们还不知疲倦地穿梭在这些铺子里,伙计和掌柜见他们身上的华贵衣料,皆客气招待。

  苏旭当真挑了不少东西,只作为送给师弟师妹们的纪念品。

  因为许多礼物都并非小件儿,她却随手塞进袖子里,赤翎不由询问了一句,接着就开始对她的乾坤袋感兴趣。

  苏旭掏出那枚飞鸟绣纹锦囊,“就是这个,是——”

  她想了想,“这东西不算特别难得,但也并非人人都有,你若想要,我下回给你捎来一个,因为它需得用灵石买。”

  隼妖愣了一下,“那我当真没有,你也不必捎了,我没法还钱给你。”

  他又讲起自己先前在山里杀了一伙强盗,从他们身上搜刮了一些银钱,全换了这身衣服。

  ——这衣衫里织入了他的羽毛,绣娘们费了好一番功夫,所以那些钱都给她们了。

  “若是再来一伙强盗就好了。”

  他有些惋惜地道。

  然而这东西是在仙缘台锦绣阁里买的,那地方唯有正道修士才有资格进入。

  苏旭只能说下回送他一个。

  赤翎很坚决地拒绝了,他又说自己只是一时兴起,若非是在情潮时来城里寻人,平日里一年有三百六十日都是妖身,挂着锦囊也太麻烦了。

  苏旭也不强求了。

  他们又走进一间玉石铺子里,伙计恭敬地迎上来,她看到赤翎总是盯着台上的一块圆石,就随口问了一句。

  “姑娘真有眼光,这是精炼的焱髓石,焱髓矿脉本就难得,一座矿里也最多出一块能高度提炼的原石,哪怕三九寒冬,只要将这石头放入火中,屋内顿时温暖如春,且除非这石头烧融尽了,火焰不会熄灭。”

  伙计滔滔不绝地介绍了一番,又说这石头足以烧上三五十年。

  那石头外表漆黑,打磨得圆润光滑,又蔓延着几道细细的裂痕状火焰色花纹,宛如缓慢流淌的熔浆。

  苏旭问了个价格,伙计当即笑开了花,报出一个数字。

  “……你们这焦岩城根本没有凛冽寒冬,冬日也可穿单衣出行,不要欺负我外地人。”

  苏旭幽幽地道。

  掌柜本来在柜台后面算账,闻言赶快跑过来,双方几番讨价还价后,最终以不到先前五分之一的价格成交了。

  两人走出商铺,赤翎看向她的目光已经颇为敬佩,“先前以为你是个诸事不懂的小孩子,看来是我小觑你了。”

  “从年岁来说,我作为妖族确实是个孩子,我不否认这点,但孩子也未必诸事不懂。”

  苏旭笑眯眯地将石头塞给他,“送你,你方才一直盯着这个,就当是见面礼吧。”

  赤翎刚要拒绝,她又十分真诚地道谢了一句,“多亏我是遇到了你,若是换成其他人,说不定我被害了都不知怎么死的。”

  “既如此,就多谢了。”

  隼妖也不再矫情,他高高兴兴地举起了那颗石头,圆石表面缠绕着一圈红纹,恍若燃烧火焰,映着骄阳又折射出斑斓光泽。

  那光芒落入他的瞳孔深处,映亮了绽放的笑意。

  苏旭忽然也觉得分外满足。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还可以给他买许多许多好东西,只要他能多笑一笑。

  “你可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啊,险些忘了。”

  赤翎收起石头,随手在袖子里一拽,扯出一根长而华美的红羽,色泽凄艳宛如泣血,又笼罩着一层烟似的光雾,朦朦胧胧,煞是好看。

  “这是我用了五十年炼化的精羽,送你。”

  苏旭:“……”

  你知道有多少丧心病狂的修士为了这么一根羽毛,可能会杀死一窝的鸟妖吗!

