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Chapter 43
沈暮央微张了张口,错愕地抬眸仰望她。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那么点儿怪怪的呢？
虽说好像是这样的。
她看见孟寒光着个腿，冻得都发青了她心疼，所以问一下。
那孟寒学姐说冷的话,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给她找件外套来盖一盖。
逻辑上没有错误,人这问题好像也挺符合事情发展。
可就是为什么,学姐说这话她听起来莫名的别扭呢？
沈暮央得不出个结论,可能就是学姐这语气太过冷淡了,而学姐对她一向很温柔,所以她感觉怪异？
她咬了咬唇,有些困惑,那她最近是惹到孟寒学姐生气了吗？
应该也没有吧,孟寒学姐性子本身就淡,是不是孟寒学姐平时太照顾她,让她冷不丁看见一个正常的孟寒学姐，就不适应了？
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沈暮央心中已百转千回地闪过无数个念头,可好像就是抓不住那个重点。
沈暮央试探着问了句,“学姐，那你到底冷吗？”
孟寒看着她,听着她又不自觉开始小心翼翼的语气,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为难一个孩子了。
人又不知道她的心思,自己在这闷着情绪发泄不爽，关人小姑娘什么事，让人在这胆战心惊猜自己心思，缺德不缺德？
她抿了下唇，眸色温和了很多，看着沈暮央,摇了摇头，“还好。”
沈暮央却一下子蹙起了眉，她又不瞎，“那学姐先用我的外套罩一罩？”
嘴上是询问的语气，手上却已经不等人家回应开始拉自己校服拉链拉。
她觉着学姐应该不会不同意，虽然学姐看起来有那么点儿不大愿意碰人家的私人东西，但她之前在学姐家里，学姐连自己的睡衣都愿意借给她，那她应该在学姐的接受范围以内。
况且，以孟寒刚刚那个口吻，她直觉孟寒是不愿意要男生衣服的，而且更不想她去找学长借。
孟寒还没开口呢，人衣服都要从身上剥下来了，她立刻抬手一把按住女孩的动作，重新给她把外套整理好，拉链也拉回去，相当无奈，“你这次是又想在医院躺几天，嗯？”
跟刚刚的不冷不热截然不同，是完全软下来的语气。
“那学姐你的外套在哪里？”沈暮央吸了吸鼻子，不肯罢休。
“在学生会那边儿，没关系的，我不冷，你就安静在这坐会成吗？”
“不成。”沈暮央摇头，“我去给你拿过来。”
“你这边儿不管了？”孟寒指了指小课桌，作势吓她，“一会儿老师看这边预检的地方没人，要骂你的。”
“那学姐替我坐会儿，现在没人过来，你就坐着就行，行不行啊？”沈暮央吸着鼻子，一双鹿眼无辜地看着她，撒娇恳求的意味很明显。
“......”
孟寒头又疼了，就吃准了自己拿她没办法是不是？
她摆了摆手，叮嘱，“行吧，你慢点儿，时间还早这边儿没什么事，我盯着就成。”
沈暮央点头，表现得十分听话，可刚脱离孟寒的视线，她就小旋风一样跑了起来，得快一点儿不能让孟寒学姐冷着。
等她抱着外套重新跑回来的时候，孟寒果然坐她位置上非常尽功职守......地玩手机。
旁边站了两三个正在聊天的学姐，都贴好名牌了，见她过来，跟她打招呼，“初恋学妹。”
沈暮央笑嘻嘻跟人回礼，把校服递给了孟寒。
其中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学姐逗她，“不错啊，沈初恋，不愧跟我们班孟大会长并列校花，就是拽，都能指挥她替你在这儿守摊子了，这种事儿我们一般人那是想都不敢想。”
！
沈暮央受到了惊吓。
这误会可不能乱说，她哪里敢指挥学姐做事情，明明是为了帮学姐去取外套才麻烦人家帮忙坐这里一下下，没让她干活儿的。
“不不不，我没有的，我就是担心学姐冷，我是替她”沈暮央慌忙摆手。
孟寒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按着她坐到椅子上，完了往她桌边儿一靠，挡着别人的视线，冷淡没有情绪的语气，“你都知道她能指挥我了，还敢拿她开玩笑？”
高个子同学非常识相，挽手作揖，嬉皮笑脸，“得，不敢不敢！双校花都抱团了，我还敢惹，那不成全校公敌？”
孟寒斜她一眼，没好气道，“别贫了，赶紧走，省得一会儿其他班的来了，丢我们一班的面子。”
“哈哈哈。”高个子学姐大笑，“那小的告退，一会儿加油，靠您压轴带我们飞，势必拿下高二第一！”
接着，那几个学姐一起笑闹着往候场的方向去了。
“等等，那签到”沈暮央突然想起，无意识抬手要挽留。
孟寒靠桌边儿的姿势换了个方向，朝向沈暮央这边，高高的身影覆盖下来，遮住经云层过滤后的白光，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我让她们签过了。”
