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晋江独家_病美人哭包不想当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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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晋江独家

  在津州养了一段时间,顾容的身体当真是越来越好。

  原本到了冬天,顾容总是风寒不止,受不得凉,常常连卧房的门都出不了,今年他竟然能偶尔出外走走,也没有先前那么怕冷了。

  不过他身上的衣裳还是会裹得比别人多。

  魏含鸢已经彻底忙碌起来。

  家中的一应物什都已添置完毕,管家、以及需要添补的其他下人都安排好了,魏含鸢也该去看看她在津州的那些商铺了。

  一连几日,魏含鸢都早出晚归。

  为了等魏含鸢一起吃饭,顾容有时候一等都会错过饭点一个多时辰,魏含鸢心疼不已,便让顾容独自一人先吃,不必等她。

  但顾容还是执意要等,没有办法,魏含鸢只能每天尽量早些回来。

  眼见魏含鸢如此忙碌,顾容忍不住在一次晚膳时向魏含鸢提议:“娘,商铺里的事不如也教教我吧。”

  魏含鸢停下筷子,抬起头看他:“容儿?”

  “娘如此忙碌,容儿也想在旁搭一把手。”

  魏含鸢静默了一瞬。

  她觉得能让顾容参与进来好像也不错。

  她是个女子,很多事情在某些时候确实不太方便由她亲自出面。

  而且魏含鸢忙碌折腾这些事情,终究还是为了顾容。

  让他学会些经商的手段,横竖都对他将来多有帮助。

  想到这里,魏含鸢道:“那娘晚些去问问史大夫和周大夫,若是他们觉得你能长时间外出走动,娘便带你去看看那几家商铺。”

  顾容笑了一下,高兴道:“好。”

  魏含鸢当晚便去问了史大夫,史大夫表示问题不大,魏含鸢放心不少,托人给顾容院里传话,说第二日便带他外出走走。

  第二日一早。

  宅子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豪华马车。

  以往魏含鸢出去,坐的都是小小的马车,来回亦十分低调。

  她一个妇人,不需要如此大张旗鼓,最好是越不引人注意越好。

  但是今天她给顾容备的这辆马车,车外装饰惹眼,车内十分宽敞,坐下四五个人都绝无问题。

  顾容裹着披风出来,因这阵仗差点吓呆,他回过头问元生:“为何不坐我们常坐的那辆马车?”

  顾容常坐的那辆,就是指从京城坐到津州,后来还跟着他去了祈福节那辆。

  那辆马车也挺舒服宽敞的,主要是里头的坐垫是为顾容专门缝制的,坐上去十分舒坦,累了靠在马车壁上还能打个瞌睡。

  那辆马车虽不及眼前这辆豪华,里头也够坐三个人了,哪怕魏含鸢再备一辆马车,两辆车一起出去,也比一起坐这种车招摇过市好。

  许是在京城待得久了,顾容不太习惯这种铺张浪费之事。

  在京城,官职越高的人出门越是简朴,听说副相沈大人常坐的还是那种内里只能容下一人的小马车,他有事外出,身边通常只带一个仆从,连随身的护卫都很少带。

  因为皇上就是提倡百官要勤俭节约,要是出门大铺排场,很容易给百姓留下不为民办事的印象。

  当然,他们背地里究竟如何奢靡,那就不为人知了。

  至少在京中街道上,会坐这种奢华马车的反而都是些有钱的商人。

  不过顾容只怔愣了一瞬,便很快反应过来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顾国公府的少爷了,他现在在津州,娘亲经营着几家商铺,他是富裕人家的少爷,坐奢华一些的马车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顾容在元生的搀扶之下上了车。

  很快魏含鸢也出来了,她身边跟着春堇。

  两人一起上马车,再加一个元生坐在车里,宋潜渊则照例坐在马车外,车夫挥动缰绳,赶着车往街市中心走去。

  顾容还没游览过津州白日的市集,除了那日从京城过来时匆匆看过几眼,因此十分好奇,撩起马车的帘子不住地朝外张望。

  可能是因为他坐的马车实在太奢华了,不仅四面雕花,车顶四个角还坠了玉质的挂饰,角落里不知垂着什么期间,随着车轮转动,一路“叮叮咚咚”的,十分招摇过市。

  因此顾容一探出头,便发现两旁的路人都在不住地看他。

  不一会儿,顾容就被他们看得不好意思了,连忙放下帘子,将脸缩了回来。

  魏含鸢在一旁见到,只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大约行驶了一炷香时间,地方到了。

  这是一家粮米铺子,头顶一块匾额写着“魏氏粮行”。

  顾容和魏含鸢一起下了车,铺子的掌柜忙上前迎接。

  魏家商铺涵盖范围很广,不止有粮米铺子,还有成衣铺子、首饰铺子、典当铺子等等。

  魏含鸢在津州没有典当铺子,只有一家粮米铺,两家成衣铺和一家首饰铺。

  这么一比较,当然是粮米铺子更加重要,因此魏含鸢是走完了其他三家铺子,最后才抽出了一整天的时间来这家粮米铺子查看。

  粮米铺的代掌柜姓钟,他早就得到消息,早早在铺子外等候。

  “当家的……”钟掌柜唤了魏含鸢一声,随即将视线转向顾容,“哟,这位想必是少爷吧!快快!里边请。”