  “太贵重了,我只是花了一点点银子。”

  “这是见面礼呀,”青年歪头道:“贵重与否又怎样呢?心意应当是相同的吧。”

  苏旭心中一动,想再辩两句,又觉得对方的话也有道理。

  “那我就收了,你哪日还想要回去的话,我随时都可以还你。”

  反正她也不会拿这个去炼制法器。

  两人谈话间,苏旭忽然感到一阵黑暗气息袭来。

  她极为敏锐地看过去,灵力在眼周汇聚,捕捉到一道人影在幻术的遮掩下,正急速掠过街角,没入巷中的阴影里。

  那人身形迅如闪电,周围来往的行人愣是没有谁注意到异常。

  魔修!

  这略有些熟悉的气息,像极了王长老院外的玄火教魔修!

  她想也不想直接展开身法追了过去。

  ……

  白桐巷里,王大贵提前从铺子里完工回了家。

  他让想要凑热闹的小女儿回到屋子,将长女喊到身边。

  男人犹豫了一下,然后神情复杂地道:“云儿,你娘去得早,有些事我本不方便说,只是如今不得不讲,那位陆大仙的身份你可知道?”

  王云儿茫然道:“我知道,他似乎是一种神木,只是看着像海棠罢了,他说人族和寻常妖族有时会生出怪妖,就像他一样,因此他当年被修士刺了一剑也没死——”

  “我不是说这个!”

  王大贵恨铁不成钢道:“我那铺子里的孙管事,女儿就拜在了苍火派,今日我向他暗中打听了几句,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何昔和陆晚的大名在前些年传遍中原仙门。

  万仙宗地位超然,数千年前就堪称正道魁首,历任宗主都是剑仙般的角色,如今的凌霄仙尊更是击败过数位妖王、战无不胜的人物,被九州修士所景仰,宗门地位也一升再升,隐隐有八派之首的意思。

  万仙宗唯有两位仙尊,除却宗主之外,就是桃源峰首座沧浪仙尊。

  那两人本是沧浪仙尊爱徒,年不及弱冠而筑基,理应有大好前程。

  谁知他们一夜间残杀同门数十人,而且事后逃得无影无踪,万仙宗那边只能宣布将他们逐出门派,又发令通缉。

  若他们伏诛也罢了,然而,在接下来的十数年里,他们几乎杀尽了想要领那笔赏金之人。

  偶尔有几个对付不了的高手,他们也总有办法逃脱并藏匿起来。

  这两人太有名了,许多门派还将之视为万仙宗的污点,故此随便一个小派里的弟子,都能说出他们的故事,并回家讲给长辈,然后又引起一番唏嘘和痛骂。

  王云儿先前还皱眉听着,最终忽然掩唇笑道:“曲山君和太山君都是妖族,百分百是逃去大荒了。”

  也有许多人族修士敢进入大荒,然而他们也只在边缘徘徊,意图狩猎妖兽或是一些修为低微的妖族罢了。

  若是敢孤身深入大荒,恐怕也得是灵虚境以上,这些人自恃身份,又不稀罕那赏金灵石,最多是偶然遇见而顺手斩妖除魔——不远千里去特意追杀两个筑基境修士,恐怕没有谁会这么做。

  再者,谁又能想到他们逃去了大荒呢,还各自占领山头成了大妖呢。

  “云儿,你!”

  王大贵跌足道:“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这妖族行事诡谲,性子也不稳,陆晚的父母皆被害死了,他铁定是恨毒了那些仙人——修士!”

  “苏仙君还救了他呢,”王云儿辩道:“他对苏仙君极为尊敬,一看就是知恩图报之人!”

  “那是两码事!”

  王大贵犹豫了一下,又道:“他们救了你,是我们王家的恩人,这我知道,但是云儿啊,你虽有些天赋,能看到那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终究还是凡人,陆大仙讲的故事,那花匠和海棠树妖,你们小姑娘听着自然美好万分,但结局又如何呢?”

  “他们是被那些草菅人命的修士害死了。”

  王云儿不满地道,旋又隐隐有些明白过来,顿时扶额叹道:“爹在说什么啊,曲山君是我的恩人,如今他留在这里也是怕有人要继续害我。”

  王大贵狐疑地看她一眼。

  心道那半妖生得如此丰神俊朗,就算真身是一棵树,也将他见过的所有世家公子都比了下去,女儿年纪轻轻,平日里也只是和族中的兄弟们说话接触,如何能不动心?