沈暮央恍然抬头，正对上少女背光的脸庞，和她背后天边儿大片大片儿的不刺眼的白云。
“啊。”她无意识咽了咽口水，“好的”莫名觉得被孟寒轻轻攥着的手腕那圈有点发热。
“那学姐也签过了吗，不过去候场吗？”
孟寒桃花眼的眼尾拉长，勾出弧度，“签过了，但是你还没给我贴牌呢。”
那刚刚那几位学姐不贴上了吗，你给她们贴了为什么不让她们帮你也贴上呢？
沈暮央很是疑惑，但到底没问出来，只是一贯的乖顺，“那我现在帮学姐贴上？”
“好。”孟寒这才松开她的手腕，离开桌边儿，没让她起身，自己蹲了下来，背朝着她，掀开乌黑的长发，“贴吧。”
还挺贴心，都不需要沈暮央怎么动，拿着名牌直接往上拍就行。
沈暮央看着蹲她面前的少女背影，恍惚觉着人这姿势顺畅的，似乎好像，就是没有帮忙的，她自己一个人，应该也是可以轻而易举就给贴上去的。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沈暮央这边儿的工作已经结束，她抱着个小本本走到了接力赛终点的位置。
孟寒这个项目是4400米，刚好每个交接都是在赛道起始也是终点的位置，此刻这里排着6个班的选手。
因为一个年级30个班，得分五组出来跑，最后由计时汇总统计结果算出前三的班级。
这样一来，其实相当刺激，因为你就算在这一组里跑了第一，都未必能拿到前三的名次，时刻都教人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往自己极限去跑。
孟寒是她们班的最后一棒，沈暮央一眼看过去，6个跑道里竟然她还有个眼熟的人。
是容姐，孟寒学姐曾经的师姐。所有的网球比赛，只要有机会一定第一个选择孟寒学姐做对手的那位学姐。
沈暮央想起好像自从那天容姐在球场上救下她和关沫冉，也就是孟寒学姐劝她改变竞技项目之后，真的没再见过孟寒网球赛里遇见她了。
不知道容姐是不是真的听取了孟寒的建议。
“小卫！”一声力竭声嘶的呼喊将沈暮央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上一轮的第一位选手已经到达，将自己手中的那一榜交了出去，那名叫小卫的女生，快速的接棒开跑成为最后一棒目前最占优势的第一名。
又过了十几二十秒，最后一棒选手陆续跑出。
沈暮央看得清楚，孟寒果然爆发力很强，一路轻松反超好几个人，而那位容姐紧随其后，也跟了上来。
直到最后一个拐弯处，前三名已经形成巨大优势，后面的选手被落得挺远。
而那个拐弯处有个极短的隧道。
进去的时候，沈暮央看见的是那个小卫跑在最前面，而孟寒距离她只剩两三米的距离，容姐排在第三，大概落后十米的样子。
按照三人的速度来看，应该很快第一就会被二、三名反超了，前三的名次也基本就定型了。
可是奇怪的是，出来的时候那个小卫还是第一。
隔了大概得有三、四秒才跑出来第二位。
而第二的位置上，是容姐。
孟寒学姐落在第三跑了出来，她一出来沈暮央就看出来了不对劲，孟寒是左手捂着肚子跑出来的，步伐也明显比进去之前沉重许多。
最后的这一百米跑完，就差那么两三步的距离，小卫以微弱的差距拿下第一，而容姐紧跟在她身后拿下第二。
第三的孟寒也抵达终点，依旧捂着肚子，刚到终点就半弓下了身子，急走了几步，挨到旁边工作区的一个小课桌边儿，扶着坐到了地上，背靠着桌低头喘气。
沈暮央只分出眼神看了一眼，她手里还接着工作，一个一个把选手最后的成绩登记下来。
她刚把最后一个抵达的选手记完，就看见眼前闪过了一阵风，她隐约看见容姐怒气冲冲的脸庞。
紧接着就是一声低吼咆哮，“你tm玩儿阴的，拿下第一恶心不恶心？”
沈暮央合上小本子，跟着声儿回头，就看见容姐揪着那个第一的小卫衣领，几乎快把人给提起来了。
胸口还停留在剧烈运动后的大幅度起伏中，喘着粗气，面上却是怒不可遏的模样，眼里喷火在质问小卫。
小卫脸上却还挂着无所谓的笑，轻蔑地看着她，“你在瞎说些什么东西，有人看到了吗？”
“老娘看到了，孟寒要超过你的那瞬间，你故意往她那里撞过去，一肘子戳她胃上就跑了，接着孟寒就直接蹲跪在地上，不然你以为你就算打趴了她，老娘要不是停下扶了她一把，能让你这辣鸡拿下第一？”
“呵，那都是你一个人说的，有谁看到，没有了，隧道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是嫉妒我拿下第一在这污蔑我？”
沈暮央脑子嗡了一声，一肘子撞孟寒胃上了？
孟寒是有胃病的啊，动不动就胃疼，你还撞拿手肘那样坚硬的地方撞她胃？
容姐咬牙切齿，拎着那个叫小卫的直接按赛道旁边工作区临时棚的一个支架上了，震的整个棚子都晃了下。“没人看见你做的恶心事儿，你以为你就没做了？你tm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小卫估计被撞疼了，也不像刚刚那么有恃无恐，有些畏惧地看着她，开始拍她攥自己衣领的手，嘴上还在作死着。