  顾容总算是知道魏含鸢为什么要带着顾容坐这么一辆马车过来了,或许是心里因素,顾容总觉得钟掌柜对他们格外恭敬,迎他们进门时,眼睛时不时地还会往门外那辆马车上瞟。

  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就算是面对自家商铺的代掌柜,也需得摆足了架势。

  他想起先前魏含鸢是一个人坐着小马车视察其他铺子,早知如此,顾容便早点提出和魏含鸢一块儿来了,省得娘亲受累。

  毕竟她一个人,也没人在一旁帮衬着,想也知道会有多不容易。

  果然,顾容不过和魏含鸢刚坐下一会儿,那钟掌柜便当着他们的面耍起了滑头。

  魏家在外经营的商铺众多,都需要雇人打理,特别是津州这些地方,魏家人一年也来不了几趟,最多年前派人来每家店巡视一次。

  虽说这种巡视的工作,魏家都会派信得过的心腹下人过来,主要是为了查账,顺便问一问一年来店铺的经营状况,然后把店里的账册带回去交差。

  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倒腾钱财之事毕竟有油水可捞,很多掌柜便会买通这些主家派来的下人,让他们拿着一本假账回去交差。

  魏含鸢之前几番查看通州的账册不对,就是因为刘氏偷让王管家在账册上动了手脚。

  虽然事情是两回事,但其中意思却是一样的。便是账本由越多的人经手,就越容易产生猫腻。

  这次王管家拿来的几本账册,魏含鸢翻开一看便知道是假账,其他三家铺子的掌柜还知道略微遮掩一下,这个钟掌柜,连遮掩都不知道遮掩,直接就这样把一本看一眼会被拆穿的账册拿来给魏含鸢看。

  也难怪,津州这地方,离京城虽近,魏含鸢却一直不太重视这几家商铺。

  一来,她的嫁妆商铺主要还是集中在通州,因为魏家就在通州,那几家商铺由魏家时不时帮衬着打理,魏含鸢在顾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多少也能放心些。

  二来,津州的商铺就这么四家,还是因为离京城近,魏含鸢的父亲怕她万一有个什么急需,另外拨给她的。

  现在魏含鸢倒是有急需了,却因为从前不重视又打理得少,处理起来变得格外棘手。

  毕竟谁能想到她有一天真的会离开顾府,独自带着顾容来津州生活呢。

  魏含鸢道:“钟掌柜,你拿这一本新的账册来是什么意思,上头的墨迹都未干,未免太敷衍了些!”

  说完她将账册往旁边一扔。

  顾容凑过去,打开账册看了看。

  果然,那账本是簇新的,页脚完全没有磨损的痕迹,这都快到年底了,就算粮米铺半年更换一本账册,手头的账册也不可能这么新。

  这可是常会被经手翻看的东西。

  顾容又翻开内页,用手摸了下最后一页纸上的墨迹,沾了一手墨痕。

  显然,是昨天晚上连夜赶出来的。

  钟掌柜陪着笑道:“当家的误会了,先前那本账册不小心被我们店里的伙计用水打湿了,我们怕当家的翻看起来不方便,才连夜让人抄了新的账本,册子确实是新的,但内容做不了假,当家的可以先看看呀!”

  这还用得着看吗?

  都已经明着做假账了,对着这样一本假账本能看出什么花儿来?

  “既然你说账本被水打湿,册子总还在吧?拿来我看看。”魏含鸢淡淡地道。

  钟掌柜忙同身后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那小伙计很快去了后间,将被水打湿的账册拿出来。

  好家伙。

  顾容从前做课业的时候,书本也不小心被他用药汁打湿过,甚至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他从没见过哪本册子里的字会被水泅成这样。

  册子沾水最多湿了纸张,墨汁或许会被泅得晕开,但只要及时擦干,最多沾水的那一页遭殃,不可能一整本所有字都糊成一团。

  可是顾容拿过那本账册翻了翻,总觉得是有人故意将它浸泡在水里,而且时间还不短。

  这就过分了。

  账册的书页被泡得粘连在一块儿,像糊了层浆糊,有几页根本翻都翻不开了,强行翻开可能会直接毁坏整本册子。

  魏含鸢冷冷地道:“册子都湿成这样,我看不了,你们也看不了,那这新账本又是怎么抄写过来的呢?莫非钟掌柜还能过目不忘不成?”

  钟掌柜只是干笑。

  显然他有恃无恐。

  两方正僵持着,忽然屋外踏进来一个人。

  顾容抬头一看,发现是宋潜渊。

  他手里拎着一个人的衣领,像是捉小鸡一样把他从外面带进来,一抬手将他丢在了地上:“少爷,夫人,方才小钱子去粮铺后面的粮仓巡视,发现此人鬼鬼祟祟,正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便随手把他带过来了,请少爷和夫人看看。”

  顾容仔细看了看,那缩在地上的人用手掩着面部,被袖子遮掩下的脸部还带了片片淤青,像是刚被人揍过。

  顾容回头看向宋潜渊。

  宋潜渊正垂着眼眸,冷冷盯着那人,脸上表情像是在说:没错,就是我揍的,此人不听话,只好吃我拳头。

  很好,这很宋潜渊。

  顾容默默收回了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瀚海冰”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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