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嘲弄
一听到夺取最厉害的法器，有鱼想起她在摇光殿看法器时，鸱鸮曾跟她提过那把泣珠剑，摇摇手道:“打死我也不会去摇光殿夺宝贝。”
“谁说泣珠剑在摇光殿？有鱼，这几天我四处打探，终于得到了泣珠剑的线索，改天我带你去取泣珠剑好不好？等拿到了泣珠剑，就把玄初还有欺负过你的那些人杀个片甲不留！”鸱鸮挥起翅膀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有鱼看见鸱鸮滑稽的动作噗嗤笑出声，捡起地上的鸡腿，边啃边问鸱鸮:“小鸟，你为何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鸱鸮怕有鱼起疑它利用有鱼，连忙解释道:“在蓬莱岛上，我只有你一个认识的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有鱼听了大受感动，放下鸡腿抱住鸱鸮，鸱鸮被有鱼抱得透不过气来，又有点害羞道:“快松手了，人鸟授受不亲。”
“我偏不放，你是我在蓬莱岛上唯一的亲人，小鸟，你要是变成人那该多好。”有鱼道。
“原来你介意我不是人。”鸱鸮撇嘴道。
“没有没有，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最喜欢的小鸟。”有鱼亲昵鸱鸮道。
“你最喜欢的不是天竺寺那个和尚吗？”鸱鸮一提增秀就不高兴。
“你跟增秀不一样，你呢，就像我妹妹有幸，增秀只能藏在心里偷偷想，而妹妹能天天伴我在身边，形影不离。”有鱼笑嘻嘻向鸱鸮打比方。
鸱鸮开始觉得有鱼说得有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它不是母的，有鱼怎么可以把它当做亲妹妹？
鸱鸮想开口与有鱼解释，看到有鱼啃完鸡腿趴在柴木睡去，就不去打扰有鱼休息了。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天空里结着一丝淡淡情愫，在皎皎月光里弥漫、晕开，就像寂静月夜下悄然绽放的昙花，那转瞬即逝的心动成了无人知晓的秘密。
“有鱼，等我恢复，我一定不会让其他人再欺负你！”鸱鸮望着熟睡的有鱼暗自发誓。
第二天，有鱼还未睡醒，琴言就气势汹汹地来到柴房，将有鱼从柴木堆里拉起。
有鱼睡眼惺忪，揉着眼睛问琴言：“琴言，天还没亮呢，这么早过来叫我做什么事？”
琴言本就不想与有鱼多言，语速飞速道:“岛主有令，今日众下仙去玄机堂听夫子讲经说法。年有鱼，你还不快去梳妆一下？”
“我也去？师父她同意我学习修炼了？”有鱼窃喜问，她这一个月在天玑殿里，不是挑水砍柴就是烧饭做菜，玄思还未教她真正有用的东西。
“所有下仙都必须去，自然也少不了你，不想挨骂的话赶紧跟我去。”琴言催促有鱼。
有鱼起身，去打个水洗脸，再梳个头。琴言在一旁等得不耐烦，有鱼头发还没梳完，就拉着有鱼去玄机堂。
琴言与有鱼来到玄机堂，堂内基本坐满了人。下面的仙人看到有鱼乱糟糟的头发，都在底下偷笑。有鱼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独自走到最角落的位子坐下。
“你就是年有鱼？”授课的夫子走到有鱼身旁问道。
“学生年有鱼，见过夫子。”有鱼向夫子恭恭敬敬作揖。
“听说你昨天身体不适才没来听课？”夫子问有鱼。
有鱼对昨天上课一事蒙在鼓里，就跟夫子解释:“夫子，昨天我——”
有鱼还没说完，琴言从位子上站起来替有鱼回答:“夫子，有鱼大病初愈，有些地方还未康复，你切莫与她多言。”
琴言说有鱼有病的时候特地指了指脑袋，暗示有鱼脑子不正常，底下不明真相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琴言，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嘲弄我？”有鱼从位子上站起来质问琴言。
琴言自然地从桌子上翻开书本，眯着眼不去理会有鱼。
“原来玄思师伯不教这个徒弟是因为徒弟脑子有病。”
“看来是与玄初师叔那次事情落下病根了，可惜了。”
底下议论纷纷，各种流言蜚语充斥课堂，有鱼百口莫辩。
滟滟挺身而出帮有鱼解围:“有鱼与我共处过一段时间，她冰雪聪明，天资过人，又心地善良，与世无争，绝非有些人口中之人。”
“滟滟你有所不知，有鱼因为玄初师叔那事，心有郁结，医药罔效，发病起来，疯疯癫癫，六亲不认，所以师父才不让她修炼让她好生休养。”琴言继续造谣中伤有鱼。
有鱼越听越气，站起来反驳琴言:“你胡说，我根本没病，师父不让我修炼另有原因，绝非你说的那样。”