  “爹,”王云儿一看就知道父亲在想什么,“先前不答应姓秦的,我厌他人品、且不愿做妾是一回事,其实我心里一直隐隐有其他想法,只是说不出来。”

  王大贵有些紧张,“那又是什么?”

  “我看了那日苏仙君的信,才明白过来,别人如何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我不想一辈子就这么过去,嫁人,生孩子,和小妾或者正房斗法,一辈子都困在后宅,或是像族里的婶子们一样,天天坐在树下家长里短,给晚辈们——”

  拉皮条。

  她默默吞下了苏旭的原话,“操心晚辈们的婚事,那样太无趣了。”

  王大贵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那苏仙君是仙人,还是仙尊的徒弟,她和你不一样的,而且有多少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呢?仙人终究是少数。”

  王云儿摇了摇头,然后笑道:“爹,你放心吧,我现在心里根本没那档子事。”

  王大贵看出她这话倒是字字真心,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觉得头大,不过天色已晚,他让女儿好好休息,自己出门买菜去了。

  与此同时,一堵墙之隔的院外小巷里。

  陆晚抱着手站在树荫下,漫不经心地瞅着一旁的白发青年,“师兄都听见了?”

  何昔不久前才从雍州回来,他去调查玉桂仙君的事也有了些眉目,闻言哼了一声,“你是故意将真名告知他们。”

  “是啊,”陆晚随口道:“若是他们为了赏金反咬一口,那宰了便是,也不需再耗费工夫,若是他们依然保守秘密,那我就帮到底,我看信里,大师姐也隐约透露出这么个意思,只是她让我自己拿捏。”

  毕竟一旦暴露身份,他才是被追杀的人。

  不过,王大贵竟只担心他是否将女儿勾走。

  何昔早就知道这师弟是什么脾气,“王云儿不曾问你,你一个半妖为何能被大师姐救起来又被谢无涯收徒吗?”

  陆晚摆了摆手,“大师姐也帮了她,她只以为大师姐就是个好心人罢了。”

  何昔微微摇头,“只要别暴露师姐的事,其余的你随便怎样都行。”

  他们自己倒是无所谓妖族身份是否暴露,然而,若是他们的真实身份传扬出去,人们也免不了对桃源峰的其他人心生怀疑。

  半妖们修炼了玄门功法,灵压与人族修士相差无几,寻常时候根本看不出异常,只是若是身受重伤,灵力消耗太剧烈,兴许就会露出破绽,更别提还有照妖镜一类的法宝。

  “毕竟大师姐现今还不想离开宗门。”

  何昔想了想,又道:“你找到六夫人的眼线了吗,还是根本没有这人?”

  陆晚说起这个倒是精神了些,“你道他们真是派遣了修士去盯梢吗?并不是,否则怎么瞒得过我,不过我倒是查出来了,王姑娘的四堂兄新娶的媳妇,那女人做派一看就是学过规矩的,没有灵压故此不曾惹人警惕,更何况她不与王姑娘交好,只不远不近地当个亲戚罢了。”

  这般眼线太不容易惹人怀疑了,陆晚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人找出来,六夫人的心眼手段可见一斑。

  “他们倒是好算计。”

  何昔心想陆晚既然发现了那眼线,而且能确认这件事,“你见过那眼线了?可曾套出什么话?我们都是妖族之事,究竟是只有六夫人知道,还是整个凌家人尽皆知。”

  陆晚就知道他要问这个,“放心。只有六房的人知道,他们等着用这个向家主邀宠,而且他们比起大房二房势弱,自然不敢提前透露出去,否则成了给他人做嫁衣。”

  “既如此——”

  何昔沉吟一声,“事不宜迟,干脆将二师兄三师姐四师兄五师姐都喊来,彻底解决隐患。”

  陆晚轻轻吸了口气,眼中却并无惊讶,显然也有过此念头,“为何不喊上六师兄呢?”