“你不恶心？之前你哪次网球赛不点名非跟孟寒打，你又哪次没下死力气了，这一年是看打不过人家，换了体育项目打拳击了才能绕过人家拿点儿奖项回来，现在一转眼真把自己当正义使者了？”
容姐气得手臂跟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你放屁！老娘之前跟她打网球都是场上见真章哪个跟你一样在比赛之外的地方下功夫的！”
剩下的沈暮央也听不下去了，她直直地往孟寒那边走，脑子里只剩了孟寒上次迎新晚会那天，胃疼发作整个人疼得动不了的那个画面。
可她刚刚走到孟寒身边，都没来得及说话，孟寒就抓住她的手臂，要借力起来，沈暮央连忙反手托住，将人扶了起来，“学姐。”
孟寒拍了拍她手背，示意她等会儿。
走到容姐那边儿的时候，已经有老师过来劝架了，还围了好几个学生会的，都在一边骂那个小卫，一边扯着容姐往后拉。
“容师姐。”
直到孟寒出声儿，容姐才皱着眉回头，“你怎么样了？”
孟寒扯着唇笑了笑，“还好。”
容姐点头，“那就好。”
“学生不能打人，尤其不能在学校动手，会记过的。”
“......”
容姐讪讪松了手，周边忙的一头汗的老师跟学生会干部也终于松了口气，“我没打她啊，我从来不打女生，虽然是挺想揍她一顿的，可还没动手呢。”
容姐很委屈。
旁边一众工作人员更委屈，您这都快把人跟柱子揉成一体了还没动手呢？
您要真动手是不是打算直接把这整个棚子也拆碎了给揉人身体里去？
啧，那场景太血腥，众人有点儿不敢想象了。
孟寒解决完这边的事儿，扶着自家小学妹的手，又静悄悄地闪人了。
存在感难得的低得惊人，好像刚刚那俩人闹得整个学生会都要炸锅，杠得眼看就要发生景水第一场校内暴力，不是因为她一样。
走到了不远处的另一个工作棚子里，找了个人少的角落，两人捡了两把椅子挨着坐下了。
孟寒看着小姑娘嘴巴撅的老高，一脸气呼呼的模样，眼睛不时在偷偷瞟着自己。
刚刚被阴了一把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笑了笑，“小迷妹心疼我了？”
“当然心疼啊。”沈暮央小声地喊道，看着她的眼睛关切得不得了，“学姐，你疼得厉害吗？”
孟寒不敢吓她，摇摇头，“已经没事儿了。”
其实确实也不怎么疼了，就是刚撞上来那一下子，真是，孟寒感觉胃部都痉挛了，差点儿给她直接疼出眼泪来，后来也不想在人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被容姐扶了一把后，还是坚持跑了下来。
然后刚刚缓了会儿，又调解容姐那个暴脾气一番，一通折腾下来，基本也就真的缓过来了。
“你骗人，你都出虚汗了。”沈暮央小声嘟囔。
“......”
沈暮央看见孟寒的脸色就是在泛白，额上冒出的汗珠也不是那种运动过后出的汗，而是虚汗。
这是痛出来的，沈暮央很清楚，因为她自己怕痛，又身子不好多病多灾的，对这种虚汗非常熟悉，一眼就看得出来。
孟寒突然觉得，这小姑娘乖是挺乖，但怎么好像不那么好唬的样子？
“学姐，你真要放过那个叫小卫的女生吗？”
孟寒是不大愿意跟学校里这种女生的小嫉妒一般见识的。
她在家里的生意场上见识多了，这种她觉得就跟熊孩子闹事儿似的，讨人厌，但不是太过分的话，她挺没那个闲心还正经浪费时间去收拾一番的。
等出社会，甚至都不用等出社会，自然多的是人教她做人。
孟寒其实有一点小小的清高，这要搁鹿君曦头上，大概就找个人在没人看见的角落一肘子还回去了，说不定还可能附赠地踹两脚，不至于把人弄伤，但就是出口气。
可孟寒的话，她看不大上这么幼稚的手段。
“学姐你一个人可以吗？那你在这儿等会，我有点事儿要找学生会的伙伴交接一下。”
沈暮央见孟寒没说话，气得不行，这事儿学生会长可能确实不大怎么看重，本着宽容照顾同学的心态就这么过去了，肚量大，胸襟广。
但她不行，孟寒问她小迷妹是不是心疼了，还一脸逗小孩玩的样子，那她就是心疼了啊。
心疼得不要不要的，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的月光女神，会在她无助落魄被人欺负的时候，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学姐，多好多温柔多善良的女孩啊。
沈暮央想把她放心里珍惜爱护，跟其他孟寒的小粉丝一样永远守护她。
结果现在她放心底守护的学姐被不知道哪个角落蹦哒出来的无名小卒给伤了，还挑着学姐最脆弱的胃部。
那她现在不是孟寒心里的小太阳了，沈暮央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已经被点燃导火线的小炸弹，她要爆掉了。