“你年有鱼忤逆师父，颠三倒四，神志不清，整个天玑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琴言咄咄逼人。
“琴言，你少说两句，夫子授课，时间宝贵，课上不是让你来闲言碎语的。”坐在后面的严晟也看不惯琴言，数落了琴言几句。
“哟，我天玑殿的事还轮不到你天璇殿来插手。严晟，你这么爱帮有鱼，也被有鱼迷得神魂颠倒了吗？你不要你的白芷师妹了吗？”琴言有意挑拨有鱼与天璇殿关系，让严晟不好帮有鱼。
“琴言，你过分了，同门如手足，你却这样说有鱼。”白芷指责琴言。
“同门？她是摇光殿不要的弟子，才被我师父好心收留的，师父也仅仅是收留，没说收她为徒啊。我可不认一个浑身上下都不正常的师妹。”琴言存心拿有鱼解气，不把她说死不罢休。
在窗外观战的鸱鸮听到琴言的毒言恶语，恨不得飞过去啄烂琴言的嘴，它叼起一块石子，一口吐向琴言。
琴言的下巴啪的一声被石子打中，脸上被石子砸出了一个血窟窿。
琴言用手去擦脸，一看手上都是血，怒视底下的人，骂道:“是谁在背后打我？”
严晟指了指窗子对琴言道:“石子从那儿飞进来的，你应该去外面看看是谁收拾你。”
“看来恶人自有天收。”滟滟也跟着起哄，与严晟联手对付琴言。
琴言气呼呼走到窗子前，东张西望也没看见一个人影，她怀疑是有人施法掩盖了自己身份，向众人发下重誓:“今日之仇，我必眦睚必报！”
“好了好了，人既然到齐就上课吧。不要将时间浪费在口舌上，夫子在等你们消停呢。”天枢殿弟子铃兰竖起书本道。
见形势失控，夫子手执教鞭重整威严，众人才停歇下来。
很快，闹哄哄的课堂上鸦雀无声，静得只听到翻书声。夫子坐在讲台上，口沫横飞地讲解《道德经》、《南华经》、《冲虚经》。
此三书为耳熟能详的道教经典，不少弟子在岛外修行时就已阅过不下百遍。但在道教修行界，往往免不了重术轻学的风气，因此大多数修行者只重实践修炼，对理论经典只是囫囵吞枣，没有用心去解读。
夫子见底下学生，有的神游物外，有的偷翻其他法术秘籍，有的索性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藐视课堂，毫无纪律可言。
夫子走到学生中间，向学生提问:“谁能回答何谓贵大患若身？”
底下一片死寂，无人举手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好一会，有鱼从位子站起来，不紧不慢答道:“大患，荣宠之属也。生之厚，必入死之地，故谓之大患也。《道德真经》言: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由有其身也。及吾无身，归之自然也，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无以易其身，故曰贵也。”
夫子听了，满意地点点头。他向有鱼望去，见她桌上并无课本，但她口若悬河，引经据典，信手拈来，不像琴言所言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
“那何谓宠辱不惊？”夫子继续考有鱼。
“天地不仁，大道无情，宠辱本是情欲加身所致。若以虚静恬淡自适，清静无尘，忘乎贵贱，以自适其天，必能超脱于世，宠辱不惊。”有鱼答道。
“好，说得好！”滟滟鼓掌为有鱼助威。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有鱼偷看邻桌翻开的书，正巧被她看到说中罢了。”琴言不以为然道。
“可是有鱼坐在角落，邻桌翻开的是《南华经》，有鱼所答的有些话出自《道德真经》，有些在书中甚至都找不到，哪来的偷看之说？”严晟一起帮有鱼说话。
“有鱼有鬼眼，你们桌上的书她都看得到。”琴言辩道。
“那有鱼的鬼眼真是厉害了，还能看穿夫子的心思，答得正合夫子心意。”严晟道。
“你——师父命我看住有鱼，我是不想让她疯病发作，胡言乱语，扰乱课堂。”琴言转移话题。
“到底谁有病谁扰乱课堂，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严晟讽刺琴言道。
课堂上又爆发一阵哄笑，琴言气急，但又找不出回击严晟的话，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待来日报仇。