  何昔稍微侧过头,隔着冷硬护面“看”了他一眼,“凌家在桃源峰未必没有眼线,或者兴许有手段得知山中诸事,若是人都出来了,恐怕惹他们怀疑。”

  “也是,那我先去给大师姐回信。”

  这话是要征得苏旭同意。

  陆晚忽然想起来另一件事,“玉桂仙君的事怎么样了?”

  “我去她老家逛了一圈,得知了一些消息,下回当面和大师姐说吧——她必定不会高兴的。”

  ……

  焦岩城的坊市小巷里。

  苏旭闪电般钻入巷子里,速度比魔修快了不止一点半点。

  小巷极为狭窄,两侧高墙耸立,投下浓厚阴影,她甫一踏入,两把缠绕着烈焰的长剑当胸刺来。

  苏旭随手一指,看似漫不经心地点在剑身上。

  魔修浑身剧震。

  她的剑上本来充盈灵力,此时灵力悉数溃散开来,

  剑刃上翻腾的火焰也破碎了。

  刺目的火光飞溅,划过墙壁焦黑的砖石,又留下了凹陷的烧蚀痕迹。

  红裙少女的身影猛然欺近,以同样的手法点在另一把剑上。

  魔修双手虎口破裂,鲜血染红了枯瘦的十指,她尚且来不及反应,脖颈一重,被扼住咽喉按在了墙上。

  “你,你怎么?”

  魔修声音嘶哑,似乎不可置信。

  紧接着,颈边泛起一阵热意,仿佛有两条滚烫毒蛇游弋而下,火焰锁链瞬息间束缚了四肢,魔修已经被牢牢地捆在原地。

  苏旭望着被火链五花大绑的魔修,开门见山地问道:“韩二狗是你打伤的?”

  这就是那个所谓知道自己秘密的家伙?

  她稍微一想,自己这些年来行事还算谨慎,然而陆晚和何昔一直混迹江湖四处打杀和躲藏,与他们交过手的人不知凡几。

  若是他们露出什么马脚,再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也不奇怪。

  一旦怀疑就可能找到证据。

  魔修怔了一下,不顾皮肤已被火链烧地焦黑开裂,竟嘶声笑起来,“怎么,要为你的情郎报仇?”

  苏旭:“?”

  她手抖了一下。

  火焰锁链霎时收紧,直接将魔修绞得四分五裂,只是并无半点血迹。

  苏旭并不觉得这是对方被烧成了灰烬。

  回过头望见巷口伫立的羽衣青年,赤翎给她比了个大拇指,“这招真厉害,怎么练出来的?”

  “……不知道,仿佛天生就会。”

  她咬牙骂了一声,“可惜没什么用,这并非那人的本体,烧掉的只是化身罢了,不过她怎会出现在这里?你先前可在城里遇到过这种人?”

  还有,这魔修为何会认为她和韩二狗是一对儿?是不是那混账魔族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赤翎盯着那魔修化身消失之处看了一会儿,“这气息真是讨厌,就像屠山里面出来的修士一样。”

  黑暗又危险。

  苏旭:“……你见过有人从屠山里出来?”

  那不就是玄火教地宫的藏匿之处?对方所见者极有可能是玄火教魔修!

  赤翎点了点头,“我偶尔飞经屠山会感到有些异常,后来才发现是这些人的灵压,我知道有一群人住在那里面,却不清楚具体位置,因为我不敢靠近。”

  “你亲眼看到过他们?”

  苏旭心想假若地宫入口隐藏在秘境里,那这些魔修平日里应该不会暴露踪迹,除非他们主动走出来。

  “嗯,他们似乎是往城里去的。”

  那可能只是购置物资,或是发展教徒之类的。

  “不过,刚才那人,兴许是奔着夜雪阁来的,今日正是一月一度的‘月会’,据说会有好东西拍卖——你想去看看么?”

  苏旭欣然点头。

  她没有韩二狗的追踪本事,也只能碰碰运气。

  恍惚间,赤翎想起她并非独自来的,他们初遇时旁边还有个身具灵压的年轻人,“只是你那同伴呢?你们两个是一起的吧?”

  “顺路而已,不算同伴,”苏旭挥了挥手,“不用在意他。”,,网址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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