孟寒不知道她心里那些异常丰富的心理活动，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想了想女孩这么柔柔弱弱的，不可能跟容姐一样真跟人动手，况且她身上确实有学生会的任务，也就稍稍犹豫了下放她走了。
脱离孟寒视线后，沈暮央到处瞄了瞄，锁定目标，直直走了过去。
那个叫小卫的很快也感受到那道非常不友善的视线，快走了几步，离开跑道外圈，闪进了观众区下方，从三号门出去了。
“校园初恋，新晋校花？”小卫在空荡昏暗的通道里走了几步后，回头对上身后一直跟着她的女孩。
“怎么，你也是来替孟寒抱不平的？”小卫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人跟你可是对手啊，并列校花，你还管你对手的闲事，怪不得能因为什么可爱清纯拿下校花头衔，也是真够白莲的。”
沈暮央懒得跟她废话，“回去跟孟寒学姐道歉，否则我不保证你明天还能来学校上学，你以为孟寒学姐那么多粉丝都是摆看的，竟然敢对她下黑手。”
听见孟寒粉丝的时候，小卫心慌了一瞬，但很快她恢复了镇定，“不会的，没有人看到，隧道里就我们三个在场而已，孟寒是不屑于出来做声明的，容姐一个人的话证明不了什么。”
“是吗？”沈暮央逼近一步，睨视着她，“你自己的录音总能证明吧？”
沈暮央的声音原本是那种清澈软绵挂的，此刻却刻意压得很低，有种莫名的威慑力度。
“你说什么？！”小卫不可置信地低声尖叫了一下。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既而倒退一步，谨慎地看着她，“你录音了？不可能，不过就算你录了我也不怕，你还不知道我家里是干什么的吧，大不了我就转学呗，我家有的是钱，到哪都有书读。”
说到这，她还颇为自得地瞥了沈暮央一眼。
作为双校花，孟寒的家世是全校皆知的盛大，可眼前这位沈校花的话，可从来没有过什么听闻。
小卫唇角浮起一抹讥笑，“不就是运动场上撞了一下吗？你至于这么点儿事揪着不放？你看看人孟寒，不愧大家闺秀出来的，那气度可比你这位校园初恋大了不止一个等级。”
“那是她大度，但她的大度不是给你这种人作恶浪费的。”
沈暮央不在乎她的嘲讽，“行，你可以转学不怕我们孟寒学姐的粉丝，那你爸爸呢，你怕不怕，你应该知道你家公司最近新注入一笔数目不小的投资吧？”
沈暮央之前新收回的一笔款准备投资，看中的正是小卫家的公司项目。
但因为那是家族企业，家族企业的资金链总是很不稳定，容易被家庭关系变化所影响，为保投资不会打水漂，沈暮央就顺手查了查她们家的家庭关系。
一查之下，别的倒没有什么，只查到这个叫小卫的女生跟社会上小混混有乱七八糟的关系，半年前还意外打胎过，把她雷了个外焦里嫩。
但既然公司没问题，她还是选择了投资，人家女儿的传奇霸业，她并不怎么关心。
只是好巧不巧这位传奇小卫，竟然刚好是她们学校的同学，今天还刚好惹到了孟寒身上。
那就怨不得她把自己的有效资源拖出来做做合理利用了，反正钱都投了，能够获取的效益不要白不要。
沈暮央看着她意外的眼神，报了下她爸爸的电话号码，准确无误，“如果我以投资人的名义跟你爸揭发，他的宝贝女儿在外面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甚至在17岁这个年纪还有坠胎经历，你觉得你爸爸会是什么反应，你怕不怕呢？”
如果小卫的爸爸真的知道了她在外面发生了这种事，她保准要死的很惨，她爸爸是个非常严厉的人，做生意也是以讲原则闻名，甚至到了刻板的程度。
沈暮央看着面前这位传奇人生的小卫学姐，在她的一番话之下由之前的得瑟无赖彻底变换成了现在的惊恐畏惧，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种事儿比较适合孟寒学姐那种高冷睥睨天下的女神来干，她走软萌路线的来着。
不过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该做的还是得往下做。
沈暮央歪了歪头，“那你现在觉得你要不要去道个歉？”
语调温和了不少，还是个礼貌的询问句，她勉强在试着挽回点儿自己学校的乖巧人设
面前这位真正的传奇小卫姐却看着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我道歉，我现在就跟你去道歉！”
仿佛在看一个可怖的大魔王。
作者有话要说：沈暮央：有点儿淡淡的忧桑，我搞定了连容姐都搞不定的传奇小卫姐，万一孟寒学姐觉得我太彪悍，以后不罩我了怎么办？
孟寒：我什么时候想罩你了，我明明是想.......你。