“大家安静安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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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泣珠剑在摇光殿？有鱼，这几天我四处打探，终于得到了泣珠剑的线索，改天我带你去取泣珠剑好不好？等拿到了泣珠剑，就把玄初还有欺负过你的那些人杀个片甲不留！”鸱鸮挥起翅膀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有鱼看见鸱鸮滑稽的动作噗嗤笑出声，捡起地上的鸡腿，边啃边问鸱鸮:“小鸟，你为何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鸱鸮怕有鱼起疑它利用有鱼，连忙解释道:“在蓬莱岛上，我只有你一个认识的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有鱼听了大受感动，放下鸡腿抱住鸱鸮，鸱鸮被有鱼抱得透不过气来，又有点害羞道:“快松手了，人鸟授受不亲。”
“我偏不放，你是我在蓬莱岛上唯一的亲人，小鸟，你要是变成人那该多好。”有鱼道。
“原来你介意我不是人。”鸱鸮撇嘴道。
“没有没有，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最喜欢的小鸟。”有鱼亲昵鸱鸮道。
“你最喜欢的不是天竺寺那个和尚吗？”鸱鸮一提增秀就不高兴。
“你跟增秀不一样，你呢，就像我妹妹有幸，增秀只能藏在心里偷偷想，而妹妹能天天伴我在身边，形影不离。”有鱼笑嘻嘻向鸱鸮打比方。
鸱鸮开始觉得有鱼说得有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它不是母的，有鱼怎么可以把它当做亲妹妹？
鸱鸮想开口与有鱼解释，看到有鱼啃完鸡腿趴在柴木睡去，就不去打扰有鱼休息了。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天空里结着一丝淡淡情愫，在皎皎月光里弥漫、晕开，就像寂静月夜下悄然绽放的昙花，那转瞬即逝的心动成了无人知晓的秘密。
“有鱼，等我恢复，我一定不会让其他人再欺负你！”鸱鸮望着熟睡的有鱼暗自发誓。
第二天，有鱼还未睡醒，琴言就气势汹汹地来到柴房，将有鱼从柴木堆里拉起。
有鱼睡眼惺忪，揉着眼睛问琴言：“琴言，天还没亮呢，这么早过来叫我做什么事？”
琴言本就不想与有鱼多言，语速飞速道:“岛主有令，今日众下仙去玄机堂听夫子讲经说法。年有鱼，你还不快去梳妆一下？”
“我也去？师父她同意我学习修炼了？”有鱼窃喜问，她这一个月在天玑殿里，不是挑水砍柴就是烧饭做菜，玄思还未教她真正有用的东西。
“所有下仙都必须去，自然也少不了你，不想挨骂的话赶紧跟我去。”琴言催促有鱼。
有鱼起身，去打个水洗脸，再梳个头。琴言在一旁等得不耐烦，有鱼头发还没梳完，就拉着有鱼去玄机堂。
琴言与有鱼来到玄机堂，堂内基本坐满了人。下面的仙人看到有鱼乱糟糟的头发，都在底下偷笑。有鱼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独自走到最角落的位子坐下。
“你就是年有鱼？”授课的夫子走到有鱼身旁问道。
“学生年有鱼，见过夫子。”有鱼向夫子恭恭敬敬作揖。
“听说你昨天身体不适才没来听课？”夫子问有鱼。
有鱼对昨天上课一事蒙在鼓里，就跟夫子解释:“夫子，昨天我——”
有鱼还没说完，琴言从位子上站起来替有鱼回答:“夫子，有鱼大病初愈，有些地方还未康复，你切莫与她多言。”
琴言说有鱼有病的时候特地指了指脑袋，暗示有鱼脑子不正常，底下不明真相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琴言，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嘲弄我？”有鱼从位子上站起来质问琴言。
琴言自然地从桌子上翻开书本，眯着眼不去理会有鱼。
“原来玄思师伯不教这个徒弟是因为徒弟脑子有病。”
“看来是与玄初师叔那次事情落下病根了，可惜了。”
底下议论纷纷，各种流言蜚语充斥课堂，有鱼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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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滟滟你有所不知，有鱼因为玄初师叔那事，心有郁结，医药罔效，发病起来，疯疯癫癫，六亲不认，所以师父才不让她修炼让她好生休养。”琴言继续造谣中伤有鱼。