沈暮央：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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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老吳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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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好像是这样的。
她看见孟寒光着个腿，冻得都发青了她心疼，所以问一下。
那孟寒学姐说冷的话,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给她找件外套来盖一盖。
逻辑上没有错误,人这问题好像也挺符合事情发展。
可就是为什么,学姐说这话她听起来莫名的别扭呢？
沈暮央得不出个结论,可能就是学姐这语气太过冷淡了,而学姐对她一向很温柔,所以她感觉怪异？
她咬了咬唇,有些困惑,那她最近是惹到孟寒学姐生气了吗？
应该也没有吧,孟寒学姐性子本身就淡,是不是孟寒学姐平时太照顾她,让她冷不丁看见一个正常的孟寒学姐，就不适应了？
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沈暮央心中已百转千回地闪过无数个念头,可好像就是抓不住那个重点。
沈暮央试探着问了句,“学姐，那你到底冷吗？”
孟寒看着她,听着她又不自觉开始小心翼翼的语气,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为难一个孩子了。
人又不知道她的心思,自己在这闷着情绪发泄不爽，关人小姑娘什么事，让人在这胆战心惊猜自己心思，缺德不缺德？
她抿了下唇，眸色温和了很多，看着沈暮央,摇了摇头，“还好。”
沈暮央却一下子蹙起了眉，她又不瞎，“那学姐先用我的外套罩一罩？”
嘴上是询问的语气，手上却已经不等人家回应开始拉自己校服拉链拉。
她觉着学姐应该不会不同意，虽然学姐看起来有那么点儿不大愿意碰人家的私人东西，但她之前在学姐家里，学姐连自己的睡衣都愿意借给她，那她应该在学姐的接受范围以内。
况且，以孟寒刚刚那个口吻，她直觉孟寒是不愿意要男生衣服的，而且更不想她去找学长借。
孟寒还没开口呢，人衣服都要从身上剥下来了，她立刻抬手一把按住女孩的动作，重新给她把外套整理好，拉链也拉回去，相当无奈，“你这次是又想在医院躺几天，嗯？”
跟刚刚的不冷不热截然不同，是完全软下来的语气。
“那学姐你的外套在哪里？”沈暮央吸了吸鼻子，不肯罢休。
“在学生会那边儿，没关系的，我不冷，你就安静在这坐会成吗？”
“不成。”沈暮央摇头，“我去给你拿过来。”
“你这边儿不管了？”孟寒指了指小课桌，作势吓她，“一会儿老师看这边预检的地方没人，要骂你的。”
“那学姐替我坐会儿，现在没人过来，你就坐着就行，行不行啊？”沈暮央吸着鼻子，一双鹿眼无辜地看着她，撒娇恳求的意味很明显。
“......”
孟寒头又疼了，就吃准了自己拿她没办法是不是？
她摆了摆手，叮嘱，“行吧，你慢点儿，时间还早这边儿没什么事，我盯着就成。”
沈暮央点头，表现得十分听话，可刚脱离孟寒的视线，她就小旋风一样跑了起来，得快一点儿不能让孟寒学姐冷着。
等她抱着外套重新跑回来的时候，孟寒果然坐她位置上非常尽功职守......地玩手机。
旁边站了两三个正在聊天的学姐，都贴好名牌了，见她过来，跟她打招呼，“初恋学妹。”
沈暮央笑嘻嘻跟人回礼，把校服递给了孟寒。
其中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学姐逗她，“不错啊，沈初恋，不愧跟我们班孟大会长并列校花，就是拽，都能指挥她替你在这儿守摊子了，这种事儿我们一般人那是想都不敢想。”
！
沈暮央受到了惊吓。
这误会可不能乱说，她哪里敢指挥学姐做事情，明明是为了帮学姐去取外套才麻烦人家帮忙坐这里一下下，没让她干活儿的。
“不不不，我没有的，我就是担心学姐冷，我是替她”沈暮央慌忙摆手。
孟寒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按着她坐到椅子上，完了往她桌边儿一靠，挡着别人的视线，冷淡没有情绪的语气，“你都知道她能指挥我了，还敢拿她开玩笑？”
高个子同学非常识相，挽手作揖，嬉皮笑脸，“得，不敢不敢！双校花都抱团了，我还敢惹，那不成全校公敌？”
孟寒斜她一眼，没好气道，“别贫了，赶紧走，省得一会儿其他班的来了，丢我们一班的面子。”
“哈哈哈。”高个子学姐大笑，“那小的告退，一会儿加油，靠您压轴带我们飞，势必拿下高二第一！”
接着，那几个学姐一起笑闹着往候场的方向去了。
“等等，那签到”沈暮央突然想起，无意识抬手要挽留。
孟寒靠桌边儿的姿势换了个方向，朝向沈暮央这边，高高的身影覆盖下来，遮住经云层过滤后的白光，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我让她们签过了。”
沈暮央恍然抬头，正对上少女背光的脸庞，和她背后天边儿大片大片儿的不刺眼的白云。
“啊。”她无意识咽了咽口水，“好的”莫名觉得被孟寒轻轻攥着的手腕那圈有点发热。
“那学姐也签过了吗，不过去候场吗？”
孟寒桃花眼的眼尾拉长，勾出弧度，“签过了，但是你还没给我贴牌呢。”
那刚刚那几位学姐不贴上了吗，你给她们贴了为什么不让她们帮你也贴上呢？
沈暮央很是疑惑，但到底没问出来，只是一贯的乖顺，“那我现在帮学姐贴上？”
“好。”孟寒这才松开她的手腕，离开桌边儿，没让她起身，自己蹲了下来，背朝着她，掀开乌黑的长发，“贴吧。”
还挺贴心，都不需要沈暮央怎么动，拿着名牌直接往上拍就行。
沈暮央看着蹲她面前的少女背影，恍惚觉着人这姿势顺畅的，似乎好像，就是没有帮忙的，她自己一个人，应该也是可以轻而易举就给贴上去的。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沈暮央这边儿的工作已经结束，她抱着个小本本走到了接力赛终点的位置。
孟寒这个项目是4400米，刚好每个交接都是在赛道起始也是终点的位置，此刻这里排着6个班的选手。
因为一个年级30个班，得分五组出来跑，最后由计时汇总统计结果算出前三的班级。
这样一来，其实相当刺激，因为你就算在这一组里跑了第一，都未必能拿到前三的名次，时刻都教人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往自己极限去跑。
孟寒是她们班的最后一棒，沈暮央一眼看过去，6个跑道里竟然她还有个眼熟的人。
是容姐，孟寒学姐曾经的师姐。所有的网球比赛，只要有机会一定第一个选择孟寒学姐做对手的那位学姐。
沈暮央想起好像自从那天容姐在球场上救下她和关沫冉，也就是孟寒学姐劝她改变竞技项目之后，真的没再见过孟寒网球赛里遇见她了。
不知道容姐是不是真的听取了孟寒的建议。
“小卫！”一声力竭声嘶的呼喊将沈暮央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上一轮的第一位选手已经到达，将自己手中的那一榜交了出去，那名叫小卫的女生，快速的接棒开跑成为最后一棒目前最占优势的第一名。
又过了十几二十秒，最后一棒选手陆续跑出。
沈暮央看得清楚，孟寒果然爆发力很强，一路轻松反超好几个人，而那位容姐紧随其后，也跟了上来。
直到最后一个拐弯处，前三名已经形成巨大优势，后面的选手被落得挺远。
而那个拐弯处有个极短的隧道。
进去的时候，沈暮央看见的是那个小卫跑在最前面，而孟寒距离她只剩两三米的距离，容姐排在第三，大概落后十米的样子。
按照三人的速度来看，应该很快第一就会被二、三名反超了，前三的名次也基本就定型了。
可是奇怪的是，出来的时候那个小卫还是第一。
隔了大概得有三、四秒才跑出来第二位。
而第二的位置上，是容姐。
孟寒学姐落在第三跑了出来，她一出来沈暮央就看出来了不对劲，孟寒是左手捂着肚子跑出来的，步伐也明显比进去之前沉重许多。
最后的这一百米跑完，就差那么两三步的距离，小卫以微弱的差距拿下第一，而容姐紧跟在她身后拿下第二。
第三的孟寒也抵达终点，依旧捂着肚子，刚到终点就半弓下了身子，急走了几步，挨到旁边工作区的一个小课桌边儿，扶着坐到了地上，背靠着桌低头喘气。
沈暮央只分出眼神看了一眼，她手里还接着工作，一个一个把选手最后的成绩登记下来。
她刚把最后一个抵达的选手记完，就看见眼前闪过了一阵风，她隐约看见容姐怒气冲冲的脸庞。
紧接着就是一声低吼咆哮，“你tm玩儿阴的，拿下第一恶心不恶心？”
沈暮央合上小本子，跟着声儿回头，就看见容姐揪着那个第一的小卫衣领，几乎快把人给提起来了。
胸口还停留在剧烈运动后的大幅度起伏中，喘着粗气，面上却是怒不可遏的模样，眼里喷火在质问小卫。
小卫脸上却还挂着无所谓的笑，轻蔑地看着她，“你在瞎说些什么东西，有人看到了吗？”
“老娘看到了，孟寒要超过你的那瞬间，你故意往她那里撞过去，一肘子戳她胃上就跑了，接着孟寒就直接蹲跪在地上，不然你以为你就算打趴了她，老娘要不是停下扶了她一把，能让你这辣鸡拿下第一？”
“呵，那都是你一个人说的，有谁看到，没有了，隧道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是嫉妒我拿下第一在这污蔑我？”
沈暮央脑子嗡了一声，一肘子撞孟寒胃上了？
孟寒是有胃病的啊，动不动就胃疼，你还撞拿手肘那样坚硬的地方撞她胃？
容姐咬牙切齿，拎着那个叫小卫的直接按赛道旁边工作区临时棚的一个支架上了，震的整个棚子都晃了下。“没人看见你做的恶心事儿，你以为你就没做了？你tm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小卫估计被撞疼了，也不像刚刚那么有恃无恐，有些畏惧地看着她，开始拍她攥自己衣领的手，嘴上还在作死着。