有鱼越听越气，站起来反驳琴言:“你胡说，我根本没病，师父不让我修炼另有原因，绝非你说的那样。”
“你年有鱼忤逆师父，颠三倒四，神志不清，整个天玑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琴言咄咄逼人。
“琴言，你少说两句，夫子授课，时间宝贵，课上不是让你来闲言碎语的。”坐在后面的严晟也看不惯琴言，数落了琴言几句。
“哟，我天玑殿的事还轮不到你天璇殿来插手。严晟，你这么爱帮有鱼，也被有鱼迷得神魂颠倒了吗？你不要你的白芷师妹了吗？”琴言有意挑拨有鱼与天璇殿关系，让严晟不好帮有鱼。
“琴言，你过分了，同门如手足，你却这样说有鱼。”白芷指责琴言。
“同门？她是摇光殿不要的弟子，才被我师父好心收留的，师父也仅仅是收留，没说收她为徒啊。我可不认一个浑身上下都不正常的师妹。”琴言存心拿有鱼解气，不把她说死不罢休。
在窗外观战的鸱鸮听到琴言的毒言恶语，恨不得飞过去啄烂琴言的嘴，它叼起一块石子，一口吐向琴言。
琴言的下巴啪的一声被石子打中，脸上被石子砸出了一个血窟窿。
琴言用手去擦脸，一看手上都是血，怒视底下的人，骂道:“是谁在背后打我？”
严晟指了指窗子对琴言道:“石子从那儿飞进来的，你应该去外面看看是谁收拾你。”
“看来恶人自有天收。”滟滟也跟着起哄，与严晟联手对付琴言。
琴言气呼呼走到窗子前，东张西望也没看见一个人影，她怀疑是有人施法掩盖了自己身份，向众人发下重誓:“今日之仇，我必眦睚必报！”
“好了好了，人既然到齐就上课吧。不要将时间浪费在口舌上，夫子在等你们消停呢。”天枢殿弟子铃兰竖起书本道。
见形势失控，夫子手执教鞭重整威严，众人才停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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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见底下学生，有的神游物外，有的偷翻其他法术秘籍，有的索性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藐视课堂，毫无纪律可言。
夫子走到学生中间，向学生提问:“谁能回答何谓贵大患若身？”
底下一片死寂，无人举手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好一会，有鱼从位子站起来，不紧不慢答道:“大患，荣宠之属也。生之厚，必入死之地，故谓之大患也。《道德真经》言: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由有其身也。及吾无身，归之自然也，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无以易其身，故曰贵也。”
夫子听了，满意地点点头。他向有鱼望去，见她桌上并无课本，但她口若悬河，引经据典，信手拈来，不像琴言所言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
“那何谓宠辱不惊？”夫子继续考有鱼。
“天地不仁，大道无情，宠辱本是情欲加身所致。若以虚静恬淡自适，清静无尘，忘乎贵贱，以自适其天，必能超脱于世，宠辱不惊。”有鱼答道。
“好，说得好！”滟滟鼓掌为有鱼助威。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有鱼偷看邻桌翻开的书，正巧被她看到说中罢了。”琴言不以为然道。
“可是有鱼坐在角落，邻桌翻开的是《南华经》，有鱼所答的有些话出自《道德真经》，有些在书中甚至都找不到，哪来的偷看之说？”严晟一起帮有鱼说话。
“有鱼有鬼眼，你们桌上的书她都看得到。”琴言辩道。
“那有鱼的鬼眼真是厉害了，还能看穿夫子的心思，答得正合夫子心意。”严晟道。
“你——师父命我看住有鱼，我是不想让她疯病发作，胡言乱语，扰乱课堂。”琴言转移话题。
“到底谁有病谁扰乱课堂，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严晟讽刺琴言道。
课堂上又爆发一阵哄笑，琴言气急，但又找不出回击严晟的话，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待来日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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