“你不恶心？之前你哪次网球赛不点名非跟孟寒打，你又哪次没下死力气了，这一年是看打不过人家，换了体育项目打拳击了才能绕过人家拿点儿奖项回来，现在一转眼真把自己当正义使者了？”
容姐气得手臂跟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你放屁！老娘之前跟她打网球都是场上见真章哪个跟你一样在比赛之外的地方下功夫的！”
剩下的沈暮央也听不下去了，她直直地往孟寒那边走，脑子里只剩了孟寒上次迎新晚会那天，胃疼发作整个人疼得动不了的那个画面。
可她刚刚走到孟寒身边，都没来得及说话，孟寒就抓住她的手臂，要借力起来，沈暮央连忙反手托住，将人扶了起来，“学姐。”
孟寒拍了拍她手背，示意她等会儿。
走到容姐那边儿的时候，已经有老师过来劝架了，还围了好几个学生会的，都在一边骂那个小卫，一边扯着容姐往后拉。
“容师姐。”
直到孟寒出声儿，容姐才皱着眉回头，“你怎么样了？”
孟寒扯着唇笑了笑，“还好。”
容姐点头，“那就好。”
“学生不能打人，尤其不能在学校动手，会记过的。”
“......”
容姐讪讪松了手，周边忙的一头汗的老师跟学生会干部也终于松了口气，“我没打她啊，我从来不打女生，虽然是挺想揍她一顿的，可还没动手呢。”
容姐很委屈。
旁边一众工作人员更委屈，您这都快把人跟柱子揉成一体了还没动手呢？
您要真动手是不是打算直接把这整个棚子也拆碎了给揉人身体里去？
啧，那场景太血腥，众人有点儿不敢想象了。
孟寒解决完这边的事儿，扶着自家小学妹的手，又静悄悄地闪人了。
存在感难得的低得惊人，好像刚刚那俩人闹得整个学生会都要炸锅，杠得眼看就要发生景水第一场校内暴力，不是因为她一样。
走到了不远处的另一个工作棚子里，找了个人少的角落，两人捡了两把椅子挨着坐下了。
孟寒看着小姑娘嘴巴撅的老高，一脸气呼呼的模样，眼睛不时在偷偷瞟着自己。
刚刚被阴了一把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笑了笑，“小迷妹心疼我了？”
“当然心疼啊。”沈暮央小声地喊道，看着她的眼睛关切得不得了，“学姐，你疼得厉害吗？”
孟寒不敢吓她，摇摇头，“已经没事儿了。”
其实确实也不怎么疼了，就是刚撞上来那一下子，真是，孟寒感觉胃部都痉挛了，差点儿给她直接疼出眼泪来，后来也不想在人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被容姐扶了一把后，还是坚持跑了下来。
然后刚刚缓了会儿，又调解容姐那个暴脾气一番，一通折腾下来，基本也就真的缓过来了。
“你骗人，你都出虚汗了。”沈暮央小声嘟囔。
“......”
沈暮央看见孟寒的脸色就是在泛白，额上冒出的汗珠也不是那种运动过后出的汗，而是虚汗。
这是痛出来的，沈暮央很清楚，因为她自己怕痛，又身子不好多病多灾的，对这种虚汗非常熟悉，一眼就看得出来。
孟寒突然觉得，这小姑娘乖是挺乖，但怎么好像不那么好唬的样子？
“学姐，你真要放过那个叫小卫的女生吗？”
孟寒是不大愿意跟学校里这种女生的小嫉妒一般见识的。
她在家里的生意场上见识多了，这种她觉得就跟熊孩子闹事儿似的，讨人厌，但不是太过分的话，她挺没那个闲心还正经浪费时间去收拾一番的。
等出社会，甚至都不用等出社会，自然多的是人教她做人。
孟寒其实有一点小小的清高，这要搁鹿君曦头上，大概就找个人在没人看见的角落一肘子还回去了，说不定还可能附赠地踹两脚，不至于把人弄伤，但就是出口气。
可孟寒的话，她看不大上这么幼稚的手段。
“学姐你一个人可以吗？那你在这儿等会，我有点事儿要找学生会的伙伴交接一下。”
沈暮央见孟寒没说话，气得不行，这事儿学生会长可能确实不大怎么看重，本着宽容照顾同学的心态就这么过去了，肚量大，胸襟广。
但她不行，孟寒问她小迷妹是不是心疼了，还一脸逗小孩玩的样子，那她就是心疼了啊。
心疼得不要不要的，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的月光女神，会在她无助落魄被人欺负的时候，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学姐，多好多温柔多善良的女孩啊。
沈暮央想把她放心里珍惜爱护，跟其他孟寒的小粉丝一样永远守护她。
结果现在她放心底守护的学姐被不知道哪个角落蹦哒出来的无名小卒给伤了，还挑着学姐最脆弱的胃部。
那她现在不是孟寒心里的小太阳了，沈暮央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已经被点燃导火线的小炸弹，她要爆掉了。
孟寒不知道她心里那些异常丰富的心理活动，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想了想女孩这么柔柔弱弱的，不可能跟容姐一样真跟人动手，况且她身上确实有学生会的任务，也就稍稍犹豫了下放她走了。
脱离孟寒视线后，沈暮央到处瞄了瞄，锁定目标，直直走了过去。
那个叫小卫的很快也感受到那道非常不友善的视线，快走了几步，离开跑道外圈，闪进了观众区下方，从三号门出去了。
“校园初恋，新晋校花？”小卫在空荡昏暗的通道里走了几步后，回头对上身后一直跟着她的女孩。
“怎么，你也是来替孟寒抱不平的？”小卫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人跟你可是对手啊，并列校花，你还管你对手的闲事，怪不得能因为什么可爱清纯拿下校花头衔，也是真够白莲的。”
沈暮央懒得跟她废话，“回去跟孟寒学姐道歉，否则我不保证你明天还能来学校上学，你以为孟寒学姐那么多粉丝都是摆看的，竟然敢对她下黑手。”
听见孟寒粉丝的时候，小卫心慌了一瞬，但很快她恢复了镇定，“不会的，没有人看到，隧道里就我们三个在场而已，孟寒是不屑于出来做声明的，容姐一个人的话证明不了什么。”
“是吗？”沈暮央逼近一步，睨视着她，“你自己的录音总能证明吧？”
沈暮央的声音原本是那种清澈软绵挂的，此刻却刻意压得很低，有种莫名的威慑力度。
“你说什么？！”小卫不可置信地低声尖叫了一下。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既而倒退一步，谨慎地看着她，“你录音了？不可能，不过就算你录了我也不怕，你还不知道我家里是干什么的吧，大不了我就转学呗，我家有的是钱，到哪都有书读。”
说到这，她还颇为自得地瞥了沈暮央一眼。
作为双校花，孟寒的家世是全校皆知的盛大，可眼前这位沈校花的话，可从来没有过什么听闻。
小卫唇角浮起一抹讥笑，“不就是运动场上撞了一下吗？你至于这么点儿事揪着不放？你看看人孟寒，不愧大家闺秀出来的，那气度可比你这位校园初恋大了不止一个等级。”
“那是她大度，但她的大度不是给你这种人作恶浪费的。”
沈暮央不在乎她的嘲讽，“行，你可以转学不怕我们孟寒学姐的粉丝，那你爸爸呢，你怕不怕，你应该知道你家公司最近新注入一笔数目不小的投资吧？”
沈暮央之前新收回的一笔款准备投资，看中的正是小卫家的公司项目。
但因为那是家族企业，家族企业的资金链总是很不稳定，容易被家庭关系变化所影响，为保投资不会打水漂，沈暮央就顺手查了查她们家的家庭关系。
一查之下，别的倒没有什么，只查到这个叫小卫的女生跟社会上小混混有乱七八糟的关系，半年前还意外打胎过，把她雷了个外焦里嫩。
但既然公司没问题，她还是选择了投资，人家女儿的传奇霸业，她并不怎么关心。
只是好巧不巧这位传奇小卫，竟然刚好是她们学校的同学，今天还刚好惹到了孟寒身上。
那就怨不得她把自己的有效资源拖出来做做合理利用了，反正钱都投了，能够获取的效益不要白不要。
沈暮央看着她意外的眼神，报了下她爸爸的电话号码，准确无误，“如果我以投资人的名义跟你爸揭发，他的宝贝女儿在外面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甚至在17岁这个年纪还有坠胎经历，你觉得你爸爸会是什么反应，你怕不怕呢？”
如果小卫的爸爸真的知道了她在外面发生了这种事，她保准要死的很惨，她爸爸是个非常严厉的人，做生意也是以讲原则闻名，甚至到了刻板的程度。
沈暮央看着面前这位传奇人生的小卫学姐，在她的一番话之下由之前的得瑟无赖彻底变换成了现在的惊恐畏惧，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种事儿比较适合孟寒学姐那种高冷睥睨天下的女神来干，她走软萌路线的来着。
不过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该做的还是得往下做。
沈暮央歪了歪头，“那你现在觉得你要不要去道个歉？”
语调温和了不少，还是个礼貌的询问句，她勉强在试着挽回点儿自己学校的乖巧人设
面前这位真正的传奇小卫姐却看着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我道歉，我现在就跟你去道歉！”
仿佛在看一个可怖的大魔王。
作者有话要说：沈暮央：有点儿淡淡的忧桑，我搞定了连容姐都搞不定的传奇小卫姐，万一孟寒学姐觉得我太彪悍，以后不罩我了怎么办？
孟寒：我什么时候想罩你了，我明明是想.......你。
沈暮央：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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